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天蝎座报复了！》乌地

12、第 12 章

　　庄程出现在公司大楼的瞬间，等待许久的明桀就端着两杯咖啡向他走去。

　　三天的假期结束，明桀开始实行用真心追求庄程计划。他特意比平时早来半小时，就为了等着送庄程一杯咖啡。

　　“早安，”明桀笑得温暖如冬阳，潇洒递过咖啡，“特意给你带了一杯，你应该喜欢黑咖啡？”

　　庄程淡淡道，“我不喜欢喝咖啡。”仿佛故意要在伤口上撒盐般，补充道，“是付瑶喜欢。”

　　明桀的暖阳变成了暴雪，他才惊觉付瑶扮演的庄程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每次他想了解真庄程的喜好，那个假庄程就会出现。明桀这时候才开始有点恨付瑶了。

　　“那你喜欢喝什么？我明天请你。”明桀不气馁，重新了解就好。

　　“白开水。”庄程寡淡地说。

　　“真是……”明桀咬着牙笑道，“有你的风格。”

　　让他用白开水追求人？不可能。第二天开始，明桀每天送庄程一瓶依云矿泉水。

　　明桀会给庄程买早餐，请中午吃饭，约下班看电影，送巧克力。庄程会接受，但每次都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些追求不会让他动心。

　　庄程想起之前秦勇也经常很照顾他，但他并不会因此就想跟一个男人谈恋爱。

　　一天上午，庄程又看到有快递小哥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差点想冲上楼去杀人。但是小哥只是正常地把花留下，没有尴尬的留言，同事们已准备就绪的嘲笑生生变成了羡慕。

　　“一个男人拿着那么大束玫瑰花坐地铁是很丢脸的。”庄程趁着一起吃午餐的时候，嫌弃无比的跟明桀说。

　　“你就当是准备送人的。”明桀一脸气馁地说，“要么就扔垃圾桶。”

　　“这次我就收下了，但下次别再送。”庄程虽然这么说，把花拿回家后，还是仔细地给每一株剪枝，插在花瓶里，用营养液养着。毕竟花是无辜的。

　　明桀开始觉得黔驴技尽，庄程是故意在看他笑话吗？否定他的一切追求方式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明桀的拉丁舞准备开课前，庄程送了他一个大包装盒，“让你感受一下用真心的礼物是什么样的。”

　　明桀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套崭新的拉丁舞练功服和两双舞鞋，正是明桀上课需要的。“你……”明桀惊讶得瞳孔地震，说不话来。他都忘了上课要买装备，庄程却给他准备了。

　　“你从来没问过我关于拉丁鞋的事情，我猜你应该还没买？”庄程对他的真实反应很满意，“你回去试一下，不合适来找我。但是大小应该正好。”

　　明桀试了衣服非常合身，甚至鞋子也合适，无比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他应该没透露过。

　　“不是说了吗？用真心就知道。”庄程用和明桀式的微笑故意卖关子。不管明桀怎么问，他也不可能说是被明桀抱过几次，跟自己对比过，大概计算出来的，而鞋子是去他家时知道的。

　　两人的关系完全对调了位置，明桀曾经享受看庄程对他的追求束手无策焦头烂额的样子。现在庄程云淡风轻地享受明桀为他绞尽脑汁的样子。

　　在现实中受挫，网络上也毫无进展，明桀有一段时间没见庄程更新状态了。只能发私信问他：最近很少见你发动态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庄程看到私信，不由嘴角上扬。知道KAI是明桀后，他就不再敢肆无忌惮地发自己的生活相关，怕被明桀觉察。
　　非著名黄君：最近生活风平浪静，没什么好说。怎么，想我了？

　　明桀噗呲一笑，好你个庄程，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就敢在网上撩我是吧？有本事来撩我本人啊。既然对方主动来撩，他当然也不会示弱。
　　KAI：你别说，还真有点想。

