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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晚上十点半,地理试卷被坐在最后的同学从往前收走交给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收集完所有的试卷,全体考生可以离开考场了。

      回到教室放好东西,拿起包就走。

      每次考完试,路溪见都像被吸了精气一样,一张脸颓废地走在地上,她好想拥有玄幻小说里的瞬移的能力,一下子就直接能到家的大床上那该多好啊!

      可惜啊!可惜啊!现实生活中没有这种神奇的技能。

      这时看到顾望舒,她加快步伐走上去跟他打声招呼。

      “嘿,顾望舒,你们晚上考什么科啊?”

      “我们高二晚上不考试。”

      “啊?!”

      “高二就只有六科,忘了还有政治,但我们理科生不考政治。”

      “真好。”路溪见感叹。

      “忘了你们高一晚上也要考试,真惨。”顾望舒说完自己都笑了,后面还补充一句,“考得怎么样,会写吧。”

      而路溪见恨不得想把他的嘴割下来拿去喂他家的阿栎。

      “呵呵,谢谢关心啊,我能写的不会写的都已经一股脑地写进去了,看老师能不能给我点辛苦分咯!”

      “只要字不丑,老师也会给点分的。”

      “有道理。”

      两人一起走出校门,还蛮巧,两人的电动车都停在一个方向。

      “要不要去一马路喝一碗糖水。”路溪见向他发出邀请,“我请你。”

      “那还等什么,走啊!”顾望舒又补充一句:“难得有人请喝糖水,那肯定得去啊!”

      路溪见:“…………”

      一马路离三中还蛮近的,过个三桥然后再转个弯就到了。

      “嚯,还是这么多人啊!”

      路溪见把车停好,摘下头盔挂在车钩上。

      两人来到一家糖水店,之前两人也来过这家。路溪见拿起一个套着塑料袋的不锈钢碗递给顾望舒。

      “谢谢。”

      “不谢。”

      店员给他们从冰箱里打了糖水,路溪见付好钱后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店员打得有点满。

      正好有一桌客人吃碗离开剩一个空位,路溪见加快步伐把糖水端进去放好。

      “顾望舒,这儿。”

      两人面对面坐好。

      “考完试来这儿喝一碗真爽啊!”

      “嗯。”

      “你国庆放假去哪玩啊?”路溪见随便找个话题聊。

      “不知道,看情况吧。你呢?”

      “我得回去陪我爷爷干农活。”

      “这样啊!你还挺孝顺的。”

      “没办法,他一个人孤寡老人在村里面,虽然说我在家的时候他天天去找李大公去玩,留我一个人在家,但是吧,他还是跟高兴我回去陪他的。”

      “确实。”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比赛?”

      “哦对,差点忘了还有比赛。”

      “……”

      “你这都能忘,也是没谁了啊!”

      顾望舒看了眼之前的信息:“刚好是国庆后的一周,周三去。”

      “那不得请假去,真好啊,又可以不用上课了。”路溪见开心地说。

      “这么不喜欢上课?”

      “谁会喜欢啊,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学校禁锢你十六年,不对,还有幼儿园四年,一共差不多二十年啊,二十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啊,每天累得跟个狗一样。这人生走一遭就只剩苦了!”

      “我家的狗还挺悠闲的,整天困了就睡,醒了就吃,完全没有任何烦恼。”

      “啊!我连狗都不如吗?”路溪见长叹道。

      “……”倒也不必这样贬低自己。

      路溪见抽了几张纸巾擦了嘴角:“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考试,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顾望舒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拿上放在桌上的钥匙站起身,跟路溪见并排走出糖水店。

      在准备要开车的时候,路溪见瞄见有个人很眼熟,起初还没想到是谁,但坐上车的时候,她知道是谁了。

      “顾望舒,快,咱追上前面那个人。”

      “怎么了?”

