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封信·分院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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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伊茜：
谢谢你的手帕！我已经将它洗干净了，晚餐的时候带给你。
唉，真希望我们能在一个学院，毕竟你是我在巫师界遇见的第一个对我这么友善的小巫师。不过我的舍友们也都很好，玛丽和我甚至来自同一个郡！
虽然我很希望我们在同一个学院，但我相信分院帽把你分进拉文克劳、把我分进格兰芬多一定有它的理由。
而且，谁说不同学院就不能成为朋友呢？
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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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卷着湿漉漉的冷意吹来，伊茜下意识裹紧了新换上的霍格沃茨袍子，任由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过来的小天狼星黏在她身边絮絮叨叨。
他锲而不舍地跟在伊茜身边，从左边蹿到右边，无视旁边小巫师翻上天的白眼。
“你说他们会怎么给我们分院？”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我以光轮1020发誓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安多米达说他们会让我们和火龙决斗！”
“我刚刚在火车上学了两个发射冰球的咒语，你看——”
眼看着小天狼星就要掏出魔杖给自己表演一下如何召唤冰球，伊茜顶着前方麦格教授的视线一把拽住了他蠢蠢欲动的魔杖尖。
“你被安多米达骗了，”伊茜趁麦格教授移开视线时小声说，满意地看着小天狼星一瞬间呆滞的脸，“我听说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是和魔鬼藤搏斗，你打算用冰球砸藤蔓吗？”
说完，伊茜就仰着下巴跟着人群向霍格沃茨礼堂走去了。
“祝你好运，布莱克。”埃文和伊森看热闹不嫌事大，勾肩搭背地跟上了伊茜。
小天狼星回过神来，带着自信的笑意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就是些东歪西倒的藤蔓罢了，只要有格兰芬多的勇气，这算什么。”
他又后知后觉地对着伊茜的背影大喊：“你提醒我注意魔鬼藤，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伊茜忍不住嘴角上扬，埃文和伊森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霍格沃茨的礼堂和爸爸妈妈描述中一样神奇美妙。
礼堂中央放着四张长桌，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学生们围坐在长桌旁，一张张神情各异但都还算和善的面孔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这群一年级的豆芽菜。
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和天鹅绒般顶棚上的星星一起洒下细碎的光影。
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坐在他们背后。
小天狼星在队伍中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结果他四处张望也没看到魔鬼藤和火龙，反倒看见了新生队列前面一只破破烂烂的尖顶巫师帽。
等到帽沿裂开一道像嘴一样的宽缝，并开始唱起难听的歌时，小天狼星才恍然大悟：自己被骗了。
甚至被骗了两次。
他立马转过头想要找到伊茜和她好好理论一番——毕竟他是真信了魔鬼藤分院的理论，甚至为此还隐隐有些不安——当然，他很快就重振旗鼓开始在脑海里默念自己学过的切割类咒语了。
小天狼星倒没有为此生气，他再一次赞叹伊茜的想象力，甚至开始饶有兴致地思考如果真的要和魔鬼藤搏斗，自己选择哪些咒语能具有“格兰芬多的潜力”。
随着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上的羊皮纸，伊茜和埃文的手握在了一起。
第一个被叫到的埃弗里意料之中被分去了斯莱特林，右边的长桌响起一阵掌声。
“达摩克利斯·贝尔比。”
还没到小天狼星，伊茜舒了一口气。
她强行把注意力转移到礼堂中央，一个浅棕发色的男孩平静地走上前，分院帽只在他头上沾了一秒就尖叫着把他分去了拉文克劳。
“小天狼星·布莱克。”
伊茜深吸一口气。
分院帽会出错吗？它会把小天狼星分到最适合他的学院去吗？她正胡思乱想着，却和回头张望的小天狼星撞上了视线。
他们在人群中对视了一瞬，小天狼星勾起嘴角，然后向礼堂中央走去。
小天狼星看上去很潇洒地从麦格教授手里接过脏兮兮分院帽戴上，但伊茜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无措地轻颤着。
过于宽大的帽沿遮住了小天狼星的眼睛。他在三脚凳坐了很久，久到原本寂静无声的礼堂响起一阵阵嗡鸣般的议论声；
久到分院帽终于喊出“格兰芬多”时，伊茜发觉自己的脚有些麻木——她保持一个姿势站立太久了。
小天狼星快乐地摘下分院帽，几乎粗鲁地将它塞进麦格教授的手里，迫不及待地向格兰芬多长桌奔去，几乎要蹦起来。
他跑向格兰芬多长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伊茜。他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过去那么多灰暗的瞬间已经不值一提。
在那一刻，伊茜也被这种肆无忌惮的笑意感染。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起捣乱的日子，他们在嗡鸣的议论声和尖锐的呵斥中共享彼此的喜悦。
很快，莉莉也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她的脸兴奋地红扑扑的。小天狼星给她让了座，但莉莉看上去对他很冷淡。
响起隔间里的怪叫、“被宠坏的讨厌鬼”，伊茜有些不好的预感。
“伊森尼尔·格林格拉斯。”
