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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3)连带关系 ...

  •   少女走后,森罗的生活陷入了无聊的循环。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是现代,世界观也没有特别的地方,昼夜轮转,四季分明,和现实世界分毫不差。
      可森罗所在的地方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墙壁包围着,周围的人无法窥见这家小店,他也离不开店门超过10米。每日活动的范围被限制在方寸之地里,睡眠和进食在他试验过以后也是不需要的,店里又没有娱乐工具,甚至连一本小说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难道主神把他放到这里的真意就是让他成为固定NPC,去触动一些人的内心么?还是这个场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等待着他去探寻?
      于是森罗又把点心屋从头至尾搜索了一番,意外的有了收获。在不知道放置了多久,表面上积累了大量灰尘的纸箱里,他找到了一个音乐盒。深红底色,上面绘有黑色的藤蔓花纹,打开后翻盖上装了一块心形的小镜子,里面是一个简单的旋钮发音装置,大概是放得太久了,旋紧以后也发不出声音。
      其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依旧处于失踪状态。音乐盒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他先把它擦拭了一遍,收藏了起来。
      有过在楚轩身边当背景的经历,知道自己的情绪不会对现在的状况有分毫影响,森罗便安下心来,等待着命运时刻的降临。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小问题需要解决。之前女孩离去时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多少让他有点在意。
      伽椰子,很传统的日本女孩名字,带着些属于女孩的文静和甜美,不巧的是和某个剧情里面的亡灵同名。假设这里是咒怨的世界,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女孩伽椰子就是之后那个死于家暴的可怜女性?
      要是这个认知没有错的话,他可能面临一个巨大且难以调和的问题——时间轴异常。
      中洲等人进入的时间节点已经是伽椰子去世后,怨念化为实质徘徊在住宅之内的时期,需要经历的也是电影剧情的时间轴。即使因为他的加入,一切都不同了,可这一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动。但他却进入了另一段时间,甚至遇到了还未开始剧情前的主要人物。从伽椰子初中生的装扮来判断,至少提前了十几年。
      这是主神的错误投掷吗?
      他立刻在心里做出了否定。
      主神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对每一个世界都实施着全面且严格的监控。森罗的侵入是计算中的意外,也是放手一搏。在被抹杀和存在间寻找一线生机。结果他赌赢了,主神认可了他的存在,虽然没有认同于他队员的身份,却也把他和中州队其他人联系在一起。
      那么现在发生的一切就不是偶然,而是主神计划下的必要阶段。主神的最终目的是用生死存亡来激发人类的潜能,任务的下达和切入时间点的选择都是以这个为中心来执行的。那么是否可以认为,他被投放到这个特殊地带,在这个时间点里与伽椰子相遇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真是被狠狠利用了啊。虽然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在与剧情人物提前解除的现在,他显然也成为了剧情的一环,为中洲队其他人的生存挑战增加了无数变数。
      想通了个中关键,森罗觉得自己这次回去该让小伙伴们看看有没有可以灵魂通讯的装置。不然每次时间点不对,地点不同,即使他知道什么内情也不能及时通知他们。以后,他也要做好分开行动的心理准备了,时间轴的提前不是偶然。

      点心屋中的时间静止的,与外面世界生存的人类处于两个世界。看他们忙碌于自己的生活,森罗撑着下巴,坐在柜台之后,居然产生了微妙的羡慕。
      有着明确的目标,为生存奔走着,比他被困在这里要好上一点。
      分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昼夜转换显然不能作为计时的依旧。从人们衣着的变化可以看出,四季已经更替了多次。可他也仅仅是感觉过了不长的时间。
      现在外面该是秋季,行人轻便的夏装换成了风衣。接近黄昏的时候,窗外对着的高楼里亮起了灯光。夹在过往人流中的年轻女性并不显眼,她穿着卡其色长风衣,正弯下腰帮身边的小男孩带上针织帽。起身时,视线越过男孩,在瞥见那一抹暖光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时候点心屋里已经亮了灯,在深秋的晚风中诱惑着她的脚步。男孩奇怪的看了妈妈一眼,顺着她目光看向街边的小店。
      “妈妈?”男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唤醒了陷入回忆中的伽椰子。她迟疑了一下,拉着男孩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森罗转过头来,对着进来的母子温声问好。在伽椰子看来简直像是记忆的重演。
