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Losing Contro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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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4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乌兰妮的床上。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一个懒腰。
她洗漱好，换上衣服，走下楼。
客厅里，父母已经为她精心准备了一场生日惊喜。墙上挂满了彩色的气球和彩带，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写着“16”的蜡烛。蛋糕旁边是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用丝带和彩纸装饰得五彩斑斓。
乌兰妮的父母站在礼物堆旁，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爱和骄傲，看着乌兰妮从楼梯上走下来。
“生日快乐，亲爱的！”雪莉夫人张开双臂，迎接乌兰妮的拥抱。
乌兰妮快步走下楼梯，投入母亲的怀抱。
“谢谢你们，爸爸妈妈。”
“我们给你准备了礼物。”雪莉夫人拿出两个礼物盒，“上面的是我的。”
乌兰妮立刻拆开，是一条手链。
“噢，它真漂亮，谢谢，妈妈。”乌兰妮立刻戴上手链，转了转手腕，让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亲爱的你喜欢就好。”
“还有我的。”雪莉先生提醒道。
他递给乌兰妮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把闪亮的车钥匙。
“我的天……不会吧？”乌兰妮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她急忙打开大门，跑到院子里，那里正停着一辆耀眼的黄色雷克萨斯，“我的天！爸爸？！”
乌兰妮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惊喜地叫道。
“你已经16岁了，我想你可以去考驾照，并且拥有一辆属于你自己的车了。”雪莉先生笑着说道，“以后下雪天，你也可以自己上学了。”
“谢谢爸爸！我太开心了！”乌兰妮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别高兴得太早，你的路考还没有通过。”雪莉先生调侃地提醒道，他点了点乌兰妮的额头，揽着她的肩膀走进屋子，留下了院子里那辆象征着成长和自由的新车。
伊斯特芬高中
“是妮可。妮可！”一群学生站在教学楼前说说笑笑。
“你们好。”乌兰妮弯腰给五只狗狗一人喂了一块饼干，“吃完就回家吧！”
“你的卡伦医生呢？”
“他这几天有点忙，一直呆在医院呢。”乌兰妮有些失落。
“原来如此。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妮可。”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论文要交了。”
“你不会以为我们是要和你说生日快乐吧？”
“噢，闭嘴。”乌兰妮假意做了个警告的手势，和朋友们往教学楼里走。
“其实我们给你的礼物已经放在广播站了，你的搭档邦妮有钥匙，她帮我们放的——你不要告诉我们你已经写完了。”
乌兰妮憋着笑：“我很抱歉，但事实如此。”
“你这个坏女孩！”朋友们又气又笑，追在乌兰妮身后。
“妮可！”爱丽丝从楼梯上滑下来，她身后是贾斯帕和爱德华，“生日快乐！”
“谢谢！”乌兰妮接住了爱丽丝大大的拥抱。
爱丽丝手上拿着一个大而扁的礼盒：“今晚到我们家来，你一定要穿哦！”
乌兰妮接过，欣然接受：“当然，我会的。谢谢你。”
爱丽丝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太棒了！那么，我们七点见。你和爱德华是同一节课吧？我和贾斯帕先走咯！
爱德华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把里面的座位留给乌兰妮。
【“噢！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死神虽然吸干了你甜蜜的气息，却没有力量摧毁你的美丽。你没有被征服。美丽的红旗仍然轻拂着你的嘴唇和面颊，死神的白旗还未插到那里……”】
“你看看罗密欧。”乌兰妮靠着椅背，“只因为自己的愚昧，而亲手杀死了真爱。”
“是的。不过，我倒羡慕他一点。朱丽叶，很完美。”
“看来你挺喜欢她的美貌。”乌兰妮的眼神里带着戏谑和调侃。
爱德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是指朱丽叶，我说的是自杀。对于一些人来说，想自杀都非常困难。人类想自杀，只需几滴毒药，或者胸口一刀，有那么多不同的方法。”
“……为什么要这样说？”
