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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立秋(五) ...

  •   “别再让我在这看到你。”
      “我也不想再在这看到你。”
      “少说话,走吧。”
      顾行山推着轮椅,长腿一抬,步伐稳又快。
      “我们走了啊黎之,886。”沈清川坐在轮椅上,对身后的黎之挥手。

      留院观察半天,身体没再有其他不适之后,沈清川就被黎之通知可以出院。
      顾行山一听,很快地就推来一把造价昂贵的轮椅,并哄着让沈清川坐上去。
      沈清川一开始十分抗拒,他只是受了点小伤,坐轮椅太夸张。
      他坚持和顾行山说,他没这么严重,没必要坐轮椅。但顾行山也坚持和他说,医生说要修养制动非,要他坐。
      最后黎之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上手就要抱沈清川,说他来抱沈清川到地下停车场。
      沈清川一听,再一看黎之伸上来的两只修长的手,直接麻溜地坐上了轮椅。
      透过墨镜,看在轮椅上坐得安静乖巧的沈清川,顾行山嘴角勾起一丝笑,笑得很欣慰。

      终于回到家,沈清川不管顾行山的让他走慢点,就小跑着进了浴室。
      他想洗澡很久了,从进了那个酒吧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思考,回到家要用几度的水淋浴,再用几度的水泡澡。

      自从顾行山搬来和沈清川一起住之后,沈清川就没再去过灯红酒绿的场所,昨晚一进酒吧他就开始浑身不适,空气污浊得不想呼吸,霓虹灯也闪得刺眼。
      虽然陆嘉泽他们一直以来都坚持不懈威逼利诱地邀约他,但他也一直以来坚持不懈大义凛然地拒绝:我养了只小狗,要在家陪小狗。

      说来也奇怪。

      以前,他回了家就想出门,现在出了门就只想回家。
      以前,他一直不懂,为什么家能成为羁绊,紧紧地牵着人心,让远行的人一直想家。

      现在,他懂了,人世间污秽满地,纷纷扰扰乱七八糟,家是最后一片净土。

      现在,他应该算有家了吧。

      顾行山给他陪伴,一直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渐渐地,让他对这个曾经无感的住所,也生出了“家”的羁绊。

      其实,沈清川早就不害怕了。
      具体是哪一天开始不害怕的,他不清楚。
      但是他又开始害怕了。
      害怕顾行山说不在这住了,具体是哪一天开始害怕的,他也不清楚。

      沈清川像眷恋浴缸里的温水一样,眷恋着顾行山。

      水渐渐变凉,沈清川滑入水中,探出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水面。

      迟早有一天会走的,顾行山会谈女朋友,会结婚生子……

      哎,如果顾行山是女的就好了,或者我是女的也行——不行!还是顾行山当女的吧。

      “请这么长的假会不会对公司影响很大啊?”

      顾行山说请了两周假在家,沈清川心里担忧。
      像顾行山这样的超级霸总,不应该都是日理万机的吗?

      “不会,请沈老板放心,重要的文件助理会发给我线上审批。”

      沈清川看着镜中认真吹头发的顾行山,眉心蹙了蹙。这样的顾行山,颇有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颓靡”。

      “顾行山,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要出的门。”沈清川犹犹豫豫,还是开口,顾行山的自责,他一直看在眼里,“大半夜的,你来帮了我,又送我去医院,还一直守着我觉也不睡,该自责抱歉的人是我,一直在麻烦折腾你——”
      “不麻烦,不折腾。”
      没等沈清川接着往下说,顾行山就开口打断了他,嗓音低沉有力。

      顾行山吹头发的手法轻柔,沈清川红着眼,看着镜中戴着墨镜的他,努力让嗓音听起来正常平静:“如果你不接受,这不是你的错的事实的话,那我也不接受你的说法。”

      顾行山眉心微蹙,眉宇间闪过一抹慌乱。
      吹干了头发,放好吹风机,顾行山将沈清川转了过来,面向自己,随后轻轻地抱住沈清川,又轻轻地上下抚摸着沈清川的背:“好,我接受,你也接受。”

      顾行山的拥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沈清川轻轻地趴在他的肩上,偷偷流泪。

      “不准哭。”

      沈清川一愣:“我没哭。”

      “我的肩感受到了。”

      “是你头发上的水滴下来了。”沈清川从顾行山的抱抱里退出来,摸了摸顾行山的湿发,“轮到我给你吹头发啦。”

      “苦不苦?要不要吃糖?”