      “我看到刘常伟了。”

      “看到就看到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顾望舒不以为然。

      “不是,他后座上还坐着一个男生。”路溪见着急地手舞足蹈地边比划边说。

      “男生怎么了?”顾望舒还是不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路溪见都要急死了:“那个男生还娇羞地环抱着他的腰,他是同性恋。”

      “我靠。”

      这还是路溪见第一次听到顾望舒说脏话的样子,还挺好玩。

      “怎么看出来的?”

      “后面再说,咱先追上去先。”

      “好。”

      于是,这两个人都快把大半个安州兜了一圈也追不到人,最后还迷了路,幸亏有导航,不然连回家都不知道怎么回。

      后来,他们各自的朋友得知此事笑得在地打滚,捧腹大笑,甚至笑得都快没氧的都有。

      “哦哟为,我真的要笑死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好笑,追个人都把自己追迷路去,除了你俩没谁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路溪见:“…………”

      “难怪这两天都见不到人啊,原来是怕我们笑话啊,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方子睿和周羽白已经笑趴在沙发上了,而一向不苟言笑的温焕如也被她给蠢笑了。

      “得了,别笑了,我这是为了谁,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行,行,不笑了。”

      “你上次跟我讲的,我稍微留意了一下。”温焕如从包里拿出相机出来,开机后递给路溪见,“有天下午本来想拍一些晚霞的,接过拍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照片。”

      两人凑到路溪见两边一起看。

      “玛德,这人够狗的,以为自己真是皇帝啊,三妻四妾的啊?”

      路溪见突然冷静地来一句“想报仇吗?”。

      “那不废话吗?当然了。从小到大我经常被他压一头,我爸重男轻女,我妈又爱听我爸的,小时候我大姑在外打工,他就住在我家,我小学贪玩,成绩不怎么样,他那成绩挺好的,我爸就经常那我和他比,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我当时可难过了,我就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女儿啊,后来他考上二初的时候,神气得不行,而我只能考上九中,我爸看我更加不顺眼了。天天就在那比来比去的,感觉我就是他整个人生的耻辱一样,一开始我还没那么讨厌他的,谁懂,他竟然污蔑我偷钱,那天我被我爸打得快要死过去了,还好那天我爷爷过来。”

      “这个仇我早就该报了。”

      “行,那我有个计划,你们看看行不行?”

      “你是说,刘常伟是GAY?!”

      “嗯。”顾望舒悠闲地喝着自己刚泡的茶。

      “我勒个乖乖,那些女生岂不是被他狠狠地给骗了?”

      “就算不是这样的情况,他那行为就已经给那些女生造成一定性的伤害。”

      “那确实哦,脚踏不知道多少条船,欺骗少女朦胧的感情。”路昌杰说完的收尾动作两手交叉两眼深情且伤感地看着顾望舒。

      “呃…………”恶心,想把手中的茶杯直接砸死他啊!

      秋中时期,安州却没有秋天凉爽的天气,反而倒是有夏天酷暑的温度,地面仿佛能看到蒸出来的热气,爬在树上的知了之所以叫得那么厉害,想来也是被这太阳给晒得忍不住抱怨。

      而跟外面温度相反的地方是路溪见的房间,冷气从空调输出,遍满整个房间,宛如处于一台冰箱冷冻层里面。

      睡到自然醒的路溪见没有立马起床,而是背靠床头上两手横着手机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偶尔眉眼间紧蹙,到最后直接生气地把手机丢在一边。

      “真倒霉,一上来给我来这种,气死我了。”

      在游戏里被奇葩人坑得都掉星了,导致一大早——不,应该说是大中午了,现在北京时间十二点整。

      去卫生间洗漱完,到厨房拿一包方便面出来,把锅洗了,倒水进锅,开火。等水沸腾后把一块半的面饼放进锅中,用筷子搅拌几下就放下筷子等冒泡。锅里的面被泡泡涌起,路溪见用筷子夹了一根面条吹凉放进嘴里,熟了,把煤气关掉,拿出装黄糖的罐子,加了两勺黄糖,用筷子朝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把筷子放进嘴里嘬了下,不是很甜,再加了一勺,这下刚刚好,捞起放进碗里,端到客厅的茶几上,打开最近在看的一部动漫。

      正吃着面,门突然被打开了。

      路溪见下意识往门那边看,是爷爷。

      她站起身来:“爷爷,吃饭了吗?”