　　庄程看完嘴角立马拉下，他就是心血来潮撩了一下，明桀这混蛋一点都不经撩啊，陌生人手指一勾就走。
　　非著名黄君：想我什么了？

　　KAI：想我追求的人要是跟你一样坦率就好了。

　　庄程提起的刀又放下，感觉被摆了一道。
　　非著名黄君：臭流氓！追着别人还来跟我聊骚。

　　明桀把自己追求庄程遇到的各种挫折都跟庄程本人吐槽了一遍，最后直接问他本人意见。
　　KAI：你说我是不是追错人了？直男就真的那么难追吗？我要是对你做这些，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非著名黄君：把我当什么了？要是我，我也不乐意！

　　KAI：为什么？

　　庄程看着明桀的疑惑愉悦不已。明桀应该能体会到他最初被追求时的感觉了，他当时也想问为什么。
　　非著名黄君：因为你对他做的事，对任何一个人也可以做啊。

　　明桀看到回复愣了一下，这有什么问题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都大同小异，日常的关心和陪伴，从来没人说那些有问题。
　　KAI：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庄程想了想，开始打字。他没想到自己会教一个男人怎么追求自己，也是在玩火。
　　非著名黄君：什么都不做，先了解他的喜好和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KAI：真的假的？你没有骗我？

　　非著名黄君：你要追的是直男吧？我也是直男，信不信我随便你！

　　庄程的话半真半假，他只是想从明桀密不透风的追求中休息一下。而且他有一件烦心事已经拖了很久，得尽快解决。

　　五一前的一个周五晚上，他给秦勇打电话。

　　“稀奇，难得你还主动联系我。”电话一接通，秦勇的声音里充满意外。

　　“我也不是完全没联系过你吧？”庄程有点心虚。

　　“次数太少，忽略不计。竟然你主动联系了，出来喝酒？”秦勇提议道。

　　庄程本想电话里随便说说就好，但也确实很久没跟秦勇一起喝酒了。

　　两人约在庄程家附近一个烧烤店。喝着酒，他就直奔主题，“我想趁五一放假搬出来，你帮我找个合适的房子吧，不用太大。”

　　“你要搬出来？”秦勇仿佛听到世界末日一样震惊，“终于舍得从你那老破小里搬出来了？”

　　“没办法，再不搬，他们都要把我嫁到女方家去了。”庄程苦涩地喝了一大口酒。

　　清明过后，两个舅妈一直想让他跟女方见面，甚至不惜把女方约到家族聚会上，让他当众相亲，尴尬得脚趾都扣出了一栋两层楼。

　　“要不你也别找了，直接搬到我那得了，住一辈子都没问题。”秦勇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隐晦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我有个房间一直空着。”

　　“算了，不方便，我想把那些老物件都搬出来。“庄程甚至进一步拒绝了秦勇，“住别人家总觉得寄人篱下。”

　　秦勇感到苦涩，半开玩笑，“我家怎么是别人家？你随时来都有房间给你住。”

　　庄程笑，“你以后总要结婚吧？”

　　“我这样的人结婚就是对女人的祸害。”秦勇若有所指。

　　“怎么会？”庄程不同意，“你能力强又会照顾人，我要是女的就找你这样的。”

　　一句话把秦勇控住了，这是他最害怕听到的一句话。

　　“我心里有人，”秦勇目光灼灼地看着庄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瓶，“忘不了他，结婚是对他人的不负责。”

　　庄程愣住了，察觉到他眼中那些熟悉却又说不清的异样，问出了一个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你以前是不是也喜欢付瑶？”

　　秦勇的一片真心喂了狗，他喜欢庄程，却被庄程误会他喜欢付瑶，充满无奈地问，“庄程你是大傻逼吧？你是大傻逼吧？”

　　“啊，不是吗？”庄程时隔多年终于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你俩以前经常斗嘴，你还老爱逗她，我总觉得你对我有意见，当时还暗暗担心你会跟我兄弟反目。”

