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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再次失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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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南镜说到做到,这两天真就完全窝在家里没有理栗重钧。
但是说不理也并非就完全屏蔽这人的信号,晚上睡之前,时南镜会在只有单方面输出的对话框里敲俩字:
晚安。
等对面回了另一句晚安后,他才关灯睡觉。
时南镜倒是不用出门,可栗重钧回来了还得继续上班。
“钧哥,小时呢?他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人?”圈儿站在栗重钧身后,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瞥了眼栗重钧的手机屏幕。
屏幕骤然变黑,圈儿撇了撇嘴。
不给看就不给看,他不看都知道那内容发的什么。
“在家陪外公外婆,我也没见到人。”栗重钧收了手机,继续忙着手上的事,顺嘴回道。
“我见到了啊。”林波恰好从门外进来,听到栗重钧的话,嘴快接了一句。
“昨天小时还过来买了包子和油条呢。”
栗重钧一怔,抬头冷冷地看了林波一眼。。
林波嘿嘿一笑,他才不怕栗重钧的眼刀,他顺手摸过栗重钧手边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笑得一脸贱像:“我说,有的人不会是把人惹生气了吧。”
一句话拐了3个弯,十足阴阳怪气。
栗重钧收回视线,当没听见。
林波吐了口烟圈,抖掉烟灰,稍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你前两天在搞什么名堂?你不是和小时在一块儿的吗?怎么他还在到处找你?”
林波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小时的语气确实有些着急,他都怀疑这两口子故意寻他开心。
不过,是两口子了吗?
想到这,林波给栗重钧使了个眼神:“你跟小时好了?”
栗重钧没理他。
“那你给我说说前两天怎么回事。”
栗重钧还是不吭声。
“嘿!我可是出了力的,你就这态度呢。”林波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栗重钧这才抬起头来:“你这是出力?”
林波不服:“那你告诉我该怎么编,你来。”
栗重钧又不理他了。
林波嘿了一声:“得,有老婆了不起。”说完站起身伸手往圈儿肩膀上一搂,拖着人就离开,“走,圈儿,今罢工,让他自己一个人干去。”
圈儿装作挣扎的样子被林波快速拖走,等两人离开,栗重钧笑着摇了摇头。
——
与此同时,城南监狱的铁门缓缓打开,向强走出了高墙之外。
灰色的polo上衣,质感还不错的料子,就是款式有些老旧,起码现在看太过过时。
向强背有些驼,身高也只有不到1米8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凶悍,反而朴素老实。他面无表情地背对着监狱的方向,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
路边没有车,很显然,没有人来接他。
向强向所有人隐瞒了他出狱的日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久违的天空,一片灰白,一副要下雨的样子。他扯了扯嘴角,脸上肌肉抖动,终于扬起一丝笑。
“栗重钧。”
“出来了?”
向强猛地扭头看去,脸上的笑定格,扭曲而怪异,很显然,出现的这个人在他意料之外。
“郑荣。”
郑荣拍了拍裤子,走到向强面前,嘴角含笑上下打量着他。
“怎么,太久没见了,姐夫也不会叫?”
“你是吗?”
确实不是了,在向强被抓以后,郑荣和向强的姐姐就分开了,或者说郑荣几乎脱离了所有的关系,没有人找到他。
就连现在这张脸,如果不是因为向强对这人太过熟悉,他也不敢认。
“怎么不是?没离婚。”郑荣无所谓地笑笑,抬手搭在向强的肩膀上,“走了,吃顿好的去。”
向强沉默了一会儿,跟着郑荣走了。
他和郑荣的关系有些复杂,郑荣是向强的姐夫,同样也是向强的偶像。
他崇拜着这个人,也模仿着这个人,认为他无所不能。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郑荣只是郑荣,甚至提到这个名字,向强心里还有一丝扭曲,为什么自己蹲大牢,而郑荣可以逍遥法外。
他恨他,当然,还有栗重钧。
他猜到自己出狱以后郑荣会联系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快到他没有准备。
“郑荣。”
“我现在不叫郑荣了,王辉,我现在的名字。”
“做一点倒买倒卖的小生意,上不得台面。”郑荣说着,脸上仍带着笑意,丝毫见不到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向强没吭声,甚至没给郑荣一个眼神,他坐在副驾上,脸始终朝着窗外的方向。
“得,不说这些,先吃饭,我好久没有回来过了,这家店还是我在网上搜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郑荣一脸的轻松,有一搭没一搭和向强说着话,当然,都是郑荣说,向强听。
两个大男人吃饭效率极高,不喝酒不应酬,加上上菜的时间,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向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郑荣:“你想做什么?”
