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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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是高贵的“特招生”。
是的，在对上步林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时，白昱程倏地想起来了。
难怪人家一脸疑惑地问自己为什么不走前门。
可气，太可气了！
白昱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愤懑不平地将筷子从筷子盒里唰地抽出来，他两三步走到步林桌子的对面，低头闷声吃饭。
这是白昱程头一次觉得他的甜烧白是苦的。
饭后，两人正大光明地从前门离开，但与往日不同，这次是白昱程灰溜溜地跟在步林身后，像只蔫儿了的花一样无精打采的。
“呦，白哥这是咋了？”
在回去宿舍的途中，白昱程在男女生宿舍十字路口与挽着小姐妹的西陶陶相遇，“谁给咱们的清北班校草灌敌敌畏了？”
白昱程有些诧异地抬眼扫了一眼西陶陶和她身后的小姐妹，瞬间明白了这位向来因为“避嫌”而不愿意在校园里主动跟他打招呼的初中同学今日这意外的举动。
西陶陶身后乖巧地穿着校服束着低马尾的姑娘叫秦心妍，是白昱程初中时的班长，现在在文科清北A班。
初中时班上有人传过她和白昱程的绯闻，但最后因为咱们白昱程“一心向学”，这谣言最终不攻自破。
别人不清楚，但白昱程心里却比谁都明白，这绯闻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由秦心妍自己“煽风点火”所捏造出来的，而白昱程向来又实在讨厌这些造谣的人，所以哪怕最后两人也读了同一个高中，白昱程也没有跟她有太多往来。
“被咱班新来的省状元用‘步林牌敌敌畏’降维打击了。”
白昱程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一边向两人解释，一边顺路把自顾自准备离开的步林给强行叫住，他不怕死地勾上步林的脖颈，伪装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来来来，刚好给你们也感受一下学神的无情光辉。”
夏日的少年体温本就高，白昱程滚烫的皮肤就这样不由分说地贴在他敏感的颈侧，使得本来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步林眉头紧锁，凌厉冰冷的五官上顿时笼上了一层威胁的阴翳：“放……”
“帮个忙兄弟。”白昱程用他的长发做遮挡，用气音在步林的耳边说：“看在昨天那一拳的份上。”
的确做错事还有些愧疚的步林：“……”
蛇打七寸，不小心把帮他的人打了这件事就是步林新的七寸，于是步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示意白昱程长话短说快点。
“哇！”秦心妍也非常捧场地拍了拍手：“这就是今年的文科省状元步林吗？”
“那可不。”白昱程一唱一和捧步林：“这可是你们文科班的楷模呢。”
秦心妍望着步林那上挑且嚣张跋扈的凤眼，语义不明地说：“原来白哥不是不喜欢文科生啊……”
敏感的西陶陶顿时意识到这是她小姐妹又要开始作妖了，她赶忙打着哈哈将她从白昱程视野里带走：“体育老师来了，白哥我们先走啦……”
白昱程也装模作样地和她挥挥手与她道别，在两人走远后，他才松开了步林。
“你前女友？”
眉心紧蹙的步林难得打趣了一句白昱程，却把白昱程吓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不不不不不……”
步林挑了挑眉：“看她和你说话那酸溜溜的样子，我还以为……”
“不是，她就是我初中同学。”
已经炸毛的白昱程决绝地打断了步林的话，他甚至还欲盖弥彰地补了句：“真的。”
也许是这个时候的白昱程炸毛的样子太蠢，又也许是错误的激素冲撞了白昱程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白昱程发现步林好像笑了。
步林笑得很浅很淡，上挑的凤眼弯弯，却是比往日多了几分人气。
真好看，白昱程心想。
可惜步林的笑和他的玩笑一样转瞬即逝，他眉眼如初，又恢复了那张冷冰冰的脸和冻得死人的语气：“看够了没？”
“看够了。”白昱程被他冻得一哆嗦，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但步林没理他，独自一个人转身继续往宿舍走了。
见状，白昱程也只能跟在他身后追他，主打就是天可以不聊但陪伴一定做足。
而另一边。
“白昱程不会真的是gay吧？”
