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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分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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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怎么觉得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姜旭跟在姜晨屁股后问。
“是啊，妹子，他们不就是典型的掠夺者吗？你打伤了他们老大，肯定会被记恨。”肖翰九担忧道。
“他们确实是个隐患。”顾诚想起了在清/真寺遇到的那些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变态的。
“要我去解决他们吗？”
听到周生的话，姜晨站住了脚，侧首说道：“周生，你这个‘解决’用的极好。”
“什么意思？姐，怎么解决？”姜旭一时转不过弯。
所有人随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依旧想亲耳听姜晨亲口说出来。
“先回去休整，我们晚点再说，闫叔那里得先去看看。”
现在才下午三点，他们有的是时间。
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弄得众人心里痒痒，都在琢磨着姜晨话里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他们的思考。
孙文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了调：“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姜晨心里一惊。
孙文静大喘着气，口鼻处的哈气一阵一阵。
姜晨扶住她，“别急，慢点说。”
孙文静稳定心神：“是诗雅姐……诗雅姐她……羊水破了！见红了！要生了！”
“什么？！”
肖翰九向前几步，脸色瞬间变得比孙文静还要惨白。
林诗雅的预产期还要再过几天，怎么突然要生了？！
转而又想到今天寻找发电板的任务失败，整个小区都没有电，会不会因此有危险！
“人在哪里？”姜晨问。
“已经送到了医务室那边。”
“走！”
一群人路过小区铁栅栏边，看到有几只丧尸从外面靠近。
姜晨：“九哥，你先过去，这里留给我们”
肖翰九也不多说，继续踉跄着跟在孙文静后面，朝着早已搭建好的分娩室狂奔而去。
栅栏外的丧尸似乎格外兴奋，姜晨猜想难道这么冷的天都没有使得丧尸的嗅觉系统失灵，在楼内的林诗雅生产肯定会流血，这血腥味竟还能被它们捕捉到。
姜晨觉得奇怪，但也没工夫细想。
“所有人，加强周围警戒，今天还有个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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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改造的分娩室里。
手电筒的光微微颤抖，将墙壁和简陋的手术台照得一片凄清。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这间分娩室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整个房间除了门，其他地方都被包裹上了塑料布，就是怕血腥味溢出，引来丧尸。
室内的手术设备万象城已尽量准备齐全，但也仅限于输血、吊针、手术工具等，对于分娩要用到的镇痛、检测体征的仪器自然是没有的，如果林诗雅可以顺利顺产这些东西自然够用，如果不幸难产涉及要剖腹，那就……
赌一把吧。
林诗雅躺在铺着干净床单的手术台上，头发被汗水浸透，一绺绺粘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紧咬着牙关，下唇已被咬破，渗出血丝，身体因为剧烈的阵痛而不停地颤抖、蜷缩，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每一次宫缩袭来，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她体内疯狂撕扯。
由于必须要尽量保持无菌环境，肖翰九不能进分娩室，脸色苍白的他只能站在门口，嘴唇哆嗦着，一遍遍机械地重复：“诗雅，坚持住…坚持住…我在呢…我在呢…”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上全是冷汗，仿佛正在承受痛苦的是他自己。
小方和小田护士一个温声安慰，一个用温热的毛巾不断擦拭林诗雅脸上的汗水，而黎景深医生则是按压她的腹部，观察着产道的情况，口中不停地鼓励着，赵媗医生深知这是对方的主场，只是不停配合着做着助手的工作。
空气中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没有助产人员手忙脚乱的嘈杂声，有的只是虚弱的喘息和心跳以及其他人时不时轻声交流的声音，这和林诗雅想象中的生孩子的场景不同，可她心中的恐惧却没有半分减少。
她的意识很清醒，清醒地感知着□□的胀痛、清醒地感受到体内的能量仿佛在一丝一丝地被抽离，脑海里乞求着快一些结束这一切吧，又害怕孩子或自己哪一方会出现意外。
像是沉没在深海的人，痛苦地快要溺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痛苦和期待中缓慢地爬行。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原本亮堂的窗外竟然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十指开了，准备分娩。”
