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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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云霓被小景带着跑，表情复杂带着几分惊恐“她就是梦魇魔女？？？”
小景疑惑的看着她“你知道她？”她虽然不知道己姐姐是不是梦魇魔女，但小景不傻。她把人带到了一片废墟“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
“一个很恐怖的人”云霓突然明白她为什么几次对自己动手了“如果有可能，我建议你不要跟她在一起。你找什么呢？”
“就这个”小景成功的找了一根棍子给她打晕藏了起来赶紧回驿馆报信
陆观年及时赶来，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帝江和旁边的己兰时还有王宽
王宽扯扯她“先走”
“你走吧”己兰时看着这片废墟，神情冷漠至极“韩断章必须死”抿着唇回头，看着陆观年还有老贼，以及他俩身后的一群泼皮“谁敢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陆大人”老贼抢先一步开口“我们可拦不住她”这丫头疯起来可要命啊
韩断章能不能有一天不给老子惹事！！！
陆观年简直要气死了，他三番五次的跟韩断章说，秘阁这些人他来解决，让他不要动，不要插手，更不要伤害他的学生。这人怎么听不进去劝呢
“韩断章现在还不能死”
“这个世界上，没人不能死”己兰时手里的武器隐隐发出流光“陆观年，包括你”
“他现在还有用”陆观年看看周围，也没人出来具体谁是她的人“回秘阁，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行不行”他看着面前的人就知道，全白说了“王宽，你劝劝她。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
王宽走过去，低声说“先回去，这里人太多了”
“杀他不需要人少！”就算三军在场，他也会死在我手里
“再怎么说他也是俘虏，没有通缉令不能当街杀他”
己兰时看着周围，看到了堇青和蔷薇两兄妹，给他俩打了个暗号，别让他跑了
堇青点头，扯了扯蔷薇的发带
己兰时微微点头
王宽试探性的伸手，看她没有反对，这才攥住她的手臂“在开封城内，他跑不了的”
“对，他跑不了。”陆观年看他动作，补充“等事情一了，我会亲手杀了他的”
己兰时被他拽走，没有再说什么
陆观年松了口气，几个人跟着往回走
陆观年让人下去，把韩断章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俩在谋划让辽国内乱，韩断章会帮忙因为他是大延琳的儿子，当年大延琳杀了不少韩氏族人，能收买的收买，韩断章又是韩绍勋跟丫鬟私通生的，就这样冒名顶替活了下来
但是……
“和韩断章合作的，恐怕不止掌院”
王宽说，若只有陆观年与他合作，他就不会发现帝江的踪迹，更没法去刑部杀人，自然也不会杀了小花。还有六部高官跟他合作，为了挑起战争
陆观年反被人利用了
现在要阻止只有一个办法，阻止和亲文书进京
然而他们被兵部软禁，只能依靠元仲辛和赵简他们了
“说完了？”己兰时拍拍手上的饼渣子，推开了窗户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响了口哨。然后她坐在陆观年对面写了一张字条
【焚毁辽国和亲文书】然后在右下角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一只黑鹰不知道从哪儿飞了进来，正站在窗台上，她走过去打开黑鹰脚上的小竹筒，把字条放了进去，摸了摸它的羽毛“去吧乖乖，给小英送过去”
陆观年看着她把黑鹰放飞“多谢”
己兰时摆摆手
蓝皓英很快收到了传信，放信号弹联系其他在开封的人，出城阻截使者
落款是手写而非印章，她身边有外人在，应该就是她那什么秘阁的领导，这些使者还不能杀，活捉即可
开封内
衙内送钥匙从吕简府里出来以后就被帝江和韩断章截住，韩断章绑了韦衙内，他以韦衙内的性命相威胁，拦下了元仲辛一行人。
可是和亲文书迟迟没有送进京
“怎么回事”文书呢，没等他找到文书，帝江从天而降
“是你杀了刘生！”
“帝江？？？”
韩断章武功高于帝江，但在场还有其他人，他们合力擒住了韩断章，帝江一剑穿心
“是谁阻止了文书入京呢？”元仲辛他们一行人来不及思考，连忙往外跑
“冬冬？”小景惊愕的看着乌冬带着几个人在城外捆着四个禁军“怎么是你们”
蓝皓英看了他俩一眼“你们认识？”
堇青看了一眼小景，冷漠的回答“不认识”
“先捆起来，等主上过来”蓝皓英并非不近人情
“哎哎”元仲辛阻止他们“你们是为了烧和亲文书，我们也是为了阻止文书进京，目的一样，可以合作啊”
“可以”蓝皓英点头，继续说“捆起来”
元仲辛很郁闷“这怎么油盐不进呢”
小景被捆着，突然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蓝皓英“成衣铺老板？”
“什么成衣铺？”元仲辛立刻问她“你见过他们？”
小景把她跟乌冬乌苏兄妹的相识还有跟兰时买东西见过老板的事情说了
元仲辛见过兰时穿那身粉色的裙子，和那套蓝的一样，有一种不完全的感觉“你们是兰时的手下？”对方默不作声“通融一下，我们是她朋友”
“己姐姐的人？”小景愣了一下“冬冬和苏苏也是己姐姐的人？”
“对”己兰时骑马从不远处过来，翻身下马“松开吧”
“是，主上”
那几个禁军当然交给陆观年处理
“真犟啊”元仲辛揉着手腕，抱怨“说是你朋友也不给松绑”
王宽来帮他们几个解开
“当年我从辽国带走了她”陆观年走过来，他其实并没见过这几个人，但他知道跟谁说都一样“现在，我把她还给你们”
蓝皓英看向了己兰时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己兰时走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霓“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先说正事”
云霓明日就会启程回返回辽国，一起带走的还有小花的骨灰。乌苏说要送送云霓，蓝皓英回了店铺，乌冬先回了客栈
