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怪盗基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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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有艺术家的情调，执拗地要做一次成功的演出。
——夏洛克·福尔摩斯《恐怖谷》
……
“竹内小姐，我们身后的那个男人似乎是在跟踪我们。”空山湫悄悄凑到竹内尚的耳边。
她的声音不大，但正好可以让前来迎接她的竹内夫妻听到。
留着小胡子的竹内先生压低了声音：“从一个星期前，我们就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没想到到了正式演出前，还能看见他。”
“对了，我是竹内大助，是竹内尚的丈夫，也是竹内魔术团的社长。很高兴能邀请您一起参加我们的这次魔术秀。”
“他已经跟着你们一个星期了？”空山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要是报警了，我们这次的魔术演出不就全部泡汤了吗？”竹内大助焦急道，“空山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的魔术团最近碰巧遇到了经济危机，连资金周转都运转不来。这一次的魔术秀也是我们精心准备已久的。就盼着能够在大众面前一展能力，为我们之后的日本演出铺好路。”
“因此，我们绝对，绝对不能报警。要是警察介入了我们的魔术秀，或者埋伏在观众席上，我们好不容易打出的名气就要缩水了。”
“幸好尚子刚刚遇到了您，我们这才得以想出一个主意——直接邀请您来参加我们的魔术秀。这么一来，您可以帮着我们盯住别有用心之人。我们也可以在不报警的情况下顺利开展演出了。”
所以这个堵车不能参演魔术演出的人并不存在，只是你们编出来欺骗其他人的吗？
不好意思公安老爷……她好像误会了你。不过错也不全在她，要不是日本公安的名声这么差，她会胡思乱想吗？这就是日本公安在本土的特殊buff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拦住这个跟踪者？”空山又问。
“我们竹内魔术团因为之前一直在国外演出，在日本境内的名声不是很大。这次回来，我们猜测是碰到了同行的嫉妒。他们很可能是想偷到我们的魔术技巧，借此机会解开我们的魔术秘密，将我们赶出日本。”竹内大助解释道，“要是我们拦住了这个跟踪技术很差的跟踪者，下一次他们派来的跟踪者不就没办法及时发现了吗？”
魔术师无论如何都不能主动揭开自己魔术背后的秘密。同行之间互相揭秘都是拆台子的行为。现在这么重要的演出前出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跟踪者，由不得他们多想。
就是这个理由……原来你们放着这个菜到抠脚的跟踪者不管是害怕下一次派来更厉害的跟踪者吗？感觉这个理由被身后的这个人听到了会默默流泪呢。
莫名想起来了寒国派来的卧底，明明名单早就被有关部门查了个一清二楚，就是害怕揭穿后会派来一批更厉害的卧底，才一直安静看这些菜鸡闹腾。
“不过没关系，我们知道一条只有工作人员才知道的暗道，他是绝对不可能进来这条暗道的。请和我们走这边。”竹内尚拉着空山的手臂，带着她走进了魔术团的准备间。
等到跟踪者来到这条走廊时，门锁早已关上了。
“被发现了吗？”他啧了一声，“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抱怨，他的手机收到了一封指向明确的邮件。
【先按兵不动。我之后会告诉你应该去哪儿。】
带着猎鹿帽的男人凝视了片刻门锁，转身走向了厕所。
……
“我都没想到，魔术秀需要这么多的道具。”空山兴奋极了。
她也就不计较自己被当做免费保镖的不愉快事实了。能够直面魔术秀的阴影，这是多少魔术爱好者求之不得的宝地。
藏有暗门的衣柜，中间断开的武士刀，挤在一起的雪白鸽子们好奇地歪着头看这个奇怪的客人。
“没错，在魔术开场后，我们会先表演几个简单的魔术热场。接着指挥灯光照到你的位置。”竹内尚用美式口音做着介绍，“你只需要装作被选中的幸运观众来到台上，躺进这个箱子就可以了。”
“这个箱子会被我们吊起来直到高空上，接着我们会装作意外发生，让这个箱子自由掉落，砸向地面。观众们会看到鲜血流出箱子——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刻意营造出来的错觉。”
“只要你进入箱子，隐藏在箱子内的机关会带着你下陷。来到这条暗道。”她指着地面上笔直向下的通道，“你只需要沿着这条暗道一直向前走，就能来到观众席上的特定位置。我们砸下的箱子，不过是我们准备好的含有血包的空箱子罢了。”
“观众们的注意力会随着箱子升起被我们刻意转移到空中，不会有人注意到席位上多出来了一个人。当我们装作魔术失败时，请你站在原地，在灯光中向大家打招呼。这时，我们的魔术才算正式完成。”
空山好奇地望向向下的通道：“这不会被观众发现吗？听起来很简单。”
