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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野人岭唐尧vs二十二峰东方极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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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堂,汝当真不往乎?” 一男修扯着嗓子朝他邹邹叫。
李茂堂正对着镜子,瞧着镜中自己那尚未消肿的脸庞,心中怒火中烧,恨恨道:“不去!”
“那可是东方极云啊!极云兄之剑术,何人不赞,何人不佩?此等盛事,错过岂不可惜!”
那男修边说边凑近李茂堂,猛地一把拉开他捂脸的手,瞧见他依旧肿着的俊脸,顿时哀叹连连,“哎呀呀,且看吾等李大帅哥,如今这脸恰似那醉酒之人,混沌不清,雌雄难辨,仿若那雾里看花,不见真容。这般模样,倘使让意妹妹见了,恐是难以认出啊!”
“滚!”
李茂堂心中实则想去观瞧,那日与钟家之人交手,对方下手狠辣,也不知在灵力中掺杂了何物,致使他这脸直至如今仍未痊愈。
他甚至偷偷向李莲花讨要了女子所用的美肤膏药灵粉,然却毫无成效。
往日里他向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什么模样,图个自在就好。如今倒像浪子回头,忽然开窍了,晓得仪表体面也关乎颜面,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总不能老这么狼狈见人。
可脸上这伤成了块心病,愁得他肠子都打结,偏又说不出苦来。
李茂堂瞅着没人,扯块面巾遮了脸,脚不沾地往药丹峰去了。
……
今日这擂台周遭,可谓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将这擂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凡有立锥之地,皆被众人抢占一空。
但见那烈日高悬之下,空旷之地满是攒动的人头;葱郁树荫之中,亦是密密麻麻的身影。
更有甚者,一些身手矫健者如灵猴攀援,栖于树枝之上,居高临下以求观擂之佳位;还有那艺高胆大之辈,竟直接登顶树巅,仿若雄鹰俯瞰,将擂台之景尽收眼底;而远处的房屋之上,亦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弟子,似檐下雀巢,层层叠叠。
其间,有财大气粗者,手段非凡,竟直接祭出一块可容纳数十人的飞行毛毯。那毛毯在灵力的催动下,稳稳当当地悬于空中,将一众师兄弟稳稳托起,宛如一片五彩祥云,飘荡于擂台之上空,为众人提供了绝佳的观擂视角。
此番金丹修士的对决,可是难得一见的盛事。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金丹高手过招,相较于筑基修士的比试,可是云泥之别。他们灵力雄浑,招式精妙,举手投足间皆蕴含着高深的门道。
众人都盼着能从这一场场激战里悟出些什么,说不定哪个机缘撞上来,便能像醍醐灌顶般猛然开了灵智。往后修炼之路便如芝麻开花,一日高过一日,直上九万里,踏出自己的坦途来。
今日的擂台四周,当真是群英汇聚,无论是内门、外门弟子,还是石韦真君、明霞真君、平凉真君等几位元婴大能,都亲临于此,连钟楚意的父亲尔山真君也在其中。
这些真君们一登上高台落坐,周身便散发出沉凝威严的气息,如山岳般压得人不敢轻举妄动。
台下原本喧闹的修士们霎时静了下来,一个个收敛了言行。
钟楚意身着一袭藕粉色的曲裾,衣袂飘飘,婉约动人,尽显佳人之姿。
她抬眸间,瞧见父亲也在高台之上,心中一凛,便与李莲花等一众姐妹乖巧地朝着更远的位置挪动了几步,想要尽量避开父亲的视线,以免被其管束。
