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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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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学院偏南方的三号大楼的第一楼层的戏剧社,大部分的社员都在为着一个月后的圣诞节的开幕节目认真的忙碌的排练着。
分开的那一小部分则分成两个部分各自散落在戏剧社的角落。
其中一个角落:
身为一社之长的何平迈着三七步,双手插在裤袋歪着脑袋看着另一边的角落。身为一会之长的的云维雅喝着茶,咳,不是,是好像在喝下午茶般悠闲的站着,脸上似笑非笑的,一会看看另一边的角落,一会看着在排练的社员们。
而令一个角落:
古晓洛和云儒风两人对面而立,沉默不语,仔细观察着对方,就好像比武的高手,沉着冷静,准备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就中要害。
“儒风,要我答应的话,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古晓洛到底不是有耐性的人,直截了当的出招了。
云儒风微笑着,以不变应万变,淡淡的伸出拳头,竖起食指摇了摇,“洛洛,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呢?你以为你还可以和我谈条件吗?”
古晓洛不敢置信的瞪起圆圆的眼镜,“什么?”
云儒风似乎看不到她的惊讶,微笑依旧,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洛洛,你来找我,是为了不让我把你和简语的事情说出去吧?”看到她更惊讶的眼,自嘲的一笑,云儒风啊云儒风,你还想自己骗自己?她不是为你而来的,不是为你而来的,心中的痛苦漫溢,不自觉的出口伤人“说白了,你是来求我了,不是吗?洛洛,你是来求我的。”
心中的苦处就这样被人硬生生的剥开,放在阳光下暴晒,古晓洛咬住了嘴唇,连呼吸似乎都都疼痛起来。
云儒风收起了笑容,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十指用力的都发白了,古晓洛疼痛的皱起了眉头,“洛洛,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从来都没有喜欢一个人像喜欢你这样,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比简语差的。”
古晓洛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人说,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所在。那个黑玉般的眼睛里的灵魂痛苦着,扭曲着,渴望着。甚至是希冀的看着自己。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这么的残忍过。如果当初没有和他见面过,接近过,说话过。那么对彼此都比较好过,都是一种放过。苦涩的开口,“儒风,我很抱歉,我的心只有一颗,已经给出去了,怎么还能给别人?儒风,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抿着嘴唇,云儒风深深缓缓的吸一口气,慢慢的松开握在古晓洛肩膀的手。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即使看着自己,却始终没有自己的身影,反而有一种纠缠的痛苦蔓延在上面,渐渐的形成一股叫哀伤的漩涡,把人身不由己的拉扯下去,沉溺下去,永生不息。
越是看的明白,越是让人难受,却怎么都放不开手。放不开那个在多少梦里回转的美梦,你会是我的。怎么,怎么事实让人如此的难受?云儒风痛苦的低下头,哀求似的说着,“洛洛,给我一个机会吧,就当给我一个死心的机会。如果,如果表演结束你仍不能,不能对我动心。那么,我愿意死心,并且承诺,永不见你,用不来烦你。”
“儒风……”古晓洛不由的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衣袖,却又停在半空中,嘴里的话在唇舌间徘徊,却始终吐不出来,只能在心底回荡,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啊!
不甘心呀,是那么的不甘心。如果连努力都不曾,那么,以后,一定会怨恨自己,那么懦弱,那么没用的自己,生平的第一次心动,这么的心动,如果都不挽留过不努力过,一定一定不能原谅自己。那怕机会是如此的渺茫,如此的,渺茫。
不能开口拒绝,几乎是开口的力气都抽离在真空中一般,那么好的一个人。因为自己一时的玩心而如此的痛苦,自己怎么能拒绝呢?又怎么还有脸面去怨恨他?都是自己的不懂事,让三个人陷到这样的处境,还怎么能去说什么?
默默的点着头,不敢抬头看向他。不敢看他忽然从眼中闪烁的亮光,就像使死灰复燃的火种,在黑夜里的希望。古晓洛,你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人为你这般的喜爱,这般的喜悦,却又这般的痛苦,无比的痛苦。“你又何苦呢?”低头只能喃喃的说着,是问句,问他?问她?
云儒风弯出一道微笑的弧度,一个痛苦的微笑却像得到了希望守护的宝贝的微笑,即使受到千万的阻挠,也无法停止追寻的脚步,痴痴的凝视着她,“洛洛,你知道吗?心甘情愿承受痛苦的滋味,那么的痛苦,居然还能感到喜悦。即使明知道是伤痛的结局,仍不能自己的陷了下去,洛洛,洛洛。”痛楚的低下头,再抬起来时,眼睛已浮上一层水光,“为什么你不能是我的为什么不是我的?”
看着他的水光,那痴缠着痛苦与渴望的脸庞,古晓洛张了几次口都出不了声音,只能那么的静默着。
“洛洛,答应我吧,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你是愿意的。”
没有拒绝,没有办法开口拒绝,没有办法在那张溢满了痛楚的脸上说出那么狠的拒绝。
只能再次低下头去,说出了,似乎是此生最难开口的话“我答应你。”
无聊的快要去打蚊子的云维雅终于看到那两个人谈完走过来,高兴的向前走两步,眼珠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溜了一圈后笑着,问,“谈得怎么了?洛洛,答应了吗?”
