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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干什么?!! ...

  •   几个人大汗淋漓一场,洗澡的时候依然是在控诉罪魁祸首。

      “你干嘛啊,为什么要说实话,害的我们挨罚,书院先生走时留下的课业还未写…”苏荆开始抱怨,昨天风凛泼水结下的仇,还没还清。

      “不说实话说什么,几个人都说的不一样就可信了?”风凛提醒道。

      然后就开始串供。

      “以后都说书院,身为女子,将来是要嫁人的,还是保全名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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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数月,韩缜名讳全城皆知,只因这子兰书苑里的字画比赛,不慎入围夺了头筹。

      都说习字,少年写形,中年写势,晚年写意。韩缜的字在形之上,已及势之尔尔,才十四岁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韩将军的小女儿,不过二七,字画就价同黄金,饱读诗书,若是男儿……”茶楼里几个小百姓在讨论韩缜。

      被正主听了去,他们大概也没想到,一个女子竟会在外抛头露面。

      “说不定是收买了监考人呢,她家里的地位正需要这样的荣光,况且她父亲与书院的陆先生又为故交,才那么小,名声大噪”

      “啧啧,可真是了不得……”

      那两个人继续说着,一会又开始扯谁家姑娘胸大,谁家姑娘腰细。

      苏荆一行人上了雅间,自然是没有听到后面在说什么,要是听到了,估计当场就要揍人,肯定不会容忍别人这么诋毁冰清玉洁的妹妹。

      待到伺候的人全退了出去,几个人才开始讨论。

      苏荆肯定是第一个谝,“我们阿肆就是厉害,全城的人都在夸呢”

      然后就是苏辛“阿肆妹妹聪慧,我们都是比不上的”

      陆闻一边点头一边在小本本上写着话本的灵感。

      风凛夸赞的话总是离不开韩凌。

      “韩凌的妹妹,总不会差,天之骄子,就有天之骄女…”

      又在肖想韩家大公子了,可惜正主不在,在这儿的是正主好强的妹妹。

      “阿肆若是男儿,不知要有多少女子想要嫁与”苏荆不禁感慨,想象了一下画面,又摇摇头说“还是不要了,到时整个城的未婚男子都要鳏居一生了”

      苏辛打了下他满不正经的哥哥,却说了句也不是很正经的话“怎么又在说胡话,女儿身也会有众多君子追求啊,届时韩叔叔的门槛怕是都要被踏平了”

      韩缜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脸无法理解,但又觉得是夸自己,在心里正摇小尾巴呢。

      陆闻也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突然正经的回了句。“嫁人比征战享福”

      苏辛对上陆闻一脸正经的样子,也回了一句“也是了”,不然就没人回这个正经人话了。

      而一旁的阿肆却不乐意了,慷慨激扬的说“我也可以打仗,可以经商,可以议国政”

      几个人快速按住了她,生怕别人听见了,在胡乱编排,到时生出大麻烦,正所谓人言可畏。

      在这个环境下,女子从政这是想都不能想的,他们几位平时纵着也就算了,别人可没那么好心。

      “阿肆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若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会给你爹爹带来麻烦的”苏荆再不正经也知道人心可畏。

      韩缜听到会给家里人带来麻烦,不敢再随意抒露己意,随后又看了看其余三人,皆是一脸严肃,不似玩笑哄逗。

      苏辛慢慢哄着。

      “阿肆有才,有胸怀,有大志,这必然是好的,可是女子的身份会让你失去施展的机会,你的本事我们大家都知道,全城百姓都知道,可夸赞必伴随着谩骂”

      风凛点了点头,对上韩缜迷茫的目光,“是,会伤害到家人”

      苏辛又安慰的说“好啦,以后哥哥们去考取功名,扬名天下,然后告诉天下的人,韩肆比我们更厉害,我们拼命进取,为你求机会,可好?”

