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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武林大会篇 夜谈 ...

  •   武林大会决赛总算是结束了,街道上依旧人声鼎沸,夜空中烟花还没有散去,就连雪花也还剩一部分。整个国都沉浸在节日般的氛围中,仿佛白天的比武只是一场预热,夜晚才是真正的狂欢。

      武林大会的颁奖仪式在主会场举行,觞站在台上,面带微笑地接过主办方颁发的奖品,是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白色的宝珠,在周围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剑柄上雕刻着精致的太阳纹路,看着是不错就是和之前外界宣传的不一样,这不是断潮剑,而是从国库里面随便找的一把宝剑。
      台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但贵宾室内的拾眠与却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他的漫无目的地扫过会场,最终停留在空荡荡的选手休息区。

      “无聊。”拾眠与叹了口气,从窗边转身,准备离开。

      霞叁疑惑地回头,手中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喂,拾眠与你不看了吗?颁奖还没结束呢。听说后面还有新的表演。”
      拾眠与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看来是不想去理会霞叁继续看的需求:“没什么意思,我想要出去走走,肯定都比这个有意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得的烦躁。

      霞叁还想说什么,永吟岚已经来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霞叁回头看见永吟岚微微摇头,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眼中的担忧并未散去。
      永吟岚转向拾眠与,语气温和如常:“那门主记得早点回来。武林大会今晚就结束了,明天是自由擂台赛,也许也没什么意思。”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请门主,路上注意安全。”
      骨溪急忙咽下口中的糕点,含糊不清地说:“对呀!小拾早点回来,小心外面有坏人!”她的嘴角还沾着糕点屑,手上已经拿起几个新的糕点还没有塞进嘴里。

      拾眠与继续摆手,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放心吧,我还没有弱到那种程度。”说着,他推开贵宾室的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拾眠与走后贵宾室的门也被关上。
      房间内,霞叁抱胸靠在窗边,眉头微皱:“说起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刚才拾眠与就不太对劲,我觉得应该是因为那个莲花……哎!没办法,因为从一些细节来看,确实是太像了。”

      永吟岚望着拾眠与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天意弄人啊……”他的目光深远,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什么遥远的往事。
      骨溪歪着头,嘴里的糕点还没有吃完,单纯地看着两人:“啊?是说那个莲花像小迹吗?这又不是第一次小拾认错了,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每次他看着比较像的人都会很久不说话,一个人到处去散心。”她的声音天真无邪,却让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霞叁急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师姐,这话可不能在拾眠与面前说啊!那人一定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他的眼神紧张地扫过门口,生怕拾眠与去而复返。
      骨溪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眼睛却依然明亮。霞叁拿起一个果干咬着,语气担忧:“哎,可能他出去散散心就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吧,不知道那家伙会去哪里逛?”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似乎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骨溪抢答,兴奋地挥舞着手中新拿的鸡腿:“可能是去街上买好吃的了!我知道有家铺子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永吟岚和霞叁异口同声:“那是师姐会做的事吧。”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骨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埋头吃起来。

      与此同时,拾眠与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街道两旁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就连他的发丝也被吹起,拾眠与刻意避开热闹的人群,专挑僻静的小巷走,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只是埋头往前走。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忽然,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人在监视他,几个身影在暗处若隐若现,脚步轻盈但也逃不过他的耳朵。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本就不爽的内心更加厌烦。

      “真是阴魂不散。”拾眠与冷哼一声,身形突然拔地而起,跃上屋顶。月光下,他的身影在屋檐间快速穿梭,与那些跟踪者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拾眠与的轻功极好,脚尖在瓦片上轻点,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经过几个回合的周旋,他终于甩掉了所有尾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文霞楼的房顶。看来还真是巧啊,没想到居然走到这来了,但还是先找个地方暂避吧。他从屋顶轻盈地跳下,落在顶层的走廊上。动作轻巧迅速,连廊下的风铃都没有惊动。

      顶层的文霞楼异常安静,和楼下的喧嚣完全不一样。拾眠与无聊地踱步,在顶楼走来走去,每次都会经过莲花的房间,都刻意不去看那扇门,只是埋头走着,也不从顶楼下去。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但也被楼下的歌舞声淹没。
      他就这样来回踱步,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他再一次来到莲花的房门前,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莲花靠在门框上,一身简单的寝衣外披着件外袍,没有带面纱,露出清秀却带着不悦的面容:“拾门主这么晚了,在我屋前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冷漠,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戒备。
      拾眠与尴尬地回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只是有点无聊,在、在散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发丝,看来他现在有点不自在。

