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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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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黎白瑛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谢。
“……”秦以筱抿了下唇，并未回应，“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很快，山洞深处重新恢复寂静。
潺潺水声伴随微风，一并擦过她的耳畔。不知为何，黎白瑛睡意全无，脑中仍在一遍遍回忆刚才修炼的细节。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翻身坐起，不信邪般又翻开脑海中那本书，苦思冥想。
空白，还是空白。
“不行，短短七天，我哪还有心思睡觉。”
拿起火把，黎白瑛索性走出山洞，围着水潭漫无目的地散步。
潭面深邃，放眼望去，远处似乎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下方时不时传来轻微的撞击声，似有鱼虾想跳出水面。
她又走到水草丛生处。
那些暗绿色的茎叶交织在一起，长长的须肆意伸展着，吸盘浮现出道道暗纹，仿佛一只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这真的是灵植吗？还是妖……”
即将念出“妖修”两字时，她眼睛一亮，“对啊，妖修的修炼方法和武者完全不一样。我一个劲用之前的方法去试，肯定不能出结果！”
思及于此，她恨不得立马坐下重新尝试，可下一秒，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所以，妖修的修炼方法到底是怎样的？”
水面很安静，无边的阴影沉默着，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黎白瑛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她的脚步坚定了许多。
“既然不知道，那我看就是了。这片湖里的灵兽那么多，总能让我看出个所以为然来。”
思绪茅塞顿开，她索性寻了一处泥沼边缘，弯下腰仔细盯着几只缓慢爬行的褐色螃蟹。
这是最弱小的一种灵兽，连刚入门的见习一重武者也能轻松将其捉住。此刻，它们正在拼命挖洞，建造逃生堡垒。
黎白瑛又将目光投向水中浮动的游鱼。
这就是一条格外简单的生物链。强大的灵兽会吞噬掉弱小的鱼虾，从而将其内化为气劲，壮大自身。
“这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只可惜现在的我实力太过弱小，打不过高阶灵兽，低阶的对我来说又聊胜于无，这个方法可以暂时不用考虑。”
她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一处瀑布下面。
“唰——”水花重重拍打在岩石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漆黑的水幕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浮动。
黎白瑛扔下火把，将裤脚挽起，一步步淌水过去。冥冥中，她觉得瀑布内的东西不会对她构成威胁。或者说，求知欲战胜了一切。
在距离瀑布一步之遥时，她终于看清了藏在里面的灵兽：那是几只长着尖尖翅膀，身形细小的鱼类。
它们正用嘴扎在岩壁中，身形一点一点艰难地往上拱。而值得注意的是其翅膀——每经过一下水流冲刷，颜色就会晶亮几分，最后完全变成透明色。
“这是在……蜕皮？”
黎白瑛没有上前打扰它们，而是默默的走到一旁，抬头望着从高处抛下的水流，她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也许，这才是妖修修炼的真正方法。”
想到就去做，她往前一步，整个人闯入瀑布之中。
“唰唰——”
水流猛地击打在皮肤上，像是粗壮的钢针向下扎一样，带来钻心疼痛。
她一个踉跄，拼命用手扒着岩石，才没有狼狈地摔下去。
疼，到处都疼。
浑身被看不见的压力挤压着，她连呼吸都感觉险些喘不上来气。
“呼……”意识不受控制的陷入模糊，她全凭一口气吊着，死死扒着岩壁不放。
忽然，一股细小的暖流在经脉转瞬即逝，快的让她误以为是错觉。
“嘭！”
手臂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黎白瑛从石头上滑下，跌入湍急的水流中。
她呛了几口水，勉强站起身，再度向瀑布的方向挪去。
这一次，她索性直接趴在石头上，任由锋利的水珠一遍遍冲刷。
先前的后背中箭都不像现在这样难熬。
她闭着眼睛，脑中一遍遍浮现出在太初山顶看到的景象。
没有实力，她根本没法为族人报仇。
没有实力，她也无法让叛徒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有实力，她连这座悬崖都走不出去。
……
无数的不甘心在心头积攒，所有身体上的痛苦都不再重要。
肌肤暗红一片，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一动不动，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又一阵细微的气流在丹田中穿过，这一次，她敏锐地感知到了。
这个方法有用！黎白瑛精神一振，再度沉下心，仔细感知着体内的变化。
破碎的丹田仍然像个巨大的漏斗，无法聚集起内劲。但白茫茫雾气中，有一丝火红色的气劲开始在经脉中穿行，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试着催动那股力量，得来的反馈让她惊喜：居然真的可以为她所用！
她能够修炼了！
一个激灵，黎白瑛差点没高兴的从石头上滚下去。
深吸一口气，她勉强平复激荡的心绪，紧紧抓着岩壁，唇角止不住地扬起。
终于，终于……
兀自高兴了一会儿，她慢慢在水流中坐起来。习惯了疼痛，她不似刚开始那般对瀑布的冲力茫然无措。
盘膝坐下，她手心向上，将五感提升至最大。
“唰唰——”
耳畔水声阵阵，她的信念坚如磐石，全然沉浸在无我之境中。
渐渐的，脑海中那本空白的书开始浮现出文字。
《寒泉斩海灵诀》——第一式。
她如饥似渴的将每一个字记在心里。
……
在瀑布下面坐了一整夜。第二天，黎白瑛是身体到达极限后，才从石头上滑下去的。
她浑身湿淋淋的，像落汤鸡一样，但整个人神采飞扬。
山洞口，秦以筱不知从哪抓了只野鸡，正放在架子上烤。
香气远远的飘来，让饥肠辘辘的她食指大动。
“换身衣服吧。”少女也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许是没想到她会从外面回来。
“好。”黎白瑛干脆地应下，转身踏入石洞。刚走了没两步，她似是想到什么转过身来：
“明天我来做饭。”
她想，秦以筱为她疗伤，又照顾她，已经做了很多额外的事情，她总不好一直接受其好意。
“我能修炼了！”她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对方，试图从少女永远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情绪波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