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7·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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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高二辛杳和周宴礼依旧分到了同一个班，不过不是同桌，而是前后桌。
课间休息，教室里声音嘈杂，各科课代表穿梭在教室的没个角落，分发着试卷。
教室的窗外有一棵很高的树，枝叶遮住了教室窗户的一大半，辛杳坐在窗户旁感受着风吹在自己脸上，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五月的风带着初夏的气息，轻轻掠过梨中的校园。辛杳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笔记本上，她盯着自己刚刚写下的一行字发呆："周宴礼的生日——5月24日"。
"喂，发什么呆呢？"向潇突然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吓得辛杳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她慌忙合上笔记本，脸颊微微发烫。
"没、没什么。"辛杳结结巴巴地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笔记本的边缘。
向潇挑了挑眉，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是不是在想你家周宴礼啊？"
"什么我家..."辛杳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她和周宴礼在一起才两周，这个事实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谁能想到，暗恋了一整个高一的人，居然会在高二开学不久后主动向她表白？那天放学后的樱花树下，周宴礼红着脸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的场景，至今想起来都让她心跳加速。
"行了行了，看你那样子。"向潇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说真的，他生日快到了吧？你打算怎么庆祝？"
辛杳咬着下唇，翻开笔记本给向潇看自己潦草记下的几个点子："我想给他个惊喜，但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
"哇哦，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向潇夸张地感叹，然后突然正色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们得组个'生日行动小组'！"
还没等辛杳反应过来，向潇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了教室。十分钟后，她拉着男朋友林湘和刚转学来的许嘉阳回来了。
"各位，这就是我们的团队！"向潇像宣布重大事项一样，双手撑在辛杳的课桌上，"林湘负责技术支援，许嘉阳有人脉资源，我负责统筹策划，而辛杳——"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好友一眼，"负责提供'男友情报'。"
辛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许嘉阳是班上的电脑高手，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淡定地冲她点点头；许嘉阳则露出阳光的笑容，比了个OK的手势。
"等等，这也太..."辛杳刚要说话，就被向潇打断。
"太完美了是吧？"向潇得意地眨眨眼，"放学后天台集合，我们开第一次作战会议！"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辛杳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她有些忐忑，不知道向潇这个"生日行动小组"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周宴礼从后排走过来，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今天学生会有点事，我不能送你回家了。"他声音很轻，带着歉意。
辛杳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没、没关系，我和潇潇一起走。"
"明天见。"周宴礼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辛杳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才如梦初醒般深吸一口气。
"喂，别发花痴了，人走远了！"向潇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促狭地笑着。
辛杳红着脸抓起书包："走吧，不是要开会吗？"
天台的风比教室里大得多，吹乱了辛杳的刘海。四个人围成一圈，向潇煞有介事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目标人物的喜好和习惯。"向潇像特工首领一样严肃地说，"辛杳，报告一下周宴礼的基本情况。"
辛杳哭笑不得："你这是要搞间谍活动吗？"
"严肃点！"向潇敲了敲本子，"这可是关乎你男朋友的第一个生日惊喜，必须完美！"
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辛杳只好开始回忆："他喜欢篮球，但最近因为准备物理竞赛很少打了；爱喝冰美式，讨厌甜食；生日是下周六，但他从来没提过..."
