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妄自菲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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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君乐（受）视角
※是耿裕秋（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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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和合伙人聊完一些工作上的事宜，本来还说好一起去吃饭，但他临时有事，便先行离开。
我呢，还处于休假期，每天空闲都用不完，于是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多坐了会儿。
当我正放空时，看见前面有散着头发的人，是那种妹妹头长短微卷发，因有屏风隔断阻挡，看得很是朦胧，根据我的猜测是个男生，在心里感叹一声，上一次见那么漂亮的男生还是七年前。
或许是那男生与故人感觉相似，我的神识要开始回忆往昔时，往昔真的来了。
他突然起身，屏风是半封闭的，这么一站阻挡消失，那张朦胧的脸彻底清楚，即使七年已过，我也一眼认出了他，那会儿他就整天阴着脸，忧郁劲十足，现在恐不多让，可那神态和动作，在他身上却那么违和。
七年没有见面，当这一幕来临之际，我却傻坐在椅子上，明显感觉他变了，我知道自己在矫情。
七年时光怎么可能毫无变化，可是他为什么是往坏的方向发展，令我不解，明明最后一次见面他还笑。
我心里的爱意与恨意不断交织，他是我的初恋，谈了近两年的时光，都说初恋难忘，我自然也不意外，所以再碰面时，爱意战胜了恨意，让我向他走去。
“耿裕秋，是你吗？”我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激动情绪，可七年未见，装得再好，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发抖。
这会儿，没了视觉阻挡，我才看清对面坐着的是谁——楚洛，上一个疑惑还脑中盘旋，又蹦出来个来新的，主要是楚洛这个人是在高三时就和耿裕秋闹掰了吗？怎么又坐在一块？
耿裕秋的出声，打断我的继续思考，“君乐？”
他的声音远比我想象的平淡，可过于平淡成了疏离，反倒弄傻了我，即使是普通同学见面，也不会至于如此。
可要严格来说，当年不是我甩的他，是他连声招呼也不打，把所有联系方式删了，单方面宣布分手的，我打听那么多人，想找他问个清楚，最后的结果不是你耿裕秋人间蒸发了吗？
本来还有些激动的心情，立刻消失殆尽，不满的感觉又占满全身。
楚洛突然起身说：“不打扰了。”走到我面前时，睨了我一眼。
我不知这人哪有脸面，用什么身份，那么看不起我，当年背刺耿裕秋的又非我，是他，给谁摆脸，若是我以前的性子，肯定是要怼回去，七年的时间，也磨砺了许多，得体的与他说了再见。
我转身拉椅子，坐在耿裕秋旁边，而非对面，因为我不想坐那种人坐的地方。
我们安静坐着，气氛用尴尬形容都是轻松，虽然我现在比以前冷静，但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氛围。
七年没有见一次面呀，有人说他委屈，可我不要委屈吗？当年的事究竟是发现什么，我是当事人有不知道结局，我心里不疑惑不委屈，从头到尾我参加了一场竞赛，得了个出国留学的机会，他当时也开心，还说一块出国，难不成我不纳闷？
“耿裕秋，你就一句话也憋不出来？”我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又硬忍了回去，反倒是更可怜了。
他把头抬起，轻轻叹了口，回答：“对不起。”
他一句对不起，让我找到宣泄口，七年时间这件事只有自己在执迷不悟，终于可以知道答案了，抓着他衣角哭了起来，像当年第一次交心一样，只不过哭的主角换成了我。
我们换了个地方，也就是那个没有用上的包间。
“我跟我耿女士闹翻了，就是跟你说好出国的那天晚自习，她说：‘你要那么有能耐靠自己养活’我就真走了，然后出了意外，就把联系方式换了。”
语气是真的可怜，这是我的第一感受，但不对，换联系方式完全可以告诉我，中间还有什么事。
这态度很像我打听的人，他们也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但脸上就是有隐藏的神情，要不就是克全不知情，他可以让别人知道，却唯独不让我这个当事人知道。
如果是早几年知道了，我可能会洗脑自己相信，现在不会了。
高中时，我就不止一次说过，委屈可以说出来，你不是一个人，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
我的最后对他的滤镜，已经快要被当事人亲手打破了，我扶了扶眼镜框，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
他见我此状，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君乐，当年的因果与你无关，你何必徒增伤悲？”