      本来只是抱着看看的心态进来的,确定这里就是那家点心店后伽椰子心里反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委屈。自从那次见面后,她找了很多次都没有再看见森罗君和他神奇的点心屋。急切的想要和他分享回家后父母不同于往常的表现,在询问其他人得到否定的答案和多次寻找未果间,那份心情也冷却了。这时候再次遇见了店主,已经为人母的她过了倾诉的年纪。面对青年时,反而感到局促和不知所措。
      拘谨的和森罗打了个招呼,伽椰子看着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先说点什么。气氛顿时显得尴尬,小男孩显然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变化,抱紧了母亲的手臂。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森罗轻声询问,打破了僵局。女子看他的眼神太奇怪,既不是陌生人也不是熟人。到这个世界后,唯一接触过的就是少女伽椰子,可面对着这母子两,森罗不确定了。
      从女孩时期到为人母,中间间隔了漫长的时间,即使想从面貌上寻找相似的地方,与女孩接触的时间毕竟太短,森罗对她的样子也没有太深的印象。
      点了点头,伽椰子的声音中能听出紧张的情绪。“你是……森罗君吧?”停顿了一下,她眼中露出几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渴望。“我是伽椰子,还记得我吗?”
      果然是她。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森罗顿时觉得心情很复杂。推测女孩是咒怨中的伽椰子和实际面对即将遭遇惨剧的伽椰子完全是两回事,特别是之前他还遇见过她,和她相处过。即使知道他们只是剧情人物,但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所思所感,会为一些事情而苦恼烦闷。就像当时遇到的伽椰子,也许以后还会有其他人。
      在这种情况下,一切悲剧还未发生之前,他真的能对他人的遭遇无动于衷吗?
      森罗问自己,心内茫然一时无法给与答案。
      只能暂时把情绪压下,他装作仔细打量了伽椰子一番,像是在把眼前的伽椰子和记忆中的女孩整合在一起,之后脸上带上了怀念的表情。“记得,我们还一起喝过热可可。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伽椰子低下头,把眼里的怀念和感伤小心掩藏起来。“森罗君搬走很久了,刚在外面看到了招牌,就想进来看一看是不是森罗君的店。”
      搬走?察觉到女子话里的异样,森罗一边思考,一边顺着她把话说下去。“因为一切原因,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就干脆选了另一个地方。”
      对剧情人物来说,自己的刷新是不定性的么?不止是时间流逝不同,原来连与剧情人物接触的时间点都被主神严格控制着,怎么想都有阴谋。
      不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他让母子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准备了饮品和点心,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开始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伽椰子有心事,与上次见面相比显得更为内向。女孩时期还能从她的眼中看透她的情绪,现在那些东西都藏在眼瞳深处,郁结成一片浓黑。
      森罗不知道该怎么疏导,只能聊天时避开可能会引起她不好联想的话题。这个时候的伽椰子,有了俊雄,应该已经和那个未来的杀人犯结婚一段时间了吧?不知道剧情到底进展到了哪,没有明确的提示他显然很被动。
      既不能突兀的询问家庭情况,又不能委婉的提醒可能发生的灾难。他们的关系说到底也只是比陌生人好一点的熟人,他说这些话太过逾越。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直到俊雄催促着要回家时,伽椰子才从梦境一般的再会中意识到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与森罗聊天时间很惬意的事情,她很早就知道少年身上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即使隔了漫长的时间依旧没有改变。
      “谢谢款待,森罗君。我们差不多该告辞了。”站起来向着森罗微微躬身,伽椰子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忍不住想若是少年当年没有搬走,她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她唯一的朋友。但人生中没有那么多假设。
      母子二人的背影引入了黑夜中,森罗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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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3)连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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