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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一颗万年山参引发的血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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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东以图查尔河为国界,西南环匈贝山,北面靠泾戈海,过了匈贝山便是无尽的荒漠,荒漠的另一边是“何”国。
周国有众多民族,其中大多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但是也有黑发碧眼以及金发碧眼,据说他们都是上次南北混战时被周国所灭的小国的后裔,也有黑发黑皮肤的外邦人。
我的第一站,就是去山美水美美人众多的“衡水”。
慢悠悠的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一个小镇。我这次出门一共带了两个人,一个车夫,一个仆人。
一路下来,虽然走的是大路,可还是颠簸的厉害,等我有了钱,首先就要把这破路给修了。
找了一家客栈,一人一间房,点了一桌子菜,狼吞虎咽之后倒床开睡。
夜里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喊“有贼啊”,然后就是一阵喧嚣,我摸摸怀里的银票还在,就蒙上头接着睡。
早上起来伸个懒腰,把手伸到床底下拿鞋,温温的,软软的。一骨碌光脚下了地,撅屁股往床下一看,呵,一个黑衣人倒在我床底下,双眼紧闭,鼻子以下被面巾挡住。看样子还有气儿。赶紧叫了我那个仆人进来,仆人搭手号脉,然后告诉我他只是中了迷香,无大碍。
迷香,哦迷香就是我在桌子上点的那个,自打穿过来之后,我睡觉老是睡不踏实,便找个铺子制了点迷香,药效是大了那么一点点,因为只要晚上到我房间里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被迷倒,我一直当安眠药用着。
撤开他的面巾,长得一般,看样子久经风吹日晒,皮肤有点黝黑,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手心有茧,身上有只匕首,舍了鞘用黑布包裹着,这样拔出时就没有声音,身上再无它物。
把面巾再给他蒙上,点了一只软骨香。然后含了一口茶水,“噗”的喷在他脸上,唉,真是太不卫生太不卫生了。
看着他幽幽的转醒,一双蓝色的眸子先是迷茫,当他意识到身处何地的时候,眼睛突然变亮。然后想起身,“砰”,重重的磕在了床板子上,我都替他疼啊。忘了说了,他一直在我——床——底——下。
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然后奋力的想从床下爬出来,但是手脚发软。
“你就别费事了,你中了我的软骨散,”我玩着他的匕首,“我问你答,你可明白?”
“你想干什么?”他放弃了挣扎,冷冷的看着我。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凑近他的脸,“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啊好奇。
“你们三个要是把脸离我远点,我就告诉你们。”他无奈的翻了翻眼睛。
三个,我,仆人,车夫,看来这里的人们也爱扎堆儿啊~
说啊说啊说啊,我们三个一起撅着屁股看着床底下的他。
“咳,”他清清嗓子,“我是来报仇的。”
“哦”,“哦”,“哦”。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然后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看来是个复仇的故事。
继续继续。
“我们家是个普通百姓家,父母很小就把我送到白云山让我随着师傅习字练舞。”
“白云山是个什么地方?”我插话。
“是个地名,老爷”仆人回答。
黑衣人继续从被我们打断的地方接着说,“父母以上山采药为生。父亲有一至交,至交的儿子前两年考取功名,被派到文县做县太爷的门生。”
“就是那个给皇上进贡了一颗万年仙参一夜飞黄腾达的贺老六,贺加勤?”车夫插话。
“那本是我爹挖的山参!”黑衣人怒火熊熊。
“来来喝杯茶消消气,接着说接着说。”仆人给他递了杯茶。
他接了过来但是没有喝,继续从被我们打断的地方接着说,“一次我父上山,天下大雨,我父迷路,待雨过天晴之后,不知来到何处,只是遍地山参,我父心知有怪,不敢妄动,只求下山回家。可是天渐渐变暗,仍找不到下山之路,这时有一小童代为领路。”
撅着太累了,我们三个都趴在了地上,不知道谁拿来一包瓜子,我们三个吃的热闹。
“小童把父亲送到山下,并送了一颗山参,只说此山参不应留在此处,遂让我父带走。”
“后来是不是你父亲的那个至交起了贪心,把山参献给县太爷,县太爷再献给上级,最后交到皇上手中。”我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他,顺便告诉仆人下回买点五香的。
黑衣人继续从被我们打断的地方接着说,“我父一气之下大病不起,在三年前吐血身亡,我母亲也因思念亡父一年前去了,青梅竹马嫌弃我无父无母无官无财,嫁给了至交的儿子。”
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切,没劲。”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俗。”车夫也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仆人开始收拾满地的瓜子皮。
“那个谁,又不是在自己家,瓜子皮就放那吧。”我提醒着仆人。
仆人看了我一眼,把收拾好的瓜子皮重新放到了地上。
软骨散的效力还没有消,黑衣人只能继续趴在地上,一手拿着盛满茶水的杯子,就是水已经凉了。
黑衣人看着手里的杯子,又看看满地的瓜子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