黎景深的声音冷静而让人安心。
“诗雅姐，放松，听我说，宫缩来了咱们再使劲。用鼻子吸气，然后憋住使劲，吸长气，使长劲，像上大号一样，听懂点头。”小方护士抚摸着林诗雅的头发。
林诗雅虚弱地点了点头。
“就现在，用力！诗雅！再用力！看到头了！快！”
林诗雅痛苦地闷哼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下挣！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分娩室外狭窄的走廊里，姜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抱在胸前。他们处理栅栏边上的丧尸花了两个小时，原本以为等他们过来，说不定林诗雅已经生了，结果分娩室内却迟迟不见人出来，这让她感到不安。
只是姜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只有紧抿的唇线和偶尔扫向紧闭房门的锐利眼神，泄露着内心的凝重。
走廊里只有林诗雅断续的、越来越虚弱的痛呼和门口肖翰九语无伦次的安慰声在回荡。
“哇——！”
突然，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小猫叫般的婴儿啼哭声，如同天籁般刺破了沉重的空气！
生了！
肖翰九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栽倒，脸上瞬间涌上狂喜，眼泪夺眶而出：“生了！诗雅！生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他语无伦次地喊着，恨不得立即冲进去。
然而，这短暂的狂喜如同泡沫般瞬间破裂。
“不好。”黎医生的声音很低，但赵媗却听到了。
“怎么？”
“大血了，快，止血钳，纱布！”
一向镇静的黎医生，此时的声音却不得不暴露了他的紧张。
早已虚弱不堪的林诗雅虽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开口去问怎么了，但此时疲惫的他连眼皮都睁不开。
“输血，她需要输血！”赵媗慌忙奔出手术室，朝着门外喊道。
“林诗雅是A型！谁是A型血？！”
A型血！
姜晨一直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动了。
她一步跨到门口，直接卷起了袖子，露出小臂：“抽我的！我是A型！”
“好！”
“还有谁是A型，都叫来。”
光抽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姜晨立即嘱咐顾诚号召全小区的幸存者。
不多时，分娩室门口就来了几十个人，甚至连七十多的徐奶奶和十几岁的小凯都来了，走廊里都站不下，赵媗傻眼了，忙说着‘够了，够了。’
把徐奶奶和小凯劝回去后，分娩室内，一场人类和死神的拉锯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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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栅栏旁。
一个细小的火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仔细一看，是有人在那儿抽烟。
清理完丧尸的钱宇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回家，而是独自一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在阴影里烦躁地踱步。
冰冷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邪火。
那些鄙夷的目光、刻薄的指责，还有姜晨那虚伪的维护，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上。
他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成了替罪羊。
凭什么？
他恨这个冰冷的小区，恨那些指责他的人，更恨那个高高在上、仿佛掌控一切的姜晨！
在他看来，今天，万象城这个虚假的乌托邦终于逐渐暴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末世！
是人吃人的世道！
TMD竟然还搞起了互帮互助，照顾孤寡妇女儿童这一套了！
她姜晨以为区区一个小区是联合国吗？
未来的局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那些珍贵的物资居然就那样浪费在没有丝毫价值的人身上，简直是浪费！
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妇人之仁！
而今天，那个女人苦心经营的和谐团队出现了裂痕，那些人露出了自私的嘴脸，居然那么多人围攻一个不小心犯错的人，看着吧，他看这个万象城，迟早都得完！
还TM给人接生？
引来的丧尸要是没有他早就攻进去把他们吃光了！
钱宇的心情烦躁极了，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直到兜里的一整包烟抽完，心中的邪火都没有扑灭。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刻意压低的啜泣声随风飘了过来。
钱宇脚步一顿，警惕地循声望去。
只见在小区大铁门内侧的阴影里，负责今晚值守的周言和吴一凡正站在那里。
而在铁门外，隔着冰冷的金属栅栏，一个单薄的身影紧紧抓着栏杆，肩膀耸动着，发出压抑的哭声。
借着小区内远处火堆微弱跳动的光芒，钱宇看清了那张脸——正是白天跟着罗伯特一起来过的那个黄头发女孩，叫什么来着？
对，他们叫他伟伟。
