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等我》禾苗之

14、“晚安！”

　　上课铃一打响，李总就准时进入班级,手里还夹一个超大版的三角板,走上讲台,将东西一一在讲台上放好。
　　将手靠在身后,一本正经地讲着："这都才开学一个月,怎么就都这么累呢?前几天都还个个干劲儿十足,今天一大早就睡了!...……”
　　李总在台上一本正经地讲,同学们在台下一本正经地打嗑睡。
　　"我在这好好地讲,有些人还在下面摸鱼,我刚开学的时候就讲过了,高中跟初中已经不是一个阶段了,应该用可以适应高中的学习方法!……”
　　"今天呢!你们都没有上早读了!所以你们要用其它的福利补回来了!"李总脸上带着点狡猾的笑。
　　“啊?——”
　　“李总一"
　　“不要啊！！！"
　　李总：“你们再吵就再减一个！”
　　“好吧——"

　　坐在角落刚醒的两人,用手支棱着脑袋,心不在焉地打着哈欠,沈暮之用笔戳了下许常州的手臂,漫不经心地问道:"昨天几点睡的?”
　　李总也不再讲题外话:"好了,不讲太多,现在把昨天的试卷拿出来,19题以前的都很基础，所以我也就不讲了,直接讲最后一题,最后一题有几个人动了笔?举下手！"
　　许常州边从书包里拿出试卷,边举着手，"也不晚，快1点吧，我感觉还不是很晚,本来是想着做完题,再去琴房练练曲儿的,但被柚妈骂回去睡觉了.”
　　沈暮之懒懒散散地举着手:"你做作业哪还做那么慢?有点废了啊!但我感觉你昨天睡得也确实蛮晚了!今天还是早点睡,别明天又在考场上考着考着又睡着了!”
　　许常州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能别总提这件事了嘛？太侮辱人了！”
　　初三的时候，许常州因为前一天玩游戏，玩的太晚，在数学考试上睡着了，而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数学没有105。
　　同时也成功的掉下了前十，而这件事，还一直被其他五人当做笑话所谈论，就比如昨天晚上七个人还在笑话他这件事。
　　李总看着台下稀稀散散举着的手："这题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都没动笔啊?是都不会?还是没有去想？这题那么简单,没动笔的同学可是要认真听了啊!别都在讲下讲小话了!"
　　许常州像个软骨头似的，趴在桌上,手垫着下巴,眼睛盯着电脑,耳朵听着沈暮之讲话:"这倒也不是,我呢，是先去练了一个小时的琴,然后想着作业没写,又去写作业,最来又想到那么晚了，还没去洗澡，就这么搞了一下，就到了1点.”
　　聊了这么多，两个人都很默契闭了嘴,认真又懒散地听着课.
　　李总在图形的边上标了个a,指着这个"a"说:"我之前说过啊,这个a在我们数学界,就相当于一切的存在,因为它可以表示任何,也就是一切……"
　　但讲着讲着,开始开玩笑了:"我也知道高中啊!也是你们情窦初开的年纪，肯定都有属于自己的意中人,那你们啊…就可以用这个小a来备注哦！哈哈哈...”
　　这节课也就这么在李总的玩笑和正经中渡过。
　　"明天考试加油,尽量还是我们自己"

