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七神齐聚会议展开 ...
-
欧庇克莱歌剧院大厅之上，水晶吊灯折射的星芒璀璨，却压不住场内涌动的暗流。七位神明落座高台席位，彼此间隔恰到好处，既透着千年未见的疏离，又暗含对这场聚首的审慎。
火神玛薇卡一身赤红战装，肩甲嵌着未褪光泽的兽牙，落座时仿佛携来纳塔草原的灼浪。她指尖转动一柄迷你短矛，视线锐利地逡巡全场，嘴角噙着桀骜的笑，如同随时等待一场酣战。
须弥的草神纳西妲安坐窗边，膝上摊开一本古树图鉴，指尖轻叩书页，低垂的眼睫显得温和沉静。然而她看似不经意的余光，已将每人的细微表情、乃至空气中元素力的微妙流动尽数捕捉。
至冬冰神的席位空悬，椅背仅嵌一枚冰晶徽章，折射出冷冽寒光。传闻她因北国银行事务迟滞，这份缺席却令在场者都留出三分忌惮——无人忘记她麾下的执行官们曾掀起的提瓦特风波。
稻妻的雷神巴尔泽布褪去战甲，素白和服衬得容颜愈发清冷。太刀横放膝前，刀鞘雷纹在光下若隐若现，周身收敛的雷元素力如绷紧的弓弦，无声地宣告着“不动鸣神”的威严。
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虽换上体面礼帽风衣，仍忍不住往酒杯里偷兑苹果酒。他晃着杯子轻笑，醉眼迷蒙扫过众人，却在触及那维莱特时微微一凝——这位暂代的水之执政身着银蓝法袍，端坐主位，周身水元素力如深海般静谧，无声胜有声。
最后抵达的是璃月的岩神钟离。他依旧一身深色常服，手执温热茶盏，落座沉稳如磐岩。目光扫过厅内古老雕纹，淡淡开口，声音沉淀着千年时光：“七神聚首，距上回已六百余载。那维莱特阁下，此番召集，想必不止为共赏枫丹雨霁？”
话音落下的瞬间，厅内风息骤凝。七道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形的元素力碰撞擦出微不可察的火花——旧怨、图谋、族群之责、未宣之约，尽藏其间。
此刻，廊柱后的莉莉娅攥着柱壁的手指关节已然发白。她未料自己竟能如此近距离窥见神明会晤，更未料这场看似平和的相聚背后，翻涌着比枫丹暴雨更甚的风暴。
她不过是将迷路的火神引至此处，竟意外获得了这份“殊荣”。
而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芙宁娜竟也在场。
身为曾经的水之执政，她有权全程监督此事。
那维莱特确曾征询过芙宁娜的意见，她当时满口答应，毕竟是上任水神的旧友们。然而一到现场，被六道神明视线瞩目着，她心底顿时漫起一丝悔意。
不过，也恰因有她在场，那份僵硬冰冷的氛围才得以勉强缓和。
七位神明看似熟稔，实则这些年并无过多交集，除了个别的几位。然而在如此正式的场合，也需拿出端庄冷漠的态度来彰显尊贵的地位。除了……芙宁娜。
莉莉娅的目光则透过隐形的帷幕，悄悄落在那冰神主座空置的徽章上。那个特殊的形状与她[父亲]的如出一辙，源于至冬一脉相承的印记。
女皇沉睡已久，除了执行官们，鲜少有人记得她的容颜了。
莉莉娅不止一次揣测过，这位能令阿蕾奇诺效忠的神明，究竟是乖张俏皮的少女，抑或是端庄威严的成女？她只能依靠零星的描述去拼凑，其余皆是一片迷雾。
或许在女皇陛下真正苏醒之前，她都无缘得见了。
而此刻亲眼目睹五位神明后，她才真正明白一位神明该拥有的模样——或者说，那是一种凌驾于尘世的气质。
他们外表虽与常人无异，甚至显得更为温柔亲和，却总笼罩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辉。如同阿蕾奇诺一般，遥不可及。
那维莱特端坐于主位，周身水元素力如静谧的深海，沉稳的目光扫视过在场诸神，开口打破了歌剧院内紧绷的寂静：“诸位，今日邀大家前来，是时候直面提瓦特被掩盖的真相了。”
他顿了顿，指尖轻叩扶手，声音带着跨越岁月的厚重：“千年前，原初之人法涅斯降临，击败我们龙族，分割古龙大权，造就了如今的七神体系。可这权柄，本就不属于你们，更不属于天理。”
风神巴巴托斯晃着酒杯，挑眉打趣：“老古董的旧事重提呀，那维，今日可不是怀旧叙旧的场合，说重点吧。”
