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电子邮件》西湖小尸

1、上

　　高城刚带著他的营拉练了一个月回来，进门的时候灰头土脸，身体很疲惫但是心里高兴啊，手底下这帮犊子们又上了一个台阶，恨不得马上给袁朗打电话跟他得瑟得瑟，可是袁朗半年前就因为培训的关系离开了，期间因为规定两人不能通电话，於是用最原始的方法，鸿雁传书，虽然那鸿雁用看不见的网络代替了，一点也不影响我们高副营长的写信热情，开始每天一封，有去有回，後来袁朗忙起来，这边高城的电子邮件每天都发，即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可是高城也想和袁朗说一说，袁朗的回信速度变得不规律，有时候几天一回，有时候十几天，要不就一个月，现在高城已经两个月都没有收到袁朗的邮件了，但是高城盗用某硕士的话对自己说“平常心，平常心，他不过是忙而已。”

　　高城回身关门，低头看见鞋柜处一双换下来的军靴，“腾”的一下高城所有疲惫都被满满的喜悦冲散了。

　　“回来啦？”卧室的们被打开，屋里面暖暖的橘色光芒映在斜倚在门框的袁朗身上，熟悉的慵懒身影吸引著高城扑过去。

　　“回来了！”把头努力的在袁朗颈间蹭了又蹭，贪婪的吸取对方身上的气息。

　　袁朗习惯性的抬手胡撸胡撸高城的头发：“我说高副营长啊，你这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就这麽往我身上扑，我可是刚洗完的澡。”

　　高城抬起头看袁朗，看他撇嘴看自己被高城曾脏了的睡衣一副委屈的样子。

　　袁朗把被高城蹭花的上衣脱了扔进洗衣机，替高城把热水器打开，水温调到合适温度。

　　高城满足的挤了一手心的洗头液，把整个脑袋揉得泡沫泛滥，每次袁朗都会笑话高城这个近乎幼稚的小孩子行为，然後抱怨他浪费大量的洗头水，但是每次他还是会宠溺的看著高城。

　　清爽的冲掉一身污垢，擦干净身子，高城伸手去！睡衣，没有，高城的脸上的热度开始上升，照袁朗的话说反正一会儿也要脱掉穿不穿有什麽关系，但是薄皮的老虎还是会不习惯。

　　“袁朗，袁朗……”

　　“怎麽了？”

　　“那个，那个睡衣，睡衣没拿。”高城的脸还在很持续涨红。

　　袁朗拿著睡衣出现在浴室门口，打量腰间围著白色浴巾的高城。

　　“咳，看看啥啊，又不是没看过……”高城的话到最後越说越小声，拿过袁朗手中的睡衣转身穿上。感觉到身後人的接近，一双有力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身，袁朗的头接搁在颈窝里，呼出的热气就喷在自己的耳朵上。

　　“得瑟什麽得瑟，出去出去。”高城拍掉环在腰间的手要逃开，结果，那双手就如愿的撤了回去，高城扭头不解的看向袁朗，结果只看到他走出浴室的背影：“穿好了就快点出来，小心著凉。”

　　“唔，好。”高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有说不上来，可是高城本来就不是一个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既然现在问题想不通又不是什麽重大的事情，那就不要去想好了，随便拿毛巾蹭著还滴答水的头发就出去了。

　　袁朗本来是倚在床边看书的，《老舍散文集》没有人规定老A的队长回家了也非要抱著军事书籍看吧，现在是个人时间，也要允许个人爱好的发展。

　　看见高城湿嗒嗒的头就要往枕头上面躺，袁朗一把把高城揪起来：“起来，把头擦干了再睡。”袁朗也很自觉把高城手里的毛巾拿过来在高城头上力度适中的按揉。

　　“呃嗯……”高城享受著袁朗的按摩舒服的shen吟出来。

　　“好了，睡吧。”看高城的头发差不多干了，袁朗就扭身关上灯，拍拍身侧示意高城躺下来。

　　掀开被子高城钻了进去，袁朗体贴的替他掖了掖被角，一个带著混合著淡淡烟草和薄荷气息的晚安吻印在高城的额头。“晚安。”