      “刚刚醒的?”

      “嘿嘿。”路溪见挠挠头试图让爷爷无可奈何。

      “吃的什么?”爷爷把手中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哦,我自己煮的黄糖面。”

      “起码还会煮点东西吃,不至于饿着自己。”

      “我都这么大了,早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爷爷听到这话,忍不住大笑几声:“嚯,说大话也不脸红。”

      “爷爷。”路溪见恼羞地大喊。

      “行了,爷爷不逗你了,你赶紧把饭吃了。”

      “哦。”

      “吃完待会儿跟我回去祭祖。”

      村里面有个习俗,无论是什么节日,都要杀鸡杀鸭祭祖拜土地公,寓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全家健康、子女成才、财富滚滚等。

      “好。”路溪见加快速度。

      在回去之前先去沙园市场买鞭炮以及蜡烛香烟纸钱。

      路上的时候爷爷的手机响了起来,路溪见坐在后座,爷爷让她接电话。

      她从挂在爷爷腰侧的包里拿出手机:“是九公的电话。”

      “应该是你二伯公他们到了,你跟他说我们快回来了。”

      “好。”

      路溪见接通电话,“喂,九公啊,我是路溪见啊——我爷爷现在正在开车——现在到尖山了,很快就回去了——嗯,好,九公拜拜。”

      爷爷先回家,鸡整个被摆在圆盘的正中间里,鸡嘴上含着用红纸剪成的花样,右边还放着一整块猪肉,左边放着一整棵生菜,生菜的根部用一个红纸包围住。

      把圆盘放进一个用竹子做成的大筐里,然后两个塑料瓶里分别装着酒水和茶水,还有三个的塑料茶杯以及五个小的,全放进筐子里,盖上盖子,用扁担扛起扛在肩上,而路溪见拿着塑料袋装着的鞭炮蜡烛香火跟在一旁,去到九公的家里,跟他们汇合。

      九公的家不算远,就往村子里走个几步就到了。

      大伯他们以及三个堂哥他们也来了,这三个堂哥都已经成年出去工作了,小时候路溪见还蛮黏他们的,经常撒娇打滚地让他们带她出去玩,几年没见过了,现在直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还说什么好,幸而九公家的两个可爱的小弟弟在这,她可以去逗小孩作乐,不然傻站在这,不知道说什么,抠手指都得抠没了。

      土地公的地方有一棵庞大的树在祭坛的后边,树的根枝向四面八方延伸,村里的老人长说这是土地公保佑着我们一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二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这棵树暑假的时候还会结果,只不过果子吃不了,味道是很难以下咽的。

      路溪见到那时,路昌杰他们正在点蜡。

      路昌杰的祖父和路溪见的祖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俩祖父是一个爹妈生的,所以也算是同宗,清明拜山一同去祭拜,只有在祭拜各自的祖父母时才分开。

      “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不?”

      “问。”路昌杰正拿着一捆香烟在和她五叔的大儿子相□□燃。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雪玉姐的?”

      而对面的堂弟问到八卦的味道,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一双眼睛都盯着路昌杰。

      路昌杰都要炸毛起来:“你怎么那么八卦啊?”

      堂弟也想知道,大胆地问:“哥,说说呗?”

      “你怎么也八卦起来了。”路昌杰直接一手拍在他头上。

      堂弟单手拿着燃烧的蜡烛在给香烟点火,另一只手揉两下被打的地方。

      “不就问了一下而已嘛!”

      堂弟小声地嘀咕,但这个声音还是能听见的。

      “说什么?想找打是吧?啊?”

      可怜的堂弟,因为八卦挨了两巴掌。

      路溪见还想张嘴说什么,却被路昌杰给打断:“别问,也别想,更别乱猜,明白?”

