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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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
一身职业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一间一间推开放映厅的门，“五条先生?五条先生你在哪?”
伊地知洁高又小声又大声的语气卑微道:“不论你现在在哪或者突发奇想去买网红甜品还是别的什么，拜托赶快给我回个电话，消息也行。”
他发去的资料里开头加粗大写的第一行字就是【拜托请等我赶过去布置好“帐”再解决咒灵】，不出所料的没被在意。
但诡异的是他赶来剧院时看见的场面。
属于五条悟的咒力包围了整座剧院，形成一层霸道的结界，压迫感十足，要不是他战斗能力不强绝对会被拦在外面。
五条先生最近果然反常，伊地知洁高说不上来那种对于某些方面的微妙态度差别在哪，变化似乎是从他肩头多了一只黑乎乎的玩偶开始。
瞧瞧，他居然主动给自己布置结界了！
作为辅助监督，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伊地知推开最后一扇门，不抱希望地抬头，结果看见了上一秒脑海中思索的玩偶。
等等。
多了一只。
再等等。
多的一只怎么和五条先生那么像，用绷带把眼睛挡住的习惯，除了五条先生没有别人了！
两只坨坨绷带一扯袈裟一脱，眼里全是清澈的愚蠢，正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地争抢最后一个喜久福。
“fuwa！”
悟，你吃的太多了，不可以再吃了！
“fuwafuwa！”
老子就要吃，老子又没牙，不会蛀的！
“fuwa！”
不健康！
“fuwawawa！”
伊地知看见，那只白色小蛋“wa”一声咬住喜久福，很凶恶地咽下去了。
黑色小蛋:“……”
它捡起袈裟穿好，变成一只邪恶小蛋，又给白色小蛋缠上绷带，使劲晃了两下白色小蛋的脑袋。
“fuwafuwa。”
悟，记住，完不成任务就会坐实坨坨村第一傻蛋称号的。
绷带坨坨点点头，绷带一缠，它老实好欺负又可怜巴巴的刻板印象闪亮回归。
袈裟坨坨把手提袋丢进垃圾桶毁尸灭迹，伊地知洁高顺着它移动的方向看去，放映厅最角落，正坐着一个白发男人。
当然也认出了旁边某位高专一级警戒名单上的教祖大人。
两人都陷入昏迷，互相靠着歪坐在一起，要是他没看错，中间的扶手还被拔掉了，不知道哪个缺德家伙干的。
缺德小蛋们终于分出一点点注意力给他，弹射到椅背上开始介绍。
“fuwa。”
这个是脾气很坏喜欢装大人的白色羽毛球。
绷带坨坨拍拍五条老师。
“fuwafuwa。”
这个是精神病一触即发的麻花精教祖。
袈裟坨坨拍拍夏油教祖。
伊地知一句话都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快裂开了。
最强咒术师和最恶诅咒师头碰头双双在只有一个二级咒灵的剧院里昏迷了，说出去要被骂成筛子的程度。
“fuwafuwa。”
袈裟坨坨抬起五条老师的手，盖到夏油教祖手上，然后圆圆的一个蛋俯下身体，趴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仔细研究。绷带坨坨则是悬在半空，摸摸夏油教祖的额头。
半晌，它们对伊地知很认真地“fuwa”两声，紧接着突然暴起，窜出去砸晕了可怜的社畜。
坨投放了错误记忆，因为坨记错了，但坨认为不是坨的错，所以你先晕一会，坨要亲自出马了。
与此同时，幻境中。
“悟，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夏油教祖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KFC招牌后说。
讲实话，这些记忆他们互相都心知肚明，即使魔改以后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五条老师依旧冷着脸，心里有点委屈。明明是杰丢下了老子，被丢下了怎么会不想追上去。
当时没能追上去现在砸个招牌都不行，以前天天一起砸教室的共犯有什么理由教育老子。
面对这样的杰，正常相处当做无事发生他委屈，先离开的人是杰，犯错的人也是杰，可对着杰发火更不行，每次远远看见杰跟只蔫了吧唧还强装精神的狐狸一样，瘦了好多，他就一点都气不起来。
杰选择了想走的路，他也选择了想走的路，虽然杰的决定偏离他的想法，他不理解但尊重。
十年前只是在和高层谈话时面上迷茫了一会，就被周围人误以为冷脸，他们觉得五条悟应该和夏油杰暂时划清界限了，虽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夏油杰立刻处决”的命令五条悟拖了十年都没干，但冷脸十年也足以证明他们，关系，绝对，不好！
但真见到花言巧语的骗子杰还是好不爽。
五条悟嘴角绷直了些，周身气压更低，他暂时不想跟杰说话了。
“……”
“……”
“……”
没被搭理有点尴尬，夏油教祖思来想去，决定逃跑，十年了，这办法依旧好用。
他刚抬起手准备控制守在外面的咒灵，幻境边缘突然闪动几下，一白一黑两只坨坨从天而降，咕噜噜滚了几圈才停下。
