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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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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一点潮湿的雨意拥着满目灿漫涌入视线。
没得到答复,只闷闷的把花塞进他的怀里。身边被带起混着温吞雨意的风,想来是去拿碗了,林理已经习惯了进门钻进厨房去。
林理把被雨水打湿一点的板栗袋放在餐桌上,准备去拿餐具,却瞥见江映还在玄关边站着,踩着他的拖鞋站的板正板正。在门与江映的空隙见,红白相间的外卖袋格外显眼。
林理终于想起来了他的外卖,早早点了被赋予希望的外卖。“哦…”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站起来从江映和门框间挤出去,拧着外卖又钻回去。
密密麻麻缠缠绕绕,空白的思绪挤在一隅,分不出一点反应。
“给我的吗?”江映听见自己故作冷静的声音,脸上沸腾的厉害。
闻言,林理把视线从摆好的碗筷上拽起来,这才发现江映还站在原地,像一块砖一样立在那。“对啊。”林理的视线再次贴上了餐盘。今天中午的外卖实在是难吃,熬到现在,眼前的盘子都快出现残影了。“不吃饭吗,感觉要冷了。”
“好——”尾调扬着,听起来应该是开心的。
走到桌边又没了动静,今天断片率也太高了吧,林理想着向上望去。
难得看见江映犯难,林理也顾不上淋上的雨和要吃的饭,盯着江映,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像是下定了决心,江映将花轻轻放在他的位置上,两瓢汤落下,满满一碗汤被塞到手里,然后看见的便是江映焦急的背影。
只是站在桌前了一会,表情……应该也没什么波动。没问题,江映整个人松懈不少。
“不先吃饭吗?!”林理的声音传来。
回应他的是翻找和玻璃的碰撞声,“我很快!”
没有笑点,林理还是笑了出来。
江映走出来时手上已经空了,林理碗里的汤还有两三口。
他端起碗一仰头。
好!刚好喝完。
“吃饭吧。”他转头看着江映笑。也许因为刚刚找东西比较着急,江映现在显得很活泼。
“好的,这个好吃你试试。”
“好哦。”
两点一线的日子……预想不太好熬过去,林理的大脑没来得及放空,江映又踩着拖鞋来了。
“喝。”
林理接过酸奶,目光停滞在空中。
江映习以为常的靠着坐下。打开手机开始刷朋友圈。
嗯……江映啊,相逢恨晚呐!
“明天吃什么?”没汇聚起来的想法再次被打散。
“有想吃的吗?”
林理终于不再板在那,松松往后一靠陷进靠枕里。靠枕安上有一个星期了,在林理多次用后脑勺攻击沙发后,江映给沙发整个包了起来。
“我们等会去超市逛一下吧。”
“可以的。”
隔了会,江映的头缓缓靠了过来。
?
林理转过头,江映静悄悄的看着手机。林理碰一下直接撞上去。
砰!
一声,江映捂着头转过身去,看见的就是专注玩手机的林理,以及唇边没收住的一点笑意。
“准备出门。”
林理扯着嘴角不说话,一会玩自己爬起来了。
最近总是睡不好——
林理长长的打了个哈切。
工作到两点看林理打游戏的电脑,应该知道一点真相。
林理只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焦虑了。手机安安静静的,看则硕大的七月十三,林理才意识到,何日炔今天居然!不!上!班!
凭什么?
林理只想给他砸醒。
带着大大的怨恨,拎着买来的早餐大步踏进了公司。
忧郁的开始打工。
在耳提面命下,江映放弃送早餐大业,这让林理愧疚感少不少。
“前面还有点问题。”李梵彤把文件递回来。
“你找个时间去问问周姐,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林理习以为常的接过文件。用胳膊夹住文件,几步到刘姐办公室门口。
刚推开一条缝,咯吱一声,激烈的争吵声同步传来,林理下意识一退。里面却犹如灌了冰水消了声。
“进!”
林理有点心虚,略低着头往前走,周姐却直接挂了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被再次按灭。
“什么事。”
周姐面色稍冷,处理问题却不带一点含糊。
“这边有点问题…”
直到问题解决周姐没有也没舒展半点,肩上一沉,周姐拍了两下肩,“去改吧。”
林理点点头,连步走出办公室。
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林理明显没有了开始那点兴奋的支撑,好不容易才熬到一个周末。
一点形象也没的瘫在江映家沙发上。
“听说有流星雨,想看吗?”吃完晚餐,江映忽然冒出一句。
“去哪?”
林理思绪走的很慢很慢,几乎睡着。
“就楼顶。”
“能看见吗?”
“不知道。”
“那就去吧。”
最后,林理还是克服了困意。两人来来回回往顶楼跑了好几趟,两把躺椅,烧烤,一点酒,以及江映承诺给林理捎的果汁。
顶楼属于公共平台,不知道谁家种的瓜藤攀在支架上,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疯长。
没来得及坐下,就已经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很显然江映也被咬了,又匆匆回二楼拿青草膏。
虽然知道会被咬,林理还是摊在了帆布躺椅上,长风卷过,瓜藤摇曳的声音不比树叶吵杂。今晚的星星很亮,在永昼的城市里依然闪烁。
脚步声由远及近,江映在旁边坐下,把玻璃钢塞到他手上。从地上捞起一罐啤酒。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酒精过敏的啊?”
林理拎好瓶盖,正犹豫把这罐东西放哪:“遗传,所以有去检查过。”
“直接扔地上吧,等会带回去。”
闻言一愣,林理应了声。
青草膏的味道林理不太喜欢,远远的摊着手掌,半晌转过头去,寻着记忆摸索果汁,小的立式台灯印亮一小片天地,他抬起头,对上的却是江映带着水光的眼睛。林理楞在原地,一瞬间密密麻麻有什么东西被一把拽起,手上是泥泞的网,脚下是龟裂的土地。
他不止一次撞入这样的视线,不是第一次被安静的注视。
脑中嗡的一片空白。
不是这样,他告诉自己。
林理对感情相当敏感,因为这一点没少被朋友调笑,说他多想,这一刻,他相信朋友的判断。
江映这次没在对上视线后做出反应,仍旧一瞬不瞬的,固执孩子般注视着。几个空罐堆在底边,半晌,他后知后觉扯出一个笑容,齐刷刷露出一排牙。
很傻。
林理这次没错过他面上的绯色。
呼啸的夜风没有停滞,这片的温度却不可逆的上升。
醉了吧。
“你什么时候走啊……”
“……”
林理敛一下思绪,“大概三周。”
“三周……”
江映的鼻音有点重,他侧目,无端生出点担忧,不会吹风吹感冒了吧。
“好短啊。”
发丝在风中凌乱,他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错觉吧。林理只觉怀疑有点多余。闷着头灌了两口可乐,眼皮因心脏跳动滚烫,一切风声都被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