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会留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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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袤现在的第一感受是：生不如死。
第二感受是：悔不当初。
窗外微凉的晚风拂过树梢，带来一阵细微的簌簌之音，尤袤在这天籁中渐渐失神，他的瞳孔微微向一侧扩散，不再聚焦。
身后紧贴他衣裙的人若无其事地伸出手，细长的手指摁在一处，嗓音慵懒，字字清晰：“这道题，选哪个？”
尤袤还未回神，目光盯视面前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那只手轻动，往下，惩罚性地掐了下他的腰窝。
浑身剧烈颤抖。
尤袤猛然回神，眼皮发烫，颤着眼帘看面前的试题，不记得自己的衣服是怎么脱掉的，也不记得层层叠叠的粉色衣裙是如何安置在自己身上的。
片刻后，零零碎碎的记忆渐渐回笼，半小时前他咬着唇，眉眼通红，坐在柔软的床上，一寸寸往后退，死活不愿穿最里层的衣裙。
路翎抓着衣裙，单手压在他裸露在外的腰腹上，缓缓给他套上，温热的大手拖着他的腰臀，抬起，又捞起他笔直细腻的双腿，把裙子穿在他身上。
他满脸通红，既不敢看一身女装的自己，也不敢看路翎此时的神态，手臂紧紧搭在眼皮上，即便如此，路翎灼热的视线忽视不了，有如实质地穿透他的衣裙。
“你…别看我。”眼前一片漆黑，他瓮声瓮气地说。
“嗯。”
不看才怪，路翎垂下目光，一整个把他看得清清楚楚，眸色一沉，他扑到尤袤身上。
“你，”他重重喘口气，深埋锁骨嗅闻，慢吞吞道，“好美。”
美个屁，叫帅！
尤袤一把拎起枕头把人砸走，“滚。”
尤袤数不清路翎在他耳畔重复多少次“选哪个？”。
错一道他得脱一件，不是他自己脱就是路翎给他脱，柔软的地毯上落下一层层衣服。
得亏这衣裙层数耐造，他现在还没被脱光光，余下两层裹身，护着他的肌肤。侧目去看，路翎衣扣规整，衣着整齐，矜持端坐，浑身透出一尘不染的清冷，与衣衫凌乱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操，这感觉糟透了，生怕下一秒他人就一/丝/不/挂/了。
腰抖完了，路翎满意地抽回手，再问：“选哪个？”
“选......C。”
尤袤不假思索，正欲随口瞎蒙答案，敛下目光，瞧了瞧几乎衣不遮体的自己，他瞬间哑火。
不可鲁莽，得动动僵化的脑子，不然他就真□□了。
快速浏览题干，尤袤捏起笔在草稿纸上画图演算，路翎在一侧散漫地单手支颐，半眯起眼看他的草稿纸，片刻后，又把视线落在他错落显然的锁骨上。
尤袤近乎是大汗淋漓，最后计算是慎之又慎，放下笔后他长舒一口气。
“选A，m＝2”
路翎轻笑，“错了。”
随即上手开始扒尤袤的衣服。
操，尤袤发出一声悲鸣，双手攥紧贴身的衣服，不服气地质问：“到底错哪儿了？”
路翎喉间攒动，柔声解释：“思路没错，演算失误，是负的，下次再谨慎些。”
他抽支红笔，圈住失误的计算步骤。
“靠。”
敢情打从一开始就错了，原来是一错到底。
尤袤心如死灰，瘫着一动不动，心想，这真他爹的要命，玩他呢？
路翎强势地扒下衣服后，随手仍在一边，衣服簌簌落地，尤袤只剩最后一层宽大薄衣，类似于透明吊带，前胸后背大咧咧敞开。
路翎双手撑在桌面，从侧面看，他近乎用他的身体环住尤袤。
他说一不二，霸道地压过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尤袤雪白的后背上，这一片银白无人取索，无人踏足，现在，全是他的领地，谁也侵占不了。
想到这么一层，路翎登时眼眸充血，幽暗地盯着怀里的人，攻势愈猛。
尤袤气息不稳地爬伏在桌面，起初双手还硬气地撑在桌沿，嘴里念念有词，频繁骂骂咧咧。
几秒后微凉湿润的柔软唇瓣蹭过他嶙峋的肩胛骨，蹭啊蹭的，比唇瓣炙热的粗粝舌尖舔舐在他袒露的雪白肩背上。
他再也撑不住，从齿缝中溢出低沉的吟叫，便腰身下陷，垂着脑袋，后背拱得老高，双手也无力地搭在路翎的手背上。
路翎反手按住他的双手，压在桌面上，唇瓣游移细腻的肌肤，喘气的间隙，还有空与他耳鬓厮磨：“这种学习方法很有效吧？你做对六道题，值得表扬。”
“明天还这样吧？”
“你他妈的。”
尤袤咒骂一声，腰身继续下陷，他整个人贴在桌面，脸也蹭在试卷上，压的正是他的草稿纸，圈红的一处醒目，他的鼻尖抵在失误的步骤上。
身后稳稳当当的贴着一个人。
“有效个屁，以后都不这样。要玩情趣你找别人去，我不奉陪......”