它们闯入的一瞬间，夏油教祖突然握住自己的脖子，没用力，只是疑惑这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习惯性呕吐他已经控制得很熟练了，不应该压不下去。
“fuwa！”
杰，老子来了！
绷带坨坨迅速进入角色，用五条老师看来又呆又傻充满刻意的蹦跶频率朝夏油教祖靠近。
小坨坨像蜜蜂一样围着人打转，夏油教祖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终于维持不住地捂住嘴“呕”了声。
绷带坨坨:“……”
老子要哭了，真的要哭了！
夏油杰来不及藏匿，手心突然出现的支票根本瞒不过六眼。
出票人:五条悟
持票人:夏油杰
金额一亿。
五条老师皱眉，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他更在意刚才那一瞬间杰喉咙的变化。
不一样，和以前不一样了。
上学时他也好奇过杰是怎么调服咒灵的，偷看突袭都试过，以失败告终。
还是靠直白的撒泼甩赖让杰松口，当时杰就在他眼前吞下咒灵玉，六眼看见的便是一团咒力被包裹着，顺着口腔，喉管，最后在腹部消失了。
白发少年摘下墨镜，弯腰直勾勾盯着咒力消失的小腹，好奇问有什么感觉吗，然后得到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黑发少年说:“不太好咽，有点噎。”
白发少年撇撇嘴，不知道信没信。
废话当然不信，那个人最会逞强了，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想，这次更怪。
因为在夏油杰口腔肌肉抽搐，喉管颤抖的时刻，一种精神上的不适猛然传来，五条悟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
“fuwa。”
我是钮钴禄坏蛋，悟不要抵抗，速速投降吧。
袈裟坨坨坐着一片眼熟的粉色蘑菇，在五条老师身边来回转悠。
“fuwa——”
杰，另一个你歧视老子——
绷带坨坨要变成荷包蛋了。
袈裟坨坨立刻指挥蘑菇转头，去安慰绷带坨坨了。
五条悟没管两只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坨，径直往前走。
夏油杰攥紧手，脑子里想的全是“猫走了吐支票的病不是就好了吗怎么又吐支票了还当着悟的面难道是坨坨搞鬼不对那么单纯的坨坨应该不会有脑子谋划那么久”。
他用咒力把支票烧成灰烬，抬眼正好对上五条悟，感受到了绷带底下灼人压迫的视线，还有一丝微妙的不舒服。
夏油杰心里一沉，露出惯常的微笑，语气开玩笑似的说:“……这幅样子确实不好看，但悟表现得也太明显了，我会很难过的。”
语调轻松，一贯的强装无事。
五条悟没接话，他知道伊地知就在外面，喔还被傻蛋袭击昏迷。这次任务时间异常，高层注意到会很烦，不能再拖了。
但走之前有件事他必须要验证。
五条悟抬起手，对着整个幻境咒力最混杂的一处结印，准确控制着咒力强度，将咒灵核心提取出来的同时，顺便把傻蛋们加给咒灵的几朵带有他和杰记忆的蘑菇也丢出去。
幻境破碎，两个精心构建的场景变得光怪陆离，逐渐消失，最后，一颗试图挣扎却被强大咒力封锁的咒灵核心落到五条悟手上。
放映厅，两人同时苏醒，夏油杰提着五条袈裟，正想拽起绷带坨坨就跑，结果手被死死攥住了。
“悟?！”
夏油杰这回的惊讶不是装的。
悟居然坐在旁边，他们中间连扶手都没有，就这样大腿靠大腿的贴着。
还有两只傻蛋变昏蛋的坨坨一左一右躺在那里。
五条悟把装着织梦者的咒灵核心放到夏油杰眼前，惜字如金道:“咽下去。”
隐秘的狼狈感涌上心头，夏油杰自认已经绝对习惯吞咽咒灵玉了，但被悟注视着会紧张，这点一直没长进。
至于为什么紧张，应该是因为悟的眼睛很好，他担心瞒不过去吧，夏油杰如是想，然后叹了口气，认命接过咒灵核心，在他手里那团核心瞬间老实，内部不再挣扎，变成了稳定状态的咒灵玉。
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啊。
闭着眼都能重复几千次的动作，除了喉管变形了一瞬，夏油杰全程没什么变化，表情动作都挑不出错。
整个过程被六眼注视，吞咽完成后，五条悟特意等了一会，确认没有支票，自己也没感到不舒服。
所以，如果不夹杂傻蛋带的私货，杰就不会吐支票，他脑内的某条神经也不会难受，关键在傻蛋们。
bug是共感吗，单向还是双向，五条悟开始猜测。
“呃……”
躺在地上的伊地知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脑袋站起来，看见了五条悟。
“太好了五条先生你终于醒了，后面还有两个一级咒灵等你去解决，负责的咒术师受伤了，增员不足，然后我开车载你去高专……课……学生……还有高层那边……”
至于原地消失的夏油杰，伊地知全当没看见，压根不敢提，提了脑子里某个隐约可怕的想法有可能会被验证。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走吧。”
五条悟提溜起仅剩的袈裟坨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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