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来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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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拉拉衣摆，华冉看着镜子中的人，无比不自在。感觉到来自左手边的叹气声，接着，一双手伸过来拉开他仍旧在调整衣着的手：“你打算把XL拉成XXL吗？”
“感觉好别扭。”华冉的表情整个就是‘我很不舒服’。
西法深有同感，有谁能够习惯自己熟悉的同伴一夜过后，发色居然发生改变呢？就算发生改变，居然还是这种颜色，显眼得要命。
随着西法的目光，华冉转向那面大穿衣镜，镜中的少年一头白金色的中长发，身着维尔加泰学院七年级校服，温煦的容貌被这套服饰衬出十足的贵族气派。
西法托住下巴，仔细打量后做沉思状…
——怪不得叶荚老是说华冉生错性别，原来是这样啊…拜倒！
华冉是没有理会西法脸上半抽筋半膜拜的表情，他仔细回想西法在前两天告诉自己的所有的资料。
世界并非人们所想的那样独立，在浩渺虚空之中，存在无数或交错或平行或并排地空间。但是很巧合，每个空间的住民都会称呼自身居住地为“世界”。华冉从小到大生活的空间，在艾伦迪卡大陆这儿被称为：人间界。
这些分开的空间中，有一些是人们都熟悉的，如神界、鬼界，不同的空间造就不同的住民，神界往往在其他几界中扮演类似于精神领导的角色。但似乎，神界也有不同的区域，各个‘神’去往的空间不同，造成不一样的信仰。鬼界亦如此。
艾伦迪卡的信仰类型让华冉不由得想到了奇幻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大神小神纷繁复杂，但追其根本，主要的也就是生命之神、光明神、死神、黑暗之神等等，完全的对等制约，完美遵循有光明就有黑暗的原则。不同的种族所信仰的神明也不尽相同，精灵信奉精灵神，人鱼崇拜水神。不过，与人间界这边一味的崇拜相比，艾伦迪卡大陆最显著的，是不输给神的人，史称“近神者”或“似神者”。古往今来，平均算来，每一百年有一个近神者。有趣的是，不乏近神者与神明叫板的情况。
华冉暗自咂舌…
——艾伦迪卡大陆果然强悍…人间界想胜过大自然反倒一大堆自然问题，这里居然…环境这么好…
透过马车上的窗户，华冉只见路道两旁望不见边际的树林，不像是在S市时，道路两旁定长在中的法国梧桐，虽然很相似。
“史…西法。”
“嗯？”
“这是什么树？”
西法从华冉那边的窗口向外张望：“似乎是，羽椿。”
“羽，椿？”
西法点头：“听说里面还有一个很感人的故事，不过我没去记。”
华冉黑线…
——你是没去记，还是压根忘记了？
再度看向窗外，华冉看到远处似乎森林尽头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建筑。此时，马车一个转弯，停下。“到了。”
西法下车，华冉随后。高大的雕花木门前一个中年男子上前。
“这里是维尔加泰，欢迎你们的到来，菲瑟洛德先生，华先生。”
*********
——真是华丽的巴洛克风格。
华冉心下感叹。
西法看了他一眼：“这里近一半的学生来自贵族家庭，学校的修建有一半来自贵族赞助。”思考了一下，“虽然有凭借真才实学进来的，大多是魔法剑术武技一类。其他的，就是从政为主的贵族子弟。”
“你也从政吗？”没记错的话，菲瑟洛德的爵位似乎是侯爵。按照两个世界几乎相同的贵族等级制公侯伯子男，侯爵仅次于公爵，亲王只有当权君主的血亲担任，照西法的说法，他因该是学政治一类的吧。
西法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我是政武法三修，不过政治的比重只占了四分之一。”
“咦？”
西法只是笑笑：“校长室到咯~”
*********
瞪着刻印着金元素图案的铜把手，华冉忍下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没关系，校长只是瞎讲的，没有真凭实据。
……