“越是简单的事情，反而越不容易被发现。”竹内尚笑道，“请想象一下吧。你坐在座位上准备看一场用来活跃气氛的魔术秀，一位被随意挑中的女士走进我们的箱子。而随着箱子升上舞台上空，魔术师突然同跑上台的助手窃窃私语，仿佛场上出了什么差错。接着随着魔术师的尖叫声，悬起的木箱毫无预兆的‘彭！’地砸向地面。有鲜血从箱子里流出——”
“我会觉得意外发生，箱子里的女士不幸遇难。”空山接口。
“是的。”魔术师小姐像是一位老师看到勤于思考的学生，满脸鼓励，“场上的观众只会在我们的刻意引导下牢牢锁定砸扁的木箱。谁会去关注哪张椅子上坐了什么人呢？”
鸽子们好像也听懂了，咕咕咕地点起了头。
“还是要拜托空山警官了，我们更担心之前的跟踪者会做出什么……”竹内先生话没有说完，他的妻子就爆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刚才还气定神闲全身充满神秘色彩的竹内尚颤抖着手指向桌面上的笔记本。
“怎么了亲爱的？”竹内大助不明所以。
“有人闯进了我们的准备间！”竹内尚鼻息加重，“我明明记得……在我走之前，这本笔记本是合上的。”
竹内大助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安慰道：“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这本笔记本就是打开的呢？”
“不，绝对不可能！”竹内尚斩钉截铁，“我之前看到空山小姐在尝试简单的入门魔术失败后，就想着能不能顺便教给空山小姐一些简单的魔术。为此我打开了魔术笔记，我清楚的记得我把笔记本关上了。而且……”
“我明明看的是前面记录的简易魔术，就算是我忘记关上笔记本，也应该摊开在27面。可是现在这本笔记本被翻开到了89面啊！”
“这一面记录的正好是我们今天准备邀请空山小姐参加的压轴魔术！”
有什么人悄悄进来过他们的准备间！
意识到这个事情后，竹内大助整个人都仿佛置身冰窖。
“不！不！空山警官，请您一定要捉出来这个该死的家伙。我们绝对不能停止这场魔术秀。”他害怕空山临时离开，保证道，“我们的魔术很安全的，只要你顺着暗道一直向前走就可以了。它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危险。”
“这关乎到我们魔术团的未来，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他的头微微颤抖，“我们魔术团其实已经快要……”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但谁都知道下半句话是什么。
这个魔术团已经快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如果在这场汇集了东京地区上层人士的拍卖会上失手……
“好吧。”空山摊手。
她答应了。
“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她缺德地笑，“在灯光选中我之前，要先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停留几秒。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似乎是没想到空山会这么耍小孩子的脾气，竹内夫妻两人都忍俊不禁：“当然，乐意至极。”
……
在近距离观察完魔术器械后，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她便宜爹妈辛苦打工挣来的钱就是为了这一刻，哪怕是单纯为了同黑衣组织作对，她也要买下来这块宝石。
这么想着，她顶着身边阴沉兜帽男的目光，果断举起了手里的号码牌。
“2000万！”
这远远没到拍卖会的预估价，只能算热场过程。这颗红宝石虽然在色泽和大小方面十分优越，但它缺少了作为奢侈品最重要的东西。
一段故事。
作为背景故事的介绍越是百转千回，牵扯到的情节越是狗血，卖出的价格就越是高昂。可是这颗宝石虽然在市场上经过多重转手，可追溯的故事也才八十年。是由铃木财团当初买下回忆之卵时顺带买下的宝石，只能得出这颗宝石是来自于俄罗斯的情况下随便取名为“失落的斯拉夫至宝”。
缺少背景故事的宝石自然也缺少吸引力。拍卖会的预估价也就只有两亿日元。
“2500万！”早就放话的柳生苍不甘示弱。她举起号码牌后还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空山。一副大小姐做派。
“5000万。”诸伏紧跟。
此刻他的腋下正绑着一副手枪，方便他随时抽出使用。在看到空山湫后，他当机立断，命令自己的下属为自己调换到空山隔壁的位置。
只要空山举起号码牌，他就会立刻跟上。
注意到空山回头瞪他，他不在意地笑笑。
“8000万！”空山又喊。
在得知了作为组织成员的自己想要宝石后显然空山湫更来劲了。一副不到手誓不罢休的摸样啊。
诸伏景光摸索着自己留着的短胡子，在空山背后露出计划之内的笑容。
一通叫喊下，价格终究是攀爬到了一亿日元。敢于叫价的也只剩下诸伏景光，空山湫和柳生苍大小姐几人。缺少收藏价值的宝石不是这场拍卖会的压轴物，已经有人嗤笑还在竞价的人的愚蠢了。
“一亿五千万。”诸伏不打算接着跟下去了。
差不多表演得足够了，他可没打算真的买下这颗宝石。
“两亿！”空山发现诸伏不再加价，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
“两亿一千……”柳生苍不甘心地想要再次加价。