我何必？认识了三年，谈了两年的恋爱，还不能知道你单方面分手的原因，高中时你就因为这性子给孤立过，比谁都清楚那难受劲，为什么总要自己承担着，为什么呀！耿裕秋，我就那么不值得？
你要说我没有猜想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不敢相信，所谓的真相，直如我猜的一般，如果真是，我宁愿接受，就是耿裕秋不想和我谈了，单方面分手。
“是因为耿女士吗？”我脑海里想起，耿华的身影，她是个很干练很精明的女士，很让人佩服，因为我们见面时，她不同寻常的话。
“对，我妈她不同意。”他撂下这话，起身拿起书包往门口。
我被这一嗓子给吼得一愣，差点又让他走了，“我就想要个结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他背对着我，身形的瘦完全展现在我面前，以前他还嫌我瘦。
“君乐，我配上你，以前就不配，更何况现在？”
挣开了我，我被他弄得不上不，这才想好好聊聊的是你，现在急着走的也是你。
“也是，就你这性格，谁受得了！”
我被气得不轻，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带了一肚子气回了家，一进门口，看见了柜子上摆的画拿起来就往垃圾桶扔。
心里暗骂道：当年我就是傻，要就你那性格，谁喜欢呀，我凑了两个月，才说上几句话，还画，谁稀罕！
坐在沙发上，骂着骂着，又想起那美好的回忆，好像他也没那么不堪，也会带我出去玩，还说现在是我带你长见识，以后你也要带我，每一幅画都是亲手画得恋爱周结，近二年时光订了四册的画呀。
我哭得不能自已，明明也很美好，为什么连个结局都没有，默默把画册捡了回来。
抚摸着画册，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们早没了可能，正是因为明白心里无法释怀，曾经的美好与现在的不解，把我困在原地，无法挣脱。
还爱他吗？我们之间的纠葛，不是用爱能扯明白的，但如果现在有人问，我肯定回答不爱。
原因很简单，我从不信破镜重圆，更何况七年时间了，不只是误会那么简单，人生轨迹的变化，心路历程的不同，早回不去了，可是到底是什么造成的现在的局面。
我把画册放在了枕边，希望今晚可以梦到以前，让我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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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我刚打开门，就听见了楚洛的质问，那理所应当的口气令人恶心，并未搭理，自顾自地忙，看门口着实不干净，顺手把门口收拾，进客厅时，见他还是没有离开，瞥了一眼，就往卧室走。
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主动搭理他？
果然下一秒，我听见了走动的声音，在怪异的气氛中，很明显，这一次对峙，是他又一次败下阵来，因此故意在卧室门口停下，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裕秋。”
突如其来的“含情脉脉”恶心至极，他贴近了我，令彼此的身体离得很近，在他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我转身推开了他。
“楚洛，你越界了。”我刚在外面哭完，看着是弱势，他反倒是气定神闲，就算是这样两相对比之下，也没有赢了我。
“你为什么还是想见他？为什么？”他的语气是愤怒与疑惑的。
听听天经地义的语气，仿佛我真做了对不起的事情了。
“楚洛，现在所造成的一切，你有勇气说和你没有关系？我和你只是床伴关系，请不要打扰我的私生活。”我毫不留情怼回去。
显然他被气得不轻，转身离开。
我与他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我们从小学时期就是好朋友，单方面认为，好到无话不谈，无事不聊，正是因为如此，给了他告密的机会，如果没有他，我君乐或许不会有一个如此离谱的结局，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爱”，爱？差点把我逼死。
至于现在的状况，原因是离奇的，因为我真的活不去了，我恨楚洛，恨他的自以为是，恨他的“顺其自然”，但事到如今，我摆脱不了他，在阴暗中靠扭曲的关系存活，就像寄生虫一样。
回想完这些，打开手机一瞧十二点，平时里这个点是我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但今天事发突然，弄得我疲惫不堪，简单洗漱一番，站在镜子面前。
想起今日君乐看我的眼神，太熟悉了就像当年第一次见面一样，充满了好奇与不解，但当年是充满纯良，而非疑惑与恨。
那三年太美好了，让我一度以为只是一场梦，毕竟像我这种玩意怎么配拥有。
镜子里的我，眼神里没有光芒，像行尸走肉一般，把头发拢起来，脸也没有太大变化，依旧还是那副让那群人骂的“女生”。
深吸一口气，不要再想了，我在心里呐喊，可是怎么可能不去想从出生到现在带来的偏见，它会一辈子烙在我身上，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妄自菲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