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烟花还耀眼》应非晚

52、初吻就这样没了？

　　晨光初露，黄时雨就起床洗漱，穿着新买的衣服，黄时雨真的是要感谢王晴的机智，要不自己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衣服。虽然以前在学校里都是穿校服，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总是想在周川面前展现出她最好的状态，或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女为悦己者容”吧！

　　黄时雨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周川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穿着简单风衣的少年，在晨光中显露出挺拔的轮廓，黄时雨看着，忍不住加快脚步朝着他跑过去，她不忍心让周川多等一秒钟。

　　对于第一次约会，黄时雨脑海中有1800种设想，可是现在，看到周川站在不远处，黄时雨觉得，都不重要了，怎样都好。

　　“生日礼物！”黄时雨刚走到周川身边，周川就神秘兮兮拿出一个盒子。

　　黄时雨接过来打开，双眼都亮了，是一对戒指，她拿起来看了看，很简单的素圈，里面一圈有周川和黄时雨名字的缩写。

　　“我看人家情侣都戴这个。”周川把头别到一边，嘴角的笑却怎么都压不住。

　　“是吗？为什么别人戴我们就要戴，好土。”黄时雨也不甘示弱，“而且还有缩写，更土了。”

　　周川听到黄时雨的抱怨，唰地抢过黄时雨手里的盒子，不由分说把戒指给黄时雨戴到了中指上，“哪里土，这不是很好看吗？”

　　黄时雨看着手里的戒指，又看了看脸上泛红的周川，她拿起另一只，给周川戴了上去，“这样就不土了。”

　　“什么？”周川不解。

　　“两个人一起带上就不土了。”

　　他们一起去吃生煎，一起去熙熙攘攘的热门旅游景点，被拥挤的人群挤到边缘，两个人相视傻笑。周川很贴心地把黄时雨拦在身边，生怕她被磕着碰着。拥挤的人群中，有那么一个人陪在你身边，你就突然有了走下去的底气，那份心安，是黄时雨从来没有过的。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外滩。

　　在相约考上海的大学后，黄时雨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周川一起手牵手在外滩散步，虽然现实不尽如人意，但是他们总归也是一起来了。

　　“来过外滩吗？”

　　“没有呢！”

　　黄时雨撒谎了，因为这样说，他们之间就又多了一个第一次：第一次一起来外滩。黄时雨很贪心，她想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制造更多美好的回忆，更多深刻的记忆，这样，她就可以在周川回去之后，把这些独家记忆拿出来细数，反复回味，直到再一次见到他。

　　“真好！”

　　周川很开心，他不知道这份开心是黄时雨刻意制造的，可是不重要。

　　外滩的人太多，两个人在黄浦江边逛了一圈之后，开始逆着人群往回走。黄时雨贴着建筑墙壁，周川在她的后面护着，她想要回头告诉周川小心一些，刚好碰上周川低头，两个人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地擦了一下。

　　黄时雨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身边只有周川和自己，她甚至可以在那样嘈杂的环境，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黄时雨倏地转过头，懊悔不已，自己干吗要转头，难道她和周川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这也太草率太离谱了吧。黄时雨这时候真想捶自己几下，她不敢回头看周川，怕他笑话自己，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走着走着，人流量小了很多，两个人开始并排走。黄时雨偷偷看了一眼周川，他竟然面无表情，这可是初吻哎，难道男生觉得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吗？黄时雨一阵失望。

　　突然，周川突然拉起黄时雨的手，开始往前面跑，碰到红灯需要停的时候就转弯，黄时雨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在那一刻，无论去哪里，黄时雨都会义无反顾跟着他走。

　　他们转了好几个路口，人渐渐稀少，周川一个转身，把黄时雨抵在墙角，细细看了她两秒，然后嘴唇覆盖了上来，只是轻轻触碰，便离开了。

　　黄时雨瞬间觉得全身发麻，甚至腿不争气地开始软了。

　　“刚刚那个不算，这个才算。”

　　黄时雨想起刚刚自己的表现，是不是让周川觉得自己好像在故意引导他什么？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很随便的人？她止不住胡思乱想。

　　“周……”

　　黄时雨刚想解释，周川的嘴唇又覆盖了上来，这次是轻轻的绵延的吻，从嘴角，到嘴唇，周川吻得很笨拙，毫无章法。

　　黄时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用手臂圈住周川的脖子，任由他放肆。可是慢慢地，周川的唇开始在黄时雨的嘴角、脸颊、耳朵，甚至是脖颈处游走，黄时雨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大口喘着粗气。

　　周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侵略性又有些迷离，黄时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川，她的理智想要推开他，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她想要和他亲近。

　　周川用风衣把黄时雨整个裹住，慢慢抱住她，轻抚她的背，然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黄时雨本来就很燥热，这下后背开始出汗，她咽了一下口水，用略带沙哑的语气问：“周川，你怎么会……”