“两亿五千万。”空山没有停下，“三亿。”
台上的拍卖师显然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发生，他迟疑地问道：“刚才并没有人向您加价……”
“三亿五千万！”空山自顾自地站起身，“我只是想表达这么一个意思——我对这块宝石势在必得。这个价格远远不是我能承受的上线，我认为这块宝石值这个价格。好了，还有人愿意同我竞价吗？”
远在家中的系统开始转移空山家族的流动资产，大量的金钱涌进空山湫的卡中。为避免被日本警方注意到可疑之处，这些资金都仿佛是千万条的涓涓细流涌动成一条江河。
系统一边监视着是否引起警察厅跨国诈骗的怀疑一边问道：【老板，我们不是已经成为了最高价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次报价？】
【笨蛋，我问你，在剧场版里一般是谁来当这个冤大头高价买下华而不实的奢侈品勾引出怪盗基德出场呢？】空山报手。
【……铃木老爷子。】系统调出来了这个老头哈哈大笑着占据报纸头条的各类照片。
【不错！那为什么这老头会把宝石拿出来拍卖，而不是自己留着勾引怪盗基德呢？】
空山给出问题。
系统保持高质量的沉默。这谁知道啊？难道老头终于放下了这莫名其妙的攀比之心，决定放下怪盗基德，沉浸在一个老钱应该有的酒池肉林中了？
话说都成为财团老钱了，为什么这老头就不能自己出钱办一个报纸，天天让自己上头条呢？就偏要嫉妒怪盗基德抢走的报纸黄金地段，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晚上吹冷风等怪盗基德出场。也不怕冻出感冒。
空山意味深长：【系统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就是所谓的一黑顶十粉啊。铃木老爷子就是典型的傲娇，不好意思和孙女一起追星，就利用这样的方式吸引怪盗基德的注意。
说不定他的房间里贴满了怪盗基德的海报吧唧和手办，每天晚上都会悄悄擦拭一遍呢。】
系统也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空山编造的野史：【原来是这样啊……那为什么他还会把这颗宝石拿出来拍卖呢？留着它勾引怪盗基德不好吗？】
【看看我们的身边坐地是谁？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空山都有点可怜铃木次郎吉了，【你觉得一个犯罪组织的在想得到什么时首先想到的是老老实实来买吗？0元购不香吗？
反正黑衣组织也没有什么道德底线，没必要派代号成员过来浪费组织辛辛苦苦违法犯罪（？）得来的辛苦钱。】
空山看着苏格兰若有所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已经这么做过了。黑衣组织早就派人尝试过抢走铃木次郎吉的宝石，手段或软或硬。
不过他们失败了，感受到危险的老登自然也不敢再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这个缺德老头决定把烫手的山芋丢给别人。】
【他说不定是这么想的：有人想要抢走我的宝石，感觉还是个惹不起的极道组织。我既不想白白送出去也不想留着招麻烦。
欸，有了！我大张旗鼓把这块宝石卖出去不就好了吗？至于新买到宝石的人为什么第二天背后身中三枪自杀……我也不知道，对此深表遗憾。】
系统的数据库都被老阴比震碎了：【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铃木次郎吉是个好人！！！】
【毕竟名柯是子供向动漫啦~很多东西都不会特意讲出来的。一个黑心资本家能好心到哪里去？】空山解释，【所以我特意把价钱喊到这么高，吸引这老登的注意力。估计到了第二天，这老登就会自己出钱把我给登上报纸封面，广而告之全世界是我拿走了这块宝石，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想乃英组特也别找他。】
【这可比我亲自出面寻找怪盗基德要好用多了，有老登给我打广告，不怕怪盗基德不来！】
系统大为震撼，系统陷入沉思，系统恍然大悟。紧接着它急切地问道：【那老板，万一黑衣组织的人真来找你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新买一栋房子避一避？】
空山眨眨眼：【他不是正在我身边吗？可怕的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可怕可怕，前辈不会真的要把我咔嚓了抢走宝石吧。】
注意到空山用余光打量着自己，诸伏景光回以微笑。
显然，作为公安卧底的某人是不可能真的威胁到空山湫的。背后身中三枪自杀的案件可以暂时缓一缓了。
【不过我也不想让这老登顺心如意。】空山指挥着系统加班，【之后你看准时间，在铃木次郎吉每次快要登上报纸头条的时候，你就放出来几个大瓜，把他给挤下去。】
台上拍卖锤一锤定音：“三亿五千万一次，三亿五千万两次，三亿五千万三次——成交！”
这块宝石终于还是落到了空山的手里，伴随着无数的秘密与阴谋。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怪盗基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