李莲花今日则是一身金光璀璨的喇叭仙衣,下身搭配着一条别具一格的袴子,整个人显得贵气逼人且独具匠心,在人群之中格外吸人眼球。她的头上戴着一顶装饰着长枝流苏的头饰,走起路来,流苏随风摆动,使得她看起来仿若一只趾高气昂的小凤凰,威风凛凛又不失俏皮可爱。李莲花将满头的秀发全都整齐地拢在了脑后,圆润饱满的脸庞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白里透红的肌肤,愈发衬得她娇俏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方才和小姐妹凑在一处热闹,倒没太留意李莲花这身打扮。这会儿在人群里再看她,一身华服衬得她像朵开得正艳的金盏花,鹤立鸡群般扎眼,脸上还挂着几分小傲娇,钟楚意忍不住“嗤嗤”笑出了声。
李莲花察觉到她的目光,斜睨过来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这般瞧着我作甚?你自己不也精心妆点过,彼此彼此罢了。”
钟楚意一袭曲裾,针脚细密,剪裁合度,将丰盈身段衬得玲珑如琢,曲线皆入画。翘头履轻点裙边,步履间裙裾似流霞轻漾,恍若古画中走出的绝色,一颦一笑皆含韵,眼波流转间,艳色自溢。
实则今日到场的女修,无一不是精心装扮而来。
她们或是身着绫罗绸缎,或是头戴珠翠首饰,皆用尽心思地展现着自己的独特风姿,使得这擂台周围仿若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每一朵花都在争奇斗艳,各显其美,为这原本紧张激烈的擂台赛增添了一抹别样的亮丽色彩。
哈哈哈,连树上的猴子都要被这热闹劲儿逗笑了,今日的正主,就要登台了。
遥见天边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东方极云脚踏一柄流光溢彩的灵剑,衣袂飘飘而来。
其身姿潇洒,仿若谪仙临世,所到之处,众人皆侧目而视。
随即便见那肤色黝黑、神情冷峻的唐尧,步伐沉稳坚定,犹如暗夜中的苍狼,一步步踏入这即将风起云涌的擂台之境。
东方极云生得一副温润如玉的好皮囊,举手投足间温和有礼,深受众人追捧。
那一声声“东方极云!东方师兄!”的呼喊,犹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响彻在这擂台四周。
反观唐尧,容貌不算极俊,却透着原始野性的力量。他动作简练干脆,对着自己的师父石韦真君微微点头致意。
此时,擂台之上,东方极云和唐尧相对而立。
“这唐尧究竟是何来路?此前从未听闻过此人,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
“不知道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搜肠刮肚也说不出唐尧的底细,终究没个定论,只得揣着满肚子好奇与猜测,目光齐齐黏在台上,等着看后续动静。
看台上的长老专座里,尔山真君的目光牢牢锁在台上那个重返内门的少年唐尧身上,眼底倏地掠过一丝讶异,快如闪电。但他转瞬便将那点波澜不动声色地掩了去,面上依旧是惯常的沉稳。
坐席上首,明霞真君端然而坐。她如岁月枝头盛放的牡丹,经时光雕琢却温婉优雅不减,目光淌着水般的慈祥,轻声问身旁的石韦真君:“这是你新收的徒儿?瞧着有几分精气神,唤什么名号?”
石韦真君活像个长不大的老顽童,行事说话无拘无束,随性得很。
听明霞真君问起,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笑道:“寒冰真人,唐尧是也。”
这话一出,好比石子投进静湖,霎时荡开圈圈涟漪。
明霞真君先是一怔,随即朗声大笑,银铃似的笑声在空气中荡开。其他几位元婴真君也忍不住摇头轻笑,笑这名号新奇。
一位如古松般肃穆的男修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这名号,莫不是你这粗线条随口取的?”
“那是自然!”
石韦真君下巴微扬,满脸得意,仿佛做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般契合他的道号,除了我,还有谁想得出来?”说着还摇头晃脑,对自己这“杰作”颇为自得。
明霞真君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笑,又追问:“莫不是你这徒儿性子像冰疙瘩,冷硬倔强,才取了这名号?”
石韦真君却故作高深地摆手,神秘兮兮道:“非也非也!我这徒儿,个中奇妙,你且看着便知……”
明霞真君见他卖关子,佯装生气,嗔道:“少故弄玄虚,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