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杀人不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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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立在云朵之上的六位筑基期堂主，此刻已经站在了碧观湖岸边。
他们各个脸色难看，目光阴寒。
周围的练气期弟子，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现场鸦雀无声，唯有碧观湖上方电闪雷鸣，湖面漩涡轰隆，仿佛黑洞般要将湖里的水全都吞没。而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有几道视线，从忘疾峰上投下来。
现场寂静，气氛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雷鸣消失，湖面漩涡平静，碧观湖恢复正常。六位筑基期堂主也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难看。
穿着金绿法袍的中年修士，铁青着脸，扭头望向跪在岸边地上的弟子：“这些，就是从秘境里出来的弟子？”
进秘境前，杂役弟子300，外来的弟子100多。
眼下，不管是杂役弟子，还是外来的，都明显少了一大截。
小星天坍塌的太突然了，再加上那从缝隙里钻出来的、莫名的黑雾，除去厮杀死掉的，最后能逃出来的，寥寥无几。
金绿法袍的筑基修士威压太强，跪在地上的没人敢回。最后，还是负责这次考核的执事，迫不得已，顶着威压，战战兢兢回道：“回，回禀丹修堂主，这，这些，就是从秘，秘境里出来的弟子。”
丹修眯起眼睛，目露寒光，身后传来噼啪的雷霆声。
“丹修师兄，你这是要吓死他们了。”
这时，旁边一个红衣如火的筑基女修士笑着开口。说完，又望向执事，脸上笑容依旧，声音却冷漠似冰，“检查他们的储物法器，看看都从小星天里带出了什么好东西？”
苏湛挂在腰间的一只卮虫，被搜走了。
执事倒出她储物袋里面的东西：用完了的瓷瓶、一根黑铁棍、两套洗干净的衣服、一个碗、两双筷子、三支香。
执事眼睛里隐约冒着火：“这就是你的全部东西？”
苏湛跪在地上，不卑不亢：“是的，执事大人。”
执事冷哼一声，储物袋被重重扔回苏湛怀里。执事转身去检查下一个人。苏湛抬起头，隐约还能听到他低声骂着，类似“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也值得随身带着”的话。
外门炼丹堂的丹火堂主，命令人将所有从小星天出来的弟子的储物袋，都打开检查了一遍，拿走里面从小星天带出来的东西后，六位堂主便带着东西离开了。
然后负责考核的执事站出来，宣布了这次通过考核的弟子名单，苏湛的名字赫然在列。小星天出了事，执事让通过考核的弟子，今晚先回自己原来的住所休息，明日一早再去报道。
执事离开。
通过的欢喜，淘汰的难过。至于那些把命留在小星天里的人，连难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众人散去，碧观湖重新归于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离开的苏湛又返回了原地，确定左右没人后，从碧观湖旁边的假山石头缝里，拉出一个深色的储物袋。储物袋里装着：灵石、兵器、秘籍、藏剑匣等，苏湛从小星天得来的收获。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用琉璃瓶子装着的卮虫。
“呼~好险。”苏湛看着储物袋，松了口气。
还好她多一个心眼。想着自己在秘境里收获颇丰，战利过于耀眼，要是被看见就不好了。出来的时候，趁着没人留意到她，匆匆将小星天里的收获装进万陌的那个储物袋里，然后把储物袋塞进了假山的缝隙中。
果然，很快炼丹堂的筑基堂主，就下令搜查他们的储物袋。
苏湛揣好储物袋和卮虫，回了杂役弟子住的地方。路上，弹幕的观众还在讨论小星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说是他们捞得太狠，游戏方为了平衡初期战力，故意关闭了小星天。
也有人说小星天的崩塌，以及从缝隙里钻出来的黑雾，是新的游戏剧情。
到底是什么原因？
没有定论。
苏湛回到宿舍，在房间里盘膝修炼了半个时辰，等到夜深人静，周围的杂役弟子都睡下后，苏湛睁开眼睛，从储物袋里取出万陌的那身黑衣套在身上，出门了。
她现在是练气四层修为，跟之前自然不同。很快，她就来到了外门管事住的院子，翻墙进去。
两刻钟后。
苏湛站在外门管事的卧室里，外门管事的尸体则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
灵石、丹药、阅读券、功法秘籍……竟然还有两瓶洗骨灵水？
苏湛清点着这次的收获。
可惜，是八品洗骨灵水，对她没用，只能找机会卖掉。
弹幕：
“666！”
