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小姐的柯学诅咒》杪禾

4、第 4 章

　　时间就这样流逝，很快来到了警校的假期。

　　在清晨阳光沐浴下，青女拉上拉链，遮住了下巴，并顺手戴了一副墨镜，一身黑衣装扮干脆利落。

　　她轻手轻脚出门，并不是不想用类似瞬移的能力，而是在异世界她的能量总值是固定的，无法得到有效补充，只能能省则省了。

　　她双手插兜，步伐轻盈，好像时间在她脚下变得缓慢而悠长。走到警校门口，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松田阵平他们。不过——

　　“班长没来吗？”青女微微睁大眼。

　　萩原研二向她眨了一下眼，嗓音像是一首轻快的歌曲：“班长和我们可不一样，他可是拥有感情生活的可恶现充啊！”话语末端彷佛真的带了几分愤愤不平。

　　松田阵平半月眼：明明是他们劝着班长答应女友的约会，有四个人在也没必要太过担心。班长虽然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他扭头，微微撇嘴：“话说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叫班长啊！你明明是隔壁松下班的。”

　　青女暗暗忍笑，将自己挪到松田阵平正面：“精神上的班长懂吗？班长就是班长啊！”

　　自己这为期一周的警校生活，也算是平静充实。几人会在餐厅遇到时顺便一起吃饭，加上讨论他们在资料室里查出来的案情详情，他们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彼此也是能稍微开玩笑的关系了。

　　但松田阵平因为她的特殊对待，一直对她装作不假辞色，处处挑刺，不过青女也因为这个原因更喜欢逗他了，看白月光窘迫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也只有警校时期的松田阵平如此鲜活可爱了，虽然敏锐直觉和超强行动力一直在线，但没有三年后沉寂的理性。

　　她的确是因为摩天轮上的惊鸿一面而深陷于其颜值和灵魂，只是一想到他所谓的成熟是建立在幼驯染的死亡后，又觉得他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没什么不好的。

　　也许他也会慢慢成长，也许始终保持活泼心态，但无论如何，不是死亡和仇恨带来的快速成长。

　　不，与其说是成长，不如说是痛彻心扉的停驻，他的人生彷佛定格在黑暗爆炸的那天，丝毫没有考虑过复仇之后的一切。

　　想到这里，青女的笑容也微微收敛。转身，无视了背后松田阵平的不满，“我们出发吧，我需要去那天的仓库，尝试一下回溯。最好松田和我一起，方便查探他的特殊性。”

　　说完后，她看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能麻烦你们去警视厅查一下具体档案吗？资料室的案件描述也不是很详细，有可能的话把涉及到的人员都记一下。”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点头：“当然。但我们是警校生，可能不会接触到很详细的卷宗。”他们没说的是，可能会被警视厅拒绝查探。但说出来只是打击信心，只是默默决定到时候见机行事。

　　萩原研二打了个响指，“研二酱依旧要陪着小阵平的哦，不可能让你们过二人世界的！”

　　松田阵平额角一跳，蠢蠢欲动的手一下子拍到萩原研二的后脑勺：“你在胡说什么啊！”头顶卷毛跟着颤了颤，显示出主人的愤怒和几分不好意思。

　　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魔女对松田的特殊和逗弄，但松田能被逗得跳脚的场景真是美妙，纷纷加入迫害队伍。

　　青女没绷住，噗得一声格外明显。松田阵平听见，恶狠狠转头：“很好笑吗？他可是在诽谤你啊！”

　　青女作无辜状：“可是我就是很可惜没能和你两个人查案啊，哎，可恶的研二酱，破坏我的大好计划。”

　　萩原研二见状配合，wink得理直气壮：“哼哼哼，研二酱我是不会轻易让出小阵平的！”

　　除了松田阵平越来越黑的脸，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

　　诸伏景光拉起降谷零的胳膊，笑得纯洁：“那我和zero就不打扰你们的三人世界了。”降谷零顺势跟着跑起来，对三人一边憋笑一边嘱咐：“快点出发吧。”

　　三人也正了神色，只有松田阵平还带有几丝红意的耳朵暴露出他的真实心情。

　　到达仓库时，周围有警戒线围绕，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几天，警方的封锁差不多解除了，已经没有警察守着了，方便三人查验现场。

　　萩原研二最后一个进入门口，“我负责观察环境，如果有人，你们注意一下声响。”

　　青女点点头，和松田阵平一起来到阵法旁边。

　　过去几天，阵法的血迹变得暗淡黑重，在仓库小口透露出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更加阴暗。