      沈清川吞下胶囊,妈耶,顾行山体贴入微得要入魔了。
      顾行山看不见,沈清川耐心解释:“不苦,这是胶囊,胶囊有层外壳隔绝了苦味。”

      顾行山闷闷地开口:“不苦就好。”

      沈清川看着顾行山一直一脸的低沉,心里也不好受。

      落地大窗外烈阳高照,中央空调温度调得低,沈清川扯过一条沙发毯,靠着大抱枕半躺下沙发:“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一种药,外面的糖衣是甜的,里面超苦的药?”

      顾行山也半躺到了沈清川身旁:“好像吃过。”

      沈清川转身看着顾行山:“我跟你说,我小时候第一次吃那种药,以为是糖果,就放在嘴里含,家里人问我吞下去了吗,我说吞下去了,然后……”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然后糖衣化了,妈呀,苦得我龇牙咧嘴的……”
      “扑哧——”

      沈清川看着顾行山线条锋利的下颌线,终于笑了啊。

      其实,顾行山想问沈清川,这么苦,当时有没有马上吃糖。
      但他没有,他知道沈清川在逗他笑。

      墙上的典藏钟表“咚咚咚”的报时,现在是下午五点。
      两人在沙发上聊着聊着睡着了,报时声叫醒了他们。

      顾行山睁眼,嗓音微哑:“饿不饿?想吃什么?”

      沈清川翻了个身,呢喃着:“随便哪家餐厅吧。”

      “我来做饭。”

      ?

      沈清川清醒了,翻身转向顾行山:“不麻烦了,外卖就……”
      “外卖重油重盐。”

      一个瞎子怎么做饭?先不说看不见油盐酱醋,要是被油星子溅到了都不知道往哪里躲。
      沈清川不放心:“我觉得有几家餐厅做得挺好的,我们就……”
      “我只想给你做一次饭。”顾行山越说语气越可怜委屈,“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好好好,做做做。”
      沈清川觉得顾行山再说下去就要开始哭了。

      终于能实现给沈清川做饭的愿望了,顾行山起身:“那清川想吃什么?”

      沈清川思考了一会:“想吃川菜。”川菜难做,他希望顾行山知难而退。

      不料,顾行山皱了皱眉,说:“医生说了,多卧床休息、多喝水,还有不能吃辛辣刺激。”

      “啊……好吧。”沈清川略表遗憾。

      “我做清炒的川菜吧。”

      “啊?川菜还有不重油重辣的吗?”

      “嗯,有的,我以前吃过。”顾行山说这句话时,人已经快走到厨房。

      沈清川看着顾行山的背影,真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啊。

      厨房里,顾行山左边放着食疗科普“吃什么补什么……”,右边放着少油不辛辣的川菜教程“这道鲜香味美的菜你一定要学……”,在厨房里装模作样的小心翼翼做饭。
      沈清川给他准备好他需要的菜之后,就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看他。
      这样如果他不小心磕着碰着或者被烫着,沈清川能第一时间救他。
      顾行山原是让沈清川在沙发好好坐着的,但沈清川实在不放心。

      果然,顾行山做着做着饭,不知道怎么就绊了一下,直直扑向离他三米远的沈清川,沈清川坐在椅子上,当即扶住了顾行山。
      但在惯性和万有引力的作用下,顾行山还是紧紧贴向了沈清川,就当两人两唇要相接时,顾行山又稳住了。
      鼻息相交,顾行山温热的呼吸铺洒在沈清川的鼻间。
      四目相对,沈清川好像看见了顾行山墨镜里睁着的眼睛。
      顾行山看着沈清川勾人的瑞风眼,两人的眼从未有过这样近的距离。

      顾行山的心怦怦直跳。

      沈清川的心也怦怦直跳。

      还好我手快,不然顾行山就得摔个狗吃屎了。顾行山这么好看的脸,不能摔得难看。

      “你,你没事吧。”沈清川头向后仰,避免两人保持这么暧昧的姿势,“要不还是……算了吧……”

      顾行山直起身,唇边含笑:“没事,快做好了。”

      “白油肚条真的好好吃啊!顾总的手艺真的太绝了!”
      餐桌上,顾行山喂沈清川一口,沈清川喂顾行山一口,两人吃得开心。

      居家当皇帝,不,居家办公的第三天,江白给沈清川发了信息,说要送几份文件过来,顺便汇报一下表行近况和发展趋势。

      要在家里谈工作?

      沈清川欣然同意。

      这两天,顾行山每天都在给他做好吃的,他吃着心情好得不行。
      而且,双目失明的顾行山,竟然会做他爱吃的法式甜品,味道和那家面包房的一模一样。
      沈清川简直大开眼界。

      “你有必要坐得这么鬼鬼祟祟吗?”

