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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芙蕖客栈 ...

  •   第五卷:芙蕖客栈

      惨状不睹的血战撕裂破碎,人肉模糊不成型的块状撒花而落,白骨凛凛的人头掉落在地,众家纷逃之声叠拢而起,一声声破喊的救命声似如多日之前在柏榆镇内袭来。

      亦或是白榆镇灭门惨案的诛杀之际。

      这是对白榆的再一次血杀,暴虐的滥杀忏悔之声痛吟,护城河内的流水绕过村寨,淌着昔日的石块磕绊而下。如今却只剩下河内参着的赤血和杂草,或是一些模糊血肉参杂。

      这条河流是引自天上水,渡河而至的白榆镇。护城河畔,白榆镇村民为答谢恩赐之水,修建了护河寺庙,里面供奉着河神和蛇像两座雕像,蛇像居东,河神像于西。双像相对,成圣而立。

      古老的村寨里面供奉的神像自祖辈起便代代相传而落,延绵至今也不过百年之久。可于天任的蛇像大人却牢牢驻扎于村民的心中,为此,这个埋没于内地借靠捕猎谋生的村寨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这一生命祖辈相传,举全族之力让其弱株得以存活而至。这一脉遗孤是等父辈母辈的荣耀之子,身上淌过流足的活血也定会是白榆镇最为纯真和英雄之光的孩子。

      这个孩子便是茱萸。

      他身上所流血的是万家百姓拢聚而起的火把,白榆镇的蛇神和河神定会世世代代呵护他成为新一代白榆镇的圣火。

      而他身上背负的不仅是白榆镇镇民之圣火,更是没落于数年前灭族之仇的柏榆镇活灵。

      众家弟子若要活命,只可卖出手足之情的生命从而活下去,无辜生命搭上了更为多数之亡灵。以绪青界和逸洄界为首弟子镇守于阵眼之口,将血球的裂口用活人的身躯堵住。

      荆楚捂着活割手指之痛楚,扯下品红的衣摆缠绕手指包扎,怀信在将其断指前便在刀尖涂抹了活散药。活散药是为弱性毒药,虽不让人身内惨亡,却是个折磨人的散药,伤口溃烂之处一旦沾染活散药,便可顺着伤口的裂痕死缠而下,伤痕便会愈发溃烂和感染。

      “怀信,拿下。”风如玉拍了拍衣摆尘土,而后撤出一个步子,守在身旁的怀信双手持刀,左手把刀的刀尖滴落了几滴鲜血“是,公子。”

      荆楚一个转身直奔二楼阁间而去,品红还不及应身,皮肉的松弛感戳进了身内,怀信所持短刀的刀尖狠厉扎入,身着的外衣晕染上了血迹。而后短刀离身而去,品红捂着身子,赤血喷洒而出,五根手指之内悉数染上了棕黑色“你——”

      品红摇晃着身子退后步去,倒身在柱子上,发髻之上扎着的珠钗摆散出去。而后赤血止住干涩,他身内的牡丹花印消散飘去,品红的身子飘然恍步站立不稳。而后他显出了花妖之身,拂紫花的首品花型盘活而出,绯红血色的印子打落在花瓣之上,应是短刀沾染的血迹。

      蜷缩在角落里面的植株扎根进贫瘠土壤之中,那一株残花哆嗦着根株,贪婪吸食黑土的活食。

      风如玉弯下身去,将那株败落的遗根揽进怀中,行囊之中的溜蔻散发出一丝曙光之色。这枚花妖收囊袋之中已有了两根坏株。

      这两根妖株是白榆镇内苟活的活人尸内,他先一步将其收在其中,而这一根便是寻到的第三株妖根。拂紫花七株,今儿只寻到双株已是不易,且不想此株不费力便得到其身。

      此前,品红谈论之时便有男子之身和女子之灵的肩守,他故而得知这人是拂紫花的妖株。却不想,这根妖株竟搭上了多数人之命。那印在臂膀之上的牡丹花印是品红身灵所传,荆楚正是为此举将其抛弃在白榆镇内。

