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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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市医院。
“谦哥那边有说什么？”
秦崆身高腿长，背影冷峻，立在病房阳台，眺望大树枝头的鸟呀飞来飞去。
“没有回应。”
另一人头发毛躁卷曲，着休闲西装两手搭在栏杆，又转头问他：“你究竟得罪什么人？陷害不止还要混入医院杀你。”说完又唐僧念经似的碎碎念，“吓死我了，幸好这次警察救了你，不然第二天热搜就是秦崆身亡，呸呸呸！大少爷，别再作下去了，再这样神仙也救不了你，通告也停了，你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
秦崆转身，屏蔽耳边叨叨朝病房望，白墙正中央有有条很深的裂缝，是那晚匕首插入留下。
他反手搭在栏杆，倚下去，默不作声盯着。
轻微脚步声传来，高挑着蓝色制服的身影出现病房门口，五官舒朗，眉眼明亮自带英气，给人的感觉明净又利落。
他视线下意识转移过去，失神望着她。
“哐~哐。”
万黎敲敲病房门，走进去，把一瓶药放在桌面。
“万警官呀，你怎么来了？”杜朗跨出阳台，挤起标准笑容。
万黎指指桌面的黑药瓶，瞧向秦崆脸上和脖颈处的白色纱布，“这是局里前辈推荐的药，涂了不会留疤。”
杜朗连声为秦崆感谢，“哎呦那真是谢谢，你局里的那铁定管用，你救了我们秦崆还没感谢呢，真是破费，还劳烦你亲自过来一趟。”
万黎挤笑，“职责所在。”
她扫过去，秦崆靠在栏杆望着她，沉默不语。
她也看向他，带着所有探究，看了几秒，最终敛下眼睑转身向杜朗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杜朗有些意外，就送创伤药那么简单，不过他老江湖了声色不露：“那万警官，我送你。”
她刚想说不用，秦崆低沉声音传来。
“我送。”
秦崆住在高级病房，走廊长长，安静没什么人经过，他站在她左侧，就像曾经无数个并肩而行的日夜。
高二那年研学结束，从学校大巴车下来，走路回家。
两人并肩而行，突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万黎一向最讨厌扭扭捏捏，弯弯绕绕。
她扯着书包带，直问：“秦崆，你为什么撒谎？”
秦崆装愣：“撒什么慌？”
万黎无语，瞪他，说出的话倒有些结结巴巴：“那个，那个草原那里，你为什么乱说话？”
秦崆脚步立即顿住，个子比她高出一个头，停下来眼睛紧紧攥住她双眼，忿忿道：“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万黎忍住翻白眼，大声否认，“我没有。”
秦崆还在看着她，万黎摆手，同时又疑惑，“我真没有，不过他为什么喜欢我啊？”末了无奈道，“我只是把他当兄弟而已。”
说完秦崆脸更臭了。
“不是说只有我一个兄弟。”
万黎瞧他那臭样，无奈拍拍他肩膀，“好好好，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其他都是弟兄。”
秦崆瞧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柔软触感隔着校服传来，他闭了闭眼，占有欲十足看向她眼睛。
“不是，万黎，谁想当你兄弟！”
万黎心想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刚还不是说只能有他一个兄弟，“你刚不还说……”
前面独栋小楼房有男人声音在喊——“小黎，回来啦？你妈妈来了。”
“不和你扯了，我妈妈今天来啦。”
说完女孩就一蹦一跳百米冲刺似的飞奔回家，留下暗地咬牙的秦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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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黎转头暗里打量他，侧脸骨骼明显，轮廓依然优越，桃花眼深邃又冷冽，眼睑下方两厘米处有个创可贴。
秦崆注意到目光，目视前方似有若无看她，声音冷淡揶揄：“万刑警是在偷看吗？”
万黎也不掩盖了，停住脚步，大大方方对上他双眸，一股脑把想问的问了出来。
“秦崆，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刚在病房外不经意听到他们讲话，他口中的谦哥是谁？
还有连杜朗都劝他，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然而秦崆的回答风轻云淡，没有任何情绪：“我们什么关系，我做事需要向你汇报吗？”
这淡漠，毫不领情的口吻，一下激起了万黎的气焰，“我——”她气得噎住，他何时对她这么冷漠过。
她脱口而出：“你不记得我没关系，可是你忘了秦叔叔是怎么死的吗？”
话刚说完，看到他眼底一瞬的怔愣与痛苦，突然有些懊悔口不择言，“对不起。”
秦崆立马转头看向窗外，不让她察觉出一丝情绪。
窗外又飘起了雨，点点洒洒的，慢慢由小转大，从高空降下来。
秦崆病房裤袋里的手攥紧，成拳头，眼神飘忽望向窗外，说出的话带着丝嘲讽。
“我变成怎样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
