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通行说明（八）》白泽木兰

44、记仇

　　“是不是，我不开腔，你可以一直这么肆无忌惮地编下去？”

　　“什么啊？”

　　“还跟我装无辜，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好意思说，那些潜藏的念头，如深海的气泡，一个个慢悠悠从意识的海底浮上来，自己整理得有多辛苦。
　　他不说声谢谢就算了，还来质问自己。她那么敏感的人，怎么经得住他的质问。要是心力稍微弱那么一丢丢，早羞红了脸，以为自己不对，陷入内耗的折磨了。
　　一时间心头无名火起，不耐烦地反问道，
　　“怎么了嘛？”

　　“呵～还问我怎么了？”
　　他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坦然，如此理直气壮，好似自己在小题大做。低头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绪，想着怎么回应。
　　“看来这次真的碰上对手了。”他心想。

　　“没跟你收费就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意见。”见他半晌没憋出一句话，她补了一刀。

　　他吸了一口，正打算开口，她又接着补充，
　　“你说，是不是收费好点？省得随便什么人都在面前叨逼逼。”

　　他那口气没有找准时机顺畅地表露，在胸口打旋闷得他难受，她见状也不再咄咄逼人，走开自顾自地忙事情去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
　　被这么平白无故地喷了一脸，他好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的嘴太厉害了，像东方不败手里的绣花针，招招刺中要害，话里的机锋如雨点落下，简直毫无破绽，让人难以招架。

　　谁叫聊天不是他擅长的。这一笔先记下了，日后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