顿时瞳孔皱缩，肩背传来一阵疼痛，坚硬的虎牙碾在他的肌肤上。
“你属狗的吗？别咬，会留痕迹。”
路翎无动于衷，牙齿扫射他的后背，单手托着他下塌的腰身，徐徐往上提，冷飕飕道：“你让我找别人，该罚。”
操。
惩罚结束后，尤袤换上棉质睡衣，布料贴身时后背微有些疼痒，他捧杯热茶坐在床头，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路翎反应来了，鼓得老高，自行用凉水降火。
尤袤低头啜饮茶水，温热入喉管，他闷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罚我，我也罚你，我不用手帮你，你自己解决，让你天天忽悠我。
你才是该罚。
尤袤划拉朋友圈，程暮这小子自从恋爱后能一天连发几十条，尤袤眼花缭乱，入目全是这小子闪瞎眼的狗粮，路过的人不可避免，谁都逃不掉吃狗粮的噩梦。
程暮：哥们，我今天和林夕约会，去街心公园......
约会？尤袤怔了下，问他：“你不会天天约会吧？”
程暮：你怎么知道？我们小情侣就是这么形影不离、你侬我侬。
尤袤噎了下，无声冷哼，心道谁还没有个恋爱对象了，在我面前炫耀什么呢？
他不再搭理恋爱脑程暮，路翎出来后，尤袤让他看被程暮蛮横霸屏的朋友圈。
“这小子天天约会，尾巴要翘到天上了。”
路翎擦着头发，冷水珠顺着他胸膛的肌理往下滑，没入腰身的浴袍。
他思忖半晌，心里估摸着尤袤的意思，片刻后语声缓慢问：“你是也想去约会吗？”
尤袤：“？”
“不是，”他说，“我没这么想，也不是这个意思。”
搞得好像他羡慕程暮他们似的，他才没有。
路翎把毛巾放下掀被子上床，指腹点在尤袤的肩头，直截了当问：“你想去哪儿？选个地方。”
“没......”尤袤摇摇头。
路翎瞥他一眼，私以为是害羞不肯说，他定定神，目光在手机屏幕上浏览，体贴地替他做选择：“这里可以吗？”
尤袤扶额苦恼：“操，我没说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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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傻逼，真的，人怎么能傻逼成这样，路翎更是重量级傻逼，人怎么能狡诈成那样。”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尤袤内心义愤填膺地控诉。
尤袤退缩了，转过头要走，路翎伸手握紧他的手腕，瞥了眼前方的电影院，温声劝：“来都来了，进去吧。”
他们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人人目瞪口呆盯视尤袤，有的甚至在拍照，咔嚓咔嚓响。
“卧槽，这姑娘好高，得有一米八了吧。”
“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这套衣服好漂亮，她像个大公主，华丽丽地落在人间。”
“哪哪儿都好，肩背稀薄，腰身窄细，长腿而立，要说缺点，那只有一个，这公主是飞机场。”
我一男的我不一马平川难道还前凸后翘吗？
尤袤漠然翻了个白眼，他什么话都不想说，铁了心要离开这里。
他妈的，为什么他出来要穿昨天那套粉色裙子？
路翎一句话堵死：“这样安全，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
这话实在，无从反驳。
有人看出他们两人僵持的气氛也来劝：“姑娘，你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吃的喝的一应俱全，等你进去呢。”
“就是就是，快进去。”
“几点的电影啊？别迟到了。”
人群越聚越多，尤袤磨了磨牙，百般劝阻下终于矜贵地点点头。他妈的，众目睽睽之下，他能怎么办？
路翎笑吟吟，揽住他的腰身谢过诸位，朝他点头：“走吧。”
人群中不知哪个傻逼气势恢宏地嚎了一嗓子。
“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尤袤垮着脸无语：“......”
谁是大公主？谁是大小姐？
检票后两人挨着彼此落座，选的电影是最近火爆的一部科幻片。
正看着，尤袤敏锐感知到一侧的两个人频频往他们这儿看，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嗓音破空而来。
程暮勾着头看向路翎，自来熟地打招呼：“嗨，你不是三十班的班长吗？之前尤袤的同桌，好巧，你也......”
他顿了下，明暗交错间，看到路翎的手紧紧搭在一侧“女生”的腰间，一个半搂的亲密姿势。
两人的头抵靠在一起。
“你也带女朋友来看电影啊。”程暮错开些位置让身边的林夕探头过来。
林夕眨眨眼，注视路翎的“女朋友”，惊了一瞬：“你女朋友这么高？好漂亮。”
尤袤长长舒口气，幸亏他穿的是女装，不然今天得穿帮。
“对，”路翎的胸腔震动，“我们今天也来约会。”
他看向低头闷声不语的尤袤，缓缓解释：“我女朋友内向、怕生、不爱说话。”
怪不得一直不说话呢，程暮和林夕恍然大悟。
程暮乐了，路翎有对象这事不得让学校一众人等花容失色？他第一反应是告诉他的好哥们尤袤。
消息发出去后，他冷不丁就在原地听到两声消息提示音。
程暮：“？”
尤袤：“！”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会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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