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病弱炮灰皇子以后》薄荷茶的猫

3、第 3 章

　　穆笙回了皇子所内。

　　当朝皇帝膝下的皇子虽有九位之多，但除了穆笙外，其他的皇子都由自己的母妃照料。
　　因此这皇子所内，三所宫殿有两座都是空着的。

　　穆笙住在琉璃宫倒也清净。

　　只不过……

　　“七殿下，微臣等人是皇上安排过来的。”
　　穆笙数了数，有护卫五个、新来的太监三个，宫女两个……
　　这琉璃宫竟一下多了十个人。

　　要知道这宫里原本只有他、宋姑姑和镜兰三个人的。

　　宋姑姑和镜兰倒很满意，如果贵妃娘娘在世，宫里的人应该更多才对。

　　“你们起来吧。”穆笙见过这些人后，准备将他们交给宋姑姑去管。

　　一旁的镜兰将药呈了过来。
　　“殿下，该喝药了。”
　　“好。”
　　穆笙接过药，迟疑地看着这碗棕黑色的液体，憋了憋气，细数喝了下去。

　　也不知道先前的太医给他开了什么，虽然味苦，药效竟真的不错。他每日吃着这些药，身子跟着好了不少。

　　“殿下，江公公来了。”

　　“江公公？快请。”

　　江公公一手扶着扶尘，恭敬地走了进来，行礼道：“见过七殿下。”

　　“公公不必多礼。”穆笙对江大辛一派亲切的样子。

　　“七殿下，奴才前来，是告诉您，三日后将有长乐秋宴。您若届时身体好些，不妨出席一去。”
　　“噢？”
　　穆笙觉得有趣。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一年一度的长乐秋宴自五岁后便因为皇后说他身子太弱，不宜舟车劳顿为由，没去过了。
　　如今四年过去，他竟又能出席了？

　　昨日他才在明光殿里病倒，皇帝对他体弱的印象应该还没改过才是。

　　“谢公公告知。”穆笙客气道，又让镜兰给江公公送了些体己的银子。

　　“哎哟，这……多谢小殿下。”

　　穆笙当然知道江大辛不过是替皇上传话，但他笼络一下，将来这人也许能用得上也未可知。

　　至于长乐秋宴，穆笙看着江大辛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事儿不太简单。

　　从前皇帝听了皇后的话，不让他出席是因为他确实体弱。
　　但如今他身子没见好，怎么皇上就改了主意？
　　想也知道这其中有一番缘故。

　　但偏偏这秋宴，穆笙还非得去不可。
　　他现在的靠山除了皇帝，长远来看还有主角可用。
　　秋宴如此重大，主角应该也会出现吧？

　　退一步来说，就算不能和主角交好、成功傍上大腿，他早作准备的话，将来就不至于莫名成了挡主角路的炮灰。
　　穆笙无奈地苦笑。

　　这些天皇后一直按兵不动，便是有什么阴谋，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作为一个文科生，穆笙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制作炸药……
　　只希望《皇权》这本书里不要有太多像西域密药这样逆天的设定。

　　三日后…

　　“殿下，该沐浴更衣了。”
　　宋姑姑守着时间，将穆笙从午睡中唤醒。
　　长乐秋宴可是大黎朝一年一度的盛宴，皇帝要宴请百官，共襄盛事，不可谓不宏大。
　　“好。”穆笙道。

　　热水已经备好，穆笙沐浴后便换上了皇帝命内务府特制的衣物。
　　这红衣是皇帝特意让人给他做的，用的是古河上贡的绸缎，金线绣着云纹。
　　如今是初秋，天气还不寒冷，可这外衣领子上却别出心裁地添了极为罕见的御寒极品，白山墨狐氅。
　　这样的量身打造，可见花了多少心思。