　　“晚安。”高城对著袁朗的後脑勺淡淡的说。

　　看著背对著自己的袁朗，高城顿感委屈十足，两人都是久别重逢但是袁朗今天的表现让高城极度的不满，高城有些无措的盯著头上天花板，然後没一会儿就听到旁边袁朗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来真的是累坏了，高城笑了，心想著自己怎麽也跟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的，很自然的贴过去从背後把袁朗抱个满怀，没有注意到怀中的袁朗身体一僵。

　　後半夜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袁朗起夜的时候听到外面沙沙的声音顺手就把半开的窗户就关上了，凉风吹进来的时候袁朗还是忍不住搓了两下胳膊，入秋了啊。结果要绕过床要去卫生间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老虎蜷成一团，果然猫科动物啊！再看高城努力的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卷的可爱动作，袁朗就忍不住笑的想去胡撸胡撸他脑袋，高城的头发很柔软，都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从二人第一次见面袁朗就发现了，当时的高城对自己可以说是懒得搭理，但是目光一直飘向许三多，袁朗也看到了，许三多为了抓他弄得十指鲜血，然後再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面有多了一层怒气。

　　袁朗的手挑拨高城柔软的头发，满意的看到高城向自己蹭过来，最里面嘟囔著。然後袁朗就停下手，看著高城柔软的头发从指尖里面滑落，起身，从壁柜中取出一套新被子给高城盖上。

　　顺利的完成放水任务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高城盖著心被子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双人床上，袁朗不得不小心的不弄醒高城从他身下把另一床被子扯出来，最後看著高城一个人占两个人的地方睡得天塌不惊认命的抱了被子去睡沙发，当时袁朗就感叹了，幸好当时自己坚持要买一个舒服的沙发，不然今晚还真不好过。

　　没有起床号，但是多年的习惯还是让高城的早早的醒来，伸手一摸，旁边的床铺是凉的，看来是起来一段时间了，揉搓几下脸，高城一个打挺坐起来，伸个懒腰，懒腰伸到一半敏感的察觉出不对，被子好像是被换过了，记得昨天睡下的时候盖得不是这床。

　　抓抓头发，高城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费心思，套上衣服就去洗漱，听到门外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叮当声，下意识打开房门去寻找那人的身影。

　　“起来了，早饭马上就好。蛋还要一面煎的？”袁朗在厨房里面围著小熊的围裙做早饭，听见高城起床的声音习惯的问到。

　　“……好。”高城下意识的回到。

　　沙发上，一方豆腐块，四四方方，苍蝇上去劈叉，蚊子上去打滑。

　　关了卧室的房门，高城不知道自己怎麽完成洗漱任务的，机械化的动作，只知道从看到那个豆腐块的时候脑袋就一直“嗡嗡”的，原来，这就是两个月所有待回复电子邮件的答案吗？原来，如此。

　　洗漱完毕，高城走到饭桌旁坐下，面包，鸡蛋和一杯豆浆，袁朗就坐在对面。高城没有抬头看袁朗，他怕看到袁朗的眼睛。每次情事的时候袁朗都爱亲吻高城的眼睛，因为袁朗曾经说过最喜欢高城琥珀色的双眸，喜欢看他自己的身影映在里面的样子，高城没有告诉袁朗的是他其实也很喜欢这个死老A的眼睛，因为灵动，还有，当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人用最真挚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他就会被这种目光溺死。可是，现在呢，高城突然就怕了，怕在袁朗的眼中看到淡漠的神色，怕在他的眼中再没有自己的影子。

　　高城内心患得患失，伸手拿起豆浆的杯子喝了一口，留下半圈白白的胡子，不是豆浆，没有说什麽，高城把杯子放下转战面包。

　　“那个，我昨天忘记买豆浆回来了，就只有牛奶了，你也喝点。”

　　“嗯。”高城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好，凭借高爸爸当年还算宽裕的工资，家里买了牛奶给高城补身子，结果就给高城喝伤了，以後就是接受了西餐也绝对不碰牛奶半下。

　　要是之前高城也不会太在意，谁没个忘了的时候，但是偏偏是现在，高城觉得一股强烈的委屈感压在心上酸酸的，三口两口解决的早饭，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军装外套就往外走。
　　“唉，你等会儿我，一起走。”袁朗见高城急著走也囫囵著把早饭咽下去。