郑荣怔了一下,很快笑开。
“我能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以后做什么。”
——
栗重钧的手机又打不通了,时南镜躺在床上瞪着两只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他半小时前发过去的晚安出神。
不是,怎么又失联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他要上天?
时南镜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被子全缠在了腰上。
他猛地弹了起来,三两下扯开身上的被子,随手抓过一条裤子套上,撒着拖鞋就往楼下走。
一楼留了个小夜灯,时南镜放轻了手脚下了楼梯,又做贼一样打开了客厅大门,然后是院子大门。
一声吱呀的声音响起,门再次关上。
外婆使劲推了推外公:“老头!乖乖出门了。”
“出就出呗。”外公翻了个身。
“这个点儿!”
时南镜自然不知道外婆外公的对话,他一出大门就骑上了单车,每蹬一下脚蹬子,心里的火焰就得长一筹。
妈的栗重钧!时南镜一边担心一边在心里骂。
自行车在这无人的街巷里飞驰,时南镜把车往树上一靠,蹿地一下就上了二楼。
他没敲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一会儿怎么辱骂栗重钧,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很黑,时南镜反手开了灯。
空荡荡的。
没有人?时南镜心里一紧。
床上的被子是折叠好的,床单整整齐齐,栗重钧显然没有回来。
他拿了手机给林波打了个电话。
“喂?”林波显然没有睡。
“林波,栗重钧呢?他没接电话,也不在家,和你们在一起?”
时南镜没空等两人一来一回地对情况,一口气交代完了。
林波捏着手机一下站了起来:“啥?又失联了?你确定他没和你在一起?”
“什么?”时南镜没懂林波话里的意思。
“不是,你俩玩啥呢?上次钧儿前脚拿你手机给我发消息让我打掩护,后脚你就问他在哪里。”
时南镜更懵了,林波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连起来怎么就不对了?
他皱着眉,没去理上次的情况,他又道:“我现在就在他家里,没看到他人,你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他的消息。”
林波听完话,心里也慌了一下,时南镜不知道情况,可是他知道有事儿啊,他立刻道:“小时你别乱走,我过来找你,我给莽子打电话问问。”
时南镜点点头:“好。”
林波一个电话把所有人都折腾了起来,可是谁也不知道栗重钧的消息。
小二楼从来没有同时塞下这么多人。
圈儿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说:“我今天最后见钧哥是和波哥一起的。”
莽子:“我今天没见人。”
其他人也摇摇头。
林波给了自己一下:“靠!我今天就不该把圈儿拖走的。”
莽子看了他一眼:“不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
十号技师也在,他今天恰好没去求索:“是他们吗?”
莽子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时间不到。”
到这个时候,时南镜在听不出来这群人有事瞒着他,他就是猪脑子了。
他敲了敲桌子,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所以,谁给我解释一下?”
圈儿低下头去,莽子不吭声,技师装冷酷,其他人没那么熟,时南镜把目光投向林波。
“又我?”他指了指自己,“行,本来这事我们都没打算瞒着你的,是钧儿不让说,秋后算账一定认准对象。”
说完话,他简单地给时南镜说了说自己这群人和向强的恩怨,包括向强出狱的事也都说了出来。
而正在这时,莽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莽子,郑荣回来了。”
莽子一下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什么时候?”
“今天。”
屋子里很安静,莽子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
“草。”圈儿反手锤墙。
莽子皱紧眉头:“盯着他。”
“盯着呢,不过我们不敢跟太紧,怕被这鸟人发现,他精得很。”对面这话说完,又道,“对了,他今天见了一个人,我没看到脸,两个人一起吃了个饭。”
“见了人?”会是谁?
郑荣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见了一个人?
“什么样?”莽子又问道。
“不到1米8,灰衣服,polo领,毛茬头,一点点驼背。”
莽子猛地攥紧了手机:“灯儿,看紧了,还有钧儿失联了。”
说完这句话,他挂断了手机。
“不到1米8,驼背,毛茬头,这谁?”圈儿嘴里碎碎念叨。
“向强。”莽子和林波声音叠在一起。
“向强?”圈儿跳了起来,“他不是喜欢偏分吗?”
林波没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他妈牢里哪有摩丝让他天天骚包梳偏分。”
“向强提前出来了?”
“不,不是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