伊森倒是很从容地上去了，分院帽在他的头上略停了一会儿后把他分进了斯莱特林。不知为何，伊茜仿佛从那句“斯莱特林”里听出了几分无奈。
今年斯莱特林学院的新生似乎格外多。在潘多拉·希普沃斯成为拉文克劳第二位新生后，拉巴斯坦、穆尔塞伯和诺特都被陆续分进了斯莱特林学院。
听到诺特的名字时，伊茜和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小天狼星相视一笑，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那个做复方汤剂变成诺特在斯拉格霍恩面前跳踢踏舞的计划。
“埃文·罗齐尔。”
伊茜在松开手前重重握了一下埃文的手，“去吧。”
“你要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埃文走前在伊茜耳边低语道。
“当然。”伊茜看着埃文的背影，对自己这样说。
她看着分院帽盖在了埃文的头发上，如同一个巨大的钟罩，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音。
“斯莱特林！”
钟罩消失了。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涌入，冲击着耳膜。
伊茜向埃文挥了挥手，拼命为他鼓掌直至手掌通红。
埃文在伊森旁边坐下，伊森狠狠拥抱了他一下，周围几个高年级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伊斯法蕾娅·罗齐尔。”
终于到我了，伊茜想。
她的腿有些颤抖，但并没有影响她坚定的步伐。比起其他惴惴不安的小巫师，伊茜并没有明显的学院偏好，也没有虎视眈眈的父母家族。
她更好奇在分院帽眼里（分院帽真的有眼睛吗？她不合时宜地想），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半张脸，也遮住了那些窸窸窣窣的低语。
“又一个罗齐尔。”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差点把伊茜吓一跳。
“伊斯法蕾娅·罗齐尔，”分院帽缓缓念着她的名字，“啊哈，今年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子请求我把你也分进格兰芬多。他是你的朋友吗？”
“他是我的朋友。”伊茜不满地在三脚凳上动了动，她不理解分院帽此言的用意，对它轻率的态度有些失望。
“但即使是我的朋友，也无法影响我的分院结果，不是吗？如果你轻易地因为别人的话把我分进一个学院，那你就太让我失望了。我要质疑你的专业水平，帽子先生。”
“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该去斯莱特林。”分院帽说，“刚刚分院的，你的小弟弟就在斯莱特林。”
“我看到了，你很担心他。或许同学院更适合照顾他？”
“哦，你认为要放手让他自己成长，‘没有人会永远保护你’，你的妈妈这样对你说过。”
“不服输的，对知识甚至有些固执的小巫师，拉文克劳很适合你。在那里你能触摸到真正的知识，遇见一生的朋友。”
“可是我看见在内心深处，你想去格兰芬多不是吗？为什么要拒绝别人的帮助呢。多一份帮助总是好的，不是吗？要知道这么多年，有无数个新生在坐下的那一刻就开始请求我将他们分到自己喜欢的学院：我的父亲在那里、我的朋友在那里、我全家都是那里毕业的……”
“受外界影响的个人偏好是分院时的一大因素，但你却想让我摒弃这一切，仅仅基于你，伊斯法蕾娅·罗齐尔，做出判断？”分院帽好奇地问。
“如果我被分进格兰芬多，那也是因为我内心深处就是一位格兰芬多，而不是因为我想去或者一个格兰芬多朋友的推荐。”
“这种施舍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先生。”沉默了许久的伊茜这样想道。
“况且，我相信无论在哪个学院我都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倒是和你那位格兰芬多朋友很像了，你们内心都隐藏着傲慢和自信。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
“拉文克劳！”
当分院帽被掀起时，烛光和厅顶的星光争先恐后地钻进眼帘，仿若一场光影的大爆炸。
埃文和伊森热烈地鼓掌，卖力的程度让其他斯莱特林都有些犹豫地稀稀拉拉拍起手。
小天狼星和莉莉眼里不免失落，但还是笑着目送她向拉文克劳长桌走去。小天狼星向伊茜比了一个“祝贺”的口型，虽然伊茜觉得他有些可怜巴巴的。
路过赫奇帕奇长桌的时候，她惊喜地看到了萨拉菲娜，对方向她挑了挑眉。
拉文克劳们热情地欢迎伊茜，有几个高年级的女孩甚至拥抱了她。伊茜坐下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她们身上淡淡的书页清香和魔药气味。
“达摩克利斯·贝尔比。”之前那个浅棕色头发的男孩向她伸出手。
“伊斯法蕾娅·罗齐尔。”伊茜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你们在交朋友吗？妈妈说人们会互相介绍名字交朋友。”一个唱歌般的女声飘来，伊茜和达摩克利斯向右边看去。
一个有着淡金色长卷发的女孩向他们伸出两只手，大到有些突兀的眼睛飘忽不定地看着两个人。她的眉毛很淡，淡金色的卷发像一层层柔软的雾霭缠绕在肩旁。
“潘多拉·希普沃斯。”她玻璃珠般的眼睛眨了眨。
伊茜握住了她的手，并用眼神示意达摩克利斯，对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了潘多拉另一只手。
“太好啦，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潘多拉咏唱一样说。
“希普沃斯？你是格洛弗·希普沃斯的后代？”达摩克利斯突然问道。
“发明了提神药剂的魔药师？”即使提神药剂在巫师魔药购买榜上常年稳居前三，但伊茜至今仍未习惯蒸汽从耳中冒出的感觉。
“是的。”潘多拉点了点头，“我非常喜欢他在蒸汽上的设计。”
“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留名历史的魔药大师的。”达摩克利斯喃喃道。
伊茜感觉自己在拉文克劳的生活有点出师不利，她的同学似乎都有点奇怪。
但不论如何，霍格沃茨特快上的赌·局结果已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封信·分院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