      江白两手夹在双膝间,两眼四处乱瞟,沈清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江白前两天没敢来汇报,怕劳累刚出院的沈清川,会被顾行山制裁。
      终于熬过了两天,江白一进门,一坐下,就被空气里弥漫的暧昧气息制裁了。
      顾行山紧贴着沈清川坐,江白感觉他有一种恨不得坐到沈清川腿上的急切。

      大概是顾行山的原因吧,江白才一直这么不自在。

      于是,沈清川用身体轻轻推了推顾行山:“厨房里的小蛋糕好像快到时间了,你去看看。”
      顾行山听话地起身:“好。”

      顾行山走后,沈清川叹了口气:“他走了,有什么话你就大胆说吧。”
      江白松了口气,正了正嗓子,放低了声音,语气正经:“我有一个疑问。”
      江白严肃又正经,沈清川眉心微皱,不会是表行……

      沈清川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什么疑问?”

      江白:“你受伤了,你内|裤是顾行山帮你洗的吗?”

      沈清川:“……”

      江白:“顾行山他自己洗内|裤吗?”

      沈清川:“……”

      江白:“他们这样的高冷霸总都是自己洗内|裤吗?”

      沈清川:“……”

      沈清川拿着几张薄纸文件,狠狠地敲打江白的脑袋瓜子,都是些什么傻x问题!!!

      江白被敲得嗷嗷叫。

      他实在太好奇了,好奇得抓心挠肝,霸总的内裤到底怎么洗的!!!

      在江白的嗷嗷声中,门铃响了。

      “顾行山?”秦琛看着眼前开门的人,一脸惊疑,“你也来看沈川吗?”

      “我住这。”

      秦琛:“?????!!!!!!!”

      “你住这?!”陆嘉泽从秦琛背后惊得一个大跳出来。

      躲在秦琛背后准备给沈清川惊喜的其余人也惊得站出来。
      除了黎之面如死灰,韩遥、季楚和蒋秋也被惊得一脸不可思议。

      “嗯。”透过墨镜看着他们精彩的表情,顾行山嗓音里含着得意的笑,“都进来吧。”

      ……

      没人说话,他们沉默着踏进沈清川的家门。

      不,应该是沈清川和顾行山的家门……

      真是好巧不巧,都很贴心的给了沈清川安静修养的时间,隔着两天才来探望。

      沈清川看着长满人的客厅,真好,前两天还在担心买的零食甜品快过期了会浪费掉,这下不用担心了。

      “来来来,你们吃,感谢各位少爷莅临寒舍探望我。”
      沈清川一捧一捧地捧出一大堆零食。

      一众人呆滞麻木地坐在沙发上。

      沈清川热情地招呼着他们,除了黎之回应着沈清川的热情,其余人一动不动,保持着沉默,每个人看起来都心事重重。

      清高傲娇巨人无数的万人迷沈清川,竟然和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顾行山搞在了一起!!

      两块冰到底是怎么融化对方的!!

      陆嘉泽:要问一下吗?
      韩越:但是这怎么问?
      秦琛:直接问?你俩怎么搞一起的?
      江白:……不行
      季楚:委婉地问,可以听一下你们的爱情故事吗?
      蒋秋:额……这也太尴尬了吧。

      沈清川:“他们怎么了?进门连句话都不说。”
      黎之拆开一个小甜品:“可能受什么刺激了吧。”

      秦琛:沈川拒绝我的时候说自己是直男……去你吗的顾行山,抢老子沈川呜呜呜。
      陆嘉泽:我艹!我艹!我艹!我艹!这俩他妈的什么时候搞一起的!!
      韩遥:我艹……我艹……好炸裂……
      季楚:吗的,早知道清川不是直男,我就先下手了,艹!
      蒋秋:吗的,我就猜到,顾行山是个GAY。那次晚宴就应该把那女的换成男的爬他床。
      江白:哎……

      “喂!”沈清川大喊了一声,“你们该不会在心里说我坏话吧!”

      沈清川这么一嗓子,五人终于回过神。

      面面相觑之下,他们突然一丝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什么才能显得不那么欲盖弥彰?

      陆嘉泽看了看秦琛,脑子一转:“秦琛,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显得我们手很空欸。”

      只带文件来的江白坐在一旁,不语。

      秦琛接过陆嘉泽的话,故作轻松:“啊……我这是来赔礼道歉的。”

      众人:?

      你打的清川?

      秦琛看着他们眼里的质疑,开口解释:“是秦深这个崽种,把清川打了。”
      陆嘉泽:“原来是他!”
      秦琛:“可不是嘛,挨了两顿打,早上一顿,下午一顿。”
      韩遥:“谁打的?”
      “早上那顿是顾行山,下午那顿是老爷子。”秦琛大剌剌地说着。“

      沈清川:“等等!顾行山?!”