“……”爱德华看了乌兰妮几秒，“我们现在都默认把你当做母亲……告诉你也没什么……因为卡莱尔曾经想过自杀。”
“……”乌兰妮微微愣住，“……变成吸血鬼很痛苦吗？”
“我只能告诉——”
“谁来背诵一下最后几句五步抑扬格，来证明他们是认真在听？”讲台上的老师把目光对准了爱德华和乌兰妮，“卡伦先生？”
“好，贝迪先生。”
这下，全班的目光都落在了爱德华的身上。
“啊，这儿，我要在这永远安息，从我这厌恶人生的躯体上挣脱厄运的奴役。眼睛，最后再看一次；手臂，最后拥抱一次吧；嘴唇，啊，气息的大门，用一个合法的吻跟贪婪的死神订立一份永久的合同。”
贝迪先生微微皱眉，用眼神警告了爱德华：“大家都看屏幕。”
【“……深深吻别，我在此长眠……”】
卡伦家
“我就知道这条裙子一定很适合你。”罗莎莉轻轻拥抱住乌兰妮，有些得意。
“你就知道？”
乌兰妮的目光被身上那件连衣裙深深吸引：这是一件如同深海般深邃的蓝色连衣裙，上面点缀着淡雅的白色花纹，仿佛是海浪轻抚过沙滩后留下的泡沫痕迹。裙子的颜色与她的眼睛相得益彰，让她的双眸更加明亮。
裙子的款式复古而优雅，宽领设计巧妙地勾勒出她优雅的锁骨，短袖则增添了一份俏皮。腰部的剪裁紧贴身形，完美地展现了她的曲线，而裙摆则如同盛开的花朵，从腰部向下逐渐展开，形成了一个美丽的A字型。裙摆的花纹与上半部分相呼应，形成了一种和谐的视觉效果。
“其实这是我和爱丽丝一起选的……当时我们一人看中一件，但是我还是说服爱丽丝给你买下了这条裙子。”
乌兰妮提着裙子转了转：“真好看。不过爱丽丝选中的那件是什么样的？”
“我打赌你不会喜欢的，虽然确实也很漂亮。是一件大红色的礼裙。”罗莎莉边说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部位置，“就是这里露得有点多。”
“噢，你说对了。”乌兰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就算我喜欢，卡莱尔也不一定愿意让我穿。”
罗莎莉被逗乐了。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时间到了！”爱丽丝带着一股子活泼劲儿，像只欢快的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地上了楼，一把拉住了乌兰妮的手。
乌兰妮站在楼梯口，目光所及之处，楼下已被精心布置成了一个充满鲜花、蛋糕和蜡烛的梦幻世界。
当她看到其他人站在那里，目光中满是期待和祝福地看着她时，她的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脚步随之变得轻快，优雅地走下了楼梯。
卡莱尔就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上，把手伸给她，稳稳地扶她下来。
埃斯梅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乌兰妮：“生日快乐！妮可！”
“谢谢！”
爱丽丝拿出一台相机，趁乌兰妮不注意的时候按下了快门。
“我想给你拍些照片纪念一下，不介意吧？”
乌兰妮立刻摇摇头。
“你先来！罗莎莉。”爱丽丝凑到罗莎莉身边。
罗莎莉递过来一个盒子：“是耳坠。上次我们逛街的时候你盯着它超过了五秒，我就买下来了。”
“是哪一副？”乌兰妮很惊讶，“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在柔和的灯光下，乌兰妮打开红丝绒盒子，那是一对金色的菱形耳环，设计简约，没有过多的装饰。
“我帮你戴上？”卡莱尔温柔地提出，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只耳环，轻轻地撩开乌兰妮右边的头发，低头，动作轻柔而专注地为她戴上耳环，然后是另外一边，“很好看。”
爱丽丝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另一个盒子，“这是贾斯帕的礼物。”
乌兰妮接过，立刻拆开，是一台白色的CD收音机。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站在街上听广播，就买一台送给你。”
乌兰妮发现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是会笑的：“贾斯帕，我站在那里听歌是因为那首歌我没听过！”
贾斯帕的笑容消失。
“不过还是谢谢你。”乌兰妮耸耸肩，“我很喜欢。”
“那就好。”贾斯帕松了口气。
艾美特带着坏坏的笑容上前两步：“给你喝酒用。”
“什么？”乌兰妮三两下拆开，是一个彩色威士忌杯，它能够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杯身被巧妙地做成了歪歪扭扭的形状，“真有趣。谢谢你。”
接着是埃斯梅和爱德华。
埃斯梅送了一瓶香水，瓶身线条流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爱德华则送给她一副油画，希望她能挂在房间里增添一些艺术气息。油画被装在一个定制的木框中，虽然木框上有些毛刺，但整体显得十分质朴和有质感。
然而，在接过油画框时，乌兰妮一不留神，手掌被木框上的毛刺划破了，渗出了血。
