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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破局（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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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碎香楼楼主这些年亲口透露的秘闻其实不多，但由于后来都被证实是真事，秘闻的主角还都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称得上‘少而精’，也算是积攒下了口碑，现在只要他说的，碎香楼的客人就没有不信的。”
“不过桑桑，”系统有些沮丧的说道:“你如果是想让到一游帮忙宣扬罗雪融的身世，几乎是绝无可能。”
秦筱:“怎么说？”
系统道:“虽然他确实有对外宣称过，若是想要他在碎香楼传达一些消息，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直接找他面谈，但是价格十万两黄金起步。”
只是传达一个消息就需要十万两黄金，听起来不像狮子大开口了，更像是摆明了不想让人来找他办事。
秦筱想了想，问:“他是不是只替特定的人办事？”
系统:“民间是这样形容碎香楼楼主到一游的——说他从来只说能说的真话。”
秦筱明白了，这是背后有人，且只办大靠山允许办的事的意思。
秦筱继续问系统:“那到一游背后的人是谁啊？”
“据说……最有可能的是丞相府，所以你找到一游宣扬丞相府的秘闻，还是负面的，绝大可能是约等于跟他背后的东家对着干了，”系统叹了口气:“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到一游和丞相府有姻亲，至少能证明关系匪浅。”
秦筱:“姻亲？他娶了丞相府的谁？”
“丞相罗信的亲妹妹罗长英，”系统道:“关于这段亲事，我还查到一段关于碎香楼楼主的黑历史，桑桑你听不听？”
谁不爱听八卦啊，秦筱立刻来了精神:“当然要听！”
系统:“这事说来有些话长，本系统就从前楼主说起吧。”
秦筱:“没问题，我听着呢。”
“碎香楼前楼主到侃之在西楚还未建立的时候，曾跟着西楚开国国主上过战场打过仗，当时他还是皇后的祖父曲靖扬曲大将军手下的副将之一。”
“战争结束后，到侃之自然而然的凭着战功获得了封赏，但是他只接受了赏赐，没有入朝为官，反而是远离朝堂，建了这堪称西楚第一民间情报部门的碎香楼。”
“不过到侃之在世时的碎香楼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的碎香楼虽然在民间还是颇有声望，但明显已经快要沦为权贵子弟的娱乐场所了。”
“到一游透露的‘秘闻’虽然也引起过不小的轰动，但也基本都是和民生毫无关系的内宅之事，只能作为客人们茶余饭后取乐的谈资。”
“而到侃之还在时的碎香楼，却经常揭发贪官污吏的罪行，据说找到侃之办事也不需要拿多少钱财，只要给的内容足够真实即可，如果是民众来揭发官员的腐败和滥用职权，到侃之甚至不收任何财物。”
“这个到侃之，听上去倒是个非常正义的人，不过——”秦筱随口问道:“他这样大胆，就不怕得罪城这京城里的权贵吗？”
“到侃之与曲大将军感情甚笃，曲大将军在，虽然他得罪的人很多，但暂时也没人敢动他。”
秦筱略微思索了一下，得出结论:“明白了，看来碎香楼前楼主背后的人八成是皇后的母族了。”
系统:“可以这么说。”
秦筱催促道:“那继续说说到一游是怎么回事呢？”
“到一游是到侃之打仗时收留的部下遗孤，包括到一游在内，到侃之收养了八个和他差不多身世的孩子。”
“到侃之的原配妻子离世后，他没再娶，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叫到禾。到禾自小对碎香楼的一概事务都不感兴趣，到侃之不放心将碎香楼直接交到女儿手上，便想从养子里挑选一个继承人和到禾一起管理碎香楼。”
“到侃之起初并不属意到一游，有传闻称到侃之的八个养子里，到侃之最不喜欢的就是到一游，曾评价到一游是‘蝇营狗苟之辈’。”
“但拦不住到禾从小就喜欢到一游，还差点跟到一游私奔，到侃之也只能妥协，让二人结为了夫妻。因为到禾的坚持，到侃之在女儿成亲后不得不把碎香楼的一半事务让到一游来管理，另一半给了他最属意的养子到一衍。”
“到一游和到禾成亲不到两年，到侃之就离奇死亡，到禾也在八个月后郁郁而终。”
“到侃之死的时候，曲大将军刚刚去世一个月，到侃之从曲大将军葬礼回来后就生了场病，有人说到侃之是因为知己离去悲痛过度而亡，随对方而去了。”
“但流传更多的说法还是——仇杀。有比较可靠的传闻说，曲大将军去世那一个月，曲府众人都忙着丧事，沉浸于悲痛之中，对于碎香楼的事实在分身乏术，也就让到侃之的仇家有了可乘之机。”
“桑桑，”系统突然问她:“你知道当初最大的‘嫌疑人’是谁吗？”
秦筱:“谁？”