那维莱特神色未动，继续道：“如今的提瓦特，被天理的规则禁锢。人类在命星之下，命运被随意摆弄；文明稍显兴盛，便遭天谴打击，永无真正发展的可能。这是被歪曲的规则，我们不能再坐视。”
雷神巴尔泽布轻抚膝前太刀，冷冷开口：“打破规则？谈何容易。天理维系者虽在坎瑞亚之战后沉寂，但实力莫测，贸然挑战，与送死何异？”
那维莱特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坚定：“五百年前，天理维系者为镇压坎瑞亚付出巨大代价，如今生死未知、实力不明。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草神纳西妲微微颔首，软糯的声线带着思虑：“那维莱特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们七神，虽有守护子民之责，但力量分散，如何能对抗天理？”
“所以我们需要联合。”那维莱特目光灼灼，“七神之力汇聚，加上我重获的完整古龙大权，未必没有胜算。”
砰！
火神玛薇卡将重剑狠狠砸在地面，石砖碎裂的脆响混着扬起的微尘炸开，赤红的战纹在她眉心与额间因怒意而灼亮，像几块烧红的烙铁嵌在皮肤上。
“说得轻巧！”她的声音裹着火元素的震颤，重剑剑柄还在地面嗡嗡作响，“联合之后呢？夺回权柄，然后呢？这世界，又该往哪走？”
她猛地俯身，手掌死死按在剑脊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如霜，目光如燃着烈火的标枪，扫过在场每一位神明时，裹挟着纳塔草原独有的灼人热浪：
“你们坐在这里高谈阔论时，可知纳塔的火山正每隔三日便炸开一次？滚烫的岩浆漫过部族的帐篷，孩子们得在焦黑的土地里刨半天，才能摸到半块没烧透的薯根填肚子！”
重剑被她再次抬起，剑刃寒光凛冽，映出她眼底翻腾的怒火：“百年前为了守护部族，我亲手斩落过失控的元素古龙，那时天理的目光可曾落在纳塔半分？！如今你们说要‘夺回权柄’，可谁能保证，这场动荡不会让我纳塔本就残破的家园彻底化为焦土？！”
她“锵啷”一声归剑入鞘，金属相击的锐鸣刺破厅内沉寂，连高悬的水晶吊灯都跟着震颤，碎光在地面上晃成一片乱影。
“我纳塔的族人，绝不能成为你们‘大义’祭坛上的血祭。我们也没有资格决定他人的生死！”
玛薇卡的声音裹着火元素的灼热气浪，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砸在地上，“要么拿出能护他们熬过这场动荡的凭据，要么——就别指望我玛薇卡的剑，会为这场未知的豪赌出鞘。”
玛薇卡炙热的长发因元素力剧烈外泄而扬起，宛如一簇跳动的烈焰，发丝边缘泛着七彩流光，将她眼底的怒火映照得愈发灼人。
火神的愤怒从不是无端爆发——纳塔早已被深渊啃噬多年，部族在岩浆与暗影间苦苦支撑的模样，在座诸位并非不知。
只是当年深渊初现时，无人向那片燃烧的土地伸出援手，此刻面对她的怒火，更无一人能坦然开口辩驳，厅内只剩重剑砸落的余响在空旷中回荡。
莉莉娅错愕且深深望向玛薇卡，当初她初来乍到，向她问路时，她还以为这位火神温柔和蔼，徒有战神的虚名。
而刚才的言论，却在她身上看到阿蕾奇诺的影子——属于上位者的气质。
会迷路的火神，也是纳塔的神。
“重塑规则。”那维莱特毫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以公平、自由为基石，让人类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让提瓦特挣脱天理操控的囚笼。”
岩神钟离放下茶盏，目光深邃如古井：“想法虽好，但实行起来困难重重。过往的积怨、各方的利益纠葛，非一句联合便能轻易化解。”
那维莱特霍然起身，磅礴的水元素力在他身后翻涌，凝聚成滔天巨浪的虚影，气势恢宏：“我深知前路艰难，荆棘遍布。但不尝试，提瓦特便永无出头之日。我身为古龙遗孤，有责任夺回属于龙族、属于这方天地的权柄。今日召集诸位，正是希望能说服各位，与我一同，向那高悬于命运之上的‘天理’，发起最终的挑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