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已无旧少年》顾新城

51、甜蜜

　　等她终于洗完从浴室走出来，胥己诚抬头看了一眼，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她这样裹着浴巾的画面太具有冲击力，赶紧放下水杯，他说：“冷，我给你找件衣服。”
　　逯湘凝傻傻的回头去看他，“不冷呀，暖气很足。”
　　虽然十二月底了，但碧桂园的暖气一向很好，她每年冬天都在家穿吊带短袖的。
　　胥己诚不理她，径自打开衣柜，挑了一件从没穿过的白色短袖递给她，“穿这个吧。”
　　逯湘凝双眼放光的指了指阳台挂着的迷彩短袖，“我想穿那一件。”
　　他顺着她视线看去，立马摇头，“那个不行，有规定。”
　　好吧，她接过他手中的白色短袖，吐槽：“你的衣服和你这个人一样无趣，除了黑白灰再没别的颜色了。”
　　“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去你家取几件你的衣服来？”反正都在一个小区，上下楼的事。
　　“不用。”她也就说说而已，事实上，她很想穿他的衣服，没犹豫的换上后，转了个身子给他看，“真合适，长度刚好能盖住我的屁股。”
　　胥己诚看着面前露出细胳膊细腿的少女，眼皮不禁一跳，又有点头疼了，没想到她穿与不穿都让人想入非非，可他明明不是一个重欲之人。
　　慌忙移开视线，他说：“十二点多了，睡吧。”
　　可是她还不困，尤其洗完澡人都清醒了，思考了下提议道：“要不看电影吧？”
　　胥己诚看了眼阳台外浓重的黑夜，意外道：“现在？出去看？”
　　“我都洗过澡了还怎么可能出去。”直男简直太不懂女生了，她指着客厅的家庭影院说：“你都花大价钱装了这么一套，我不看看岂不亏了。”
　　他实在佩服她的精力，“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又忙活了一整天，你都不困的吗？”
　　因为不舍得浪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呀，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没必要用在这种难得的机会里。
　　她看了他一眼，高深莫测道：“睡觉，是成年人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他一副受教了的样子，点点头提议：“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做点更成年人的事情。”
　　“不要。”她立刻拒绝：“我要睡个素觉。”
　　他轻笑了一声，打开冰箱门取出两瓶啤酒，递给她一瓶，故意打趣：“我是说喝点酒，你想哪里去了。”
　　逯湘凝：“……”
　　尬了个大尴。
　　用手扇扇脸，她装作不在意的说：“你这里有什么好片子？”
　　他好整以暇，慵懒的环抱双臂，他发现看她害羞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轻挑眉头，说道：“成年人的片子。”
　　她倏地转身瞪向他，“胥己诚！”
　　他见好就收，不再逗她，问她想看什么，她想了想，然后眼前一亮。
　　三分钟过去，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起了那部经典老电影《山村老尸》。
　　逯湘凝：“你看过这一部吗？最后美姨叫‘小明，小明’，然后小明抬头看向天空，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一根钢管插进了他的喉咙里。”
　　胥己诚：“……”
　　他动了动腿，枕在他腿上的人头跟着颤了颤，“剧透容易挨打。”
　　她切了一声，不甚在意道：“这算什么剧透，你敢说你没看过。”
　　看是肯定看过，还不止一次，可刚开始演了不到五分钟就被剧透还是挺无语的。
　　“所以我们在看什么？”他实在不解，彼此都看过不下五遍的老片子，竟然还大半夜的不睡觉再重新看一遍，图的什么？
　　逯湘凝白了直男一眼，“我看的是电影吗？我分明是在享受和你一起看电影的过程。”
　　他点点头，“受教了。”
　　有一个又可爱又气人的女朋友，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只是没过多久，刚刚还想风花雪月的人渐渐没了声音，胥己诚低头看去，她微眯着双眼，迷迷糊糊的有了些困意，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那张脸半晌，随后关掉了电影。
　　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逯湘凝倏地睁开眼，不解的问：“你关了干什么？我还看呢。”
　　“看个屁，睡觉。”他没好气的抱起对方进了卧室。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胥己诚也不跟她假客气，把人放到床上后也直接躺了下来。
　　逯湘凝很自觉地翻了个身去抱他，他心里一片柔软，搂住她在额上亲了一下，轻声说：“睡吧。”
　　“嗯。”