这个小小的意外让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尤其是对于卡莱尔家族来说，人类的血液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而且贾斯帕，他才刚成为吸血鬼没多久。
在这个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下，爱德华迅速做出反应，双手一推，试图保护乌兰妮免受伤害。
然而，他的动作过于急促，力度没有控制好，导致乌兰妮径直撞到墙上，并被破碎的花瓶划伤了手臂，伤势变得更加严重。
乌兰妮倒在地上，迅速支撑起上半身，忍不住痛呼出声，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贾斯帕感受到了血的诱惑，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尽管他的内心在拼命抵抗。
卡莱尔和艾美特立刻紧紧地拦住了他，爱丽丝挡住贾斯帕的视线，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尽管她自己也被那血腥味所困扰：“贾斯帕，贾斯帕！没事的，只是一点点……血。”
“抱歉，妮可。”爱德华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他想要上前查看乌兰妮的情况，但卡莱尔更快一步地介入。
“带贾斯帕离开这里。”卡莱尔冷静地指挥着，他单膝跪在乌兰妮面前，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并用一只沾满了血的手阻止其他人靠近。
“对不起，我没预料到。”爱丽丝努力克制着自己对血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客厅，以免情况进一步恶化。
“我去书房把她的伤口缝好。”卡莱尔察觉到爱德华的犹豫，微微转头对他说，“去看看贾斯帕。他现在肯定很自责，我想你能说服他。爱德华。”
爱德华沉默地看着乌兰妮的伤口，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经过片刻的沉默，他最终还是按照卡莱尔的指示，转身缓缓离开了客厅。
“疼吗？”卡莱尔轻声问道。
他小心翼翼地把乌兰妮放在书桌上，细心地用镊子夹出伤口里的碎片，扔进沾了血的器皿里。
“疼。”乌兰妮轻声回答，她的眼眶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
卡莱尔看了她一眼，然后把镊子递到她面前，哄着她：“帮我拿一下。”
接着，他绕到书桌后面的柜子前，拿出一个精致的罐子，打开它，从中取出一颗糖。他轻柔地揉开包装，将糖果塞进乌兰妮的嘴里。
“你怎么会有糖？”乌兰妮感到惊讶，卡莱尔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温热柔软的舌头，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为了随时哄一个还在青春期的小孩。”卡莱尔眼底含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和无尽的温柔。
“哼，你是坏蛋。”乌兰妮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揉揉鼻子。
“是的。”卡莱尔顺着她的话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我是坏蛋。”
很快，她又有些垂头丧气：“……不应该为我举办派对的——不是怪爱丽丝……”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贾斯帕有点特殊，他停止吸人血没多久。“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乌兰妮有点累，把手搭在他的腰间，“我没好好问过你，你也没好好回答过。”
卡莱尔温柔地看着她：“年复一年的训练。”
“你就没想过……放任自己？”
开始缝针了，乌兰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攥紧了卡莱尔腰间的衣服布料。
“没——忍一忍——”卡莱尔微微提高声调，分散乌兰妮的注意力，“我知道我动摇过，但是我希望帮助别人，我能从中得到快乐，即使我被罚入地狱。”
乌兰妮皱眉：“……地狱？就像……十八层地狱？”
卡莱尔微微愣神，注意到乌兰妮炙热的目光，抬眸很快地和她对视了一眼。
“卡莱尔，你不会被罚入地狱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乌兰妮微微低下头，晃了晃她的脚，轻轻踢在卡莱尔的腿上。
“谢谢你，妮可。说真的，一直以来……你对我们都非常友善——伤口这几天别碰水。”
缝合结束，卡莱尔温柔地摸了摸乌兰妮的下巴，点燃一根蜡烛，把器皿里所有的痕迹都烧掉了。
他吹灭蜡烛，把医疗工具都消毒收好，才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的眼底，就像在吻掉她的眼泪。