      “嗯”韩缜不甘心,但只能点头,以后不说这些话了。

      风凛又补充上自己的感受, “几位哥哥啊,把能干的都干了,阿肆呢,只需享福即可。”

      这个茶楼雅间倒是很好,风景地段都是上好的,再晚些夜景也是他们的招牌之一。几个人坐在这里气定神闲的忙活自己的。

      苏辛在看棋谱自己跟自己对弈,对面坐着韩缜在观棋,写总结。苏荆给写稿子的陆闻研墨,风凛坐在窗子上,看着街上的人流涌动,喝着干烈的酒,大概是在想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位吧。

      他们经常在这歇着,家里一堆人,总要顾及礼节,怕是不能带着韩缜锁在屋子里一起呆着了。

      几个人的父辈是好友,从小就一起长大,韩凌比他们成熟些,而韩缜是韩凌的妹妹,少他们几岁,韩缜与陆闻交好,苏家与陆家交好,风凛为了方便照看她就跟着,不知不觉就成了固定的小队。

      风凛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提醒他们。

      “韩将军和桓之快回府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然后等他们收拾。

      陆闻还沉迷在话本的剧情里,没回过神来,苏辛和韩缜想着棋局,苏荆使不完的劲,一路上看看买买,就攒了好些小东西,风凛抢走了几个打算并上酒,一起送给韩凌。

      他们活在父母的庇荫下,无忧无虑,苏家虽然是商贾,但是属于官家,韩家为将军,风家是韩将军的副将,两家形同一家,陆家是书香世家,父亲是辞官避世的官员。

      将韩缜送回府以后,风凛又去护送陆闻回去,然后他再折回来。刚要去韩府找人,就碰上回家的韩凌。

      “好巧,你今天不用跟韩叔叔去军营了吗?”

      韩凌少年天才,他们几个尚且去武院,而他五岁就开始随父亲去军营,干些军营杂活,闲下来就训练,多苦多累都按时会去,从不懈怠,书苑里也很是拔尖,不过字确实没有韩缜的好。

      “嗯,今日无事,先行回来了”韩凌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刚送完陆闻?”

      “是,正要去府中等你”

      韩凌看了看他手中酒,想起上次放了他鸽子,此时应该道歉,但他没有,只是往府里走“走吧”

      风凛见怪不怪了,傲娇一个,才不会低头勒,不过喝醉了倒是话很多,很坦然。所以喜欢找他喝酒,而且酒品也好,哪里都好,真是越看越喜欢呢。

      月下对酌,好似璧人。

      “和韩叔叔又有争执?”风凛还是不怎么会转弯,单刀直上。

      “……”

      沉默是风凛料想到的回答,因为这个傲娇的闷葫芦,还没到开葫芦盖儿的热度。他只是趁韩凌清醒的时候问一下,不然一个闷葫芦就算喝死也不会说。

      “宫里来了几个老嬷嬷,说是教两位小姐规矩,要参加秋宴,你大概也要学的”

      “阿肆也是少年天才,与你一样,她今日还说她可以从政,可以参军”说着笑出了声“倒是很张狂了”

      “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了,不知道又要说你们韩家怎么了呢。我们跟她讲了道理,让小天才收回大展宏图的心,是在强人所难”

      “我们若是如此,大概也不会愿意躲在家里清闲”风凛忽然松下一口气,“女孩儿,如果我们能为她开辟一条路,那倒也是可行的…”

      韩凌听见了这番话,突然开口道“可行什么,朝堂之上你争我抢,一个小姑娘,多说几句就要哭的,怎么能受得了苦”

      稚嫩的声音,好像压了千万斤,“如果再被谁看上了,我们又没人家官大,那可怎么办”说着还敲了敲桌子。

      只有借着酒意,才敢说自己的妹妹有多重要,人前谦逊的小天才,在妹妹面前从来都是碾压式胜利,所以韩缜从小就好强,处处不比男人差。

      “桓之……”

      风凛不知道怎么去劝他,他同是那场悲剧的见证者,他心中没有任何感觉,但他的桓之失望了,放弃了曾经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而他清明存世不过十载有余,十八岁的孩子,放弃了天才的头衔。