　　“本能，喜欢一个人的本能。”周川竟然知道自己要问什么，“再说了，我学习能力强。”

　　到这个时候了，周川还是那么臭屁。黄时雨努力稳定情绪，直勾勾看着周川，下意识地去咬有些干燥的嘴唇。

　　“黄时雨，你这样，我真的会受不了。”周川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然后坏笑地看着她，两个人的鼻子都要碰到一起了。

　　黄时雨当下脑袋宕机了一般，完全没办法思考，她稍微往后退了一下，眼睛在周川的脸上游走，最后落到嘴巴上。

　　周川的嘴唇微微张开，昏暗的灯光下，显露出迷朦的轮廓，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黄时雨忍不住吻了上去。

　　或许是接收到黄时雨的主动信号，周川比刚开始更加放肆，一边吻，双手一边在黄时雨腰间游走，然后紧紧箍住，黄时雨根本动弹不得，接着一只手往上，扣住了黄时雨的后脑勺，越发用力地吻着，两个人在街道上旁若无人，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

　　不知道吻了多久，一直到黄时雨脑袋昏昏沉沉，双腿有些站不住的时候，周川才把她松开。

　　“黄时雨，我真想……”

　　“什么？”

　　“真想把你放在口袋里带走，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周川捋了捋黄时雨额前的碎发，“现在倒是像个温顺的小猫，真难得。”

　　黄时雨的心还在怦怦跳，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紧紧箍住周川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周川，我好想你。”

　　黄时雨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她真的很想很想周川，上课的时候想，下课的时候想，吃到好吃的东西的时候想，降温的时候想，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更想。她从来都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思念竟然可以这样强烈，它无孔不入，渗透在黄时雨学习生活的每一处。

　　黄时雨抱着周川不愿意松手，如果周川笑话就让他笑话吧，路人看到就看到吧，总之，她要把周川紧紧抱住，好好感受他的存在，她的男朋友不是电话里的一个声音，而是有温度的鲜活的人。

　　“原来，我女朋友那么黏人啊！”周川一边紧紧抱住她，一边笑。

　　“周川你在笑话我吗？”

　　“不，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黏着我。”

　　“可是你都不在我身边。”黄时雨一时没忍住，抱怨了一句，可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失言了，赶紧转移话题，“罚你高考考400分。”

　　“这个惩罚太重了吧。”周川不舍地松开黄时雨，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那我大度一点，390好了。”

　　“我答应你！”周川说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黄同学，你们宿舍几点关门？”

　　黄时雨这一会已经迷糊了，差点忘了回宿舍的事情，“快走快走，要来不及了。”

　　这下轮到黄时雨拉着周川往地铁站飞奔，穿过人群，她觉得自己离幸福更近了，不，此刻的她，已经拥抱了幸福。

　　第二天是周川生日，可是他上午就要走了，晚上要赶回去上晚自习，一大早，黄时雨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一想到以后那么多生日，她每年都要准备生日礼物，岂不是要为难死自己。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心愿卡。”黄时雨神秘兮兮地告诉周川。

　　“黄时雨你偷懒。”

　　被一眼看穿，黄时雨有些难为情，但是她怎么可能承认，“我才没有，买的生日礼物多没有诚意，我这个才是最实用的。”

　　周川看了看卡片上写的两行字
　　第一行：本人周川的生日愿望是：______
　　第二行：愿望实现官：黄时雨

　　“那就留着明年用吧！”

　　“为什么不现在用？”黄时雨都准备好接受周川的刁难了。

　　“你现在突然让我想，我也想不出来，等我这一年慢慢想。”周川拉着黄时雨的手去吃早饭，突然回过头来说：“明年我们不止生日可以一起过，圣诞节、跨年、情人节……所有的节日都可以一起过。”

　　“所有节日都一起过，不会烦吗？”黄时雨歪着头问。

　　“会烦吗？”

　　“会烦吗？”

　　“会烦吗？”

　　“会烦吗？”

　　两个人站在食堂门口你一句，我一句，幼稚地拌嘴。

　　“怎么会烦呢？”周川搂着黄时雨的肩膀进了食堂，“快饿死了。”

　　吃过早饭，两个人在学校里散步，沿着主干道，一圈接一圈走着，黄时雨觉得她可以和周川这样走一辈子。周川的手很暖和，走着走着，他的手掌心开始出汗，但是周川并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两个人走累了，就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休息，周川就把黄时雨的手顺势放到自己的口袋里。黄时雨愣愣地看着，他也回过头来看黄时雨，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四目相对，止不住地笑，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周川走的时候，黄时雨没有去车站送他，只是在校门口看着他打车离开，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圈又一圈地转着手上的戒指，转身回宿舍。

　　学校里的梧桐开始泛黄，阴郁的天气，让黄时雨更觉得凄凉。她回到宿舍，稳稳地睡了一觉，没过多久，周川发了一条信息，说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