“刚刚那么多人，只有你对我的血没什么反应。”乌兰妮搂着卡莱尔的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红的，显得格外脆弱，让人不禁心生怜惜，“这么多年，你肯定一个人承担了很多很多。出了任何事，你都得站在最前面，对吧？卡莱尔……你太累了。”
卡莱尔轻轻地拥着乌兰妮，她的话语直击他的心灵，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
“……是的，妮可。这么多年，我确实一直站在最前面，保护我的家族不受伤害。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选择。”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但是，你不需要担心我。我已经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而且，现在有你在这里。”
“……你真性感。”乌兰妮的手轻轻勾着他的腰带，看着卡莱尔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情感。卡莱尔的手指轻轻拂过乌兰妮的脸颊，他的拇指轻抚过她的唇角，然后，他倾身吻住乌兰妮。
乌兰妮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卡莱尔的衬衫，手指紧紧地抓握着布料，仿佛在寻求更多的安全感和连接。她的腿不知不觉间缠在卡莱尔的腰上，她的身体紧贴着他。
卡莱尔的一只手搂住了乌兰妮的腰，护着她受伤的手臂，并且不让她滑下去。他的手掌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曲线和温度，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将她更紧密地拉向自己。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抓住了乌兰妮的大腿，他的触摸既温柔又充满了占有欲，他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滑动，感受着她的柔软和弹性。
卡莱尔的吻变得更加热烈，他的舌头探入乌兰妮带着糖果甜味的口中，与她的舌头交缠，探索着她的每一个角落。乌兰妮回应着他的吻，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身体在他的触摸下变得柔软而顺从。
书桌上的书和纸张被他们的激情所忽略，静静地躺在一边。
乌兰妮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卡莱尔身上，看着他从书桌上细心地捡起耳环，她的脸庞不禁染上了一抹羞赧的红晕。
“我想回去了。“她有些羞涩，轻声说道。
“我送你。“卡莱尔温柔地回应，他把耳环重新为乌兰妮戴好。
“……嗯。”
卡莱尔帮她把衣服整理妥帖，然后搂着她，一同离开了书房，缓步下楼。其他人已经将礼物精心地装进了她的书包，卡莱尔则贴心地替她拎着书包，直到走到院子前才递给她。
“生日快乐，妮可。晚安。“卡莱尔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晚安。”
雪莉夫人在窗台上瞥见了乌兰妮的身影，立刻将蛋糕端上了餐桌：“亲爱的，你的蛋糕！早上你还得上学，切开都没来得及吃。”
“不吃了，妈妈，太晚了，会胖的。”乌兰妮轻轻摇头，“三年级有个音乐剧的角色选拔，我想演女主角，得瘦一点。”
她朝雪莉夫人眨了眨眼睛，表情中满是少女的俏皮。
“亲爱的，你的手臂怎么了？”雪莉先生快步走了过来，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担忧。
“噢……我今天在卡伦家不小心打碎了他们的花瓶，划破了。”乌兰妮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捂住自己的手臂，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卡莱尔已经帮我处理过伤口了，没事的。”
“可是——”雪莉先生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爸爸妈妈，我累了，我先上去睡咯！”乌兰妮抓起书包，快步跑上楼，关上了自己房间的房门，将父母的担忧暂时隔在了门外。
她换上了舒适的睡裙，把收到的一件件礼物小心翼翼地摆放好，然后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放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想到那些温馨和快乐的时刻，她忍不住傻笑起来，最后用被子捂住了脸，心中充满了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Losing Contro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