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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妖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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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掌心中长出的鳞片是怎么回事？”
吃鱼吃到一半，黎白瑛像是才想起来般，主动去戳脑海中的那缕神识。
“哦，这个事我忘跟你说了。”
女人打了个哈欠，“鳞片只是个开始。随着境界提升，最迟金丹期，你就会变成妖兽。”
“什么？妖兽？！”
“因为这是妖族功法。如果你想继续练下去，肯定无法维持人身，必定要转化成妖兽的形态才有可能练至大成。”
“这样么……”黎白瑛嚼着口中的烤鱼，突然觉得没了味道，“高阶妖兽也能化形的吧，我是不是还能变回来？”
“这就不好说喽。”
女人的语气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不管你变不变得成人身，妖族形态在武者世界中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
黎白瑛没有反驳。对于妖修的境遇，她并非一无所知，相反，很多典籍上都会将妖修的邪恶大书特书，并且提及其内丹是武者提升的大补之物。
毫不夸张地说，对妖修的人人喊杀更多是合理掠夺其修为的一种口号。
“小辈，你还打算继续修炼下去吗？”
“练！”
她斩钉截铁地说，“变成妖修好歹还能给我报仇的机会。但如果就此放弃，我这辈子都只能东躲西藏，连只过街老鼠都不如。”
摆在她面前的选项，从来都只有一个。
“我想知道我的家族到底是为什么覆灭，还有那些背叛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看着手心的鳞片，鲜红光晕比火焰还耀眼，映出她同样满是不甘的眸子。
女人没再说话，她也没再继续提起这个话题。
默默将鱼吃完后，她站起身，开始收拾满地竹签。
“你辛苦一整天了，先回去休息吧，这些我来弄。”
秦以筱伸出手，示意她将签子交给自己。
“不用，还是我来吧。”黎白瑛瞟她一眼，飞速移开目光，弯腰开始打扫。
如果不是老祖那一句玩笑话，她面对对方时根本不会如此尴尬。
——不对，她们之间清清白白，为什么要尴尬？
黎白瑛迅速将逻辑捋顺，隐晦地扫了身侧少女一眼，发现其正盯着一望无际的潭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母亲……有消息吗？”
她想到关于对方的传闻，开口询问。
少女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
“当年，她为了解决我无法修炼的问题，独自去往神风榭。而后杳无音讯，一消失就是十几年。我想她多半是被困在那里，无法脱身。”
还有更糟糕的一种情况，她没有说。
“神风榭啊，”黎白瑛想到书中记载，思维不免发散了一下，“是个好地方，但凶险异常，常有妖修出没，对武者敌意极大。等我练成妖修功法，我们可以易容前往此地一探。”
“妖修？”秦以筱蹙起秀眉，惊讶地望着她，“你要自废武功，改修歪门邪道？”
“这才不是歪门邪道！”
黎白瑛沉下脸反驳，“能让我拥有实力的，都是康庄大道。”
“……丹田长在你自己身上，我就不劝你了。现在一切尚未开始，你还有别的选择，完全来得及迷途知返。”
“什么别的选择？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常功法根本派不上用场！”
愤愤嘟囔一句，黎白瑛抬眸，发现少女已然走远。
“小辈，你这个小道侣说的也没错。决定弃武修妖，你确实得好好再考虑考虑。”
女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一次，罕见的没有调笑之色。
“前辈，我已经考虑好了。”
黎白瑛仍然是那个答案。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置气从何而来，就好像吵架吵到一半，对方撂下她走了似的，独留她满肚子火杵在原地。
“呵呵，当年的我和你现在也不承多让，甚至我对实力的执着还在你之上。”
女人长叹一声，语气缥缈，“当年我是宗门大长老，修为炼虚大圆满，距离飞升仙界的合道就差一步之遥。权势滔天，洞府中宝物堆积成山，座下六名弟子皆人中龙凤，出门常有无数人相送，可谓风光无限。”
“但我知道，若我无法突破，寿元用尽时只会变成一堆白骨，和那些没踏上武道之途的凡人一并扔进乱魂岗。”
“于是我开始游历四海，寻找更进一步的方法。灵丹妙药、秘境禁制、海外高人……任何我所能想到的路径，我都去尝试了一遍。可惜，没有一种能让我的瓶颈动摇。
“百般沮丧之际，我来到东海，目睹鲲鹏的九天雷劫。也是在那一刻，我真正接触到妖修，开始思考一种新的修炼方法。……”
黎白瑛听得入迷，不觉追问，“后来呢？您就转投妖修了吗？”
“不，没有那么简单。”
女人又是一声喟叹，“对于武者而言，要想去学一种全新的流派，必须自废武功。换言之，如果我想专修妖修功法，那么我前二百多年所学的一切都要扔掉。”
“当然，长达数十年的纠结过后，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投入妖修的修炼中。因为我想长生，我需要实力，我无法忍受自己最后的平庸。”
听着，黎白瑛默默点头。她完全能理解对方的野心，换作她，恐怕也会为了一个微小的奢望而拼上全部身家去搏一搏。
“可我没有想到，改修功法后，最大的阻力并非从零开始，而是妖修这个身份就注定为世人所不容。”
女人语调一转，杀气毕露。
“在我好不容易以妖修身份突破到合道时，获得的并非恭贺之声，而是宗门上下对我发出的十条追杀令。”
“第一个接取者，是我座下的大弟子，我们师徒情分多达二百年之久。谁曾想，她直接去到我住所，利用我对她的信任，用令牌打开禁制，试图联合其她人斩我首级。”
“不止她一个，其余五名弟子也闻风而来，试图用我曾经教给她们的阵法困住我。结果显而易见，这些叛徒都被我杀了，甚至包括宗门的五个长老。”
她冷冷一笑，“可变为妖修之后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