      莲花没好气地反问,眉毛微微挑起:“散步散到文霞楼顶楼我房前来了?”她的眼睛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拾眠与,仿佛是要看穿他的真实目的。
      拾眠与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就是嘛,这也好、好巧啊,啊哈哈哈。”他的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尴尬,甚至带着几分心虚。

      莲花看着拾眠与,沉默了片刻,两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中,她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房间:“进来聊吧。”语气虽然依旧冷淡,却少了几分敌意。
      拾眠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惊讶地脱口而出:“不好吧!这,随便进别人房间……”他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显然没想到对方会主动邀请。

      莲花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你刚才还一直在女生房前不走呢。有事就进来,没事就走。”说完便径直走进房里,完全没有要等拾眠与的意思。
      拾眠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房间里的布局和他上次来时差不多,简洁雅致,还带着淡淡的冷香。房间里点着灯,看来文霞楼也引进了不少永夜国的产品。
      “坐吧。”莲花指了指桌旁的椅子,自己则走到茶具前开始沏茶。她的动作优雅流畅,将热水冲入茶杯时升起袅袅白雾,还是热茶,看了是没有想让拾眠与这个不速之客喝冷茶的意思呀。

      拾眠与依言坐下,脑袋里却闪过无数画面:什么被这杯茶毒杀啊,或者直接被干掉啊,反正都不是什么太好的想法,毕竟他以为这人不会给他倒茶呢……
      莲花将沏好的茶放在拾眠与面前,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看上去是花茶。她在对面坐下,直视着拾眠与:“拾门主,有什么事?”她的目光平静地看着拾眠与,语气还是那么冷淡。

      拾眠与突然语气变得正经起来,目光正经起来看着莲花:“我来是想和姑娘谈谈,你这次前来不是为了武林大会所谓的奖品吧?或者说,你已经完成你要做的了?”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莲花平静地回视他,手指也有样学样地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我应该没有必要给拾门主解答吧。”

      拾眠与听莲花这样说笑了起来,但总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但是这件事把我也牵扯进去了,不是吗?我想着还是要来讨点补偿。”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格外认真,仿佛在试探什么。
      莲花听完后,心想这人还真不吃亏啊。她淡淡地说:“那拾门主想要什么补偿?”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发丝,无奈地看着拾眠与。

      拾眠与见对方松口,继续道:“如你所见,这次失窃案那个小皇子应该是查到了什么,要不然主办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把我们这两个嫌疑人绑起来。就算是刚才跟踪我的那几个人也没什么实力,应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顿了顿,直视着莲花的眼睛,“所以我认为这事应该暂时结束了,所以我就来找你要补偿了,罪魁祸首。”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挑衅,似乎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莲花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看来拾门主已经笃定我就是盗窃犯了。不过我也懒得和你争,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补偿?”
      莲花还是那个冷淡的语气,冷脸回答着,对于这家伙笃定的语气感到了些许不满,毕竟她可是一点也不喜欢和这些爱装模作样的人交流。

      拾眠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沉思片刻后说:“那……我想要知道你背后的组织到底是谁?”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莲花毫不犹豫地拒绝,语气坚决:“抱歉,概不奉陪,我不知道原来我还有组织啊。”

      拾眠与继续试探,身体微微前倾:“那我想要知道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同时又为什么要把沃云山牵扯进去?只是因为我和那把剑有渊源吗?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诱哄的意味在里面。
      莲花无语地看着他,语气冷淡:“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目光飘向窗外,完全不去看拾眠与,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拾眠与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茶杯:“果然不行吗?那你到底有什么能告诉我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但又确实没办法,毕竟这次相遇也纯属意外,能问到点什么就问吧。

      莲花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语气疏离地开了口:“我不知道拾门主为什么要半夜来我这讲胡话。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把你送回去。”她的目光扫过房门,暗示意味明显。
      拾眠与嗤笑一声,无奈地摊摊手:“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抱歉,你既然让我进来了,就不是那么好送走的了。”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看来是暂时赶不走了啊。
      莲花厌恶地看着拾眠与,周围的灯光照在她和拾眠与的脸上,忽明忽暗。这时拾眠与又开口了,语气突然变得软化许多:“那我……想要知道关于你的事。”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带着一种难得的真诚。

