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饲主》异乡过客

4、第四章 余桑很助人为乐

　　当车里的气氛缓和的时候，余桑的家也到了，他下车的时候卓小超还一脸不舍的摸样，他舅舅热心的要请他吃个晚饭，余桑没好意思接受。
　　当他准备打电话叫外卖的时候，自家的防盗门被敲的“当当”直响，还规律的伴随着柏潋的叫声：“余桑，在不在？余桑，在不在啊？”
　　余桑不耐烦的回道：“不在不在！”
　　给他开了门，只见柏潋气喘吁吁，一副从战场上刚下来，体力严重超支的摸样，余桑瞧他那吐着舌头喘的跟哈巴狗似的。
　　“怎么？你这是被谁追杀呢？可不要引到我家来。”
　　“没良心的！我这是逃婚呢！”柏潋闯进客厅，找了个杯子就开始咕咚咕咚灌水。
　　“啊？”余桑愣了，“这么快？你这一回去她就给你定了？”
　　“哪里，她相中了十个女的，明个安排我接着去相，十个啊！明早八点排到晚八点，都不带下课喘口气的。”柏潋噼里啪啦的就开始诉苦。
　　“哦？你妈很强大。”余桑在一旁接风凉话。
　　“我准备好了，明个在你家躲一天。”这才是主题。
　　“你妈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地址？你手机呢？你妈就不炮轰你？”
　　“你把门一锁，我装没人在家，我妈还能咋办？嘿嘿，而且我把手机号都换了，我妈老去婚介所乱留信息，我的号码都曝光了，每天乱七八糟的短信电话一堆，烦！”
　　“你怎么不去林凯语那？”
　　一说到林凯语，柏潋的小脸就夸了：“跟他还不如跟你呢！指不定他直接把我锁他家里，活活憋死在里头。”
　　“你这么躲你妈总不是个办法吧？”余桑到处找衣服准备去洗洗睡觉。
　　“嘿嘿……其实我想过，就怕你不肯。”柏潋开始嘿嘿的笑，一脸算计。
　　“不是找我代你相亲吧？”余桑随口接了句，开始打电话叫外卖，着肚子饿着呢，没心情听这小子废话。
　　“喂？一份青椒牛肉盖饭，XX小区502室，谢谢。”
　　“你看过《咖啡王子一号店》吗？”
　　“我不知道你啥时候变这么空虚，韩剧都看上了。”余桑白白眼。
　　“你知道就好，唉，那里面不是找人扮GAY来着？多速战速决啊~”，柏潋一声感慨。
　　“恩，是挺快。”余桑漫不经心的应着，我要不要泡一碗紫菜汤？店里送来的汤包太咸了。
　　“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柏潋不满的嚷道，余桑已经跑进厨房倒腾去了。
　　“听啊，听着呢，你想模仿电视剧是吧，你不怕你妈吓出心脏病，我还怕我名誉受损呢。”余桑抬起忙碌的头道。
　　“你还好意思谈名誉？”柏潋鄙夷，“我的名誉早让我妈传的不成样了，瞧我妈那性子急得，别人还以为我娶不到老婆呢。”
　　“我看你是娶不到。”余桑表示认同。
　　柏潋气的牙痒痒要扑上去闹他，突然想到一事：“你找不找对象？”
　　“啊？我这才刚分呢……”余桑表示自己失恋中。
　　“那算了，林凯语认识一不错的男的，想着你要空虚的话就介绍你们培养培养。”
　　“呵~这怎么都给我介绍起对象来了？”余桑崩溃，感情他就这么缺爱？
　　“这不是担心你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好好谈场恋爱？”话题一转，转到了余桑的人生大事上。
　　余桑视线开始乱飘：“我这不都在好好谈吗。”
　　“……不是我说，你那被甩还真是自找的。”柏潋突然认真起来，他这人没个正经，正经起来也够吓人的。
　　“明天相亲我代你！”余桑突然话锋一转。
　　柏潋就是头脑简单，一听到这话，刚才的严肃嘴脸不知道跑哪去了，摇着尾巴直叫：“你说真的？不骗我？”
　　“君无戏言！说好，我可只代一半，其他五个，你自个相去。”
　　“那是那是！您辛苦了~” 柏潋整一个狗腿子形象，直点头哈腰。
　　余桑有些受不了，正好门铃响了，是送外卖的，他大手一挥：“你去帮我把饭钱付了。”
　　第二日一早，余桑就陪着柏潋大摇大摆的相亲去了，地点定在一家咖啡厅，他妈好样的，这地址都定死了，只等人一拨一拨的来。