“你这原身的外祖母——太安长公主云芙，”系统接着道:“据说到侃之死的前一天，长公主的大儿媳偷偷出府去了碎香楼。”
“长公主的大儿媳叫宣凌，是西楚开国功臣之后，但父兄和母亲在她成亲后没多久就去世了。那些年她在长公主府过得很不好，但为了幼妹一直谨小慎微的隐忍，结果长公主那荒唐的大儿子突然要纳她那当时才十四岁的幼妹为妾，她的幼妹不肯，在长公主府自尽了。”
“有传闻称宣凌手里有长公主府众人的罪证，去碎香楼是为了找到侃之将一切公之于众。”
秦筱问:“那宣凌后来怎么样了？”
“回去后便闭门不出，两个月后，长公主府便对外宣称，宣凌因为妹妹的死忧思过重去世了。”
叙述到这里，系统愤愤不平道:“绝对是杀人灭口，原主那一家子可真都是烂人啊。”
“那个到一游也很不是东西，”系统道:“到禾去世才两个月，他就娶了罗长英，婚礼还办得非常隆重，据说他跟到禾成亲的时候一分钱都没出，娶罗长英时倒是用上了自己全部家底，还动用了碎香楼半数的钱，就像是跟丞相府表忠心一样。”
秦筱想了想，猜测道:“或许到禾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丞相府甚至到一游本人下的手。”
系统:“民间确实是也有这样的传闻，不过如果是真的，到禾也算是一种引狼入室了。”
“所以说，”秦筱叹了口气，评价道:“恋爱脑真的要不得。”
接着又问:“那跟到一游一起管理碎香楼的到一衍呢？”
“到侃之去世没多久，他就失踪了，估计要么是被灭口，要么是为了保命逃了，”系统说完到游之的黑历史，就切回了正题:“所以桑桑，对于到一游这种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若你去找了他，他可能转头就把你卖给丞相府了，到时候我们不仅事情办不成，还会招来很多麻烦事。”
“不着急，让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秦筱思考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同系统道:“对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又知道了一个皇后不那么愿意与丞相府结亲的原因了。”
系统:“什么原因？”
“若你查到的消息是真的，碎香楼本来背后是皇后母族曲家，到侃之一死，曲家失去了对碎香楼的控制，丞相府捡了个大便宜，”秦筱道:“碎香楼前楼主的死不管罗信本人有没有参与，都改变不了丞相府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事实。”
“到侃之在时曲家对碎香楼的投入估计不少，结果趁手的工具没了，还平白给丞相府做了嫁衣，要我我肯定气，”说到这里，秦筱提议:“系统，要不你现在把罗雪融那儿的灵眼打开，我们来看看‘敌人’那里的动向。”
系统依言打开了灵眼，一人一系统一起看了会儿罗雪融的动向。
只见罗雪融所在的地方，除了她自己以外，还有丞相罗信。
看完罗雪融所在的屋内的场景，系统道:“有点眼熟啊这里，这不就是之前长宁郡主用来关罗清雾禁闭的地方？现在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今天皇帝明显不高兴，皇后还亲自发话了，”秦筱没有觉得意外:“总得给外面做做样子的。”
“不过——”秦筱打量了一下罗雪融周遭的环境，嘲讽道:“看起来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罗雪融所在的地方，确实是当初用来关过罗清雾的那个一丝光都透不进来的柴房。
不过此时这柴房里点了好几盏灯，还是价格不菲的琉璃灯。屋内还有桌椅和榻，榻上放了软垫枕头以及厚厚的被子，甚至还在这柴房里摆了些好看的陈设来装饰。
除了光线差了点，环境真的还算可以，跟当初罗清雾被关禁闭时的待遇全然不同。
系统也注意到了异样，道:“同样是关禁闭，这丞相府怎么还区别对待，当初罗清雾被关，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
系统:“所以罗雪融出了殿前失仪还被皇后责怪这么大的事，丞相和长宁郡主完全不怪他吗？”
“长宁郡主怎么忍心会怪她这个好闺女，罗雪融只要哭一哭卖个惨长宁郡主估计只剩心疼了。丞相府的下人因长宁郡主的态度也一直对罗雪融毕恭毕敬，就算是被关了禁闭，下人们也会想办法让她过得舒适些的，”秦筱看了眼正在同罗雪融下棋的罗信:“不过我觉得，罗信这种唯利是图到让亲女去死内心都毫无波澜的人，罗雪融犯这样的大错，他不怪是不可能的，只是估计现在在他眼里，罗清雾已经不会站在丞相府这边了，他只剩罗雪融这一个女儿，只要罗雪融别把天捅破了，罗信应该都不会放弃她的。”
秦筱看着虽然脸色平静、但落子明显急躁的罗雪融，道:“看来过几日我该去丞相府会会罗信这老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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