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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十五年 ...
风轻,月明,房间烘暖。
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 。
他却松开了手,别开目光。
闷声:“不行!”
安安偏头问他:“什么不行?”
凌寒归重新转过头,瞪着她:“你这只坏狐狸!”
然后就准备起身,结果因为那个姿势太久,腿都压麻了。
站起来时,险些一个趔趄。
赶紧稳住,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户。
安安瞧着他狼狈的模样,含着笑歪着头故意问他:“你也热么?我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凌寒归回过头,板着脸瞪向慕书安,手上的动作却是将半扇窗户又掩了掩。
以保证冷风只吹到自己,不会冻到床上的安安。
“慕书安!”他连名带姓地唤她的名字,板正且认真,“我们还没成婚,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顿,思绪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都快打结了才憋出一句,“因为我珍视你!”
偏偏安安一双眼眸疑惑不明,故作茫然地问:“所以,这跟陛下是不是早知道自己会死,有什么关系?”
“什么?”凌寒归错愕,“陛下?”
“是啊。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我回想过了那天发生的细节。”安安坐起身来,自觉地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那天,陛下说‘你又看见了’,他说了‘又’。可是我不记得,我有和他谈过关于他的梦境。那他何出此言?甚至,我不记得有梦见过他。”
寒风顺着那半掩的窗灌过来,将凌寒归的回忆翻腾。
他思忖了许久,才沉重地开口:“其实,有的。”
“可能你当时太小,后来就不记得了。陛下说的是,你的丹青算是无师自通。”
“嗯。”安安轻轻地应了一声,思绪也有些飘远,“小时候,我一入睡就会一直做梦,一直到醒过来。太多的梦,会和现实发生的事不断的重合,所以从前,有时我就有些分不清。”
“然后想着左右没人同我玩儿,我就会把梦境画下来。画完之后,在我的记忆里,那部分画面就会被分拨出来,就似乎会理清楚一些,没有那么混乱。”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也从中寻得了答案。
“所以、我曾经也预见过陛下的死亡,甚至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陛下。我只是一如往常,把它画了下来,被年少的陛下窥见,认出了自己。”
安安抬头看向凌寒归,“那幅画你见过吗?”
“没有。”
他回答。
他在心中考量,这个回答,也不算是对她撒了谎。
“那凭何断定?”
“陛下说,你的画里,”他抬手,手指在眉心点了点,“这里,有一颗痣。穿的龙袍,在大雪的天。所以,他很肯定,他会死在登基后的、某个雪夜。”
某个雪夜。
她不自觉地想起出事的那天。
她知道那天要下雪。
她也知道齐容会来。
因为从他登基后,每个初冬的第一场雪那天,他都会出宫来。
只是当时,这五年来,她只知道他回来,却不晓得他为何而来。
安安裹着被子愣在原地,哑然了好久,喉咙才卡出一点声音,有些恍然,有些唏嘘。
“所以、他才,自他继位后,每个冬日的第一场雪那天,来见我们,然后说再见?就这样说了五年。”
“嗯。”
“我记事,一向都比旁人好。”
事实上,她一直都是过目不忘,一目十行。所以当初齐容还是太子时,代表云照出使大绥时,在齐容和南白榆的坚持下,一定要带上她。
“如果说,我都不记得的内容,至少十……”
“十五年。”
“也就是说,十五年前,他在我的画里,无意窥见了自己注定却不确切的死期。自他登基后的每一年里,每一场雪落都可能宣告他的死亡?”
“嗯。”
许是开了窗的缘故,房间的温热散了许多,甚至还有一点开始冷起来。
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安安才复而开口。
“应该、不止一幅画吧。”
她笃定的语气,落在凌寒归的耳里,心头一惊。
他不会骗他的安安,所以这一次,只能强忍慌乱地应了一声。
不用看凌寒归的表情,就只是他那一声应话,她就已经完全确定。
“我能感受到的,真心相待,还是别有所图。陛下待我总是机器矛盾的。我以前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如果以这件事为前提,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合理。”
“合理?”