      下一个天才,又会怎么样,他的桓之在担心,所以总是打压韩缜,可小孩子正是心气儿高的时候,又怎么会懂得呢。

      “滚出去!!”凄厉的喊声打碎了沉重的空气,让他们重新流动起来,两人迎着这些碎片赶过去,生怕去晚了韩缜会出事。

      平时豁达的韩缜不会这么厉声说话,又不是不会武功,下人也不敢冒犯,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人赶到的时候,地上全是碎瓷片和血,几个老嬷嬷还摁着韩缜。韩谂在墙边,手上还拿着碎瓷片,很难想象平时温婉的韩谂,竟然会露出那么狠厉的眼神。

      “你们在干什么!?”韩凌猩红着眼,看着那些个嬷嬷。

      对方在宫里也是摸爬滚打好久了,自然是不怕的。那个握着韩缜脚踝的嬷嬷起来回话。

      “韩将军府上不严,小姐们竟然没有裹脚,过几日可是要出发去都城里赴宴的,届时降了韩将军的身份,污了贵人们的眼,那可就不好了”随后又装作苦口婆心的劝导,“我们这也是为韩将军好啊”

      还被摁在地上的韩缜看着韩凌,倔强的咬住牙关,就是不肯开口求救。

      而一旁的韩谂晃悠着跑过去,试着拉开那些人,可根本不是别人的对手。

      风凛过去说了句“得罪了”把那些人都踢开了,真为他们韩家倔强要强的性格担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撑什么,一个不发话救人,两个不求人。

      韩凌见韩缜身上都是鲜血,满是心疼,现在只想撕了这群人,却只能忍住不发作。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群宫里出来的人,繁文缛节,果然不适合他。

      这个时候韩谂走过来了,已经整理过衣衫,不卑不亢的站在嬷嬷面前。“不曾听闻什么裹脚的习俗,我们将军府女子也是会习武的,嬷嬷如此弄伤大臣的千金,已经逾矩了,不回击你们已经是给了脸面”

      “二小姐这是什么话,老身可是为了韩家着想,为了都城的贵人们着想”

      一口气搬出来那么多人,意思就是都城的是贵人,我们不是,所以可以欺负?

      韩谂平静的看向他们。

      “我家小妹天资聪颖,韩将军功勋不说有万,也得有千,然我韩家不要功勋,只要在此守护国土,莫不是看不起武将?”得了,还秀一下妹妹。

      眼神的意思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话还算得体,对付这些妇人还是温婉懂规矩的韩谂适合。

      韩缜也走了过来,被韩谂扶着,现在他们是一样高的,嬷嬷显然都不太高,个个肩宽体胖的,不少偷吃东西吧。

      韩缜的长相总是让人产生错觉,她稚嫩的脸庞,配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纯良,压下眉头,又十分刻薄。

      “嬷嬷可真是忠心,身在将军府,还不忘为了国家做打算,是我唐突了,不知道嬷嬷竟如此为陛下分忧,倒真是羞愧不已”

      那个蠢人还在耀武扬威,“四小姐言重了,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哦~不知嬷嬷工作都是些什么,想与嬷嬷讨论讨论”

      几个人都不知道韩缜在搞什么,明明刚刚还被按着,差点裹脚,还有一身伤口呢,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聊的她自己的事,就更加眉采飞扬的,要伴随着轻微的摇头晃脑。

      “都城里,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是我教的礼仪,公主和皇上也是。”

      “都城里?”

      “那嬷嬷知道这是哪儿嘛”随后死死盯住她,语气却毫无波澜“这儿是将军府,郴关城,我们这军法最重要,以下犯上是要死的”

      那个嬷嬷还准备再搬出什么,去压她的话,可堂堂韩家四小姐,那么好强,怎么会输呢。

      “再走几百里,就是阿里梵最偏远的地方,那里的人没有食物,同族相残,你可是个肉多的香饽饽啊”

      几个嬷嬷瞬间吓白了脸,不敢在说什么,也不想放下面子去道歉,只能顺其自然了。

      “嬷嬷喜欢这里吗?”

