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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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砚秋抬头看向几人，她的长发低盘，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她轻笑出声：“你们应该都差不多大，都放松点，今天不是什么正式的会议。”她的眼神看向苏然的方向，看着与塔里斯紧紧站在一起的苏然，她转向其他人。
“这次守卫战役的成功，离开在场的各位。”她的目光环视一圈，嘴角带着浅笑。停顿片刻，接着说“这也证明了合作共赢的重要性，不论是任何种族，在生死存亡之际”
苏然低着头，耳边传来他的“母亲”庄严的讲话，他的思绪却不断飘远，他有些恍惚，在实验室的日子里，一开始他还注意时间，后面他刻意忘却时间，最后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好似一瞬之间，五年的时光就这样悄然溜走了。
他的手被什么包裹住。
他从恍惚中回神，就看到塔里斯正襟危坐看向前方，大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
苏然动了动自己的指尖，轻扶着塔里斯的掌心。
塔里斯先是向上微抬，又加大力度扣紧他的手。
苏然的手被牢牢抓握在塔里斯的手心，他心里的愁绪似乎也淡淡的消减。
他低着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此时听到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抬头。
只听冷砚秋说道：“苏然的行为过于莽撞，希望下次不要在发现，但是也值得表扬。”
苏然抓着塔里斯的手更加用力。
只见大屏幕上一个墨黑色的斑点不断放大。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不断移动
“仔细看，这个变异种，各位有什么发现吗？”
苏然看着模糊的图案，不断放大修复。内心的想法也不断得到证实。
看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冷砚秋直接明说：“你们没有看错，这个变异种上站着的是人。”
所有人的脸色都极其差劲。
冷砚秋不管大家的反应，接着说到：“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当年的叛军。”
她的话还未说完。
房间里传来
卡擦碎裂的响动。
所有人的视线被鹤如归手里捏碎的杯子看去，看着扎进他手里的碎块，与汩汩流淌的血，其他人都能感受到自己手掌的刺疼。而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模糊的人像，牙关紧咬。
只有冷砚秋冷冷声音不断传来：“我们必须重视起来，我们的敌人又新增一个，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人类更好的未来，所有的牺牲我们都应铭记于心。”
苏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似乎被塔里斯牵着，跟着人群来到今天的聚餐点。
一个稍大一点的营地。
他坐在地上，
塔里斯作为首领，有着推不开的事情。
他愣愣看着前方。
直到他的肩膀传来压力。
苏然抬头，仰视着来人。
鹤如归坐在他的身边，递给他一块烤饼，现在的情况，日常都是喝的营养冲剂。
“往旁边坐坐，给我个位置。”鹤如归说着。已经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苏然往旁边让了让。
两人就这样坐着，看着不太明亮的天空，谁也没有先开口。
“苏然，你还记得我姐姐吗？”鹤如归突然问道。
苏然看向他的方向，又看向夜空：“记得，我只是不常出来，不是人傻了。”
鹤如归轻笑出声：“人是不傻，听说在实验室关了五年的禁闭。”
两人的对话就此打住。
又过了一会，鹤如归抬手，看着手上微软的夜光：“苏然，好多人都已经记不住我姐姐了，也有很多记住我姐姐的人没了，基地不断失守，人们不断后退，前线不断有人死于战乱，或者袭击。”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苏然静静回望着他，但是他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听着，看着鹤如归草草包扎的伤口，他知道现在这个军团的将领只是需要有人安静听着。
“那些叛军竟然还活着，还与这些变异种搞到了一起，真想将他们碎尸万段。但是之后呢，之后我的姐姐，那些牺牲的人都不会在回来了，还有好多好多我们不知道名字的人，我真的在想，我们做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他的表情痛苦而迷茫，脸色的伤疤狰狞极了。
苏然又想去许多年前，那个夜晚踹被子的青年。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拍了怕他的肩。
此时。
远方传来警报声
还在地上的鹤入归，脸色的表情变得锐利，一秒起身，整张代发，前往属于他的战场。
身后苏然，笔挺站在原地。
目送他的离开。
所有的意义质问，在他行动的那一刻，都有了答案。
苏然看向天上的夜空，眼前似乎出现了鹤如棠那张年轻的脸庞。 苏然的眼睛被轻柔捂住，他靠在男人的怀里：“忙完了。”
塔里斯轻柔亲吻着苏然颈侧：“宝贝，你在想什么，可以给我说一下吗？”