　　“这衣服穿在殿下身上，真是它的福气。”宋姑姑感慨地说道。
　　“就是就是。”镜兰也点了点头。

　　他家殿下不愧是贵妃娘娘的孩子，才九岁就这般芝兰玉树，将来要是年岁渐长，容貌说不定还要超过贵妃娘娘一头。

　　大皇子那些个歪瓜裂枣，怎么比得上她家七殿下的风姿。
　　镜兰在心底暗暗对比道。

　　“我们走吧。”穆笙道。
　　秋宴上搜查严格，穆笙倒不担心有刺客袭击。他带上宋姑姑和镜兰，拿上随身物品便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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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殿下。”长乐行宫外，搜查的护卫确认过他们的身份后便将穆笙等人放行。

　　他们下了马车便被侍者引上了木船。
　　这长乐行宫的大殿建在长乐湖中央的岛屿上面，所有赴宴者都需要乘船登岛。

　　据说这岛是前朝皇帝为了躲避叛乱建立的行宫。百年前，前朝被灭以后，这避难所便成了大黎皇帝娱乐避暑的地方。

　　“殿下，我们到了。”

　　“劳烦。”穆笙道。

　　他下了船，就看见了前面重兵把守的大门。
　　这些士兵并不负责搜查，他们就黑压压得站在那儿，更多的象征着一种震慑，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穆笙看过一眼后便走了进去。

　　眼下已经未时三刻，太阳昏色的余晖照着行宫里各色的树木。假山众多，竟有一番诗情画意在里面。
　　“殿下，宴席在这边。”侍者道。

　　长乐秋宴不仅有着了前朝百官，还包括了后宫群妃，二者有着严格的区域划分，分别坐在皇帝的左右两侧。
　　嫔妃的那一侧区域还会有屏风遮挡，

　　皇子公主们则单独划出一个区域，与前朝后宫分开，由专人照料。

　　穆笙本以为自己会像记忆中那样被安排到这个区域。

　　“殿下，您的位置皇帝上特意吩咐过了，在这边。”

　　我还以为我要坐在儿童区。穆笙点了点头，暗自吐槽。
　　看来上次去皇帝面前打感情牌的效果很好嘛。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依据礼制，被安排在皇帝附近区域的皇子都是和皇帝关系亲近，且受到重视的。
　　皇帝此举便是凸现了穆笙在他心中的地位。

　　此时的宴席上的座位已经被纷纷填满。
　　这宴席的正上方，只有皇帝、皇后和太子的位置尚且空闲。
　　穆笙惊讶地发现这偌大的宴席上方竟然只有他和另外一个皇子两人。

　　下方的百官和嫔妃以及其余的皇子见到他一袭红衣的出现，也十分惊讶。

　　这一直对外称病的七殿下竟然出席秋宴了？
　　不仅如此，还被皇上安排在了太子后面和二殿下并座？
　　不得了……
　　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想到了当年宠冠一时的贵妃娘娘。
　　当年贵妃娘娘也是如此特殊，甚至被百官扣上了红颜祸水的帽子。

　　“二哥。”穆笙走上去之后，先对已经坐在位置上的的二皇子简单行了一礼。
　　其余皇子离他较远，他不必专门过去打什么招呼。
　　“七弟。”二皇子穆祉并未起身，他只是抬起手简单回礼，那样子像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穆笙笑了笑，也落座了下来。

　　他端坐在上面，面对文武百官打量的视线并不怯场，反而兴致勃勃地用目光将下方扫了一圈。

　　他想试试能不能找到《皇权》这本书的主角。
　　作为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同时也是将来的皇权之争的最后赢家，主角在气质上应该就远胜常人。
　　但……
　　他扫了一圈，最终在一个长相清秀到不可思议的少年身上停了下来。

　　都看起来不像主角啊……
　　就连这个最好看的，在原主的记忆里甚至也连个皇子都不是。
　　主角呢？
　　总不能《皇权》这本小说里的主角和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想到这儿，穆笙又一次后悔起当初没看同桌给他推荐的小说。

　　“陛下圣临！”

　　“臣/儿臣/嫔妾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皇帝走上主位，三人先后落座。
　　“谢陛下。”

