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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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静棠苑，院子里没有周凛则的车，他应该是加班未归。
楼上周绵的房间亮着灯，温柠换了鞋子进屋。
想去问问周绵晚上想吃什么，便上了楼。
却听见周绵似乎在打电话，语气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她从没有见过周绵情绪这么激动过。
啪一声，是手机扔到地上的声音，周绵房间的门虚掩着，此刻少女低低的啜泣声漏了出来。
温柠上前敲敲门，“周绵，你怎么了？”
周绵把脸从膝盖里抬起，眼睛哭得很红，颤抖着说：“抱歉啊，姐姐，吓到你了吧。”
温柠走进去，蹲下，抱住了周绵。
她没继续问，只是觉得当下的周绵需要一个怀抱。
她又哭了一会儿，接过温柠递过来的纸巾，坐在地毯上，倚着床角。
“是我妈妈。”周绵还有些抽噎，“我们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
温柠把手放在周绵的后背，温柔地轻抚着。
“姐姐，抱歉，画画还没怎么学好，但是我得离开这儿了。”
“为什么？是因为你妈妈？”
周绵咬着唇点点头，眼泪又大滴大滴地落下。
“她结婚了……我要飞到美国，去参加她的婚礼。”
“姐姐，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人不爱自己的小孩，为什么要生下来呢。”
温柠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好像大人总是有很多的迫不得已，温承钰也是如此，一走了之，没有考虑过她跟妹妹会面临什么。
很多个无眠的夜里，温柠辗转反侧地想不明白，温承钰爱她么？
又安慰了一会儿周绵，哄着她下楼，她煮了碗热腾腾的面给她吃。
吃过饭，温柠又找了几本素描书递给周绵。
“这几本书编的都很好，把素描的步骤跟要点都写得很清楚，而且临摹的作业也是由浅及深，你悟性很高，这段时间进步飞快，慢慢来，先不要去临摹石膏像，那个太难了，会打击你的自信心，你就从简单的几何体慢慢练吧。”
“你可以把画完的画拍照发我，我会给你一些建议的。”
周绵接过书，一把抱住了温柠。
“姐姐，你好好，你要是真的是我姐姐就好了，我也不会一直这么孤单。”
温柠弯着眼睛，拍拍她的头，“傻瓜，你可以把我当姐姐的。”
周绵突然坏笑，“我走了也好，省的你跟凛则哥天天偷偷摸摸的暗送秋波，没了我这个电灯泡，他一定开心坏了。”
！
温柠的脸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你……”
“拜托，我可是小机灵鬼周绵，功课全A的周绵，什么事能瞒得了我啊。”
“当初他莫名其妙让我来京市学画画我就觉得奇怪，美术老师还住家里……哼！他那个洁癖怪，怎么可能让陌生人来家里住呢。之前我失眠，霸占了你好几个晚上，他估计恨得我牙痒痒了吧。”
“额……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我们还没想好公开。”
“了解啦。我知道凛则哥想守护姐姐的心呢。”
“是么？”
“对啊，有时候吃饭，我能看到凛则哥总是在偷看姐姐呢，他一定很喜欢姐姐。我以前从来没看过他那么温柔的眼神。以前的他眼神总是冷冷的，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趣缺缺的样子。但是这次我来，我发现他好像被你点亮了一样。”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在第三个人的眼中是这样的么，温柠眼睛有些湿润，好像自己一直不太坚定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些佐证，一些让她可以继续莽下去的理由。
第二天是周六，周凛则起了大早，跟温柠一起去机场送走了周绵。
回来天刚刚亮起来，周凛则单手放在方向盘上，“饿了吗？”
“还好。”
“那就睡会儿。乖。”低哑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缭绕，周凛则伸手捏了捏温柠的耳垂，惹得温柠心思浮动，好像心里有些情欲被勾起撩拨。
“好，到了叫我。”温柠在忽明忽暗的天光里睡着。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静棠苑的院子里。
她是被周凛则吻醒的，柔软的唇带着他口里薄荷味道一起侵袭上来，撬开她的齿关，去勾缠住她同样薄荷味道的舌尖。
她被吻得连连后仰，任由他的索取。
周凛则按动座椅按钮，驾驶座位的真皮座椅随之慢慢向后放倒。
他已经充血的手臂紧绷，直接将温柠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车厢内的广播还在播着，像是这场情.事的背景音，中间插播了一段管弦乐，高昂密集的鼓点开始越来越急切。
“周凛则，这是在车里。”温柠低语轻语，周凛则却挑眉坏笑：“怎么了，不可以吗。”
这段时间的尝试，让温柠的吻技也逐步提升，会随着他的节奏，与他的舌尖缠弄在一起。
周凛则吻得十分有耐心，细细吮吻她的唇瓣，温柠的唇瓣被周凛则亲得一层凉凉的水光。
她也终于学会了在接吻的时候换气，但也依旧因为他的吻让面色变得酡红。
发丝都被他揉乱，勾缠在一起。
周凛则粗糙的指腹一直捻着她的耳朵，引得温柠舌尖微微颤抖，顿时身上起了层层叠叠的酥麻感。
被他吃得有些迷醉，温柠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