万黎抬头，他周身气质冷沉，眼睛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一直追随她的少年。
他们现在毫无关系，谁也没资格过问谁，更何况他失忆了，记忆里早已没了她痕迹，爱的也不再会是她。
万黎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他最后说：“还请万刑警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的声音闷闷的，一字一句砸进她心头，跟随胸腔也沉闷有些透不过气。
万黎偏薄的嘴唇蠕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看向他，侧脸瘦削，神情平静望着医院外面。
相对无言，最终万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医院。
“等下。”身后秦崆喊住她，嗓音低沉沙哑。
万黎不想理，头也没转，脚下依旧快步走着。
“下雨了。”他沉声说。
她停住，瞅了眼窗外，淅淅沥沥下着，不大也不小。
“带把伞吧。”
说完他长腿迈向病房。
她转身，离去的身影高大清峻，宽肩窄腰，成熟又兼具少年感，似乎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总是这样迷幻，她看不清眼前虚实，他到底是秦崆，还是失了忆的秦崆。
秦崆在阳台目送那抹蓝色倩影走进雨帘，藏在暗处眼神追随。
“秦崆。”
病房门口，他循声看去，他见过，是万黎的同事，肖合。
朗哥在沙发削着苹果，看到立马起身，“肖sir，有何贵干，是这边审问出了些什么吗？是不是就那家伙嫁祸给我们秦崆，还想来灭口。”
肖合幽幽说：“公事，例行问话。”
他指挥身后的小七，“把DVD架好。”
秦崆蹙了下眉，迈向房内。
杜朗：“肖sir，你们这是……”
肖合着制服，扫视房内一圈，腔调公事公办，“秦崆，作为本案受害者之一，接下来我将会问你一些问题，请你配合如实回答。”
房门关上，病房安静，秦崆端正坐在沙发，面对镜头，坦荡无畏。
录像开始，肖合坐在对立面，小七、朗哥立在后方。
肖合提问：“秦崆，请问你与受害者陈某是何关系？案发那天为什么来往？”
秦崆抬眸，看向镜头，漫不经心开口：“这些之前已经说过，我不想重复。”
肖合呲笑一声，“好，你之前说是朋友，见面只是普通聊天，那为什么每三月见一次，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交易往来吗？”
房间内一时间很安静，陈某生前是贩毒犯，有交易往来不就是指毒品交易。
“是，我们存在一些交易。”
秦崆声音淡定，开口承认。对面的朗哥眼神紧张看向他。
肖合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可以，你这是直接承认有毒品来往了。”
这次秦崆嘴角微勾，轻笑，看向镜头，话语掷地有声。
“烟草来往，我不做违法犯罪之事。”
“烟草？”
肖合甩出几张纸，上面是秦崆与陈某的短信交流，以及转账流水。
肖合明显不信，觉得他完全在瞎扯，“烟草，需要这么巨额来往？”
秦崆一时沉默不语，目光幽幽瞥向所谓证据，膝上的手修长刚劲从容放着，拇指搭在食指骨节上面摩挲按压。
“如何解释，秦崆？”肖合边说边观察他神情。
后面的朗哥神情明显紧张，眼神局促，是为秦崆不安，小七也有些担忧偶像会怎么陈述。
秦崆目光转回来，不急不忙，从容开口：“他家有个八岁儿子，先天性心脏病，多出的便是资助他家孩子。”
“资助？什么时候开始？”肖合持怀疑态度。
“两年前，不信，尽管可以去查。”
肖合眼神促狭，咬唇砸巴砸巴嘴，随后指挥身后小七，“小七，记下。”
肖合继续问：
“还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那些人为什么要栽赃你，甚至灭口。”
“一般灭口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参与什么事，你与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肖合问话带着笑意，话语却犀利又严肃，目光锐利打量着对面秦崆。
秦崆气质冷沉，不卑不亢对上他目光，突然勾笑：“这一点，我也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说完淡漠从容把问题抛回去，“这些，你不更应该追问凶手吗？”
肖合被反问，一时哑然。
现在不是查清秦崆是被栽赃，肖哥怎么感觉在拷问。
小七弯腰，补充问：“哥，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他们像是在报复你。”
杜朗抢先回答：“那这可能多了去，我们秦崆这么红，想中伤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千，”他又诚恳看向肖合，“肖sir，还请你尽力追查，还我们秦崆一个空白，不清白。”
警察离去，杜朗啃着苹果在阳台张望。确定他们走了才进来问。
“吓死我了，说实话，你最近到底得罪了谁？”
秦崆摩挲着食指关节，良久幽言：“我想，跟张镇有关。”
“镇总？当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审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