　　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里，逯湘凝觉得踏实极了，头枕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那沉重的心跳，语气悠悠的感慨道：“跟做梦似的。”
　　他睁开刚闭上的眼睛，“什么？”
　　“就是这样抱着你，感觉跟做梦似的。”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说：“我在回国的飞机上还在纠结这次回来要不要去学校偷偷看看你呢，真是不敢想象，不，是打死我也想不到你竟然会主动出击，在一天之内完成了这么多事情。”
　　“为什么要偷偷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是她，他不会不见的。
　　她呵了一声，翻起旧账来，“您是忘了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了吧，我们不合适，不要再联系了，我怎么敢再给你打电话。”
　　他可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怎么把话题又绕回去了，胥己诚有点郁闷，太晚了，大脑不反应的后果就是说话不谨慎。
　　好在她没有多生气，也没有抓住此事不放，主动转了个话题说：“结合你一贯冷漠无情的作风，我很难把今天这么温柔的你和过去相匹配，所以才会觉得像做梦似的，总觉得不真实，我怕睡一觉醒来又是一场梦。”
　　胥己诚听的心里酸酸的，夜深人静，最适合谈心，他安抚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说：“这不是一场梦，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阿凝这么好的女孩子，我喜欢上也是早晚的事情。以前是我被愚蠢蒙蔽了心，不过好在迷途知返，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她不想让话题太过沉重和伤感，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胸口，玩笑着说：“人都躺在你床上了，不给你机会还能怎么办？”
　　他点了点头，“也是。”
　　她笑着凑上去在他下巴亲了下，他却突然抓住她，深情地吻了上去。
　　难舍难分的一吻结束，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四目相对，他没忍住又亲了一下，才说：“睡吧。”
　　她有些意外，睁着柔情似水的双眼看他，羞涩的问：“不做吗？”
　　他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你刚刚都困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呀，她犹豫了下，然后下定决心似的，小手在被子里动了动，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微颤了一下，随后变得有些僵硬，她忍住笑意和羞涩，把手伸了进去。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俩人都更加熟练和自然了，两具年轻的身躯再次缠绵在一起，汗水滴落在彼此裸露的皮肤上。
　　紧闭的窗帘遮住了小区里的灯光，黑暗的卧室里只有他们的双眼是那么的明亮，亮到能看清对方动了情的样子，宁静的房间内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让人欲罢不能的娇吟。
　　不记得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遮光窗帘严严实实的阻挡了窗外的一切，但她记得最后攀至顶峰时，唇边情不自禁溢出让人酥酥麻麻的叫声，也记得他紧紧抱住她微微颤抖。
　　这大概是她患病以来睡过最彻底最踏实的一觉了，以至于睁开眼时一阵恍惚，半天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慢慢恢复意识，看到熟悉的床单时，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她还躺在他的床上。
　　一颗心被满足和喜悦填充的满满当当，她伸手摸了摸身侧，没有温度，想来他应该起床许久了。
　　不再犹豫，她坐起身想穿鞋下去找他，却在弯腰的一瞬间才惊觉自己未着寸缕，红着脸套上他的衣服后，她才慢慢的下了床。
　　走出客厅，听见客卫传来的水声，她抬头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还以为中午了呢竟然也才八点多而已，转了个身又回到了主卧。
　　主卫就在卧室里，她刷了牙后刚准备洗个澡，又突然觉得这样不对，几天后自己就要回英国了，下次再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为什么要浪费掉这么好的共浴机会呢？为什么不多制造一点共同回忆呢？