去他的瞎讲！西法你的染发技术实在太太太太差劲了，怎么会突然变成万金一撮白？相比金色，白金实在很像白色。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是谁信誓旦旦‘我的染发技术天下第一’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好吧，其实只是西法说白金色太过耀眼，帮他染成褐色。
“华同学还有什么疑问吗？”几乎是科幻片哈里波特里的老校长的翻版，有着长长曳地白胡子的斯皮内斯校长面带笑容地开口询问。
“没，没有了。”
“那么就按照预先说好的那样，依据测实之镜的属性来分配你的学业表，如何？”
“好的。”华冉发现自己的右脸似乎有点抽搐。
斯皮内斯校长安抚的笑了：“请不要紧张，只是站在镜子前放松而已，之后的事就交给镜子来判断吧。”
——就是因为要放松所以才更加紧张吧？！
华冉心底无限哀嚎中。
西法捂着脸，偷偷从指缝中看着华冉僵直如同僵尸的走姿，无言的哀叹：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啊…
*********
——华冉，不是兄弟我不救你，校长真的没有恶意！谁叫你是这么难得的纯生命属性的体质呢？人尽皆知校长做梦都想培养祭司阿…
回想那抹罕见的纯白以人形出现在测实之镜中时，老校长盈眶的热泪…
——…确实有点诡异…
穿过中心花园，西法对于把华冉一个人扔下仍有一丝愧疚感，不过他很快的自我安慰…
——校长打过包票的，没问题的…吧…
站在暌违一年的教室门口，西法深呼吸后拉开大门。
*********
西法你个没义气的！
华冉从斯皮内斯校长充满诸如“满怀希望”、“欣喜”、“关怀”甚至“担忧”的眼神中离开测实之镜的摆放地。
说实话，老校长的态度把他吓到了。华冉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乖宝宝的形象深入人心，不过，就算某个老师再怎么疼他，也没有像斯皮内斯老校长这种类似对待珍稀动物一般的态度。
——西法，我知道校长是好人，但是他好恐怖啊…
——不过，祭司就那么少吗？
边想边走来到一个十字交叉廊道，华冉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
该走哪条道阿？
华冉悲哀的意识到自己虽然拿到了所有的学籍资料，但对于这所学校，他的了解程度相当于零。
更可悲的还在后面：他完全忘记自己刚刚从哪里过来的…
——算了，先找人问路吧。
向右转，过了十几米，隐隐约约华冉听到轰隆声响，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起码有几十米高的瀑布从望不见顶的高处飞流直下，阳光照射下，飞瀑溅起的小水珠在光线下折射出绚丽夺目的彩虹。
华冉不由衷心赞叹：好美！
以瀑布为点，向三面空余的地区蔓延出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头栽种一些树木花卉，花草的香味伴随着人声回荡…
等等！人声？
华冉无比感动：终于碰到人了！
赶忙走向人声传来的地方，却在听清楚这是两个人的争吵之后，用一边的大树挡住身形，华冉努力不被发现。
——在争执些什么呢？
华冉其实不是这么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叶荚相处久了，听多了：人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这种理论，是个人都会比猫都要有强烈的好奇心。在相处了五年后，华冉同学也无法避免地…中招了。
“斯提克斯.奈特！你别太过份了！”
突如其来的咆哮打断了华冉的回忆，侧头偷偷从一旁观察那个架吵得架势，隐隐约约只瞧见两个人影，一个靠在树干上，另一个站在那个人面前几米处。
吵架？争斗？单挑？
这两个人算是什么关系？
华冉冷汗着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打算坚决贯彻“不管闲事”原则，华冉小心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然而没走几步，身后一声喝问：“谁在那里？”
身后有物体射来产生的刺耳的破空声，华冉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炫目的白光。
