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宠他爸》真的帅

4、第四章

　　以我这老胳膊老腿，跑出去指定追不上顾梵。

　　心碎一秒钟。

　　谈话仓促地结束，我和简总待在大门口附近的大树下等着逆子回家。我看到藏头露尾的车，用眼神指着那儿，淡淡地说：

　　“简总，还不回去吗？”

　　他手里拿着我买的芬达，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心事重重的。听到我叫他，往后靠着树干，抬头的刹那树影斑驳落在了他的脸上。

　　“等简珂。”

　　放学的铃声很快就响起来，回荡在耳边。手拉手的雏鸟们往大门口冲，其中有两个慢吞吞地，话也不多说，像是要上刑场一样。顾梵看到我后，主动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先给我来了个拥抱。

　　他才到我的胸口，分量不轻。

　　“爸，你放心我不会和女生谈恋爱的。”

　　我拍拍他的脑袋瓜，想知道里面是否都是知识的海洋，不然水声怎么这么大。

　　另一边，简珂绕着他舅舅三圈后，突然使坏要抢走简用手上那罐芬达！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简总嗖地一下就把芬达举地高高的，还没他高的少年自然是拿不到。

　　简珂小声地抱怨：“你又不喝，快给我。”

　　大老板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两手包住易拉罐，往车那边走。

　　“不喝也不给你。”

　　……

　　回家后，吃完晚饭我趁着这个机会把顾梵留在了客厅沙发，我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冷不丁地就开始了话题。

　　“梵梵，你和简珂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啊？”顾梵抱着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大概是我现在最好的朋友了吧。”

　　这句话太具有模糊性了，不能这样糊弄老爸啊。

　　“他人其实挺好的，不像传闻中那么暴躁啊。而且其实没认识他之前，我没想过我会在学校有这么开心。我也有几个朋友，但是说实话我觉得更像是点头之交，无法和简珂相比。他对我很有耐心，能在短时间内察觉到我的变化，会对我做出回应，会陪着我走过很多的路。很多时候我们能达到一致，我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能和我走得这么近。”

　　这才几天啊，关系发展竟然如此迅速！

　　友情发展的速度都快比我厨房的酵母了。

　　顾梵说这些的时候眉眼很温柔，相信他在这段同学关系中处的很舒服。不过这么老道的手法，像是简珂这个年纪能做得出来的吗？真没有其他人的手笔？我打住自己的阴谋论，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儿砸开心就行了不是吗。

　　“梵梵，是不是缺乏母爱让你拥有不完整的童年所以和那小子才这么好啊？但是爸爸我已经尽力了，没办法自由变性啊。”

　　努力地又当爹又当妈，上班给人家当孙子下班回家奶孩子。

　　单亲家庭容易出问题就罢了，我还做不好一个父亲。

　　也是，做个人都很难了。

　　顾梵无奈：“爸你不要瞎想，我对现在没什么不满意的，你也很好啊。”

　　“总之，我现在和简珂相处地很愉快，不会影响学业的，老爸你那么相信我我总不能辜负你的一片苦心吧。”

　　我把毯子裹起来，再一次强调：

　　“无论男女，都不能早恋，你要答应我。”

　　听我的吧乖崽，早恋没几个好下场的。

　　小崽子不耐烦了，挥挥手：“知道啦。”

　　回到房里，我钻进被窝把头也埋起来。我想了想，对自己的要求始终不能强加给小孩儿身上，不过我已经做出了让步，只要是要求不能早恋而已，等他成年后我就能放飞自我了。

　　还有几年，也很快了。

　　恍惚间做了个噩梦，梦见浑身的骨头都碎了，身体慢慢变冷然后僵硬，没办法叫救命，因为脑子里都是茫然的一片白，只能看着自己慢慢死透，化为灰烬。

　　苏醒的时候先把头伸出来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差点被被子憋死，这窒息的感觉真是绝了。

　　接着，再想睡个回笼觉就睡不着了。

　　拉开窗帘，本想看看夜空的繁星，奈何外头乌漆嘛黑啥也看不到。

　　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既然睡不着……那就玩手机！

　　一键解锁，上各大APP，刷视频！

　　十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

　　看到戳中我笑点的，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太过分的话会躺在床上捂着发疼的肚子哎呦哎呦地翻来覆去，无聊的夜晚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地过去。

　　乐到了一半，门就被开了。

　　客厅的灯光照入床尾，顾梵那小子抱着个半人高的鲨鱼公仔出现在门口，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眼神极其幽怨。

　　“又在刷抖音是不是？！”

　　我很识趣地把手机埋到枕头底下，把被子拉到了下巴，闭上眼睛就来了一句：

　　“晚安，玛卡巴卡。”

　　顾梵站在门口等了大概五分钟，确定我短时间内不会打扰他后，在关上门之前轻轻说了声。

　　“晚安，唔西迪西。”

　　第二天，我就迟到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啊！全勤没有了！

　　李姐双手环胸连连摇头，嘴里一直反复说一句“真难得啊。”，她十分惋惜地给我汇报我为了公司的全勤和奖金这五年内从来不会迟到早退的战绩，仿佛我是个出家的结果破了戒似的。

　　早上的工作还没开始，就有同事开启了新的八卦的一天。

　　手机一会儿没盯着，置顶的八卦群就已经99+了，我翻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简总怎么还没走啊？大老板要在分部待多久？压力好大啊，总部没有别的项目了吗？求求来一位大神，赶紧把简总收走吧！好想摸鱼，好想怀念简总不在的时候我们的畅所欲言！为所欲为！嗨呀，老板已经待在这里超过一个星期，破纪录了，一定是哪个项目环节出了纰漏，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工作，争取让简总放心回总部！你们说，简总是不是被哪儿狐媚子勾搭上了，不然怎么老是跑这边来，还总是要看监控？

　　监控……监控？！

　　我心里一咯噔，赶紧坐正了，把电脑窗口切换成文档或者表格。不过因为实在是好奇，又悄咪咪地打开了手机的微信，为了掩人耳目还拿来了抽屉里经常盖泡面的宣传册作为遮掩物。

　　八卦群里依然很是热闹，一听到老板看监控，连忙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可是俺听说简总以前从不抓纪律的啊？那那那我整天带薪拉屎的事情简总不会也知道了吧！惨了，每个公司一旦开始严格抓纪律，是不是代表公司不行了啊？这可不行啊，财务小姐姐出来透露一下嘛，咱们公司是不是要破产了？【星星眼】

　　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不会吧？我有点紧张了，公司破产了我就没有收入了，我也没什么本事，被辞退后还能有几家公司收留我？

　　只要想得稍微一多，我就不免焦虑起来。

　　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该怎么挣钱养家糊口？

　　此时此刻，八卦群也寂静了很久。

　　附近工位的同事也不吭声，大概率都在等着财务的吱声。

　　咻得，有人在群里发声了。

　　【财务~棒棒鸡】：哎呀你们不要乱说话啦，咱们分部赚的钱虽然没有总部的多，但是也不至于要天凉王破好吧[狗头]

　　接着，她发出来一张报表，看得懂的人都知道以公司的能力养活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呼——”我瘫软在椅子上，庆幸短期内还能在贵公司摆烂。

　　不过，还没放松多久，就有人私聊我。

　　【总经理*蜜汁微笑*李】：老重！简佑那老登查你简历！你是不是惹到他了，我看到活阎王笑了！尼药丸。

　　晴天霹雳！

　　路过的小秘书推开门，敲了三下，带着死亡微笑下达圣旨：

　　“重岚，简总叫你过去一趟。”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要炒我鱿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