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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屋里有监控，奥缇可能连跟着舍甫琴科回他家里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他让对方来接他，主要是为了让警察们看到他这异常匆忙焦虑的外出找人，找的是谁。
要查就查金发男去，不要怀疑奥缇又做了什么坏事！
这一招祸水东引，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毕竟他被管控得烦死了，巴不得出门时发现洛伦佐和阿莱西奥警官的车没有鱿鱿祟祟地藏在街边。
至于他们会不会这样蹲到舍甫琴科家外头开始骚扰对方，奥缇的答案是：关章屁事！
和奥缇预料中不一样的是，警方其实没第一时间盯到他。
为什么呢，因为喝咖啡去了。
虽然金融警察已经算是意大利最顶尖的警察了，但到了该喝咖啡该吃披萨的时候，天塌了也不能阻挡他们离开岗位。
不过等回来后，翻了一下监控记录，今日轮班的阿莱西奥还是发现了奥缇在屋里情绪相对激动地给不知道谁打了电话。
但两人的通话听不出任何信息，只能听出奥缇难得和别人发脾气，也难得不痴迷练球了，急着要出门。
他正调试音频，想追踪过去，就在监控里看到人已经来了——
怎么是舍甫琴科啊！
他差点把烟头弄掉了，自己烫自己。
他这台显示器旁的办公桌空位上，赫然放着舍甫琴科的签名照呢。
放在相框里，保护得特别精心。
偶像就这么猝不及防、不修边幅地出现在监控里了，还要被奥缇叽叽咕咕地挤兑一番，什么太慢了之类的。
然后他们俩就出去了。
阿莱西奥下意识隔空骂了奥缇一声：“你这混球，怎么和舍瓦说话的？”
不过那种上班到一半意外吃瓜的震惊过去后，他就冷静了起来，赶紧给洛伦佐打电话：今天又换对方出外勤。
“他们去哪了？”
“舍甫琴科一个乌克兰人，怎么也扯不进这个事里吧，他来米兰才几年啊。”
洛伦佐一边跟踪一边和他吐槽：
“啊……应该是回他自己家了，这边安保紧，我得先拿下证——OK，过去了，我看到了，确实是回他自己家了。”
“奥克托去他家里做什么？还有别人吗？”
“哥们，这都狗仔天天盯的地方，他俩真要见什么人，去个酒吧夜店玩不方便吗，带回家图什么。就队友见面玩呗！报纸不也说他们关系很好嘛！”
“玩什么啊，年纪差这么大！”
“不玩还能是吃完饭进屋滚一起睡觉啊？你他爹别笑死我。算了，别扯了，反正我在这儿盯着好了吧，谁想进出也不好使。”
“要不要给他家里也装监控？”
“你他爹的疯了，这一大球星家里，怎么装啊？你以为咱们设备人手不要钱啊？我先盯几天，有什么不对再说吧。”
奥缇现在心里唯一的大事就是让自己遭遇的惩罚赶紧结束。
但真的要上手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了。
ride在人家大煺上时，奥缇陷入了语言和行动的双重沉默。
伟大的章章竟然也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不得不求助古人类的时刻，让他觉得真是好气愤。
虽然他本质就是在求助了，但奥缇可不愿意让npc发现。
舍甫琴科每次都是被奥缇按着动不了太多的，乱蛄蛹可能就会立刻被抽一下，慢慢也就习惯了这小孩可能有点个人爱好的事。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年长的“占便宜”的一方，虽然经常被打得脑子都晕晕的，但刚生气就想到自己都占这么大便宜了，顿时愧疚起来，不敢吭声，心里想着我就让让他吧。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明明技术那么烂、耐力那么差、还坚持完全要自己来、好像觉得自己非常擅长此事的奥缇特别可爱……诡异的可爱……只是他没法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只能自己在某些时刻忽然很不好意思地咀嚼着。