*********
精致的庭园中，茂盛的光榕树下，有着美丽脸庞的少女轻启樱唇，如黄莺出谷的音色流淌在一片如画般的景致中。
“真是好久不见啊，菲瑟洛德少爷。”
上前，亲吻少女的手背：“贵安，阿莲娜公主殿下。”
公主扬起笑容，对近旁的侍女交待了几句，转向西法：“坐吧。”
西法依言坐下，那名侍女替他倒上香茶，鞠躬退到一边。
阿莲娜公主轻啜杯中香茗：“菲瑟洛德少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西法的笑脸无懈可击：“公主殿下仍旧光彩照人倾倒众生。”
……
“安妮，你先退下。”阿莲娜侧过头吩咐侍女。
安妮躬身行礼，安静地退出庭园。
直到庭园中没有第三个人，两个相视微笑的人同时卸下官方制式笑容。阿莲娜公主殿下当下换上一张夜叉脸：“西法.菲瑟洛德你个混蛋。”
“阿莲娜，烦请将我的批斗会延期好吗？我都快挺尸了，你找别人晦气OK？”西法决定彻底无视公主大人的四川变脸大戏，这些天的为了将以往积累的公事私事处理完，他已经三天没有睡好觉了，如果还要继续忍受阿莲娜公主殿下的噪音骚扰…
西法在这一刻深深想念目前毫无音讯的叶荚。
不过阿莲娜还没有放过他的念头：“批斗会？你还敢说！整整一年不见踪影，就算你再不喜欢这个尔虞我诈的团体，你也应该通知我一声吧！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而且…”
西法不自在地调整姿势，看见阿莲娜脸上的表情，心中一暖，还未及开口，阿莲娜又说：“你居然没有叫上我一起逃课！”
……
西法嘴角抽了几下。决定华丽地无视这句话。
——敢情阿莲娜公主殿下生气的根本原因是他“逃课”没有叫上她？！
面对那位仍旧滔滔不绝的公主，西法举双手投降：“下次逃学一定叫上你。”
达成目的的阿莲娜满意地向后靠了靠，信手掂起桌上的小点心，随口问道：“既然逃离了这里，怎么又回来了？”另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生什么事了？”
“阿莲娜，最近上层有什么动向？”
阿莲娜斜了一眼，回答他避重就轻的问题：“一切很平静。”看着西法有些疑惑的思考，公主缓缓吐出后半句话，“不过那只是表象。”
西法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
好像很满意西法的反应，阿莲娜拿起第二块点心：“好处。”
黑线啊…满头，怒火阿…满点，西法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想来她连菲瑟洛德家的情报组织都没法探查到的消息都有了解，那么自己的那些又怎么瞒得过萨雷拉皇族的第一公主。
“阿莲娜，最近有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呃…”西法四周看了看。
阿莲娜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点心：“这里只有我的暗卫。”
西法点点头，阿莲娜的暗卫他信得过：“人间界出了点事，和这里的人有关。”
阿莲娜一副恍然大悟状：“所以你马上回到艾伦迪卡了？但是你不必来这个你不喜欢的班级啊？有需要知道的事情，你可以以准侯爵身份来皇宫见我啊？”停顿了几秒，“还是说，你还有其他不方便的地方，需要动用到维尔加泰的身份确认！”
维尔加泰的身份确认，具有整个大陆公认的有效性，众所周知这所学院选拔的挑剔程度，就算你的身份再怎么尊贵，如果资质心性没有达标，仍是不能进入这间高等学府的。只要是维尔加泰所提供的身份识别证明，即使是位于龙谷山脉中休养生息不理人世的那些巨龙也会礼让几分。
当然，这个礼让“几”分，还得看当事人所处的职业自身的历练和实力。
在心底感叹一句这个女人真可怕，西法给与正面回应：“我的一个人间界朋友现在应该已经入学了，也在这里。他…”
轰！
西法的话被巨响震断，两人纳闷地对视，起身离开光之庭园。
走出庭园，原本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公主殿下，侯爵大人。”
阿莲娜脸上挂笑：“哪里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初来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