秦心妍的手依旧无意识地与西陶陶的手十指相扣地走进布满了槐树的宿舍院里，浑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她小声嘀咕着向她偷偷抱怨：“可是那个人也不像男的啊……”
“哎你别管了，那个人毕竟是白哥的初恋。”西陶陶也很无所谓地说：“况且看两个帅哥谈恋爱也很养眼对吧？”
“我担心白哥是被人骗了。”秦心妍不满说：“毕竟那个人的风评的确……”
“被骗了就被骗了呗，现在不受点情伤等以后拿什么回忆青春。”西陶陶似乎是被她反复提及白昱程的名字惹得有些生气了，她转过头向秦心妍嗔怪：“我突然觉得我这个女朋友好失败，我本人就在这呢结果我女朋友还在对她的初恋恋恋不忘……”
秦心妍顿时心领神会地意识到这是她女朋友又开始吃飞醋的前兆，她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将她们十指相扣的手攥得更紧了：“那我亲爱的女朋友，我该怎样才能哄好你呢？”
得了便宜卖乖的西陶陶低低地笑了一声，她借着人群和树荫，捧起秦心妍的脸与她在文理科宿舍楼下接了一个短暂的分离之吻。
人潮汹涌，槐树的枝叶在夏风中轻摇，仿佛也在为那些隐秘而蓬勃的心跳打着掩护，西陶陶不舍地松开了秦心妍，一步三回头地走回了与秦心妍相反的理科宿舍楼。
青春时的爱情就是这样，轻狂年少的少年少女们心怀鬼胎，在禁忌之地悄悄播撒着他们不可言说的爱情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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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早上的数学和语文做铺垫，下午的理综和英语并没有给这帮新高三生们带来太大的打击，因此，当学生吃完饭从食堂回四合院时，院内的怨气都不及昨晚才颁布新规时重。
当然，这只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宁静罢了。
晚上七点半，从办公室拿到了答案的各科课代表陆续开始在班上公布今天考试的答案，不公布还好，一公布答案后整个四合院又成了盛放怨气的罐子，成了“邪修”的绝佳修炼之地。
“我不行了……”
周祁幽怨地向他面色一样差的同桌抱怨：“班长，你猜我物理选择题错了几个？”
“全错。”宋烜此刻正烦着他错了两个选择题的数学呢，完全没有心情搭理他。
“你就不能祝我点好？”周祁看不惯他反唇相讥的语气，将话头转向了还在黑板上和步林“各霸一方”抄大题答案的白昱程：“白哥白哥，你怎么样？”
不问还好，这一问白昱程手上的粉笔又断了一截，他叹了口气，弯下腰把断了的粉笔捡起来丢进讲台上的“月饼盒”粉笔盒里，小声说：“完了。”
“我理综选择题错了半个。”
“？”周祁下意识破口大骂：“你他/妈管这个叫‘完了’？”
做过理综的都知道，理综试卷里只有物理是多选题，其他两科都是单选，因此白昱程这番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我其他全对，就物理理综选择题错了半个。
白昱程耸了耸肩，没说话继续抄答案。
从白昱程没得到慰藉的周祁又将视线落在了西陶陶身上，他先用桌上的镜子碎片确认了一下/体育老师在不在，最后他才转过身，隔着后面的同学向西陶陶问：“嘿，小陶子怎么样？”
西陶陶没好气地将她惨不忍睹的数学试卷用全是红勾的英语试卷盖上，不由分说地把怒火撒到了周祁身上：“滚。”
接连被两个人骂了的周祁还是不死心，他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怕死地去问他们班的新学生步林：“省状元省状元……”
抄完大题正准备放笔的步林不耐烦地抬眼扫了他一眼，大有“有事呈奏无事退朝”的意思。
“那个，你考得怎么样啊？”周祁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随意的语气也软了几分。
步林将视线落在了周祁的数学试卷上，不急不慢地说：“比你考得稍微好一点……”
“真的吗？”周祁顿时两眼放光，语气也激动起来。
“嗯。”步林语气极淡地说：“我的理综选择题和你的数学选择题正答率差不多。”
“……？”
数学选择题全对的周祁沉默了。
你管这叫差不多？
不是，这人不是文科生吗？
终于体验了一把白昱程式沉默的周祁顶着一头的问号，痴痴地看着下讲台的步林背影出神。
“习惯就好。”全程听完他们对话的白昱程幸灾乐祸地转过身来嘲笑周祁，主打就是自己的吃瘪固为尴尬，但别人的吃瘪更为好笑。
愤懑不平的周祁给白昱程甩了个白眼，最后他好似不解气地在他下讲台时又给他比了个中指，让他赶紧滚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