　　余桑心里叫嚣着：柏妈妈怎么就不怕两女的时差不对，碰一块了呢？那亲也不用相了，柏潋君直接被咔嚓掉。
　　柏潋人品和脑袋是缺了点，不过品味还是有的，平日里一副富家公子的摸样，怎么说也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铜臭味吧，余桑代他，那总得装装样子。
　　柏潋把自己身上那套衣服一脱，就给余桑换上了，自己套着他那一身的休闲服，无比闲适的坐在余桑背后不远的沙发上。
　　余桑瞧瞧手表，这都九点了，怎么还没人呢？他朝身后的柏潋使眼色“你小子耍我呢？”
　　柏潋做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压低声音：“我妈电话里说就这个时辰，等会儿吧，女人都喜欢迟到。”
　　余桑不爽的断起茶杯抿一口，就听见柏潋急急叫了声：“来了来了！”
　　他差点呛到，还没来得及顺口气，一抬头，就见一女的一屁股在对面坐下来。
　　“你就是柏潋先生是吧？
　　余桑差点本能的就摇头说不是了，突然想到自己这是冒名呢，赶紧又点了点头，正要问她要不要来杯茶润润嗓子先，只见对面的女人噼里啪啦就开始说话了。
　　“我也不啰嗦了，直接入正题吧，我们都不小了，来相亲吗，都是赶着结婚的，我们就从生活必需品开始分析吧，你家世不错，不过我也不比你差，先说吧，你这外貌我看还成，学历我也听我妈说了，过得去，不过听说你个人作风比较有问题？”
　　余桑一口咖啡含在嘴里，都没来得及下咽，就被前面这女人给堵的卡在了喉咙里，好……好强势。
　　还未等大脑空白的余桑理出一番话好好的为自己的行为作风问题做辩解时，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这个我也不是很在意，大家都是年轻人，我也混乱过，看来我们是同路人，那就更好说话了，我想你不会迂腐到要找什么纯洁女孩结婚，说说看，你对我有什么建议或意见，我听听看，成不成。”
　　余桑这回是彻底给堵的没气了，妈呀！这是相亲还是审犯人啊？
　　女人瞄了眼手机，突然“哎呀”一声：“我赶时间，有机会下次聊吧，要觉得差不多了，我们约一下，见个面，把婚期定了。”
　　说完，就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再……再见……”从头到尾余桑就只接的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目送着人家远去的背影……
　　柏潋从后头端着茶坐回到余桑身旁：“看到了吧，就是是我妈相中的。”
　　“……”余桑默默低头含一口咖啡压压惊，“没见过闪电婚姻这么快的……你明天可以和她定日子去了。”
　　“你饶了我吧……”柏潋连忙摆手表示承受不起。
　　“你要这个就相中了，接下来的九个也就不用相了。”余桑小算盘又开始“啪啪”的打响，要接下来再相上几个，自己对女性的美好认知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怪不得柏潋这么惧怕婚姻，余桑表示了一丁点的理解。
　　第二个对象比较正常，从她一进门，就浑身散发出女人独特的柔美，笑容温和，举止温柔，连说话的声音也柔情似水的在耳边淌着……
　　“柏潋先生吗？”
　　余桑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不由的连点头都僵硬了起来。
　　“呵呵，柏潋先生，你好像很紧张啊？没事，咱们放松一下。”二号君（就这么称呼着吧，取名字是只有老爸老妈才受得了的脑力活= =）芊芊玉手捂住小嘴，笑的也很淑女。
　　“要不我们先来猜个谜语吧？”
　　哈？余桑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原来的轨道……
　　“你知道大雁为什么要南飞吗？”
　　“因为它要过冬。”余桑是个直脑筋。
　　“错！”二号君无比兴奋，这年头，能被这题目难住的，幼儿园都找不到几个，她能不兴奋？