　　下午放学
　　沈暮之八个人被留下做今天的值日,打扫考场.
　　顾辞锦带着扫把跑到讲台上,边在花名册上搜索着，边惊喜地开口："啊!这次好像是全校打乱考的唉!我还以为是一个班一个班打乱考的,啧啧.沈暮……啊!好痛!"
　　江洄于觉得这个人是故意讲这么多话，然后逃避打扫,于是一手握着刚打湿的拖把,另一只手一个“回手掏”,将顾辞锦的头夹在手肘中:"你别讲了!人家都看了考场号了!你就是想逃打扫!你这些小伎俩，可以骗得过他们,但是骗不了我!快去扫地!"
　　顾辞锦大叫,努力从江洄于的"魔爪”
　　下逃走,随即就是一副干坏事被拆穿不好意思的表情.
　　江洄于一副"我看你还怎么狡辩"的眼神盯着他.
　　顾辞锦被盯地有点发毛,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我……我没有！你…胡说！”但是后面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变得理直气壮。
　　“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说话不讲据,这就……就…”
　　“就是污蔑，你要讲得是这句吧？”江洄于站讲台下,淡淡开了口。
　　"对!这就是污蔑!"
　　顾辞锦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话语间的不对劲,双手环胸,一嘴的质疑:"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想讲的是这句呢?"
　　"不是,阿静你在这装什么上位者啊?你每次一说不过我,就开始在这里用政治来捍卫自己的名誉,啧啧,别费话了!赶紧去给我打扫!"江洄于用手去拉他的手将他向门口带。
　　但顾辞锦强势得开拒绝，并将他的手甩开:"我不！”
　　“那凭什么就我们7个搞卫生?你的劳动既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你无权拒绝！".江洄于也有样学样，利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但最后又还是服了软:“乖，听话好不好？”
　　"什么就你们7个在搞卫生?明明就是你们四个!还有了3个也没动,看看你身后!"顾辞锦用手指着他的身后.
　　江洄于闻言向后看去,于是看见,戴铖一个人在拖地,许常州一个人在扫地,而另一个云桉恙是在擦桌子。
　　剩下的阮竹跟李锡则是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复习,而沈暮之却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后面三只勤劳的"小蜜峰"都无奈开口："没办法,加油干吧!早点回家。”
　　江洄于双手抱胸,左手扶额,深吸一口气,将看热闹的顾辞锦又重新拉出教室.
　　"凭什么!"顾辞锦委屈开口。
　　“就凭他们有人帮忙搞卫生，而你没有,这个理由很充足”,江洄于说完,捏住了他的嘴,对着他说："不接受反驳"，随后又将手松开,埋头若干.
　　顾辞锦在一旁默默双手握拳,又双双松开.带着一身的怨气在走廊上扫地.

　　到了晚上,月光透过窗外的枫树，坠落在琴房的地上，似斑斑星点.
　　琴房中的镜子照映出窗外圆润的一轮月，星空中的星星时隐时现，而窗纱也只是随着晚风的吹拂而摇曳.
　　此时琴房的门,从门外打开,随即是自动打开的暖黄色的灯。
　　沈暮之将琴盒轻轻放在桌上,将里面的弓取出，右手握着弓尾,左手调节钮螺,使弓毛与弓杆的距离为一个食指的宽度。
　　随后又将手掌张开，向身后的许常州道:"把东西给我。"
　　许常州毕恭毕敬将松香递到了他的手心,将工具刀小心地放在了桌上:"给你。"，然后继续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沈暮之将松香打开,用小刀轻轻划开松香的表面，将表层划出一层粉。
　　用弓毛紧贴着松香来回擦拭着弓毛，完后沈暮之顺时针回紧弓毛,轻松开口:"好了,开练吧!"
　　许常州早已坐好在钢琴凳上,迫不及待道:"行啊！”
　　许常州将明基灯打开，灯光打在黑白的琴键上，手影淡淡。
　　沈暮之在奏曲前,会将曲谱记在脑子里,以避免出现丢三落四的意外。
　　前奏以钢琴前奏的钢琴独奏象征雪夜的孤寂，弦乐的加入暗示战争的阴影；高潮部分的打击乐与钢片琴音色强化了“破碎感”
　　尾声在属音上的开放式终止留下“未解决”的听觉体验，隐喻电影结局的无奈与不甘。
　　从压抑的主题句到转调后的短暂明亮，如降G大调段落，再到回归小调的黯淡，音乐层层递进，最终以高潮后的寂静收尾，形成完整的悲剧叙事弧线。

　　"哇,这次默契又上去了!"，沈暮之走到许常州跟前,跟他击了个掌.
　　许常州一如既往喜欢在练完琴后,调侃吱吱:"吱吱可是想要成为著名的小提琴艺术家的,我不向上追点,以后怎么配得上我们这么厉害的小提琴艺术家啊?"
　　沈暮之一脸嫌弃地翻着白眼:"谁想跟你一起搭档啊？”
　　许常州嘴角带着笑,挑眉着他:"吱吱,凡是都要讲个先来后倒吧?再说了……小提琴家只能配一个钢琴艺术家的哦!吱吱不会是对我欲情故纵吧？”
　　沈暮之轻笑出声:"哼！想的倒挺美啊,现在天已经晚了,要做白日梦就要等到6个小时之后了,那个时候天也已经亮透了！”
　　随后带着自己的宝贝，离开了琴房。
　　许常州摆摆手：“一如既往的嘴毒！晚安！”

　　云城七中的考试还是蛮节约时间的，毕竟其他学校九科考两天，而云城七中却是只考一天。
　　从早上的8点考试考试看到上午1点30，每场考试的间隙只有短短的10分钟，这对于想要临时抱佛脚的同学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沈暮之被分到了第一考场的二十八号。
　　顾辞锦被分到了第三考场的十二号。
　　许常州在第四考场的二十八号。
　　江洄于在第九考场的十号。
　　云桉恙在第四考场的三十号。
　　阮竹在第五考场的三号。
　　戴铖在第五考场的二十九号。
　　李锡在第五考场的三十号。