      莲花:……

      莲花心想这人怕不是有病,大晚上来这就是为了聊这个?难不成是因为刚才自己什么也不回答,这家伙就破罐子破摔问这个?但又因为已经答应对方,只能认下,大不了不说全就是了。
      她无奈地说:“行,那你要知道什么事?”说完还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好提提神。

      拾眠与看着莲花,心里快速盘算着。这人不管是有时候说话讥讽的语气,还是灵力系别,各方面都太像……关迹。这次还把沃云山也牵扯进去,可能是某个组织刻意派来扰他心神的。看看能不能从这人身世上打探出什么。
      他笑着开口,试图让气氛轻松些:“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个也不行?”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试探的笑意。

      莲花看着拾眠与,这人还真是急躁,无语地开口:“行行行,那你要知道什么事?说准确一点。”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敷衍。
      拾眠与保持着笑容:“什么事啊?都可以。要是莲花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想要知道你的身世。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导出这样德才兼备的女侠。”

      莲花看着拾眠与的眼神更加无语了,她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十分无奈。她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好吧,不过请收起你的油嘴滑舌,我听不得这个。”
      拾眠与听话地比了个把嘴巴拉起来的动作,模样竟有几分少年般的顽皮,与平日里的慵懒形象倒是不太一样。

      莲花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的身世我也不知道。”她的目光变得有点昏暗,仿佛在回忆什么。

      这个答案让现场安静了一下。拾眠与有点绷不住了,不是?这也算答案吗?他正准备开口,莲花又说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来自哪里。”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明月,声音淡漠,“硬要说的话……我是从土里面爬出来的。”

      这个答案直接把拾眠与搞懵逼了。他耐着性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哈哈哈,还真是奇妙的生长方式啊……”他的笑声干涩,显然并不相信。
      莲花冷脸地看着拾眠与,眼神锐利:“喂,你根本就不信是吧?”

      拾眠与连忙找补,语气敷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都有可能,都有可能。”他的目光飘移,一看就知道是在说假话。

      莲花继续说着,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确实是从土里面爬出来的。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但已经有了现在的模样。”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眼神恍惚,“后来我就被人收养,平时自己练练剑,偶尔出去历练历练。就这样。”
      拾眠与反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就这样?”说完还挑起眉毛,显然对这个简短且离谱的答案很不满意。

      莲花接话,眼神坚定毫不退缩,仿佛在说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对,就这样。”

      拾眠与面对这样一个答案忍不住吐槽道:“哪有人自己随便练练就能练到这个地步啊?除非是天才,或者不是人?吹牛是吧,谁不会啊!我还说我从小就天赋异禀,十岁就可以直接打败门口的石狮子呢。”

      莲花看着拾眠与,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让拾眠与的心跳漏了一拍,还真是太像了啊,这个笑容和关迹太像了。虽然平时关迹不怎么笑,但是也是笑过几次的,他记得很清楚。
      不过这人越像越有问题,到底是谁这么费尽心机弄一个这么像的人放在这次武林大会做一个棋子,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这人调查的也太不清楚了吧,小迹是男的,这怎么还喊一个女的来演,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那拾门主知道了吧?现在可以走了吗?”莲花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但眼中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
      拾眠与笑着站起身,袍角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身,表情变得严肃,“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莲花疑惑地看着他,以为又是什么奇怪的问题。这时拾眠与问了一句,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要是你特别要好的……朋友?一起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而且最后可能你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不知姑娘会怎么做?”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在期待什么。
      莲花面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也懒得多想,直截了当地回答:“要是我特别好的朋友出了事,就算那是一条死路,那我也会找到活路。”她的眼神坚定地看着拾眠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至于怎么做,那当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突然反问:“要是是拾门主呢?你会怎么做?”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期待他的答案。
      拾眠与起身,微笑着,眼神却异常认真:“我吗?我也一样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量,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两人对视着,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不语地看着对方,对于拾眠与来说那道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隔阂,寻找着某种共鸣。
      最终,拾眠与轻轻颔首,转身走出房门,离开前向莲花道了谢。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渐行渐远,只留下刚才莲花给他倒的茶,但已经凉了。

      莲花独自站在房中,灯光照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孤独。她来到窗边,望着拾眠与远去的身影,轻声自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这家伙话里有话啊,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就来找我谈心?还真是小孩子习性。”

      而拾眠与走在回贵宾室的路上,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更多的疑问,但同时也有一丝莫名的安心。街上的喧嚣渐渐远去,只有月光还静静地陪伴着他。
      至少,在那个问题上,他们的答案是一样的,那么那时的关迹也是这个想法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武林大会篇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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