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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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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芷正准备去白修竹的病房，却先接到了他的电话。
“见孩子对你，对孩子又有什么好处吗？既然决定舍去，不如不见。”林白芷在孩子刚生出来时就已经见过他——全身通红，血管清晰可见，小小的身子在保温箱里微微颤动，甚至无意识地做着吞咽羊水拉扯脐带的动作。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又疼又涩。
“从我身体里出来的孩子我都不能看一眼，林白芷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电话那头白修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抽泣，“他已经早产一天了，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林白芷沉默地听着，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还没见到孩子，他就已经哭成这样；要真让他亲眼见到，还不知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白先生，这段时间情绪起伏不要太大了不利于恢复。”一旁的护士轻声提醒，推来了轮椅。
孩子的保温箱房间其实就离白修竹的病房不远，走进观察间除了护士还有两个人。
“你还没回去？我让司机送你。”林白芷对着看着孩子的陈晨说。
“不用了，我叫了人来接。”
白修竹完全没留意她们的谈话，直勾勾地盯着保温箱里面的小生命——孩子只有巴掌那么大，留置针几乎跟孩子的手臂一样粗，浑身瘦弱，像一直脆弱的小猴。
“护士小姐，”白修竹按住胸口，看到这一幕白修竹坚定了带走孩子的心。“我可以送奶吗？”
“当然可以，您愿意送奶对孩子来说真的是一个好消息。虽然现在奶粉也够保证孩子营养但是对于早产儿来说还是母乳更好。”
“白修竹？”林白芷察觉到白修竹的神情转变。
“我正好有事情想跟你说。”他轻声说。
林白芷从护士手里接过轮椅，推着他回到房间。
“林白芷，我记得协议上写离婚之后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是不是？”
“你的条件……该不会指孩子？”
“是。”白修竹也不拐弯抹角，肯定了林白芷的话。
“你带着孩子离不了婚。”林白芷皱起眉，虽然不太理解白修竹怎么生了孩子就不排斥孩子了，如果是白修竹带着孩子那确实省了不少事。
“你也没有办法吗？”
“我一向遵纪守法。”林白芷避开白修竹怀疑的眼神，语气平淡。“好好养身体，你有给你父母提过孩子的事吗？”
“没有，我想等孩子抱出保温箱后再给他们说。”
“我没什么意见，这段时间我有些事需要处理。等你和孩子都能出院了，我再回来。”
“不行，”白修竹立即反驳，“你至少每隔几天要过来一趟；孩子需要信息素！”
“我尽量。”
林白芷一向说话算数，这让白修竹放心了不少。可之后一个多月，孩子住在保温箱的日子里，他们两人只在探视时匆匆碰面，除此之外，再无更多交流。
离开医院，林白芷换了身衣服去了主家。
林家主和三长老并肩而坐，后者明显脸上带着怒气；林淇被一个omega心疼地抱着，林忻和林满在边角安静地交流。另一边，钱景面色有些尴尬，林恒倒是神色如常，而袁和还是跟昨天一样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大小姐，你的伴侣和孩子怎么样了。”钱景看林白芷到了连忙问候起来。
“都不好。孩子躺在保温箱，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大人至少这一个星期得靠轮椅活动。”听到林白芷这样说，在场的omega都变了脸色——生育痛苦他们是最能感同身受的。
“钱，我们林家不缺；好的医疗团队，我们也有的是。”三长老冷哼一声，语带讽刺，“既然生下来了，总得养大。可是哥哥，林家绝不能留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今天可以联合外人断嗣，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把祖业送给别人？给别人当儿子！”
“小妹，淇淇既然是在我这边出的事，我一定会好好补偿淇淇。淇淇你想上omega学院等开学你就去，伯伯会给你处理好的。”
“哥哥这是把我当成打秋风的亲戚了？”
“小姑，先生肯定会给你和妹媳一个交代的。”钱景柔声打圆场，“出问题了咱们肯定要查，但是不能冤枉自己人。白芷和医院里的女婿，也都等着我们一个说法。”
言下之意是他们家里面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呵，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吗？”三长老看向家主，对方却沉默不语。俨然默认了钱景的话。
“林恒，给我小心点。林家也不是光主家说了算的。”
三长老失望地离开，她想不通明明这么明显的事情哥哥为什么还要包庇林恒。林恒自从参与林家事务以后不知道明里暗里让利了多少给裴家。