　　逯湘凝立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对镜子里的人握了握拳鼓励道：“加油！”
　　说完转了个身，大着胆子向客卫走去，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碧桂园的浴室都做了干湿分离，主卫有浴缸，客卫没有，胥己诚的警觉性很好，逯湘凝还想搞突然袭击，但就在她刚拧开门锁推开门时，他就隔着淋浴室的玻璃向她看来。
　　水汽和水珠覆盖在透明玻璃上，他看的不是很清，试探着叫了声：“阿凝？”
　　她没出声，走上前拉开了淋浴室的门，他看清了来人，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又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没脱衣服，走进去抱住了他，小声抱怨了一句：“你都没在。”
　　言下之意，他不在旁边她睡不好。
　　他无奈的笑笑，轻轻推开她，安抚道：“等一下，我马上好。”
　　逯湘凝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浆糊，她都撩拨的这么明显了，他是傻吗？
　　“我衣服都湿了！”她又羞又气道。
　　胥己诚转过身看向她，透过那张羞愤的红脸上，他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正好，一起洗吧。”
　　逯湘凝倍感受挫，人生中第一次色.诱竟然以失败而告终，她丧气的不想再和他一起洗了，转身就要走。
　　胥己诚这次学聪明，眼疾手快的拉住她，顺手替她脱了衣服。
　　女朋友都这么撩拨了，他不给点反应就说不过去了，而且，他乐意至极。
　　逯湘凝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的，等她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又躺在了床上，他打趣道：“怎么老犯迷糊？刚刚不是挺有出息的么。”都敢推他浴室门投怀送抱了，现在走神晚了吧。
　　逯湘凝推了他胸口一下，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杨玉环和李隆基的快乐。”
　　“那光靠体验共浴是不够的，再说了，你以为他们洗的是素澡？”
　　逯湘凝深深的看向他，“你学坏了。”
　　他嘲笑：“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要睡个素觉的。”
　　他离她太近，她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说：“谁让我男朋友如此的秀色可餐。”
　　他伸手在她软绵绵的胸前抓了下，她低呼：“干嘛呀你，疼。”
　　他挑挑眉，学着她说：“谁让我女朋友手感如此的好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原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是这么的甜蜜和有趣。
　　“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呀？”她抱住他，懒洋洋的问着。
　　“习惯了，我都跑一圈回来了。”
　　她惊讶，“你还出去跑步了？”
　　“嗯。”这是大学以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逯湘凝是真佩服，“真厉害，昨晚都那么累了，你还早起去跑步。”
　　“那是你体能太差。”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经不起折腾。”
　　逯湘凝立刻联想到昨晚她哼唧着求饶的画面，脸色大红，“唉呀，不许你说了。”
　　不让说？行，那就用做的。
　　他渐渐变了眼神，欲望染上眼底，逯湘凝瞬间察觉到了危险，不由的颤抖了下小腿，“我、我不行了。”
　　他耐心哄着：“最后一次？”
　　无法抵抗他眼里的热情，也无法拒绝他的求欢，她羞涩的说了一个字：“好。”
　　年轻的男女再次徜徉在快乐中，又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温暖的卧室里传来一道低泣控诉的女声：“胥己诚，大骗子，再也不相信你了！”
　　接着，一道低沉到让人沉醉的清哑男声柔声哄着女孩儿：“乖，真的最后一次，我保证。”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中途逯湘凝醒过一次，她偏头看了眼，这次他没走，还躺在她身边。虽然临睡前骂了他许久，可是这一刻在他身边醒来的满足足以抵消所有的不快。
　　她靠近对方，伸手圈住了他的腰，他察觉到了，虽然没醒来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又在幸福与安心中再次睡着了。
　　彻底清醒是真的日晒三杆了，还是被逯南絮的电话吵醒的。
　　“在哪儿，几点回家，接你不？”