他实在喜欢看她逐步失控的模样，很可爱。
她去亲他鼓起的喉结，周凛则失控地闷哼一声，温柠反而觉得备受鼓舞，继续进攻。
周凛则目光深沉地望向她，像是一头巨兽在看自己的猎物，想一口将她吃干净。
温柠俯下去，轻轻地啄一下又一下，像是初春时候的樱花，一片片落在他的唇间、耳后、喉结。
真要命。
似乎这些天的压抑谨慎都成了现在的催化剂一样，欲念加倍偿还。
温柠的手撑在漆黑闪烁的星空顶上，空间不算宽敞，相对于卧室或者淋浴间来说，车内空间狭窄拥挤，而正是这种不能舒展开的紧迫，让这场演奏乐更加酣畅淋漓。
温柠将头高高扬起，白皙修长的脖颈过分美丽，像是一只白天鹅，即将搁浅在这片寂静又波澜的湖心。
结束后，温柠在他的怀里瑟缩发抖，周凛则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蝴蝶骨上安抚。
睫毛上亮亮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车厢内气息荼蘼，缓了有一会儿，温柠被他裹着大衣抱回房间内。
结束后，俩人相拥而眠。
周凛则依旧睡眠不好，即便这两天将所有精力耗光，也还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索性支撑起胳膊看着温柠的睡颜。
她睡觉很安静，呼吸清浅，像只温顺的小猫。
周凛则想起那晚动了恻隐之心，把她带回家，当时并未想到以后会跟她有这样深刻的羁绊。
他想起那天跟裴邵的火锅局散了，晚上裴邵给他打了很久的电话。
裴邵问他，“认真的么？”
周凛则答：“你觉得呢，这么多年，你见过我身边有谁。”
“你不会，还要公开吧？”
周凛则听到裴邵这么问，沉默须臾，“会公开，只是还不到时候。”
“我知道，你是忌惮周家人，怕他们为难她？”
“知道还问。”
“哈哈，这不是故意逗你。”裴邵在电话那端笑了。
“说正经的，在我没做好完全准备之前，你帮我守着秘密。”
“凛则，你这是来真的啊？那姑娘什么来头？你这恋爱零经验的人，别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裴邵。”
“嗯？”
“你管好自己。”说完周凛则就挂了电话。
……
没羞没臊的生活过了两天，周一一早周凛则要去公司开会。
早餐是周凛则早起做的，早晨他在厨房煮咖啡，俩人坐在桌上，一起吃着简单但可口的早饭。
“今天晚上有应酬，我回来晚，你早些睡，不用等我。”
“嗯，知道。”
“快过年了，年底应酬多，等春节放假好好陪你。你的漫画怎么样了？”
温柠把【快看条漫】官微联系她的事情告诉了周凛则，又说了那些合同条款看得头大。
“先放着，回头我忙完帮你看看，不急，以你的才华应当是他们求着你签约。”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温柠抿嘴笑道。
在静棠苑的门口，周凛则抱着温柠低头吻她额头，“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温柠笑着说好，返回屋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楼画画了。
两天没有更新漫画，粉丝们饿得嗷嗷待哺，但漫画制作是一个非常费神费力的工作，从故事构思到分镜设计、人物对话、上色排版最后发布，都是温柠一个人。
她画起画来，十分专注投入，进入心流状态就忘记了时间，中午也没停下吃饭。
一直到把最新的连载发布出去，温柠看着窗外，才意识到已经接近傍晚。
外面雾蒙蒙的，似乎要下雪。
“可惜了，周绵没赶上这场雪。”温柠暗自替周绵遗憾。
晚饭温柠随便煮了速冻饺子，烫了几缕蔬菜来吃，iPad支在一边，放着她最爱的漫画番剧，厨房里的小锅热水翻腾，咕嘟咕嘟，幸福的要冒泡泡。
吃过饭，她在客厅的地毯上坐着，背靠着沙发，随便找了个综艺开着当背景音，划着手机，偶尔跟黎小鸥聊天。
看到眼皮快要撑不住，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都快到十二点。
周凛则一天都很安静，没有消息过来。
温柠觉得反常，因为之前他无论多忙都会有一两条消息的。
犹豫再三，温柠还是给周凛则发了微信。
lemon【还没结束？】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温柠开始觉得心慌，便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快要到最后时间的时候，终于接通。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但不是周凛则，但听着却又很熟悉。
“喂，你是？”温柠试探地问道。
“温柠吗？我是裴邵，凛则出了点儿事儿，在市医院，你方便过来一下么？”电话里裴邵语气急切，背景音嘈杂很乱。
温柠大脑轰地一下，僵在原地，短暂地空白后，温柠问：“裴邵，周凛则怎么了？”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从家里飞奔出去，还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光着脚踩着棉布拖鞋，只匆匆地套上了门口玄关处挂着的羽绒服。
跑出去的时候差点滑到，站稳，仔细一看，院子里不知道何时铺上了薄薄一层细雪。
等车的那一瞬，温柠仰头，鼻尖碰到了凉凉的雪花。她对着漆黑的夜空许愿，只要周凛则无恙，她愿放弃所有拥抱幸福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漆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