　　“因为它不能走着去啊~下一个，大雁的翅膀被猎人打中了，为什么他还能飞？”
　　“……”余桑沉默了半响，“难道他掉飞机上了？”
　　“噗嗤——”坐在他身后的柏潋没憋住，一口茶全献给大地了，心里忍不住懊悔：我怎么早不知道，原来脑筋急转弯可以考到余桑，要早点知道了，自己可以取笑他多少年啊！亏了亏了……
　　二号君显然被余桑充满想象力和戏剧性的答案震到了，半天，确定对方是认真的，这才缓缓报出答案：“……因为它坚强。”
　　余桑：“……”
　　二号君明显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连忙道：“哈~我们再猜一个吧，问，蝴蝶没了翅膀，它为什么还能飞？”
　　余桑心里想着：这怎么可能？嘴上还是报出了个答案：“它装了假翅？”
　　“……”女同志彻底被余桑的直脑筋打败，“因为……它也很坚强。”
　　余桑：“……”
　　终于，气氛被女儿号成功搞僵，可喜可贺。
　　余桑灌一大口咖啡，怒气冲冲：“你再给我笑，我要砍人了啊。”
　　柏潋捧着肚子，表示无能为力：“哇哈哈哈……余桑……你，你这不能怪我……哈哈……太逗了……噗嗤……哈哈哈……”
　　余桑抄起一本杂志拍到柏潋笑的五官扭曲的脸上，不解气，又拍了好几下。
　　“哎呦~疼……”柏潋捂着被打扁的鼻子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这是相亲又不是智力大赛，她猜什么迷？”余桑不满的抱怨别人的不是。
　　“……”人家这不是为了缓和气氛？哪里知道你不会，柏潋心里憋着话，不敢讲出来，免的又把他惹毛了。
　　“不过，真挺乐的……”柏潋正准备接着笑的，一瞧余桑那张脸，立马收了回去，摆出后悔莫及的姿态，嘴里念叨着：“都怪我妈！这啥眼光！”
　　“……”
　　两人养精蓄锐的准备接受下一波的轮番轰炸，余桑又点了杯咖啡，开始抿。
　　“你这么喝，晚上可要睡不着了。”
　　余桑没注意柏潋讲的话，眼神往门边上瞟，正巧一人推门进来，余桑瞧一眼那人“咦”了一声。
　　“怎么？”柏潋奇怪他怎么一脸惊讶，顺着望去，是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一学生的家长，搭过他的顺风车。”余桑心道：这还真巧了，昨个才见，隔天又遇到了。
　　余桑瞧见他朝店里扫了一眼，找到了目标，就朝着一个靠窗的位置走去。
　　“瞧着他也像来相亲的？”
　　余桑没答柏潋的话，饶有兴致的往人家的桌上瞟，对面的人正好被中间的一盆花挡住了脸，没看清。
　　距离有些远，余桑只能瞧见人而听不到对话，瞧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正准备收回视线……
　　“蹭”的一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杯咖啡就往对方头上浇去。
　　余桑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戏惊呆了，这回终于看清了，是个女士，一脸怒气冲冲，泼完咖啡就留下狼狈的男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店。
　　“呵~看来是来谈分手的，估计是甩人的。”柏潋瞧着有些幸灾乐祸。
　　“不，也可能是被甩。”余桑从自身经验中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得不偿失，这个画面多么熟悉，一下子就让他回想起自己与赵晓林分手的场景。
　　多么相似，多么雷同！除了多了双高跟鞋，除了番茄酱变成了咖啡。
　　男人默默的抽着桌上的纸巾，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慢慢的擦着满身的污渍，很绅士，很有范儿的走出了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