　　逯南絮说着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昨天他从机场离开后就直奔基地去了，最近在忙一场比赛，神魂颠倒昼夜不分，昨晚都没能赶回去和大家一起为她接风，他今早特意赶回家，结果这家伙竟然不在。
　　逯湘凝问他：“絮絮，我给你留的糖水，你喝了吗？”
　　喝了，一回家母亲就给他说了这事，不然他也不会给她打这个电话，他可没忘记昨天自己发过的誓言。
　　他没说话，逯湘凝就明白意思了，邀功似的说：“我亲自盯着火候的，好喝吗？”
　　“还不赖。”事实是，甜死个人，他不爱喝，但喝完了。
　　算了，看在她这么有心的份上，原谅她昨天放自己鸽子的事了。
　　逯南絮又问了一遍：“问你话呢，在哪儿我去接你。”
　　逯湘凝直接拒绝：“我还没起床呢，你不管了，我一会儿自己回。”
　　逯南絮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暖阳，呵道：“行吧，不回来就算了，我也不是专门等你的。”
　　一听就是有情绪了，逯湘凝哄这个幼稚的哥哥自有一套，张嘴就来：“絮絮，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是我专程去买的，而且还挑选了很久的。就在我书桌的抽屉里，你自己一拿吧。”
　　果然，被糖衣炮弹所收买的逯南絮立刻喜笑颜开，却还要绷着自己的人设，语气冷漠的说：“谁稀罕你的礼物，不过你既然买了，那我就收着吧，也不好驳了你的情。”
　　“好，我晚点就回去了。”
　　礼物到手，逯南絮的良心又长出来了一点，再次问道：“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
　　她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和同学在一起，你来多不方便的，我们也不自在。”
　　这倒也是，女生之间聊的话题他毫无兴趣，于是叮嘱了句就挂了电话。
　　解决掉一个大麻烦，逯湘凝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她还真怕逯南絮执意要来接她，那就不好办了。
　　见她打完电话，胥己诚才从客厅走到卧室来，斜靠在卧室门边友情建议：“你叫你哥的方式，要不要改一下？”
　　“嗯？”
　　他扔下一句“好好想想”，就转身又进了厨房。
　　逯湘凝一脸莫名其妙，她从小就这么叫逯南絮的，有什么不对吗？
　　等等，絮絮，xuxu，胥胥？
　　逯湘凝很快就悟了，无声的笑了。
　　原来还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嘛。
　　穿上拖鞋她噔噔跑到厨房去，他正在洗杯子，她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顺便把头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随后娇滴滴的叫了一声：“橙子哥哥。”
　　胥己诚手一滑，杯子从手中滑落掉进了水槽里，还好质量过关没有碎掉，他没回头，捡起杯子继续清洗，边沉声警告：“不准这么叫。”
　　她不服，“为什么不准，这不就是你的小名。”
　　狗屁，他嗤笑一声：“老子四岁以后就不用这个名字了。”
　　她笑的不可自抑，谁能想到外表硬朗男友力爆棚的人却有一个这么可爱幼稚的小名，她取笑道：“你还别说，这名字真挺可爱的。”
　　他看她是欠揍了。
　　胥己诚关了水龙头，刚想转过身收拾她，就敏锐的察觉到那只柔软的小手伸进了自己衣服里，更过分的是，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接着又挑衅般的抚摸着他的肋骨。
　　逯湘凝踮起脚尖，在他脖颈处吹了吹气，轻声说：“橙子哥哥真是个硬汉。”
　　胥己诚紧紧握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哑声警告：“你想下不来床就直说，何必费劲挑逗。”
　　“这不是挑逗，是调戏。”
　　他微微颔首，“行，继续。”
　　眼看他眼里情欲渐长，逯湘凝见好就收，挣脱开他的束缚后，在他胸口拍了拍，故作镇定道：“今日调戏已完毕，明日继续。”
　　说完不等他反应，转身就跑。
　　胥己诚气笑了，擦干净手后才悠悠的冷声提醒她：“逯湘凝，我给你攒着。”
　　她边吃着山姆的瑞士卷，边抱怨了一声：“真小气，开个玩笑嘛。”
　　他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茶，“解腻。”
　　她咧着嘴对他笑：“谢谢全世界最体贴、最心细、最最好的橙子哥哥。”
　　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像是在警告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儿。
　　逯湘凝才不怕他呢，吐吐舌头讨好耍赖。
　　胥己诚抿唇，有这么一个闹心的女朋友，他有什么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认命般的叹了一声，他扬扬下巴提醒对方：“少吃点，等下去吃饭。”