　　李锡震惊道：“哇！暮之好幸运是自己的生日哎！我也抽到了生日，但是不是我的，是铖哥的！我和铖哥还是前后桌，哇~”
　　戴铖皱着眉：“这有什么的？你语文考的很好？还不赶紧去记？”
　　李锡扁扁嘴：“哦！好吧…”
　　然后跟着戴铖去了自己的考场，复习语文。
　　云桉恙靠在栏杆上，一个接着一个打着哈欠：“昨天晚上有谁复习到很晚？还真是可惜了，没有跟竹子一个考场，哎呦！”
　　阮竹端正的站在云桉恙身边，轻轻开口：“其实也没有时间复习，昨天晚上好早就睡了，没关系啊！下次么！”
　　顾辞锦无所谓道：“个人自我感觉良好，毕竟第一考试，应该也不会这么难，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复习这玩意儿……”
　　许常州在一旁跟沈暮之咬耳朵：“你昨天晚上回去不会有背着我偷偷上分吧？”
　　沈暮之吊儿郎当的站着，不屑道：“我又不是那种人，没必要暗着玩！”
　　……
　　在走廊就这么边看书边聊天到了7:50，打铃了才回考场。
　　“请所有考生赶紧前往自己所在考场，各位监考老师请到教务处领取试卷……”

　　上午考完，顾辞锦一整个人都趴在江洄于肩上：“连续考完这三场试，我都饿死了，感觉自己现在已经瘦了三斤！”
　　江洄于面无表情道：“你再叽里呱啦讲这一大堆，我就不帮你了，还能讲这么多，肯定是不饿！”
　　顾辞锦摸着自己的心开口：“鱼鱼，你这37度的嘴怎么讲出这么病冷的话啊？你这让我好心痛啊！”
　　李锡站在沈暮之身旁，小声议论：“洄于平常也这么宠着他的吗？”
　　沈暮之嘀咕道：“才知道？但是私下吵架也蛮多的！”
　　到了食堂门口，顾辞锦抛下江洄于，第一个冲了进去：“阿姨，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谢谢阿姨！你人真好！”
　　李锡在一旁笑：“哈哈哈，刚利用完就丢，哈哈哈好好笑哦！洄于真的好像一个工具人！哈哈……啊！！”
　　戴铖讲李锡的嘴蒙住：“话少点，有好处！”
　　许常州六人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看了看四周：“竹子和云还没有出来？她们还挺厉害，这都不饿~”
　　沈暮之道：“她俩出校了，办什么事我也不清楚？”，说完耸耸肩。
　　李锡突然开口：“真羡慕你们这些出去比赛的人，哎！你们是订的今天的票吗？”
　　顾辞锦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感觉这倒没什么的，毕竟可以促进自己全面发展，早点认识到比自己更厉害的人，也可以发展自己的人际交往！”
　　李锡张大了眼，满脸的兴奋：“想的好长远啊！”
　　……
　　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结束一天的考试，却已经到了晚上8:30，晚风习习，将泛红的枫叶吹下，一片枫叶刚好穿过窗户，落在了考场的桌子上。
　　沈暮之正准备背起书包去办公室，在拿起书包的那一刻发现了，新出现在桌子上的枫叶，没过多想，一手书包，一手枫叶走出了教室。
　　在办公室还有另外三人，来的目的都是来请假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几人都朝身后看去，李总将头探出人群：“哇，你们几个还真的是都连在一起了，请假都是一样的！”
　　李总将准备好了的请假条写好，一并给了顾辞锦，在四人出门前送上了祝福语：“比赛顺利，拿个好名次！”
　　“一定~”
　　沈暮之和许常州走在后头，前者手里还把玩着从桌子上新发现的小玩意儿，像是想起什么，拍了拍许常州的肩膀：“你上次是说什么来着？枫叶是有什么意思？”
　　许常州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盯着沈暮之那在黑暗里发着光的眼睛，然后又重新将目光转向屏幕上：“红色的枫叶象征热烈的情感，可以代表‘心为你而炽热’”
　　许常州的手机屏幕上，正搜索的问题是“枫叶的象征”

　　·红叶:炽热、深情、成熟之美
　　·黄叶:温暖、宁静、回忆
　　·枫叶标本/工艺品:长久保存的心意
　　·新鲜枫叶:即时的自然馈赠与季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