"等等，"许嘉阳突然插话，"他从来不提生日？为什么？"
辛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觉得不重要吧。"
"不可能。"林湘推了推眼镜，"宴礼不是那种不在意自己生日的人，相反，他应该很重视。"
向潇若有所思："有道理...辛杳，你问过他家里怎么给他过生日吗？"
辛杳愣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虽然他们在一起两周了，但她对周宴礼的家庭几乎一无所知。他很少提起家人，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看来我们需要更多情报。"林小满在本子上记了几笔，"接下来，讨论惊喜方案。我提议在放学后把他骗到操场，然后我们突然出现，送上蛋糕和礼物！"
"太普通了。"林湘立刻否决，"而且操场经常有人打球，没有惊喜效果。"
许嘉阳举手："我可以联系乐队的朋友，给他来个快闪表演？"
"预算呢？"林湘冷静地问。
讨论越来越热烈，辛杳听着朋友们七嘴八舌的建议，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用心地帮她想主意。
"我有一个想法..."辛杳小声说，其他三人立刻安静下来看着她，"周宴礼很喜欢星空，有一次他跟我说，小时候他爸爸常带他去郊外看星星..."她顿了顿，"我们能不能做一个星空主题的惊喜？"
向潇眼睛一亮："太棒了！我们可以把教室布置成星空！"
"技术上可行。"林湘思考着，"用投影仪和LED灯可以模拟星空效果。"
许嘉阳兴奋地补充："我认识摄影社的人，可以借到专业设备！"
就这样，计划逐渐成形。他们决定在周宴礼生日当天放学后，以补习物理为借口把他留在教室，然后其他人迅速布置场地，给他一个星空主题的生日惊喜。
接下来的几天，"生日行动小组"开始了秘密筹备。辛杳负责收集周宴礼的喜好信息，同时要小心不让他察觉；向潇负责采购装饰品和协调人员；林湘负责技术实现；许嘉阳则利用他的人脉借设备、联系帮手。
周四下午，辛杳在图书馆"偶遇"正在复习的周宴礼。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辛杳悄悄在他对面坐下，心跳加速。
"这么巧？"周宴礼抬头，看到是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嗯，来找点资料..."辛杳随口编了个理由，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假装学习，实则偷偷观察他。她需要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情，但又不能太明显。
"对了，"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周末有什么计划吗？"
周宴礼摇摇头："应该就是复习吧，物理竞赛快到了。"他顿了顿，"你呢？"
"我...可能和潇潇他们出去一下。"辛杳含糊地回答，暗自庆幸自己没说漏嘴。
周宴礼笑了笑，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别太累。"
他的手温暖干燥，让辛杳心头一颤。她突然有些内疚，这样瞒着他准备惊喜，虽然本意是好的，但总觉得像是在欺骗。
"周宴礼，"她鼓起勇气问，"你...你喜欢过生日吗？"
他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辛杳紧张地绞着手指。
周宴礼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远处的书架上："小时候很喜欢，但现在...无所谓了。"他声音很轻，"父母工作忙，经常不在家，生日也就是个普通日子。"
辛杳心头一紧。原来如此，难怪他从不提起生日。她突然更加坚定了要给他一个难忘生日的决心。
"对了，"周宴礼突然转移话题，"周六下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去看个展览。"
周六？那不正是他生日那天！辛杳心里一慌，他们的惊喜计划就是在周六放学后啊！
"呃...周六下午我..."她支支吾吾，大脑飞速运转，"我可能要和妈妈出去一趟..."
周宴礼的表情明显暗淡下来，但他很快笑了笑："没关系，下次吧。"
辛杳心里一阵刺痛，她讨厌对他撒谎，但现在只能这样了。等生日惊喜结束后，她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周五放学后，四个人又聚集在天台开最后一次筹备会议。辛杳分享了她在图书馆的发现，大家都沉默了。
"原来是这样..."向潇轻声说，"那我们更要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了。"
林湘推了推眼镜："所有设备都已就位，许嘉阳借到了高质量的投影仪和音响。"
"我联系了班上十几个同学，他们都会在关键时刻出现。"许嘉阳补充道。
林小满翻开她的计划本："明天流程是这样的：放学后，辛杳以讨论物理题为由把周宴礼留在教室15分钟。这段时间，我和林湘会迅速布置好投影设备，许嘉阳则带领其他同学在操场准备好。15分钟后，辛杳找借口带周宴礼去操场，然后——"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惊喜开始！"
辛杳点点头，心跳加速。明天就是决战时刻了，希望一切顺利。
周六早上，辛杳比平时更早到校。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今天的计划。教室里还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一切镀上一层金色。
她走到周宴礼的座位旁，轻轻抚过他的桌面。桌角有一个小小的刻痕，是上周他不小心用尺子划的。这些细微的痕迹让她感到无比亲切，仿佛已经认识他很久很久。
"来得真早。"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辛杳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周宴礼站在那里，晨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边。
"你、你怎么也这么早？"辛杳结结巴巴地问，心跳如鼓。
周宴礼走进教室，书包随意地甩在肩上："睡不着，就早点来了。"他在她面前停下，微微低头看着她，"你呢？"
"我...我也是。"辛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紧张会暴露计划。
周宴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多问。他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她耳边散落的发丝："今天放学后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辛杳心里一紧："谈、谈什么？"
"秘密。"他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走向自己的座位。
一整天，辛杳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她不断偷看周宴礼，又怕被他发现异常。向潇几次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但收效甚微。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终于响起，辛杳深吸一口气，走向周宴礼的座位。
"那个...我有几道物理题不太明白，能教教我吗？"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周宴礼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点头："当然。"
其他同学陆续离开教室，林小满临走时对辛杳眨了眨眼。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辛杳随便翻出一道题，心不在焉地听周宴礼讲解。她的注意力全在手表上，十五分钟，必须拖住他十五分钟...