      血球猛长开大口,吐出数只幼小的血灵。荆楚跪倒在阁楼之内,砍断了寄养于屋内存活的花株。困守于阵内的血球激增肿身,身子缩小而后再此肿胀。

      活割下皮肉的不足片刻便被消散,带着印记花瓣的皮肉被叼去撕咬。而后阵局之内的弟子有模学样,掏出保命的短刀活活撕碎那一块皮肉。

      荆楚撑着身子躲在阁间里面,阵局只留下血球支撑,血球依靠弟子身内的还魂存活,却不想众家联手破开了这一阵门。血球的身子愈发古怪,缩成一枚小球又幻化成石块大物砸向众人。

      不过,众家弟子还未及身受鞭笞之刑便被护身在镜像之术结界层之中。而后,血球气急败坏地冲向结界层而去,一股蛮荒之力撞向结界层“公子,探清楚了。这血球是此前柏榆镇村寨之内死尸,于乱葬岗凝练而成,而后有人将花妖的灵丹种入了血球之内。而二楼阁间之内的百花图便是这血球得以存活之物。”

      寒宵顶住镜像生门之内的反噬之力“公子。”

      “众家弟子听令,撤出宅院,暂躲于阁间之内的屋舍。怀信,破开此路。”弥砚山缠身绕至风如玉身前,将命令之语递付于风公子手中“师哥先走。”

      风如玉抱起地上的阿斗走向阁楼之内,怀信和寒宵二人镇留在阵眼之旁,弥砚山身肩背负着竹琼剑,将镜像之术生门隆起“多谢。”

      血球凝聚最后一丝妖灵之气吞入口中,身子肿起撞到了阁楼之上的木梯,躲在屋内的弟子颤着身子破喊了一声。血球奔着那株牡丹花株而去,将掉落在空中的牡丹花吞入口中。

      小院阀门之内,怀信镇守堂前之院,寒宵则死死护住小门之道。地上卷起的残败枯枝发出踩碎之声。弥砚山站于宅院之中,盘腿打坐。

      【吾承恩主,天启神卷,天开缔合,镜像生门】。

      护在外层的结界加固护身,血球乱撞破碎结界,下瞬便被弹身而回。但它却不死心楞着头撞上去,头上磕了几处脓包,只得讪讪呆愣于原地“公子,切勿近身。金钟的盅不可动用活灵之力去撑身。”

      怀信横看这两人一眼,换了只手抱剑,继而转身相视望去。

      语落,罩住空中的结界层消散向两旁撤去,暖金色的屏障破散。木纳的血球凑准时机欲要破洞离去,而空中之内罩出了八门拦住了去路。

      镜像八门顺着结界屏障的碎口依次展开,八门立于空中之上,闪着鎏金之鳞的门扇架于空中。每一扇金门之后都藏身着一名立幻碎片,且化身不一。血球欲要遁地而去,却不想八门交错闪力遁入空门之内,将那庞然大物罩在空门之内,四处碰壁。

      而后,血球身内的牡丹花丹运灵发作,赤红幽紫的身皮奔流出了橘色之身,堕色落了一层。空门之内是八扇金门的虚空地,八门依次缩门,将立幻碎片投入虚空地之中。动用镜像之力将血球逼压至死地,待而挤压爆破而死。

      这种身死之法便是残害人身的血球杀人之法,褪去人皮留下白骨,最终将人头捏爆而身死。

      镜像之术生门之内复留了此等之法折磨于血球身内。冤冤相报,定不会让血球苟活。

      弥砚山放身八门阀关,金门之后的立幻碎片相继入了虚空之地,第一门之内的立幻碎片是为金銮之灵。立幻碎片不死不灭,咬住血球的肉身,将唇中渡化的毒鎏植入血球身内。八门之内的灵魂之力便为金、木、水、火、土、垠、天、地八力。