　　早午饭合成一顿，早就让人忘了饥饿，他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是有点饿，于是问：“吃什么呀？”
　　“你想吃什么？”
　　鉴于他是一个对吃没什么要求的人，她便也不跟他客气了，认真想了想后说：“想吃铜锅涮，也想吃烤鸭。”
　　出去了那么久，西餐吃的够够的，就想念老北京的地道美食。
　　他果然无异议，逯湘凝进到浴室去洗漱，在照镜子时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多出来了条项链，她惊讶极了，激动的跑到厨房去找他，张嘴就问：“你送我的吗？”
　　胥己诚看了眼她捏在手心的苹果吊坠，嗯了一声：“圣诞节礼物。”
　　逯湘凝高兴坏了，爱不释手的摸着那颗水晶苹果，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昨天下午。”
　　昨天是他们正式确实恋爱关系的第一天，原来他不仅去了山姆给她买零食，还去逛街买了礼物。
　　逯湘凝嗷呜一声，扑在他怀里，感动道：“我可太开心了，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走，咱们等下去逛逛，我也要送你一个礼物。”
　　他抱她在怀里，低头在额头上亲了亲，说：“你已经送了我一份最好的礼物。”
　　“嗯？”
　　他微笑，偏头在她耳朵上又亲了下，然后温声说：“你呀。”
　　砰——
　　逯湘凝心里炸开了花儿，白皙的小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尽管羞涩不已，可嘴角的笑意确实怎么都压不下去，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橙子哥哥也是我最好的礼物呀。”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温存了一会儿，俩人收拾完毕便开车出门觅食。
　　良乡这边没几家餐厅，胥己诚开着车直奔海淀，看着车窗外人烟稀少的街道，逯湘凝感慨：“良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毕业后我那套房也该卖了。”
　　他们俩家都在市中心，毕业后再来良乡的概率太低，自打昨天听他说过卖房这件事后，逯湘凝就上了心。
　　“想卖就卖吧，你也住不了几次。”
　　等她从英国回来就大四了，那一整年都得在中关村，真要不想住宿舍了回家更方便。
　　逯湘凝点头应着：“我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
　　他点了下头，提醒她：“我得提前跟你说一声，这学期我会比较忙，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不能保证及时回复，但我看到了就会立刻回你。”
　　这话说的跟他什么时候不忙似的，逯湘凝呵道：“你什么时候不忙过。”
　　胥己诚抿了抿唇，悲哀的发现她说的是事实。
　　今年因为经常下部队训练需要交手机，而明年毕业了要先去军校规培几个月再授衔分番号，等正式到部队报到后只可能比现在更忙，没有清闲的可能性。
　　一边是职业选择，一边是刚确认关系的女朋友，胥己诚艰难的发现，两头确实无法兼顾。
　　他十分抱歉，“阿凝，我……”
　　“你不用再说了。”逯湘凝打断了他，安慰他：“我都明白的，你不用再解释了，而且我也很忙，可能更没时间想你。”
　　虽然他是很感动女友如此善解人意，能支持和理解他，但这么说也实在很难让人高兴，什么叫没时间想他？
　　胥己诚略感无语，“你忙什么？”
　　“学业呀。”她说着自己未来的规划：“这次去UCL让我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以前一直吹嘘自己聪明，其实不然，那只是没有遇到更优秀更厉害的人。所以我打算等交换结束后，大四这一年要为考研做准备，你也知道我们这个专业，不考研真就没有任何出路了。”
　　应用化学系本来女生就少，理工科这个大环境下对于女性还是存在歧视的，她希望能靠自己微弱的力量改变一点这个现状。
　　胥己诚无条件支持她的任何决定，只是他很在意，“UCL的谁让你觉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那个更优秀更厉害的人是谁？”
　　逯湘凝怔愣了片刻，看看他阴冷的脸色，犹豫着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呢，他冷笑着威胁：“我劝你谨言慎行。”
　　她顿感无语，辩解道：“我不是说肖……”
　　听不得这种脏东西，他出言打断：“你把这个字咽回去，我的车上不允许出现这种污染物。”
　　逯湘凝真服了，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吐槽：“他果然是你见不得光且得不到的白月光吧。”
　　只有白月光，才会时时刻刻挂在心上，别人提都不能提。
　　胥己诚不高兴了：“都说了，不准提这个垃圾。”
　　她懒得和他争辩，举手投降，“得得得，不提，你就藏在心里一辈子吧。”
　　胥己诚轻呵了一声，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