“这个老家伙，终于死了！”
“杀人不过夜！”
……
“观众【一个打十个】，送主播保温瓶×10。”
“观众【我要上天】，送主播跑车×1。”
……
苏湛将东西装进储物袋里，拉起面纱，准备离开。
从她进入游戏开始，就一直有一个仇家躲在暗处，想要她的命。可惜，万陌死在了【替死符】之下，没办法亲口问出仇家信息。
金麒麟那里，倒是知道一些，但也很难再撬开。
苏湛想来想去，只剩下外门管事这里。
在她回档前，外门管事就几次害她，她因为有【回档】技能，才活到现在。既然早晚要报这个仇，不如留在她离开这里的最后一晚。
苏湛从院子里出来，在黑暗里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忘疾峰的方向。
“丹灵？”她回忆着外门管事临死前，交代的名字。
对于仇家的身份，她有过很多种猜想，却没有想过这件事会跟忘疾峰外门炼丹堂的丹灵堂主、那位筑基期的修士，有关系。
管事死前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丹灵堂主的命令。
今晚在碧观湖畔，那位堂主也在吧？
筑基修士高高在上，她一个刚入门的练气期、不，管事害她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引气入体，只是区区一凡人……高高在上的筑基期修士，竟然会认识她这个凡人？
明明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她，却偏要兜圈子，找到外门管事？外门管事没有害死她，又继续找来万陌？
就像是害怕杀她，沾上什么因果似的？
突然，脑海里传来刺痛。
苏湛拉出虚拟的人物属性面板，上面显示：
当前游戏疲惫程度：100%疲惫。
苏湛将进度存档，感谢了在直播间刷礼物的观众，然后赶在脑袋爆炸前脱离了游戏。
苏湛回到现实。
她摘掉头上的全息游戏头盔，从客厅的那张折叠床上起来，望向窗外。外面安静的出奇，桌上的电子钟上显示着，03:21。
她又累又疲惫，脑袋里一阵一阵的胀痛，提醒着她，她应该休息了。
苏湛揉着太阳穴，去了一趟厕所，没有煮面，没有查看官网信息，而是回到折叠床前，倒头就睡。
她这一觉，也没有多长，早上5点过就醒了。随着季节变化，天亮的时间越来越晚，此刻外面的天还是青色的。苏湛抬起手臂，搭在脸上，强迫自己继续睡。
晕晕乎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没？最后，模模糊糊间，是被对面小学的上课铃声吵醒的。
叮叮叮叮——
伴随着上课铃，原本喧闹的学校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就传来读书声：
“春天……”
躺在床上的苏湛，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客厅的窗户外面，隔着一排临时仓库，以及一条不宽的小巷子，是一所小学。随着夏天过去，秋天到来，小学也开学了。
有时候从游戏里退出来，便能听到学校里传来的读书声、孩子们的嬉笑声，或者做操的音乐声……
为了过“小星天副本”，苏湛游戏里回档了两次，每次半个月。游戏外，距离当初决定回档，也过了差不多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日夜颠倒，全身心都扑在游戏里，有时候休息CD刚结束，她就迫不及待地进入游戏，一直在努力延长呆在游戏里的时间……
“呼……”
苏湛站在厕所的镜子前，看着里面憔悴的人，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用网上的一句话，就是“只剩下一口仙气了”。
好在，秘境副本通过了，她也成功通过外门弟子考核。
洗漱，煮面，吃面……
没过多久，苏湛便端着刚煮好的挂面，回到电脑前。
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电了，起身捞过充电器，顺便给手机充了一个电。
电脑开启。
苏湛嗦着面，点进官网。
前段时间，她忙着回档刷剧情，已经有大概一周，还是多久，没有上游戏官网了。也不知道，现在游戏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她率先点开战力排行榜，发现玩家里面，已经金丹期的修士了。
“……”要不要这么快啊？
苏湛抿着嘴，心情有些不太好。
随后，她又输入自己的游戏账号。她现在修为练气四层，玩家里面排在13790名。
看来除了极个别幸运儿，大部分玩家的等级还是正常的。
苏湛嗦了口面，又点进论坛里。
这时，她放在旁边充电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苏湛以为是开机提醒，便没有管，继续望向论坛。
论坛多了很多新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杀人不过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