王伟伟的长相肯定是比不上尤莎的，但对于长久没有碰过女人的钱宇来说，那个柔柔弱弱小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他心痒难耐。
“……求求你们了……大哥……行行好……”王伟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传过来，“给点吃的吧……就一点……一点点就行……我……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如果没有拿到食物，他们会打死我的。”
面对王伟伟的哭诉，吴一凡只是抱着胳膊，眉头紧锁，脸色冷硬得像块石头，丝毫不为所动。而周言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神里透着不忍。
吴一凡有些不耐，“就你一个人吗？另外一个女孩呢？从宾馆到这里虽然不远，但天那么黑，你一个姑娘，自己来的？”他找到对方话里的漏洞，却不想被旁边的周言用手肘杵了下腰眼，瞬间破防。
吴一凡不明所以，小声嘀咕着：“杵我干啥？”
周言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认为，对待女士说话就得温和绅士点，不能成天都硬邦邦的，那里就算了，嘴怎么也这样了？
王伟伟垂眸正琢磨着怎么解释，两个男人的互动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能怎么说？
说那个狐媚子为了不半夜出来，使出了浑身解数和罗伯特在酒店的床上打滚呢吗？
“莎莎……莎莎她……病倒了，来不了。”这个说法倒还可行。
“这帮畜生！”周言插着腰，气愤说道：“还是不是男人，一路上一定没少虐待你们！真想不明白，我哥他怎么还那么好心告诉他丰林宾馆的事！”
在这件事上，吴一凡显然比周言更理智些，感觉眼前的女孩另有目的，想着再盘问盘问。
“这些，给你。”
大方如周言，直接从值班室里掏出一袋子吃食塞给王伟伟，噎得吴一凡当下说不出话来，心想他的阿言也太好骗了，好可爱~
王伟伟瞄了一眼塑料袋，里面有水、饼干甚至还有面包，看样子是他们自己烤的。不禁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竟然那么容易就要到了物资，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她紧紧抿了抿嘴，随即眼珠一翻‘虚弱’地倒向身后的吴一凡。
吴一凡想都没想瞬间后撤闪开，眼前的女孩就那么‘噗通’一声，直挺挺倒在了脚下。
“诶！？”
周言不知是哭是笑，自家男人还挺守男德的，就是这未免也太……
脸皮和雪地亲密接触的王伟伟，此时的内心一万个嘛买皮！简直把吴一凡的祖宗八辈都给骂了遍！
娇滴滴的女人送上门都不接，亏她还是看吴一凡这个人身材比周言高大些，想着能接住她才毫无保留地朝着他倒过去，好家伙，居然闪开了？她还从未碰到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不是S-B就是G-A-Y！
早知道不如往周言身上倒好了。
但王伟伟只能在内心无能狂怒，她现在指望着这两个货把她送进小区里呢。
看着晕倒的王伟伟，吴一凡和周言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叫她不好使，拍脸也不好使，甚至掐人中，对方也是哼唧了两下，一时间已经束手无策。
“咋办？”
周言看向吴一凡，只见对方只是一眼不眨地死盯着王伟伟。
王伟伟虽看着不动，但地上的寒冷早就已经让她有些扛不住，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愈发沉重的呼吸已经出卖了她就是装晕的事实。
周言拉了拉吴一凡的手指：“要不……给她送医务室？”
“不行！”
“不行！”
两道拒绝的声音同时响起，吴一凡惊讶地看向另外一个人——是观察多时的钱宇。
“晨姐下午的时候说过，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进到小区，你们忘了吗？”钱宇从阴影里走来，看样子一脸正气。
“可她晕倒了，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周言辩驳道，“晨姐肯定会理解的。”
“生命危险？”
钱宇轻哼，听说这个周言还是个研究生，感觉也不过如此。
噗——！
冰凉的水猛地泼在王伟伟的脸上，嗷！地一声坐了起来，但下一秒也瞬间意识到自己被人拆穿了，捂脸哭了起来。
“你看，这不活的好好的吗？”
钱宇拧紧了矿泉水瓶，半蹲在地上，捏着王伟伟的下巴对着值班室的柴油灯仔细看了一眼，虽然比不上白天那个长得像西疆妞那个人，但仔细一看还挺清秀的。
“你这人，怎么骗我们？”周言气恼地质问。
“是啊，我骗了你们，可我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他们那边就不是人呆的，每天不是QJ就是干活，我想离开他们，想寻求你们的帮助难道都有错吗？”
王伟伟瞪了一眼周言，这下她是真的哭了，她真的只是为了活着啊。
看着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孩，周言一时语塞，和吴一凡一起陷入了沉默。
“不行……就这样吧。”
钱宇见时机成熟，颇有担当地站了出来。
“我把她送回去吧，小区里姜晨不让他们进来，你们又没法看她在门口冻死饿死，她带着一兜物资也不少了，应该不会再打挨揍了。”
“不行的，宇哥，天已经黑了，你……”
“那就那么办，宇哥，路上小心。”
吴一凡拍了拍钱宇的肩膀，表情还带着些歉意。
看着钱宇和王伟伟远去的身影，周言一肘子又杵了下吴一凡的腰眼。
“臭凡凡！你干嘛打断我说话？你明知道他们这样很危险。”
吴一凡只是宠溺地摸了摸周言的头，随手将他的围巾系紧一些。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有比那样更危险的事要发生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