　　“今日秋宴，大家尽可随意。”皇帝精神头十足地举起一杯酒，一饮而下。

　　他今日吃了仙丹，果然灵验。

　　他说完话，歌舞便随之上场。

　　穆笙有意无意地往前看坐在他前面的太子，觉得对方也不是主角。
　　也是，书中主角可是要利用他和贵妃之死去扳倒皇后和太子势力的，太子怎么可能是主角。

　　“陛下，臣有事启奏。”歌舞一毕之后，一武官走上前来。
　　“爱卿何事啊？”他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想处理政事。

　　“陛下，近来西戎时常侵犯楚州边境，百姓不堪其扰，死伤已经达百余人。陛下，这蛮人显然是有意挑衅我大黎朝威严，望陛下派兵，讨伐西戎！”

　　“萧相，你觉得呢？”皇帝知道这些武官好战，并不直接拒绝。

　　“陛下，老臣觉得，西戎此番举动不过是蜉蚍撼树。我大黎朝国运昌盛，小小西戎影响不到什么。”萧丞相语气没什么波澜地道。

　　“荒谬！萧相怕是老糊涂了！”一言官走上前来呵斥，他行过礼后便道：“陛下，楚州伤亡百人，若是不给西戎教训，怕是会让楚州的百姓寒心，让天下寒心！”

　　皇帝将银著拍在桌子上，“这么说，朕是一定要派兵不可！”
　　他向下俯视那位最开始进言的武官。

　　“陛下，老臣有一提议。”萧相萧征慢悠悠地说道。

　　“萧相但说无妨。”

　　“老臣以为，或可让二殿下率兵，劝降西戎。”

　　“劝降？”

　　“正是。”

　　“萧相此言实属荒谬至极！那西戎蛮人哪有道理可言？若是劝降，我族百姓岂不枉死？”那个言官再次呵道。

　　“好了，今儿是秋宴不是朝堂，何必大动干戈。这件事容后再议。”

　　“是。”萧征率先行礼，回了座位。
　　歌舞便又继续轮番上演。

　　穆笙坐在上面看着戏，等到了喝药的时辰后，他便在皇帝的允准下提前离席。

　　出席宴席的官员和嫔妃们在这个长乐行宫上都有落脚的地方。

　　这长乐秋宴说是宴席，其实也是狩猎，明日白天还要举行一场秋狩，要在享用过捕获的猎物后才会结束。

　　穆笙忖着皇后多半会在明天对他发难，决定明日要一直死死跟在皇帝附近。
　　至少不能离得太远。

　　他这样想着，在侍者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名为有乐居的偏殿。
　　宋姑姑和这个殿里的仆人已经把房间打理出来了。

　　“见过殿下。”
　　“免礼。”

　　“殿下，这是今晚的药。”宋姑姑按时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穆笙一饮而尽。

　　他喝完药，又看了会儿从琉璃宫带过来的书，正要换衣睡下，就听到一阵萧声。

　　这萧吹得清远悠长，听得穆笙颇为触动。

　　他心中忽有所感，便穿着一袭红衣，带上两个护卫寻着萧声走了出去。

　　这萧声听起来并不遥远，应该就在有乐居附近。

　　穆笙离萧声更加靠近几分。

　　这个时间秋宴还没结束，除他以外不会有人擅自离席。
　　何况被安排在有乐居附近的都是皇室子弟，这突然出现的萧声就更显得奇怪了。

　　难道说？
　　穆笙心里有了个猜测。他愈发觉得这个猜测就是正确的，步子越走越快。

　　一位不曾见过的皇室子弟。
　　这不是主角谁是主角？

　　穆笙一心要找到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离萧声越靠越近，终于看见了那人的身形。

　　萧的主人正靠在一个假山下，身着一身玄衣，一只脚踩在身后的石头上。
　　他见穆笙出现便停止了吹萧的动作。

　　“见过七殿下。”

　　穆笙一下愣在了原地。
　　这人哪是什么主角，分明刚在秋宴上他曾见过的，是那个长的最好看的少年。

　　“……不用多礼，你是？”穆笙问道。

　　“微臣萧璟。”萧璟嗓音如萧声般清越。他看着夜色下一袭红衣的人顿了顿，补充道：“家父萧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