      五行之力相生相克,后三门则是衍生而出之物。虽地位不高于五行之力,却也是古老灵术所受留而下。

      弥砚山的镜像之门为八门,后三门的衍生之灵是身受五行所力孕育而出,是为子门。

      而风公子的镜像生门之内只有五门之灵,五行八卦之术,孕育于天地之间的古老术力。

      待而八枚立幻碎片相继入了虚空之地,困身于此地血球身皮被拔下一层,橘色之身的皮毛脱落露出弄碧之色,而后身侧的皮囊活化成数色。而它破开的血口之内是一条暗夜紫的伤疤,弥砚山用立幻碎片探入其内。

      这条疤痕将阿斗体内的仙力折损。弥砚山探出身去,从伤口处的疤痕绕了进去,他特意避开血迹之地,立幻碎片虽不死不灭,可沾有活血便会融化立幻厚度,从而化成一滩血水。

      血球身内的配灵共有两层,外层一侧是一些沾留在身内的寄生妖灵,黏粘在血球的身侧,垄身半弯着。立幻碎片袭着顺路而下,破了内层的防膜,这皮膜是有人用银针碎裂破开的,血剪的撕裂痕迹干成了素皮渡留在上面。

      碎片越过身钻进了内层而去。

      一入道,怪虫压死的臭味熏天飘来,裹在立幻碎片外侧的保护膜又加固了一层,犹如雨水天后仓皇逃路的绿虫,又被人徒手掐死,摊开在手掌心的恶心味道。

      母蛊和幼蛊缩在血球内身央位,左右两边都有若虫在护着,主台之上的蛊虫操控着这副臃肿血球之身。而那血球之所以吐出如此多的小球也皆是因为蛊虫可以活身所化,故而结数在血球身内也成就了此点。

      那母蛊的双翅振动悬飞,不过抬廊之高便摔在地上,幼蛊上前将其接住。此前他和阿斗二人将母蛊困留在蛇灵阵法之中,那一技玄武之力足矣击碎它体内的魔力。

      立幻碎片挨不住墙身,四周之物于他而言都是悬物,倒是限制住了他的动身,也不可化成人身。这血球体内之高不及他半高之立,亦是有些费腰。说罢,他又向前跨区,一个小纸人在血球身内胡窜。

      血球之内的活物都看不见他身。

      弥砚山近身绕至母蛊周身旁,盯着它身内的双翅相看,双翅之上残留的匮皮还未完全褪去又增添了新伤。他突发新奇之事,朝着母蛊的双翅踢了一脚“咚咚咚——”

      碎片虽不能触碰周身之物,可立幻之能可以递送而去,且伤害之力没过本体之力。

      荆楚身内灼伤,而后锁进了阁间之内,顺着窗户纸破开的小洞相视而去,只见屋内屏风之上所绣之图支楞起来,纹于绣面的牡丹花活立站身。最外侧的牡丹花瓣之上供养着一枚石头。

      顺着丝线而下,这一藤枝蔓的碎石都立身而起。绕过荆棘花刺打落在地,竟活化成人影。而站在最外层的那人阿斗认识——姜家弟子姜莞青。

      虽只有一面之缘,可阿斗却记得她。

      藤萝之上封锁的便是仙家弟子体内之物——魂配石。石头之上裹着一根紫色的缠线,那立在地上的人身内又插满了丝线,丝线这端接连着魂配主人之身,另一端则是缠接在花灵之内活养。

      顺着藤萝丝线而下,阿斗盯着那人之影蓦然住,就连空洞般的那枚瞳眼也呆滞停留。藤线那端缠绕的影子竟是竹乌尘。

      而绑在藤萝枝上的魂配石着色是体内之物——肝脏还是心脏,阿斗飘了一眼,没看清。

      他只闪了两下眼睛便退了出来,那刻,阿斗身内死皮皱起,鸡皮疙瘩铺满全身,额前冷汗打颤,死皮碰撞犹如刀剑摩擦,他哑着喉咙喊了一句“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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