见奥缇没反应，他试探性地抬起手来放到他的后背上，询问道：
“怎么了？”
他还是很担心对方随时要改主意。倒不是说他多希望他们能*，而是奥缇的改变总是毫无缘由，这会让舍甫琴科很烦躁。
不过，他到底瘦了多少？刚轻轻碰到，舍甫琴科就走神了一瞬。
“你欺负我。”
奥缇眉头拧着，嘴唇也挂起来。
“……我！我……”
舍甫琴科下意识想反驳，想说“一直是你先找我”，但立刻又想到如果他不配合，奥缇是能勉强他还是怎么的，于是立刻卡壳了。
掌心纤薄的感觉，像罪证一样不断提醒着他两人之间年龄、体格和人生阅历的客观差距。
猛然升腾起的火刑似的负罪感让他立刻把手松开了，忍不住把头低了下去：
“算了……我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你最近生气的原因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把脸抬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补偿你，奥克托——你要是愿意像个大人一样好好谈谈的话，就下来坐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不愿意。”
奥缇拎住他的衣领，细长漂亮的指尖绞紧了：
“我不是大人，我是小孩子。”
舍甫琴科怕死这个话了，脸立刻红了，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里已流露出一点哀求：
“那我该怎么做呢，天哪，奥缇，你最起码告诉我……我以为你想要我走开，躲远点，没问题，我能做到，不需要你明说我也理解，但是你又打电话找我，为什么呢？想骂我一顿、揍我一顿解气吗？”
他把脸偏过去，眼睛也闭上了，睫毛微微颤动，清晰漂亮的下颌线显得他头很小脸也很小，此时还有点子脆弱和疲倦，只有浅青的胡茬才显出成年感来：
“那也行，你动手吧。”
空气一度静默了。
像被软藤条抽的感觉却没到来，降落的只有奥缇带着点哽咽的声音：
“我生气，是因为我想你了，你却没有找我。”
舍甫琴科愣住了，慢慢睁开眼睛，缓缓把头扭回来，看着昏暗室内奥缇含着一点钻石般泪光的眼睛——对方正有点稚气地抬手去擦，嘟哝着：
“难道什么事都要我主动找你吗？你怎么不来帮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怕奥缇这么一晃掉下去了，他赶紧抬手去扶住对方，一时间差点找不到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好吗？之前是我不够关心你，但你也总是躲着我……”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有这么特殊功能的npc嘛！我还以为你就是陪练的还有进球的呢（ps：没替奥缇大人增加助攻还抢了风头版）。
奥缇虽然是在假哭，好不容易挤了一滴眼泪出来，但想到这里倒是真的悲从中来了——幸好他之前做章留一线，还没对舍甫琴科太坏，不然现在该怎么办啊？
歹毒，这游戏太歹毒了，玩家离了npc就寸步难行的。
也是对人类社会的一种模拟吗？
这两天连着，比赛要靠队友、睡觉还得靠队友，奥缇真是吃足了教训，深刻认识到了自己不能对npc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懒得走剧情也得走，因为困难模式里他们的设定都太复杂了。
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在地球上活过的古人类。
这么想着，奥缇选择伸出手绕在了对方的脖颈上，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根本不理会对方的话，只是继续逼问：
“你不喜欢我了吗？”
奥缇明知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所以有恃无恐。
“……我们之前没谈过这个问题，我们……”
舍甫琴科有点错愕和慌张地目光闪躲。