      “其实,你要是想追,我也可以帮你的。”路溪见无声叹口气,“既然你不想,那我就不说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回来。”

      路溪见傲娇地上扬了嘴角,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这一刻路军师开始上线。

      路溪见回头:“嗯?”

      “有什么办法?”路昌杰拿着香烟走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那就是……”她吊着路昌杰的胃口,眼睛瞟向土地公的方向,“待会儿祭拜的时候可以让土地公帮帮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

      路昌杰直接抬手狠狠弹了她的脑门,以示惩戒。

      爷爷叫路溪见过去插香,准备祭拜。

      开始祭拜。

      大家双手合十,老人嘴里向土地公念叨着一些“咒语”,但咒语的内容是些老人对子孙的祈福。

      后面倒茶倒酒让土地公喝得尽心,喝得过瘾,喝得畅快,一高兴兴许大手一挥让所有人都如尝所愿。

      最后是烧纸钱,爷爷让路溪见从塑料袋里每样的纸钱各拿一点到土地公祭坛前烧纸钱。

      烧到一半时,鞭炮声突然被点燃,没有任何征兆,声音大得让路溪见手一抖所有纸钱全掉进火坑里,差点把火给灭了。

      她在旁边捞起一根树枝,把纸钱挑散,让火源与氧气接触,慢慢地让纸钱烧完。

      放鞭炮的地方离祭坛的地方不是很远,大概十几步的距离,偶尔鞭炮的威力太大,弹出一些炮仗过来,狠狠地砸在地上或者祭坛前在烧纸的人,很不幸,路溪见被砸中了。

      一个小小的条形状的东西,威力竟然跟一块石头一样。

      路溪见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有一块地方是青紫的,不看不知道,一看还挺疼。

      她加快速度把纸钱烧完,赶在爷爷和几位叔伯放鞭炮之前离开土地公祭坛,到外面跟九公一起等放鞭炮的几人。

      这还没有祭拜完,还要到村头那边的祠堂祭拜,那个祠堂应该是他们路家的祖宗了。

      爷爷把竹筐放在九公的三轮车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九公驾驶座的旁边,完全忘记他还有一个孙女。

      路溪见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三轮车在自己眼前渐渐离去。

      还好这时候路溪婷开车经过九公家,被路溪见大声喊停。

      一停车就被路溪见大跨步坐在后座上:“开车吧。”

      “姐,你这有点自来熟了。”

      “没事,你是我妹,帮衬点你姐应该的。”

      “行吧。”她说得在理,无法反驳。

      到那的时候,呛鼻的鞭炮气味连带着白眼步满周围,有人还拿着打火机去点燃,五光十色出现在白烟某处,劈里啪啦的声响让这白烟变得不那么诡异,反而变成欢度节日的一场重大奏乐。

      等炮声停止后两秒,路溪婷才敢开车进去,进到祠堂,嚯,全是浓浓的香火气息,氧气被烟气驱赶进不去,只有在门口的时候才感觉到氧气。

      爷爷拿了四支香出来,见路溪见在门口,就让她去插,门口两旁各插一支,阶梯两边有两块石砖也个插一支。

      摆位齐全,路溪见进到里面,双手合十开始祈福,祈福一句叩首一次,一共三次,三次过后开始倒茶倒酒,然后就是烧纸钱以及放鞭炮。

      原路返回,祭拜祖父以及离世的亲人。

      在九公房子的旁边,是祖父祖母以前住的房子,是黄土块建造后来他们过世后,这就成了祠堂。

      小时候在爷爷的房间里翻找被自己丢三落四的作业时不经意看到一张全家福,大概是九几年时候拍的,后面拍照的房子就是在路溪见眼前的祠堂前。

      进到里面仿佛能看到以前的生活痕迹。

      祖父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拿着蒲扇一下没一下地扇风,祖母坐在门槛上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针线缝补衣服,年纪小的小孩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就在院子里跟小狗玩耍,负责抓老鼠的小猫这时懒散地趴在祖父的躺椅旁边闭着眼睛睡了个午觉。

      “溪见,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插香。”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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