　　俩人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一路无语，高城急行军似的走在前面，一把拉开陆虎的车门跳上去，看见袁朗站在下面，犹豫了一下把车窗摇下来。

　　“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

　　车一路开到师侦营，途中高城跟自己说：不就屁大点事嘛，不就是没回邮件吗，不就是……没碰自己吗，有什麽的，这有什麽的，想想都觉得自己娘们唧唧的，至於吗！

　　结果就是马小帅看到总是走路蹦高，阳光灿烂的高副营长一天蔫头耷脑的窝在办公室里面和几分计划报告，工作总结较劲。

　　小帅在第三次替高城倒掉满了的烟灰缸後，出於关心的对高城说“连长，您少抽点烟，抽烟对身体不好。”然後马小帅就领教到什麽叫做目光也能杀人了。

　　小帅拉住小宁问：“你看连长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以前也没看连长抽这麽多烟啊？”

　　小宁皱皱眉头透过门缝看屋里高城一手托腮盯著电脑屏幕发呆：“我看是累的吧，昨天才拉练回来。没事的，许三多不是打过电话来说他们队长回来了吗，有袁队长在连长肯定没事的。”说罢就拉著小宁走了。

　　高城一向宠兵，经常也对那两个七连仅剩下的两个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於他们的偷听活动早就不予理睬，只要不涉及保密条例就没问题。

　　那麽现在，门外俩人的对话自然也一字不漏的传到高城的耳中，果然是没白疼他们，知道心疼人了，可是，高城的目光并不是盯在电脑上，而是在和电脑屏幕平行放置的电话机上，整整一天，袁朗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好，袁朗你行！有你的！
　　高城生气，心里头的火呼呼的烧，而让这股火越烧越旺的不仅是气愤，还有一份恐惧，他和袁朗走到这一步，一路上跌跌撞撞不容易，好不容易安生些了，他不想就这麽算了，人有的时候就是自私的，高城贪恋这份幸福，不想就这麽没了，既然山不过来我就过去，高城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熟练的拨号。

　　嘟嘟的声音扣著高城的心弦，高城可笑的觉得自己竟然有一种名叫紧张的情绪，真是个孬兵，不就是打个电话吗，又不是没打过。

　　电话接起来的时候高城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我，袁朗。”

　　“那个，我，高城。”

　　“嗯？有事？”

　　“啊？没，没事。就是内什麽听说许三多有给我这里来电话了，他没什麽事吧，我就是问问，问问，要是涉及什麽保密条例的我就挂了，嗯，我挂了啊。”紧张个屁啊，高城直想抽自己嘴巴。

　　“没事，他挺好的。那个高城啊，你就不问问我？”戏谑的语调带著暗哑嗓音传过来。

　　“哦，你，你有什麽事情？”

　　“唉……没什麽，挂了吧，我这还忙著呢。”袁朗柔柔酸涩的眼睛回道。

　　“……嗯，挂了。”高城听话的把话筒从耳边移开放回到原处。就这麽挂了，用时一分锺都不到，那个死老A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乖，不逗他了，也不气他了，太阳穴突突的疼，高城不知所措的埋首在桌上。

　　迷迷糊糊的高城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进来给高城茶杯续水马小帅看的自家连长睡著了，也不好推醒，拿了件挂在衣架的衣服替高城披上，然後他好像听到高城轻声嘟囔了一句，那声音好像是：“袁朗……别走……”

　　高城在这之後又在办公室呆看两天，一直和电脑奋战，把报告改了又改，把下个月的训练计划也详细的列出来了，杯子里的茶沏的很浓，两眼熬得通红，在甘小宁和马小帅在一边心里担心不已可是干著急也帮不上忙。

　　“嘟……嘟……”高城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了，高城的手顿了一下，瞥了眼屏幕显示的号码，一溜星号──A大队的。

　　“连长，你不接吗？”马小帅站在旁边看高城不动。

　　“哦，那个什麽，你接了呗。”高城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继续埋头工作。

　　马小帅无奈的接起电话。

　　“喂，副营长办公室。”

