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八章：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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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的病变还是被乌尔发现了，乌尔心疼得搂着我，泪水不知觉得滑落。我笑。原来乌尔也会哭。是对我一个人的。
乌尔的眼泪止属于我。
我抬头，伸出舌头舔上乌尔的眼睛，泪水滑进我的嘴里，我感到泪水——是苦的。
我听说，开心的泪是甜的，而痛苦的泪是苦的。乌尔在为我伤心痛苦。
“令月，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可是乌尔你知道吗，我说出这三个字有多难，所以我选择不说。原谅我，乌尔。
乌尔请最好的眼科专家，让他们看我的眼睛。可是每个人都摇摇头，叹气。
看来我注定要失去光明。
“那我的眼睛呢？大夫！”
我愣住，马上否定说：“不行！！！绝对不可以。”
乌尔温柔的说：“可以的。”看着我的眼睛望向大夫。
“是的。”大夫点头。
“就这样定了。”
“不要。呜呜……”我低头呜咽。
“令月，我要你用我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你把我的另一只眼睛也拿走，然后看着镜子，对着镜子，说：‘乌尔，我爱你’。”
“乌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一个坏女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这么爱我。”我号啕大哭起来。
“女人就是这么爱哭。”乌尔拍拍我的头。“我并不打算你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只要我在你心里就好。”
“乌尔你这个坏蛋。你还是个笨蛋。”
“在我15年前的那一天，我就已变成一个笨蛋了。我不像你说的哥哥一样，心可以一分为二。这我做不到，我的心只给一个人，那就是你——令月。但是令月，当你真正的看到我哥哥，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复杂的手术结束了，我是左眼，乌尔留下右眼。
同样的眼睛看不同的世界。
乌尔说：“我希望你和我可以看到同样的世界。”
我的希望：可以尽快的归还乌尔的右眼。
我怕欠她，怕我一生一世，甚至几生几世都换不起。
我是一个折翼的天使。
我还是忘不了那痛苦的呻吟声，他萦(ying)绕着我的心，让我无法忘记。
雨夜，我下定决心，……
闪电划过天际，一会儿，轰然一阵响。
我起身，下床。
小小的药箱十几天前我拜托安连为我准备的。是的，我无法忘记，所以我要去。
左边，代表一个禁忌，可是我还是想去，。
站在路的分界点，我犹豫了，无法决定我要去的方向。只要我转身，我就又可以回到我的房间，躲在我温暖的被窝里。
雨依然在下，雷声轰鸣。
我转身，朝左手边走去。
我搜索着我的记忆，努力寻找着我熟悉的房间——那个冰凉的门。
屋内会不会传来疼痛的呻吟声？别担心，等我等我……
汗水从我的额头上留下来，滑过脸，感觉一阵阵冰凉的痕迹，脚底已木然，是冷、是怕，我感觉不出来。手指因太冷变成了紫色。一切都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像上次一样，我趴在门上。屋内没有声音，我想是不是里面的人睡着了，推开门，踮着脚进去。走到一半时，想到自己并没有穿鞋，摇摇头，放下脚。同时手不断摸索着，寻找可以开得灯或是蜡烛。
“你在找什么？”男人说。
我一惊，手上的药箱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谁？谁在哪儿？”我木在原地。
“你会知道我是谁的。”男人说。“开灯。”
灯开了，四周昼亮。
我用衣服的袖子挡住了双眼，好久了，我已习惯了白色，手往上移，移到额头，睁开眼睛，看着脚面。
医药箱静静的躺在地上，里面的针管和药丸撒了一地。
我的药箱。
我又想起了那痛苦的呻吟声，眩晕，一阵眩晕。
我跌坐在地上，也因而抬头向前望。
坐在那里的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面容。那张脸，没理由的漂亮到极点，但是个男人。
是谁？谁？
“不记得了吗？我们可是见过面的。”毫无拘束的笑。
“全，全绍云？绍云。”我不确定的问。
拍手。“好记性，真不愧是乌尔看中的。不过你可以允许你叫我云。我再等你，因为我知道你回来。”
乌尔！
我环顾周围，没有乌尔。我皱着眉头，又望向了门。一个仆人一样的人挡住了门，他静静地站着，我转回头，望向绍云。
他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他的知道我回来？他是也同我一样吗？是住在这里的人？还是……
想到这，门口一阵骚动，几个人被带进来。
我的眼睛有些痛，一只眼睛看东西是有些超负荷，但我还是努力看着，也许是光太强，让我看得太真切，也许是这个人太熟悉。
最前面的是湘南。我惊讶得看着她。湘南被搀扶着，看见我，挣脱搀扶着他的人，倒在我的面前。
我爬到湘南的身边，扶起她，让她坐在我的身边。
“她来看你最后一面。”绍云说。
“对不起，洛南，……”湘南说。
“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我又很多的不该，不该带你到绝色；不该让你见到乌尔；不该让你见到绍云的话；不该让他接近你；不该过了这么久才想起要带你出去；更不该，洛南，我不该遇见你。洛南，我好后悔，好后悔……。”没有理绍云，湘南哽咽。
血，从湘南的口中喷出。
“湘南，你怎么了？湘南！”我望向绍云。“救救她。快呀。”我焦急的哭喊起来。
湘南摸着我的脸，笑了。说：“我好痛苦，洛南！”疼痛的呻吟声。
“怎么了？”我满头大汗。
“见到你我就瞑目了，我死得安心了。”
“不，我不要。”我几近哭腔，在地上翻找可以救湘南的东西，是什么？什么可以救湘南，神啊！救救我吧。
“洛南，没有人可以救我。”
湘南说完拿起我药箱里给病人手术的刀，割向动脉。血像泉水一样涌出，留在我的脸上，衣服上。
“不。……湘南，湘南……”我抓着湘南的手，用手捂着伤口。“不要。湘南，不要死。”
湘南笑。
“把她拉走。”绍云吼道。
“不要。”我抓着湘南不离开。“你不要死……。”
两名仆人把我拖走，我挣不脱他们的手，我只是流泪，说：“不。”
又一个人走向我，拿着从我药箱里找出的针和药水，拉我的胳膊，给我打了一针。看着药水的颜色，我知道是镇定剂。
我慢慢的镇定下来，哭泣转为抽泣，两名仆人放我下来，我瘫倒在地。
“好了？”绍云微微一笑。
我扭头。
他一个手势。
那个人走向湘南，同样打了一针给她。
“你们给湘南打得是什么？你们这群败类，混蛋，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你干什么，不要，不要。湘南……。”那个人转过来又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彻底安静下来了。我静静的望着湘南，目光呆滞。
“洛南……我，我好爱你……，但我不恨……绍……。”
湘南倒在地上，血流了好多好多，流到了我的身边，我向后退，看着全绍云，我的目光是恨。
“那是止痛药。……她知道你不会离开，但还是来了。固执的，湘南的愿望是看你一眼，因为她爱你，她说只看你一眼,然后选择死。”绍云悠悠的说。听不到有感情话语，我好似又掉进了地狱。痛，心痛。“她别无选择。”
“是的，我知道。湘南说她不恨你。”我说，“可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中了毒。她知道她来就得死，所以湘南来之前就服了毒。”绍云说。
“我的毒药？”
默认。
泪水。背叛。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八章：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