“你不喜欢我了吗？”
奥缇倾身，把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
“……”
“你不喜欢我了吗？”
奥缇原本下意识地想拿触手戳戳他嘴唇的，反应过来后又换成了属于人类的手指。
“……奥缇！”
舍甫琴科心脏狂跳，忍不住伸手把他紧紧地按了下来，贴近沙发里，抽掉了自己的皮带。
奥缇有点分不清这事确实很特别，还是因为他依然处在惩罚范围里，所以特别sensitive了。
区区古人类，说好听点是智人，说难听点不就是笨笨人吗？
**上都没有钻，也没有钩子，也没有电的！
也没有漂亮的光！
就连最最最基础的触手都没有！
再原始不过的东西！
可恶，就仗着大一点。
竟然就让奥克托大人这么，这么……
可恶！
不过他也就震惊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像发现了新游戏一样，适应力良好地接受了起来，并开始乐在其中。
舍甫琴科刚感动了一会儿今天奥缇是特别乖特别惹人怜爱的一个宝宝，正刻苦用功呢，就忽然又感觉天旋地转，自己被抽了一巴掌。
奥缇又一把子ride到了上面。
大脑仿佛被放进厨师机里ri的一声打成糊糊了。
奥缇像是也吃了一惊，竟然卡住了他的脖子，他仰头，眼前发黑，无法呼吸，却又一点都没有挣扎，只是放任对方这样做。
因为窒/息，他的青/筋都从手臂蔓延到手背了，但还是执着地搭在奥缇的背/脊上，怕他摔下去。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在死亡的边缘感到仿佛有冰凉的长脚小蛇从自己的脖颈上啵唧啵唧地摇摇摆摆走开，这想法真怪，他模模糊糊地想，自己确实是缺氧了。
不过没关系，氧气回来了。
奥缇也像个小动物一样缓慢又柔软地，慢慢蜷缩进了他的怀里。
柔软的长发挂在他的掌心，仿佛小手一样搭在他还在发/抖的虎/口上。
骄/纵的小/情/人这样/啃/了一口他的肩膀，又放开了：
“以后自己记得按时陪我，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哎呦，这小少爷……
舍甫琴科失笑，嗓子哑了，差点一下子找不到声音：“好。”
解决完这个事，奥缇马不停蹄地就回家了。
就连系统都提醒了他一句：“用户请注意游戏节奏，不要再出现需求条透支的情况。”
这一会儿该轮到奥缇的精力条见底了。
但他完全无动于衷。
“开玩笑，你也不打开面板，看看我是谁。”
奥缇不屑地和系统说：
“我是技能都只有5颗星的超级白板弱章一只！我都快弱得像鱿了，不练怎么行？”
虽然不知道在骄傲些什么，但他就是听起来很骄傲。
系统：……
奥缇还在用触手抽空气：
“滚吧你，这破游戏强制加入惩罚因素我还没和你吵呢！等我再写一百封信给章工客服投诉，迟早把你和这个可能是鱿鱼做的坏游戏一起端了！”
也就是练球的时候适合这么出气，毕竟奥缇发现了，很多人类运动得太专注时都会自言自语、自己喊口号给自己加油鼓劲什么的。
现在训练场里就他一只章，这么做完全无所谓。
在大马路上小声自言自语也不碍事。
但只要是会被人听到的地方，自言自语就不行了，说话内容更是要小心。
他之前被医生坚定地当成病得不轻，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古人类的表演行为竟然比章鱼还多，但不是为了捕猎或戏耍小鱼，就单纯是为了迎合他人的目光，一旦有旁人在场，心理和行为就一定会发生改变。
奥缇迅速地理解了这是人类社会的特色，但他不打算处处迎合就是了。
不要说人后了，就算是人前，只要不会影响到他实现目的，奥缇都懒得装。
不知道系统这种章机会不会有什么情感，但反正它一声不吭地退下了，显然是在和奥缇的对抗中再次意识到了自己还是不要对抗比较好。
因为体力条快见底了，奥缇今天把主要的精力留给了昨天才刚刚解锁的【模仿】模块。
屏幕像被水滴砸中一样泛起涟漪，一个旋转的小方块展开成全息界面。
一块球场战术板出现在眼前，白色的圆点代表球员，只有“马雷斯卡”那一点被染成了金色，缓缓流动，像是聚焦镜头下的火焰。
【模仿目标：马雷斯卡·回撤假身前腰】
【学习难度：一颗星】