　　“……”

　　“班长，是你啊！”马小帅看了眼高城，果然看见高城竖起耳朵，笔悬在纸上一动也没动。

　　“……”

　　“连长……连长还在忙呢。”

　　“……”

　　“哦，是吗，你们有假期啊……好啊，你和成才一起来吧，我和小宁有时间……嗯好，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马小帅就见高城抬起头来望著自己。

　　“班长说明天有假，他和成才要来。”

　　“知道了，你忙去吧。”

　　马小帅走到门口，高城又说话了，“内什麽，他们难得来，你跟厨房说一声，让准备些好的呗。”

　　“没事，班长他们不在这里吃饭，约我和小宁出去呢。”

　　“哦，那那就出去吃，吃好点。”高城听马小帅的话停了一会，那个死老A不来啊。

　　高城又写完一份报告，伸展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无聊的拿手指扣了两下桌子，起身拿著一打报告走向王团的办公室。

　　王庆瑞没去看高城甩在桌子上的报告，只是一直盯著眼前一脸疲惫的高城，暗笑。

　　“好小子，看看，把自己弄成了个什麽鬼样子。”

　　高城低头嘿嘿笑了两声没答话。

　　“行了行了，回头让你那个军长老爸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他家的猴子呢。”

　　“王叔，你说什麽呢，哪能啊！”高城不满的瞪起眼睛，更显得眼中通红的血丝。

　　“好啦好啦，喏，拿著。” 王庆瑞可不在乎高城什麽表情，拿了张纸抛到高城面前。

　　“什麽啊？”高城拿起纸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一周的假期。

　　“干啥子，还不乐意，你看看你那个精神状态，赶快给我回去养足了精神再滚回来。”

　　“我在这儿有不是不能休息……再说，也不用一周啊。”高城看著王庆瑞的眼睛话音越来越小，对假期长短的问题倒是没太注意。

　　“你把之後一周的事情都做完了，我留你在这里吃白饭啊。臭小子，这件事情不做讨论，就这麽决定了！”

　　高城拿著假条走出王庆瑞的办公室，肩垮下来，假期，现在有些不知道要怎麽度过。

　　办公室里，王庆瑞拿著电话和远在A大队的某老狐狸汇报工作。

　　“我给高小子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满意啦。”

　　“老夥计多谢了，我这里终於能清净了。”

　　“嘿，你那小狐狸还不是被你带出来的，现在轮到来A你了吧。”

　　“唉…被那个臭小子A我很开心，很有成就感呢。”

　　“行啦，真贫，我挂了。”

　　“嗯，那个，这回出去的名额都满了，我就不能出来找你喝酒了老夥计。”

　　“攒著，学那两个小子。”

　　“挂了。”

　　“挂了。”

　　铁路挂了电话，抬眼向对面扫了一眼有低头看文件，“怎麽样，满意了？”

　　毫无形象坐在铁路对面的袁朗，怎麽说，对，笑得很得瑟。

　　“铁头，谢了，我替你看看王团。”

　　“臭小子，你有那个时间？！”看袁朗消失在门後一脸谄媚的笑，铁路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城拿了假条回到办公室就看见马小帅两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

　　“连长，听说团长给你放假了，你可要好好休息休息了，你看看你眼睛多少血丝，黑眼圈也深了，BLABLA……”马小帅一大串的话说下来高城都傻眼了，他记得这小子可是技术兵而不是军医，不过听到这些话高城还是很感动的，自己的兵这麽关心自己。

　　“行了，我说你烦不烦啊，是想让我开车带你们进城吧。”高城打断了马小帅还在不断涌出的关心的话，果然看见他笑得一脸灿烂。

　　“班长说他们只有一天的假期，来回还要用很长时间，所以我和小宁想先给他们买些吃的，到时候就让他们直接带走。”

　　“我怎麽看是你们嘴馋了要进城打牙祭啊。”高城打趣马小帅，他能想到肯定是甘小宁又嘴馋了找小帅来说话。

　　“连长……”马小帅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二十分锺，我先收拾东西。”