“小景，去送送妹妹。”
钱景莞尔一笑，示意林忻和林满也跟着他。
“这里没有外人了。”林家主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林恒和袁和身上。
“恭喜爸爸有了第一个孙辈，就是妹妹有没有测过孩子是什么性别。”
“长大了自然就清楚，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林白芷冷淡回应，“昨天休息室里只有袁稀是外人，留样报告和他们两个omega体检报告都已经证实，最后的蛋糕有问题。”
“爸爸，小姑。你们看看这个。”袁和忽然开口，嗓音沙哑。他轻咳几声，递出一份文件。
林白芷拿过袁和拿出的东西。袁和拿出来的是袁稀的体检报告，上面表明袁稀身上也有同一种物质。
“爸爸，我从小到大一直不得姑姑喜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等一下，袁稀的含量怎么会这么高。”
“很高吗？”袁和蹙起眉头像是在担心弟弟。
“我们是今天找的袁稀弟弟，检查是在滨海医院加急做的。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肯定和淇淇妹妹还有林满在家里医院做的结果会不一样。”
林白芷哪里相信这个说辞，隔了一夜，含量不降反升——这个数值，分明是临时吃了药做的。
“家主，几个omega下一次发情期过了也就无碍了。但是我的丈夫却是实实在在的因此出事、早产受伤。”
林白芷迎上林家主深层的目光，那一瞬间仿佛坠入深渊；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报告。
“不要什么事情都往你哥哥身上推，孩子能出保温箱了，就带回来我看看。”林家主的语气不容反驳，“大清早的来这一趟你们也该累了，都回去吧。”
他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事情翻篇。
林白芷冷笑一声起身离开，林恒垂下头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情，袁和见林白芷离开后扯了扯林恒衣角和林家主告别。
他们三个离开后，三长老从后面夹层里骂骂咧咧地出来。见到林家主后她稍微收敛了一些。
“林白芷她之前是学医的，她那个态度摆明了那个袁稀有问题；哥哥你既然已经不满林恒很久了，为什么不趁这次让林恒吃一个教训？”
“你真觉得，林恒会把林家送给裴家？”林家主不急着回答三长老的问题，反而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林恒敢送，裴家也吃不下。”三长老直抒胸臆，“但是我就是看不惯林恒拿着林家资源贴裴家，老大和老三的事，裴家也没少掺和……”提起两个早逝的侄子，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你明白裴家帮他了多少，他肯定要回馈裴家。”林家主悠悠地说。
三长老心里暗骂一声，不小心给触到林家主霉头了——那两个孩子是家主的亲骨肉，也在身边养了二十多年，人老了、弱了也不愿意看见孩子们同室操戈。原本和林家相当的裴家没落很难说没有家主的手笔。
“白芷是一个心思纯粹的孩子，就是太不好掌握了。”
“林恒他太独断了。”三长老急切地出声。“均衡发展，才有未来啊。哥哥。”
“所以小妹，他们两个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去插手也不要站队。你做好长老的职责便可以了。”
城郊，小诊所内。
“两点。”赵磊对着看店的omega小声说。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omega。
omega分辨了一下卡片，就打开了挡板让赵磊进去。
“还是老规矩吗？”omega抬眼看了一下赵磊，拧了一下眉向赵磊后方看去，没有找到那个人；随后继续低下头干着手中的事。
“要和供应商搞好关系知不知道。”赵磊不喜欢omega这个态度，但是赵磊也明白这些omega曾经经历过的事。
omega不理会赵磊的话，打开赵磊放上桌子上的提箱小声念着拗口的药名。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市面上面所谓的禁药——总称“堕胎药”。
确定没问题以后，omega写好空白支票推给赵磊。
“真不知道你们东家是谁，不过这种买卖真刺激。”赵磊看数字没问题合上支票叠好放进口袋里。
omega拦住即将要走的赵磊，“她没事吧。”
“我老婆能有什么事，就算被查到我们夫妻一起蹲大牢。”赵磊说完扬长而去。
“老婆，你怎么在这。”赵磊回到车上看到陈晨迫不及待的想要搂住她，“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进来发现真的是你在里面。”
“有一个关系还可以的学弟打算结婚了给我发了请柬；所以我来参加婚礼。”陈晨递给赵磊一张请柬。
“请柬一般都是好几天前收到的，“赵磊幽怨地对着陈晨说，“你怎么要去了才给我说；不对你这是都不打算带我去。”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这边。”陈晨推开沮丧的赵磊，目光灼灼的看着车窗外的这家旅馆。这家店大门张贴着“家有喜事，闭店七天。”
“不会这样巧合的。”陈晨移开目光，核对了一下抑制剂和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