苏然感受着脖子处出来的轻柔的触感，灼热的呼吸，气息不太稳“塔里斯，时间好像一下子过去了好久。”
塔里斯轻柔将苏然抱紧：“为什么这么说，然然。”
苏然轻轻将塔里斯的从眼睛上拉下，看向漆黑的夜空：“塔里斯，我快忘记极光了，那晚的极光真的好美。”
塔里斯也抬头看向夜空：“那我们就下次一起去看极光，不仅是极光，还有波澜壮阔的大海，凶险的万丈峡谷。”他的声音慢慢变小。
头靠在苏然的肩上，呼吸绵长。
苏然小心支撑着塔里斯的身体，对着远处闪着红光的机人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坐在地上，塔里斯靠在他的怀里，身上披着机械人的衣服。
苏然看着怀里睡得恬静无比的塔里斯，用眼神描摹着他的五官，看着他脸上细小的红色伤痕，有些打结的白发，苏然在内心小声询问：“塔里斯，你说我们的理想还会长存吗？”
远方传来轰隆炮响之声，苏然下意识想要去遮住塔里斯的耳朵，低头却对上塔里斯墨蓝色的眼瞳锐利，冷酷，警惕。
在看到苏然的瞬间，又变得柔软。
塔里斯只是站起身，将衣服披在苏然的身上，在爱人的额头轻吻:"我一会就回来。"
转身，向着远处的炮响处而去。
苏然只是坐在原地，静静地坐着。
他低头，手里抓住一把泥沙，粗糙的，猩红的，没有生命力的。
松开手
泥沙扑簌簌随风而去，远处，昏暗地洞是人类唯一藏身之所。
：“苏然，聊聊吗？”女人轻柔的声音响起。
苏然回头看向冷砚秋，他名义上的母亲。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站到苏然的身边，微弱的火星在夜空中亮起，她深深吸了一口，长长呼出一口烟气。
“这么些年，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她看向苏然的方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苏然认真思考一会，坚定摇头。
冷砚秋噗呲一声笑出来：“你有时候很像你的父亲。”
时隔太久，再次听到有人提及那个男人，苏然的内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冷砚秋狠狠吸了一口香烟：“许多人都知道我和你父亲研究天分极高，当时的人对于我们给予重望，认为我们是这样的研究天才或许可以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当然他的结局你早已看到。”说到这里她像是笑了，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又深深吸了一口。
苏然感受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她只是回头对着苏然笑了笑：“其实，许多人不知道的是，我和你父亲不是共同贡献基因的关系。”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苏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不知是不是夜晚的风太冷。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僵硬无比。
冷砚秋再次狠抽一口香烟，很快香烟就见底了，她有些咳嗽。
稍缓片刻她接着说道：“其实在很久之前,他就用做实验报告的纸张给我做了假花表白，真是草率的仪式。”嘴里这么说着，眼里却满是笑意。
许久她看向苏然：“很抱歉，爸爸妈妈没有陪伴你长大，现在我也有些累了，我也快要去找他了，当时我就很反对他前往红雾区了，他还义正言辞地告诉我，那是他的责任。”她控制着不断颤抖的左手。
苏然就像提线木偶，听着她说着。
冷砚秋突然说道：“苏然，可以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苏然似乎被她的话带入回忆之中，缓缓张口，说起了年幼自己与塔里斯的相遇，一路上遇到额形形色色的人，那些面孔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又消失，温柔坚强的哈丽，为老不尊的老头格休夫，姐姐一样的赫敏敏，他的父亲苏辞，可爱的小苹果，......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爱人塔里斯。
他低声的说着。
冷砚秋耐心的听着。
许久之后
冷砚秋说道：“我为你骄傲，亲爱的，你成功让塔里斯活着了。”
苏然也跟着笑了笑，蹲下抓住泥沙，站里看向手中：“可是，我们真的能够赢吗？母亲，许多人我或许都不能在见上最后一面，谁都有可能倒在下一刻。”
冷砚秋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苏然被冻的一激灵，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但是大脑却让他不想承认。灯塔的掌权人，用自己基因做实验的一代天才，现在靠在他的怀里，就像风中的残烛。
明明白天她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她只是温柔看向苏然：“我有点累了，我想，灯塔那个实验室，很适合我休息。”她将芯片放到苏然的胸前，手却慢慢垂下。
在苏然的身后，灯塔的核心人员，已经红了眼眶，还是向前，低着头小声说着：“回去吧，她很早就想回去了。”
苏然只是僵硬的，木然向前，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光影。
灯塔最高层
苏然抱着如同睡着一般的冷砚秋，踏进这里的最高研究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