      嬷嬷们已经吓坏了,哪里还听的下后面的话。随口说了句什么,就赶紧走了。

      韩缜一下子垮下来,显然是感觉到伤口疼了。

      风凛吐槽那些人“那群腌臜里出来的烂人,耀武扬威,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说完就赶紧拉着韩凌就出了韩缜的闺房,不敢多呆也不敢多看,生怕让两个姑娘感到不自在。

      大夫被大半夜喊过来,一点也不敢懈怠,韩将军府上的差事,没人会懈怠。

      韩府众人已经全聚在一处了,气氛过于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敌人在呢。大夫看完诊,便出来了,生怕门外的人着急,也怕坏了姑娘名声,遭韩将军厌烦。

      出门就看见韩将军已经候在门外静等结果。

      先是作了揖,又说伤势“两位小姐身上皆有青紫,手上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四小姐的脚轻微骨折,脚腕的脱臼,现下已经复位固定好了”

      这伤势听的众人心惊,他们在外面并没有听到什么痛呼,接骨正位之痛,一个孩子生生忍了过去。

      韩凌和风凛更不敢相信,韩缜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好好走了一会儿,一点没看出来,他们如果再晚一步,后果又是什么样。

      “折了?我将军府是没人了吗,竟让几个老婆子折了小姐的脚!都城欺人太甚!!这一半的天都是我将军府打下的,我不争权谋,可不能由着他们欺负!!”韩束大发雷霆,众人也不敢说什么。

      祁愈吩咐下人把大夫送走,拿了药。自己转身又替自己的夫君顺气,可语气却不是很耐心“行了,女儿受伤了不赶紧关心关心去,还在这儿大呼小叫,也不怕扰了闺女休息。”

      韩束转头一想也是,就赶着去房里,祁愈拉着他,又说“你明天再去巴结,太晚了,不适合进女子闺房”

      然后自己转身就进去关心女儿去了。夫人的命令也有道理,只好等明日,回头看见韩凌和风凛一脸担忧的样子,板了脸说“还巴巴的瞅什么,天色已晚,还不快走,扰了妹妹们可怎么办”

      听见外面的人走了,韩缜才敢敞开了冲着母亲哼唧,“母亲~,啊~~阿肆疼~,我的脚走不了路了…”说着声音哽咽就开始哭“走不了路了…”

      然后又拉着韩谂的手给母亲看,替姐姐也一并哭了“母亲你看,二姐也写不了字了……啊~”

      开始无理取闹的哭,一直念叨着“走不了路了,怎么习武…”这才是十几岁孩子的本性,不该是那么倔强,那么独当一面。

      可祁愈不是一味的温婉,总是带着理性“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哭,平时练的武艺都吃了,碰见人来硬的就不会还手?”

      “哪有还手的机会,她们那么多人,力气比我要大好多,又是宫里来的,我想着能讲理的”转头又恶狠狠的说,“谁知他们一点也不讲理”

      “对对对,反正都不是你的错对吧”祁愈十分无奈的说。

      这样的回答让韩缜不喜欢,觉得自己被不信任了,气鼓鼓的又说“是真的,不信你问二姐”

      韩谂已经恢复了得体的样子,和母亲一个样子,“是,阿肆怎么可能连婆子都打不过呢”

      说是母亲,但她是韩束的弟弟韩恒的孩子,属于过继。

      “怎么办啊,它不动也疼,根本动不了~啊~,娘~要……教训他们,必…教……”韩缜哭的根本听不清,只能猜出来是要教训他们。

      这边有多么温馨和睦,韩凌那边就有多沉重,远了院子韩束就大发雷霆。

      “几个宫里的婆子就敢折阿肆的脚,那去了都城不得折我的脑袋,简直欺人太甚,什么秋宴,不就是给皇子瞅媳妇吗,不去也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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