元仲辛前往吕简的府上将事情汇报，包括他身边有人想要挑起战争的事，结束之后在城外与大家见面
秘阁解散了
陆观年给薛映的父母办了户籍，以后他们就不是军户了。帝江他会带走，其他人都自由了
“兰时”陆观年叫住了她“我把米子晴一家人的尸骨牵回来了，过两天就会到，那些人若有亲友，全都牵来了大宋”
“多谢”
陆观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人不能活在仇恨里，放下把”
己兰时并未回应
“你们都自由了，我们也即将分别”陆观年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笑容“我能不能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他们关切的表情，心里暗叹一声“天色还早，一起去吧”己兰时朝着城外的竹林深处走去“子晴是我一位故人”
“是宋辽边境的一位府尹之女吧？”赵简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得到了己兰时的认可“我记得她不是……”
“她在一年前就过世了”兰时沉默的看着墓碑“全家死在辽军之中，她亲手下的毒”兰时从碑的后面拿出一捆香抽了几根点燃“你们随意就好”
话虽如此，他们还是每个人抽了三支
小景的眼神含着悲伤，亲手毒死至亲，一定很难过“为什么？”
“米伯父官职不大但性格好，所以人缘也极好，辽军看中这点想让他做内应。他们几次派来探子想要掳走他们，都没成”兰时的声音低沉，带着悲伤“我们商量说不能这么下去，所以我乔庄之后潜入辽军大营之中打算永绝后患”
“结果没过多久他们就将人抓了回来，我很惊讶，城里早有戒备不容易得手”己兰时表情带着十足的恨意“因为抓不到机会，他们就把宋人那些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人送回来，子晴心软看不得他们受苦，就偷偷救治他们”
“他们趁机掳走了人？”薛映问她
“呵”己兰时冷笑一声，眼里带着泪光和强烈的恨意“这样我也不会报复，成王败寇，理所应当”
“他们混了进来？”元仲辛想到了一种可能“用他们自己的子女”
所有人都看着己兰时，因为这种猜测太恐怖了
“嗯”己兰时应了下来，也不回头“他们找人将不受宠的子女折磨之后扔了进来混进其中，以兄弟姐妹和母亲的性命为要挟，让他们抓走了子晴”
一开始是一个两个，日子多了就动手
“伯父伯母得知以后亲自带兵北上。可辽人是骑兵，他们能调动的只有少数步兵。虽然抢回子晴，但伯母却被射杀，伯父也被人掳走。”
“我易容成送饭的人见到了伯父，他说让我先把子晴送走，他们为了利益不会轻易动他”
“于是我折返回去，正好看到子晴正被几个辽军军官凌辱”己兰时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我杀了他们。我要带她走，仇我来报，人我来救。然后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架”
【我带你走】
【你以为杀人就能解决一切吗！】
【你可以重新开始！】
【你走吧】
【我不用你可怜我】
竹林里异常的安静，他们安静的听着这段无人知晓的故事
“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我当天晚上就已经回了城里，她不见了。附近的居民告诉我”她的声音带着些无法控制的哽咽“她已经被人带走了”
“或者说，她是自愿跟他们走的”到那个时候，兰时才真正看懂米子晴“子晴凭借着自己的美貌买通了守卫”
她爹曾经被辽军俘虏，她却和辽人私通，这点只要他们稍加运作，这件事就能威胁他们一辈子
谁在乎她是不是自愿的呢
“她将毒药送了进去，毒死了米大人。自己也因此被身中数箭”
他们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她话里隐藏着的，一个普通人的决绝和悲惨，他们都听得出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跟我说”兰时停顿了片刻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说她不是故意要跟我吵架的，只是她不甘心就这样等待，也不愿意破坏着来之不易的和平。牺牲她一家就好，让我替她活下去。”
“我气疯了，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无论武功多高，一人之力终究不敌千军万马。于是我发动了羽化，强行提升功力。可却被人打断“等我再醒过来，就是宋的暗探救了我”这是她一生的痛，她自认武功不低，可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兰时促使宋夏合作，构陷掌兵之人通敌叛国”陆观年补全了这个故事“致使当时的全部参与者满门抄斩。党项多部叛辽归夏，这块地也名存实亡，如今成了榷场”
他们头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不是书上的寥寥几字，而是真实的一条条人命。
赵简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安慰她“她是个很伟大的人”
“有什么用呢”这些虚名，到底有什么用“她分明可以活下来”
“人在他们手里，就算不妥协一样可以说成通敌叛国”元仲辛的情绪很复杂，人啊，太容易被要挟了“她自己下手，既可以避免战争，也可以洗脱通敌的罪名”虽然可能还会被泼上脏水
“她不想让你牵扯进来”赵简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伤“尽力的维护所有人的周全”
是啊，唯独没想过自己
“这件事让辽吃了个大亏，虽然想报复回来，但顾忌梦魇魔女还活着，所以也不敢有大动作”也是那个时候，宋起了拉拢她的心思，拉拢这个疯狂的姑娘。陆观年提议招揽她进入秘阁“之后一年，辽都不敢再南下劫掠，百姓也算过上了好日子”
原来在国家之下，每个人都是蝼蚁
如今平反昭雪，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