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表》火树成慈

37、装病

　　生物课上老师正在讲解遗传学的理论，坐在第一排的男生塞了张纸条给老师：
　　“某某老师：我发病了，百爪挠心的难受，头如银瓶乍破水浆迸，喉咙如被千斤铁塞住出不了声。人像被几百人围打后一样，一点力气、一点精神都没有，好像是早上药物副作用，使我身体不能进行正常的生物化学反应。总之已经失去平衡，快过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望能回家休息，请老师批准，否则可能会影响以后安排。”
　　老师看完纸条后，又瞅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没有如此严重，又不敢轻易放他走，就说你先在桌子趴一会儿，下课后我陪你去医院。
　　下课了，男生表示不必去医院，坚决要求回家去睡觉，克服这药物反应。老师扶着他走到校门口，因为男生说只要乘小车就行了，到家也只要十几元……
　　一辆、两辆、三辆……十辆，今天真倒霉，等了十几辆车都不见空车。男生等不及了，迅速向前奔，老师追他不上。瞬间，一辆大卡车驶过，挡住老师的视线。等卡车过去，男生却不见了！老师担心会出差错，立刻向男生父亲单位挂电话，回答却令老师吃惊：“他今天不上班，调休。”
　　“咦？刚才男生还说父亲上班，家中无人；母亲要到中午才会回来！”
　　老师顿生疑窦，马上向男生家中打电话。果然，一打即通，他父亲在家，是临时有事才调休的。老师立刻向他汇报了男生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
　　男生父亲打电话来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乘小车最多也就十多分钟！”
　　老师讲：“再等一会儿吧！”
　　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家长又来电话，这下老师焦急了，后悔自己没追过马路亲自为男生叫车，亲自将男生家地址告知司机……也许男生发病了，讲不清楚地址，也许……老师又后悔又自责，又害怕又胡思乱想，脚软手冒汗，跌跌撞撞地进了校长办公室：
　　“不好了！不好了！我真后悔……”
　　幸好校长见多识广，边劝老师别流泪，边给家长打电话……电话来，电话去，整整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大家都累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打110报警！
　　“他回来了！”家长的来电终于将恐慌驱散。
　　翌日早晨，家长陪着学生来校道歉。
　　校长、老师迫不及待、异口同声地问他：“这两三个小时，你到哪儿去啦？！”
　　“去金茂大厦顶楼了！”
　　“干什么？”
　　“玩！”
　　“玩什么？”
　　“看风景，看展览会。”
　　“你不是说家里没有人么？”
　　“本来应该没人，妈妈要到中午才回来，所以我算好时间中午准时到家的。啥人晓得我爸爸调休回来！”男生气呼呼地嚷道。
　　骗局被戳穿，他很生气，因为装病这一法宝在过去的两年屡试不爽，从未被揭穿，他可以凭借它逃避在校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