　　秦勇搭了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恨不得掐死他的眼神。

　　“我怎么就喜欢……”秦勇提高了声音，欲言又止，又咬牙切齿非常无语。
　　“你这个……”秦勇已经一副想揍他的表情，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傻逼。”他松开手，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秦勇短短一句话有着千万种表情变化，他已经努力把埋藏多年的心意传达，但接收的那个人信号奇差。

　　这么多年庄程已经习惯了被秦勇叫大傻逼，根本没注意这句话连起来表达了什么。

　　两人边聊着各自的人生谜题，边喝着苦涩啤酒，空掉的酒瓶渐渐增多，庄程的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你对你的好一无所知。”庄程毫无来由但眼神认真地对秦勇说。

　　秦勇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傻逼才一无所知呢。回去吧，我看你已经不行了。”

　　“谁说我不行？我还能喝，清醒得很，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付瑶做了什么吗？”庄程瞪着无法聚焦的双眼，显得无辜又天真。

　　“好，你行，你自己走路回去。”秦勇已经开始叫老板买单。

　　“我来付……付…对，付瑶说，你是同性恋，我也是同性恋，她说我们是一对儿……哈哈哈……同性恋挺好，不怕怀孕……”庄程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秦勇却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地看着庄程。

　　“明桀就是……”庄程起身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后抱着酒瓶，“咦？你怎么在这里？亲亲~”

　　秦勇付了帐，无奈地把庄程拉起来，搀扶着跨上庄程的电动车。让他抱稳自己，心里抱怨，来喝酒骑什么车。

　　“同性恋挺好吗？”秦勇自言自语道，背后的体温和腰间的双手确实让他欲罢不能。

　　秦勇担心庄程掉下来，骑得非常慢，十来分钟的路硬是骑了半个多小时。

　　到了庄程家，秦勇叫醒快要睡着的庄程，“到家了，醒醒。”

　　庄程走路都站不直，整个人摊在秦勇身上似的，如此近在咫尺。秦勇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庄程的脸，慢慢来到唇边，用手指轻触了那柔软的双唇。

　　秦勇凑上前，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一声。明桀推开院子的门，大步走来，一种誓死夺回宝藏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你个不敢正面表白趁人之危的懦夫！”

　　秦勇的弱点被点破，让他有一瞬迟疑。明桀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庄程，坚定却温柔地把他从秦勇怀里夺了过去，那冰冷如刀的眼神让秦勇无法对抗。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勇对明桀的出现非常意外。他们才认识多久，明桀就来过庄程家了？秦勇可是认识快八年后才第一次来这里。

　　“来找我男朋友。”明桀低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的庄程，眼神里有温柔也有愤怒。

　　他早前发信息给庄程，庄程只说跟秦勇在喝酒后就再也没回复。想起庄程上次喝醉时非要亲亲的样子，又和秦勇这很会隐藏的老狐狸在一起，明桀一秒也坐不住。只能赌运气来他家找他，结果一来就看到秦勇准备出手。

　　空气凝固了几秒，秦勇颤抖着声音问，“他答应你了？”秦勇多年来小心隐藏心意，因为知道一旦表白，庄程肯定会永远逃离他。但是，庄程做别人男朋友？

　　“我在追求他，但迟早是我的。”明桀眼神锋利如利刃，警告他，“你一点赢面都没有。”

　　一个清亮的信息声音划破夜的宁静，也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在你家楼下。”秦勇发出蓝色荧光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卓群发来的信息。

　　秦勇的气势瞬间淹灭，卓群这小子……

　　秦勇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是酒后乱性了一次，就跟沾上了膏药似的。最后看了庄程一眼，仿佛要把这个画面永远刻在记忆里。

　　"你确实比我勇敢。”秦勇毫无战意，他十年前就知道自己没有赢面，“但你要记住，认识庄程的第一天，就想占有他的人，不止你一个。"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秦勇消失在夜色中。明桀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正熟的庄程，轻声说："你还真是，到处都是情敌啊。"

　　等你醒了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