“一个女子,一个哑巴,一个还有些不太正常的灾星,不管得了多少恩宠,说到底也不会有谁把这样一个人放在眼里的。可是陛下知道,我不一样。”
“如今细细想来,他曾一步一步地试探我的那些预言一个个梦境成真,一日有一日地圈着我观察,从中去推断,总结,再反复推演。就像他摆了一盘棋,我是最重要的那一颗。而我的每一次变化,他就同样会改变其余的落子。”
“所以,他想我,在他死后,替他去做什么?”
安安望着凌寒归,看着他紧皱的眉心是难掩的凝重。
纠结了许久才开口,“暂时不用。”
他抬眸望向她,“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得比我和陛下都好。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回头。他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还可以,你就还是你自己,不用去做那些事。”
凌寒归合上那半扇窗,走向安安。
“我不想你去做那些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他在床前蹲下,抬头望着她,“但既然你猜到了,如果你想……”
“那就不说。”
她打断他。
裹着被子,歪着小脑袋,狡黠地眯起眼睛问他:“是不是不觉得热了?法子还是挺管用的。”
凌寒归先是一懵,后知后觉想起她方才口中那个“有个法子”,瞧着那小脸上得逞的笑意,气得磨牙,“慕、书、安!!”
今夜,同样被气得不要不要的还有另一个人。
凌寒归是瞧着安安会逗他,打趣他,配合着佯装生气,来让她更开心。
而定王府的齐岸则是当真气得火冒三丈。
“不是没杀成么?摆什么臭脸!!!”
齐岸看着立在跟前绷着脸的凌景驰,心口似岩浆滚动,一涌一涌的。
偏偏还发作不得。
凌景驰木楞楞地杵在那儿,“你答应过我,不动子期的。”
“是!我跟你保证过,他不跟我动手,我就不跟他拔刀!那不是现在境况不同了吗?!”齐岸几乎是咬着牙从缝儿从挤出来的,“那我不动他,等他回了雁西,带着凌家军打回来,死的人就是我了!”
“我怎么办?”他“噌”一下站起来,“那你说我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句平波无澜的话,偏生就哄得某人悻悻地坐了回去。
但他还是绷起脸,语气仍旧不佳:“怎么,他答应了你,不跟我拔刀相向?”
“没有。他不听我的。”
“他不——”齐岸猛地扭头,“我特——你这……”
指着凌景驰半天都再也蹦不出半个字来。
就差把后槽牙都咬碎了,最终也没忍住那噌噌上蹿的怒火。
“不听不听!我看凌天野你他娘是没有心!哦!老子把刀一扔,拿你当盾牌,结果他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左手一刀砍了你,再右手一刀砍了我!你品,你仔细品!这他娘都是什么人才才能憋出来的鬼主意!”
凌景驰默。
一通输出后的齐岸,再三深呼吸,才又将那火压了回去,叉着那小蛮腰,冷嗤道:“怎么,你也没话说了?”
凌景驰沉默,再沉默。
那低着的头,板着的脸,看得齐岸一阵眼睛疼。
转过身,背对着他没好气地开口:“没话说了就滚蛋!看着都心烦。”
于是凌景驰立马抱拳行礼,“属下告退。”
背对着他的齐岸嘴里还无声地骂骂咧咧着,等嘀嘀咕咕差不多了一扭头,人都已经走到大门了。
“不是凌天野!你还真滚啊?!你给老子站住!”
凌景驰闻声立马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拱手以待,“王爷有何吩咐?”
一句话,将杀气腾腾冲上前的某人噎得刹在原地。
“我吩——”齐岸深呼吸,再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最终为免当场窒息。
“我吩咐你大爷!!我上辈子是从哪个坟头刨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景驰就默默地看着齐岸在原地就差咬自己尾巴。
嚎了半天后,某人长长地吐出一口老长的火气。
然后黑着脸上前,横了一眼冷硬如石的凌景驰。
闷声闷气地问:“你、受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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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别问,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谎—— 同名动漫小视频短剧《人间褪色》已上线。 主题曲《雪覆人间》、《人间褪色》已上线。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