　　“是，连长！”马小帅笔直的行了个礼就笑著跑出去了。

　　“个孬兵！”高城对著马小帅的背影宠溺的碎嘴一句。

　　马小帅走後高城仿佛泄了劲儿一般跌坐回椅子里，胡乱的把桌面归置一下，反正知道到时候马小帅他们也还是会帮自己收拾的，看了看表，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车堵在环路上，高城一手扶著方向盘一手抵住车门撑著下巴听坐在後排的马小帅和甘小宁兴奋的讨论，时不时的还来征求他的意见，最後把俩人放下车，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在北京的大道上。

　　一个星期的假期，高城思索著要怎麽渡过，回家，首先想到的不是父母那里，而是和袁朗两个人的小家，但是，现在高城有点不想回去，怕回去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没了那个人在，家不过就是一个四面是墙的空间而已。

　　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闲逛了一下午的高城最後还是投降了，调转车头，开车回到自己买的单元房。

　　停好车，高城紧了紧领口，没想到晚上温度降下来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凉。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直接向著自己住的那栋楼快步走去，没注意有明亮的灯光从众多高楼的一个普通的窗口渗出来。

　　“哗啦哗啦。”高城抖动钥匙开门。

　　打开门，迎接高城的不仅是一室的灯光，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袁朗用力的圈住高城从外面进来略显凉意的身子，埋在他颈窝深深的吸气，“怎麽才回来？”声音甕声甕气的传来，给高城一种虚幻的感觉。

　　“你，你怎麽回来了？”高城伸手也环住袁朗，但还是有不真实的感觉。

　　袁朗没有回答高城的问题，只是把他拉到餐桌旁边，把他按在椅子上。

　　高城目瞪口呆的望著一桌子的菜，从之前两人在一起生活後高城就知道袁朗的做饭的手艺很好，但是这麽一桌子菜也太，太，高城一时间找不出词来形容。

　　“饭都凉了，你等等啊，我去热一下就能吃了，你等一下啊，怎麽这麽晚才回来。”袁朗忙著把一盘一盘的菜放到微波炉里面加热，然後推著高城进卫生间去洗洗。

　　等高城擦干手出来的时候，就被满屋空气中弥漫的饭菜香气吸引到餐桌旁，仔细一看全都是自己爱吃的菜，鸿门宴啊？高城不禁心里疑问。

　　“城儿，你这麽说我可伤心了啊，我这麽辛苦准备了一下午就被你说成鸿门宴了。”高城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心里想的就这麽说出来，惹得袁朗从後面环住自己的腰，一副委屈的样子。

　　“行啦行啦，你腻不腻啊，不是说吃饭麽。”努力把身上的牛皮膏药拔下去，高城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琢磨到底第一筷子夹什麽呢？

　　就在高城还在犹豫的时候，袁朗已经把一块剔除鱼刺的鱼肉放进自己的碗里，果然看到自家大猫的脸刷的红了。

　　“干干干什麽，我我自己来，你你也吃啊。”高城埋头苦吃，只是通红的耳朵显示出主人现在的心情。

　　虽然袁朗看高城风卷残云般的吃自己做的饭是很感动，但是，“高城，你多久没吃饭了？”

　　老虎从饭碗里抬起头，呼扇呼扇自己大眼睛，不解的看袁朗，一边还不停的往自己碗里加菜，袁朗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只是如果以後吃不到来了怎麽办，那赶快多吃点，死囚犯上断头台前还给一顿饱饭吃，咱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也不能浪费粮食是不。

　　袁朗不知道高城现在的心理，若是知道自己辛苦一下午做的一桌爱心饭就被高城归到断头饭行列，那麽苦的就会是A大队的那些南瓜了。

　　高城眼底的黑晕让袁朗不能忽视，知道高城也是一个工作起来不顾惜身体的主，抬手帮他蹭掉黏在嘴角的饭粒，有些时候他的高城一些地方还真是像个孩子。

　　高城楞楞的看著袁朗的动作，很轻柔，也很宠溺，高城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想到这个词，那一个瞬间脑子里涌现的都是袁朗对他的好，好到让高城不敢去想离开袁朗他要怎麽重新适应，於是乎红了眼眶，只好又重新把头埋回饭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