　　青女打算故技重施，划了自己手腕凝成血晶。正变化好指甲时，松田阵平见状皱起眉头：“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回溯场景吗？”

　　青女侧头，对他微微一笑：“这样最方便，不然还得凑齐仪式用具，祷告什么的，很麻烦，而且这个世界不一定有对应的工具。”

　　她顿了顿，半开玩笑：“怎么，小阵平关心我吗？其实你的血可能也有用哦。”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挽起袖子，将胳膊递到她面前：“诺，可以用我的血。你割腕的道道痕迹彷佛在说主人是个自杀狂热爱好者。”

　　青女心跳加速，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却没有特别意外的感觉。因为松田阵平就是拥有耀眼灵魂的人，表面像凶横的□□人士，但内心柔软赤诚，连暂时的合作对象也能一视同仁。

　　她转头，不再看松田阵平和他伸出来的胳膊，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了，“不用了，我的伤痕会随时间很快消失，你的脆弱体质就不一样了。而且我只是说可能，大概你的血没用。”

　　“哈？我脆弱？”松田阵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青女收拾好心情，得意道：“那当然，和我比起来，你太弱了。”说罢，微微抬头，妄图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霸凌松田阵平一米八起步的身高。

　　松田阵平看着她骄傲的样子，此时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颗璀璨的钻石，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不自觉移开视线，手指握紧又打开，“不和你一般计较。”

　　青女见状满意回头，血晶随之析出，散发出夺目光芒。

　　昏暗景象渐渐出现：月色下，犯人拖着受害者女性进入仓库，用刀片割出伤口，他就用手指慢慢绘出地面上的图案。随着时间流逝，又拿出了一瓶红色液体，混合地上的血迹，将阵法描绘得更加精细。

　　此时，窗外的月彷佛慢慢被笼罩在一片红雾之下，越来越明晰。正当红色越来越深时，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破开仓库大门，月色瞬间暗淡下去。

　　剩下的场景就是他们制止邪教仪式的过程以及警察到达又离开，五人到齐后突然消失，之后五带一附赠一位魔女回到了现世。青女早已体验过一遍，又被迫观看一遍那令人胃疼的召唤仪式。

　　整个场景除了红月没什么超出世界观的动作，像是倒霉的邪教教徒真的召唤出恶魔，还绑定错人，为他人做嫁衣。

　　不过，青女单手摩挲着下巴，红月代表着自己的领域，就是这里最大的世界观bug。但除了自己之外没有超出这个世界观的事物真是太好了。

　　她在拿到手机的第一时刻就是搜索了东京都咒术高专和横滨五座大楼是否真的存在，得到否定的答案真是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存在，她要么被当作咒灵被祓除，要么被当作异能力者陷入剧本精的剧本之中，那才是真的不想活了。

　　松田阵平看她思索得正投入，整理了一下思绪，向萩原研二走去。

　　萩原研二虽然守在门口，但同样也看到了无声默剧。

　　松田阵平挠了挠卷发，双手抱肩，语气带着几分烦躁：“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过程。”

　　萩原研二前一刻还是严肃脸，但听到松田阵平的话后笑道：“最特殊的就是小阵平你大意碰了来历不明的阵法好吧。”语调微微嘲笑和不满。

　　听到他们的交流，青女回过神，挥手抹去了影像。没有自己的授意，他们看不到作为自己领域具现化的红月。所以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不了解的邪教举行仪式。

　　红月的出现标志着，就算没有松田阵平，自己也可能真的被召唤到这里。只不过整个召唤仪式被打断后又被松田阵平重新启动，所以绑定人倒霉地变成了他。

　　不过倒霉是相对松田阵平来说的，对自己而言，与其绑定来意不明且很可能是恶意利用的陌生人，不如绑定又充分了解而且人品超格的松田阵平。

　　其实青女还有一个回去的方法没有尝试过。召唤是双向的，如果松田阵平死亡，那么召唤关系终结，那么自己有可能会回到领域。

　　这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一点，警校组作为智商佼佼者，想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所以最开始警校组对她的警戒简直拉满。

　　而她解释自己的无害时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一点。毕竟有些事物的存在一旦展露出狰狞一角，就会在双方信任关系中刻下深不可见的裂缝。

　　青女弯起嘴角，“但我怎么可能伤害二次元白月光呢。他的生命可比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孤魂有意义多了。”

　　阳光穿透云层的缝隙，形成一道道光柱，直泻而下。她向着光芒下站立的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