"阿杳？"周宴礼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好像没在听。"
"啊，对不起，我有点走神..."辛杳慌乱地道歉。
周宴礼放下笔，认真地看着她："你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辛杳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没、没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向潇发来的消息："准备就绪，带他来操场！"
辛杳猛地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操场了！能陪我去拿一下吗？"
周宴礼眉头微皱，但还是站起身："好吧。"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辛杳的手心全是汗，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
操场上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东西在哪？"周宴礼问。
就在这时，操场上的大灯突然全部熄灭，紧接着，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是生日快乐歌。
周宴礼愣住了。下一秒，操场周围的黑暗中亮起无数手机闪光灯，像星星一样闪烁。几十个声音同时唱起："祝你生日快乐..."
投影仪将璀璨的星空投射在操场中央，星云流转，银河闪烁。辛杳悄悄退开一步，看着周宴礼震惊的表情。
向潇，林湘和许嘉阳推着一个星空蛋糕从黑暗中走出来，后面跟着班上几乎所有的同学。
"生日快乐，周宴礼！"大家齐声喊道。
周宴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辛杳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生怕他不喜欢这个惊喜。
投影的星空变换着图案，最终定格成一行字："周宴礼，17岁快乐！"
这时，辛杳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生日快乐。"她声音有些颤抖，"希望...希望你喜欢。"
周宴礼转过头看她，眼中闪烁着辛杳从未见过的光芒。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我偷偷查了学生档案。"辛杳老实承认，"然后大家就一起策划了这个惊喜..."
周宴礼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回到辛杳脸上。他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向潇跳出来打破沉默："别愣着啦！许愿吹蜡烛！"
在众人的簇拥下，周宴礼被推到蛋糕前。星空投影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辛杳看到他闭上眼睛，认真地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掌声和欢呼声中，周宴礼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了辛杳。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心跳声透过胸膛清晰地传来。
"谢谢。"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
辛杳鼻子一酸，回抱住他。周围同学们的欢呼声仿佛远去了，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拥抱，和他身上淡淡的阳光气息。
惊喜派对持续到天黑。星空投影下，大家分享蛋糕，玩游戏，笑声不断。辛杳注意到，一向内敛的周宴礼今天格外开朗，笑容比平时多了许多。
当最后一位同学也离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操场上。真正的星星开始在天幕上闪烁，晚风轻拂。
"所以，"周宴礼突然开口，"这就是你拒绝和我去看展览的原因？"
辛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不起，我撒谎了..."
周宴礼笑了："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道歉礼物。"他顿了顿，"其实，今天我想和你谈的是我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的事，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妈难产去世了，我爸觉得要不是我我妈就不会去世，我小时候的生日都是在姑姑家过的，所以小时候很喜欢过生日，十岁之后我爸对我说要不是因为生我我妈就不会去世，我的生日是她的忌日，我怎么有脸过生日。"
辛杳沉默了一会：“阿宴，这不是你的错，你从小就承受了本不该由你来承担的痛苦和自责，这真的非常不公平。”
“你母亲的离世不是你的错。分娩过程中的意外是任何人都没办法预料到的。”
“你值得被爱，值得庆祝自己的存在，这些痛苦本就不该由你独自承担。”
“你不是灾难的象征，而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同样需要被温柔以待的生命。”
"嗯。"周宴礼望着星空，"你知道吗，刚才许愿的时候，我许的是..."他突然停住，摇摇头，"算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辛杳好奇地看着他，但没有追问。有些秘密，或许就适合藏在心底，像星星一样，虽然遥远，但始终在那里闪烁。
"走吧，我送你回家。"周宴礼牵起她的手。
“阿宴，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以后你的生日都属于周宴礼一个人。”
“好……谢谢你阿杳，你就是世界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影子在路灯下交织。辛杳想起筹备惊喜的这半个月，朋友们的热心帮助，周宴礼今天惊喜的表情...这一切都让她心里暖暖的。
十八岁的生日，星空下的惊喜，青春里最美好的记忆，不过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