      秦琛听着顾行山三个字从沈清川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奇怪,又心里不是滋味:“对,你没听错,就是那个在厨房瞎了眼还给你做饭的顾行山。”

      沈清川眉头微皱:“我就说他那天一大早的起床去干什么,原来是打人去了。”

      沈清川话说得自然,他们听着却倒吸一口冷气。

      还是不敢相信,沈清川竟然和顾行山搞在一起了。

      “可不是嘛,他一大早上的他直接把秦深从被窝里揪起来,打得那叫一个狠,整个秦家都是秦深的嚎叫,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家提前杀猪过年了。”秦琛满肚子的失恋悲伤没处撒,只能一个劲一个劲地说话,“那顾行山阴得狠,打完了还通报了一声老爷子,让老爷子管不好孙子就送给他当孙子,他来亲自管教。”

      “噗——”蒋秋忍不住笑了一声。
      其余人没出声,一是还接受不了沈清川和顾行山,二是这件事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件乐事,但在他们眼里,那可是关乎自家股价的涨跌,牵扯到利益的事,不好笑。

      秦家是当事人,秦琛肯定笑不出来,秦氏集团和陆氏、韩氏、季氏,要么商业挂钩有合作,要么人情交往有联姻,所以陆嘉泽、韩越、季楚笑不出来,而黎氏和顾氏是对家,顾行山要是不开心了拿他们泄火怎么办?黎之很讨厌麻烦。
      除了普通老百姓蒋秋想笑就笑,不用担心什么破产问题,因为他根本没产可破。

      蒋秋好奇:“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叫一个惨啊,顾行山太可怕了,秦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现在被关在家里一个月不能出门。哦对了,他还被老爷子提着去给你家那边赔礼道歉了。” 秦琛抓住机会,无孔不入,“沈川,我觉得吧,这顾行山好像有暴力倾向,你离他远点。”

      韩遥:“如果不是秦老爷子去,估计沈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季楚:“给他们赔礼道歉,不如来给我清川赔礼道歉。”

      有趣的八卦聊天果然是尴尬的软化剂。
      他们都渐渐从惊疑中走出来,决定暂时忘掉……沈清川和……

      他们在客厅聊着,顾行山一道一道地上着菜,黎之过来看了一眼,随后撂下一句:“我说句话都比这荤。”

      顾行山:……

      终于开饭,餐桌上,原本还叽叽喳喳闹得不行的几人,都安静了下来,低着头沉默地吃饭,连头都不想抬。
      因为一抬头,就能看到恨不得坐到对方腿上的沈清川和顾行山。
      餐桌上唯一的声音,就是黎之吃几口点评几下,蒋秋和江白再跟着说几句话,还有就是……

      “来,清川,多吃点这个。”顾行山夹了一筷子肉给沈清川,沈清川吃下,顾行山问,嗓音温柔又宠溺,“好吃吗?”
      “好吃!”沈清川给予了大大地肯定,然后也给顾行山夹了菜,并且很自然地喂起了顾行山,“来,张嘴,啊——”

      餐桌上的几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纷纷加速往嘴里扒饭,连菜都不夹了。

      在这多坐一秒,都像一种凌迟。

      “你们这么早就走啊……”沈清川送着他们到门口,“留下来再多玩会嘛,我开几瓶好久。”

      “不不不了。”
      六人头摇得像拨浪鼓,除了黎之。
      黎之今天观察他们几个人的反应,心里嘲笑了八百回。

      进了电梯,几人又开始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陆嘉泽开口:“哎,清川眼睛这么好看,怎么就跟了眼瞎的顾行山。”
      秦琛捏紧拳头,咬牙切齿:“肯定是顾行山威胁的!我要把川川抢回来!”
      韩遥:“他们也算门当户对,可能是两情相悦吧。”
      黎之:“顾行山厨艺还不错,清川跟着他能吃饱饭就行。”
      季楚:“希望清川还能多放心思在表行上,不要因为顾行山太有钱就没了斗志。”
      蒋秋:“我和他们不是很熟,但祝福他们。”
      江白:“两人挺配的,天菜搭天菜。”

      陆嘉泽:“清川这么高冷傲娇的人会不会抛媚眼?”
      秦琛:“陆嘉泽你神经啊,顾行山一个瞎子能看见个毛。”
      蒋秋:“媚眼抛给瞎子看。”
      黎之:“你们真的觉得顾行山是个瞎子吗?”
      季楚:“不然装瞎是他勾引沈清川的手段吗?”

      床上。
      顾行山:“今天的菜,也好吃吗?”
      沈清川:“好吃。”就是太清淡了。
      顾行山:“好吃就好,再吃几天,胃养好了就能换口味了。”
      沈清川:OMG.

      清炒、清蒸、清汤……
      清得沈清川想改名沈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立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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