“恩。”恍然未闻的声音,伴随着古晓洛的点头,点名了答案。
“那就好。”云维雅一个清脆的击掌。没有多事的去问两人为什么一副阴沉沉的模样。
何平招拉社员为她作介绍,速度快的仿佛是为了防止她反悔一般。
古晓洛僵着脸笑着招呼着自我介绍着。
社员们很热情的笑着,真诚的欢迎了一个忽然加入的成员。
一路摇晃着,在回宿舍的路上,古晓洛挠头皱眉都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跟简说,为什么她会加入戏剧社。
怎么说好呢?怎么说才能合情合理?怎么说才能让她深信不疑?怎么说才能让王斯那个猪头不在旁边多话呢?唉,好烦啊。
“烦?烦什么?”身边一个似乎很善解人意很温柔体贴的声音响起,诱惑的魅意就和伊甸园里的毒蛇一般,甜腻的魅惑着夏娃。
“还不是烦——”唔?这把声音,古晓洛迅速的扭头,“你怎么在这里?”几乎是尖叫了起来。
王斯托着下巴,眨巴眨巴着眼睛,“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古受瞪圆了眼睛,问,“你,你干吗在这里?”
“干吗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啊。”王斯感到奇怪的偏着头,看她,“你刚刚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没,没什么啊。”古晓洛心虚的咽了下口水,摇头否认。
“哦?”王斯斜着眼睛看着她,她的脸上简直写着,“我有心事”四个大字。好吧,看她那么可怜就帮帮她吧,不由的夸奖了自己的心地是多么的善良啊。
一把把她拉到旁边的座位坐下,王斯耸耸肩,“说吧。”
古晓洛警惕的看着她,“说什么?我没话要跟你说。”
“是吗?”王斯笑了笑,“那我有话要跟你说呢。”
“你要跟我说?说什么?”晓洛古愣了一下,瞪着她,md,我自己的事都想不过来了,还要给你做心理医生?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大家都无聊就一起来聊聊天吧”王斯笑的是天真无邪极了。
呃,古晓洛忍住伸出手指敲她脑袋的冲动,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什么无聊,我都忙死了。”
“忙?你有什么好忙的?最近社团你又不去了,简语又对你千依百顺的,作业也不多啊,我们又是大一新生,课也开的不多,那来的忙?你是庸人自扰之吧。”王斯撇着嘴角嘲笑着。
“你。我是因为……喝……我不会上当的,我就偏不告诉你。”及时收口的古晓洛白了她一眼,暗自拍了拍胸口,幸好及时……,嘿嘿,我绝世聪明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王斯也没有来个穷追猛打,刨根问底,她转了一下眼珠,释然的笑了笑,居然还坦白了,“呵呵,被你发现了。坦白说吧,我是很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会跟你说的。”古晓洛鼓起了腮帮子瞪着她坚持着。
“好吧,不说就不说。”王斯率直的摊摊手,“你说了我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一时无聊想帮你分担一下苦恼,既然你不说,就表示你有把握啦,既然这样,我就放心。
只是你这样子回去,简语一定看出你有心事哦,到时她问起来……你打算怎么跟她说?唉,我觉得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是没有用,只有把他说出来,找出解决的方法才行。”
古晓洛垂下眼帘,仔细的打算了起来,这个猪头说的也算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而且她也不会那么大嘴巴到处说吧?恩,不怕如果她敢到处乱说,我就叫简语扁她,嘿嘿。不过怎么说才能做到简单详细呢?
看见她的犹豫,王斯忍住到快让肠子打结的笑意,诚意拳拳的劝着,“我们虽然不同班,可是同了快一个学期的宿舍了,班上的同学怎么也没有舍友贴心吧?而且我和你的关系那么铁(古晓洛斜着眼看她,这句话说了也不怕被雷劈么?),难道我会把你的心事到处去说?根本就不可能,好吧,我发‘四’,如果我说出去我就满脸长痘痘。”
发“誓”?古晓洛瞪着她,这个女人疯了,那么狠毒的诅咒都说的出来?她到底是不是王斯啊?
“啪”王斯一把拍掉古晓洛在她脸上乱捏的手,“干吗?”
“我在想你是不是披着王斯皮的猴子。”古晓洛认真的说着,并且再度伸出手去仔细捏过,刚刚的触感还没有感觉完就被拍开了。
王斯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是王斯,你疯了?你再捏我,我就跟简语说你非礼我。”
“去你x的,我非礼你?我去非礼一头猪也不会非礼你。”古晓洛也瞪起了眼睛,喝,瞪眼?我的眼睛也不小,绝对不会瞪输给你。
王斯忍下想暴打她一顿的念头,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的心事骗出来,然后再到处去宣扬,让她把脸都丢光然后把她气死。念头一转好,立马脸上笑得开了花,“好啦,不要说那些题外话了,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出来,快点解决。”
古晓洛点点头,难得的赞成了她的话,这个猪头难得说句人话啊,“是这样的,上次,我和简语……嘿嘿,就是那个……被人发现了,原先,我打算找那个看见的人谈好条件的,可是阿语又不让我找他解决。我今天见到他,那个混蛋简直不是人居然威胁我,要我帮他做事,不然就说出去,就是这样啦。”
“等等。”王斯满脸的惊恐,“你说,你和简语在xx,然后被人发现?天啊,你们居然光天化日,饥不择‘地’,就那样乱来?”
“你没有谈过恋爱,你是不懂的,一旦情动是顾不得地方的。”古晓洛骄傲的抬高下巴,好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膜拜自己。
“靠,就算我情动了,我也不会在学校随便找个地方□□啊。”王斯一手指着她,满脸都是道德的谴责。
古晓洛张着嘴巴,几乎合不拢嘴,“你,你说什么?什么什么□□?我们,我只是和阿语在告白啊。”结结巴巴的说完,脸已经可以蒸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