【进度：0.6% →正在分析...】
在众星云集的尤文图斯，马雷斯卡其实连首发都站不住，几乎没什么上场机会，但因为连续两场热身赛表现都很好，所以里皮让他上了第三场。
谁知道这第三场，直接把位置又给踢没了。
奥缇在临场时也注意到他其实在场上也是“跟不上趟”的那一个，但又有个很显著的优点。
他昨天还不知道这就叫【回撤假身前腰】的动作，看来他还得补补理论课——不过进度条已经加载完了，奥缇发现自己回到了昨天的赛场。
只是剩下的二十个人都是面目模糊的，观众们的欢呼好像也很遥远，只有马雷斯卡特别清晰，像在慢镜头里转动。
整个“录像”并不长，奥缇总共上场了半小时，这段学习材料也就不到三分钟。
“请用户注意，使用【模仿】系统需要正常消耗游戏时间与用户精力。”
“知道了知道了。”
奥缇不耐烦地挥挥触手打发它，眼睛亮亮地，飞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瞬，调了慢动作。
马雷斯卡收球、转身、看似回传，实则脚后跟轻磕，身体用一个内扣假动作，将试图拦截他的加图索晃得身体前倾。
“再慢一点，再来一遍。”奥缇赶紧说。
系统默默放慢成0.25倍速。
“关键帧标记。”
奥缇自己上手，核定了脚尖发力——肩膀内收——膝盖惯性预判的几个重要瞬间。
这些解构源源不断地涌进了脑子里，就好像章鱼视野与中央大脑重新打开了一样。
虽然比起真的章鱼眼睛章鱼脑子，慢是慢了点，但能用也行，总比人类学习得快，奥缇也满足了，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自己”，有点好奇地问：
“我能加载自己的动作记录吗？”
系统的机械音仿佛从球场四面八方传来：“当然可以。”
你他鱿的，我不问你就不介绍啦？！
那我不得错过一个亿吗？！
系统一分析到奥缇这只野蛮章鱼的眉毛都立起来了，就立刻觉察到自己可能要挨骂了，谁知等了两秒却无事发生：
奥缇虽然表情很不爽，注意力却是立刻投入到新画面中了，一秒钟也不愿意浪费。
马雷斯卡的录像逐渐淡出，场上变成了他的身影，断断续续出现在中场不同位置。
【问题1：不必要的盘带动作，在没有技能等级的情况下完全是浪费体能】
【问题2：无明确诱饵设计时，狡猾的人类防守者不信我会传】
【问题3：停球方向混乱，无法创造出“后撤空间”】
奥缇没急着开始【模仿】，而是先复盘了自己在比赛里的一些问题，一一记了下来。
受制于身体素质和技术能力的问题，他可以在升级过程里慢慢解决。
但经验不足导致的一些意识问题，他不会再犯第二遍。
直到系统已开始提示他精力值已不满十分之一，是否立刻进行“神经镜像模仿”练习？
“提醒用户，如果练习强行中断，玩家本周内都不可再尝试，请结合自身精力值和时间仔细考虑。”
今天不完成，什么时候完成？
虽然今天大街上随便飘走的一张报纸上都会写着赞美奥缇的浮夸词句，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弱小。
只是他已显得无比强大，就没有必要再跌落下去。
更好的平台更多的机会更多的夸赞更多的信任，才能得到更快的成长，不是吗？
迟早有一天，他是真的强大，甚至胜过旁人的认知，而不是比不上。
只是也许比赛里靠着冷静、聪慧和临场发挥可以暂时挂住面子，真功夫却还得用在课外。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当什么还凑活的天才，暂时保住了球队位置就够了。
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未来的无数比赛，奥缇都想上场，都想赢！
他才长舒一口气，把手脚和手手们一起哗啦啦散开活动活动，要求道：
“别鱿鱿豫豫的，直接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本文首发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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