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极致的折磨》行走的云

9、意外事故（二）

　　看着子雍睡熟了，众人悄悄走出病房。
　　“我和小三留这就够，别都耗在这了，保存体力，不是一天半天的事，过一阵子复健，用人的地方多去了。路上开车小心。”子冀的口气不容争辩。
　　原本医生评估子雍恢复的状况，再等个两周，针剂都撤了，创口愈合的状况稳定，就可以转到康复医院开始复健了，偏偏出了这档子意外。
　　“正好现在人齐，我和大伙商量商量，我想回国了，把七夕留给他哥，我也不放心。”绿倚接过子冀的话。
　　“大姐，可快回去吧，你要是在家，子雍也不至于出这档事。”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合着。
　　“你家那张管家又老又聋，电话都接不到，这次想法子换了得了。”众人埋怨着。
　　“换？小姑奶奶那关过得去吗？你们都忘了，十多年前老张提出来要回老家，被她偷听见，也不上学了，还让子雍陪着逃学，两人白天在家看着，晚上子雍还被七夕逼着睡在老张屋里。”绿绮叹着气说道。
　　老张在欧阳家做了几十年了，看着七夕长大，小丫头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从记事开始，这家里就没分过主仆，干不动的就养着，一个不能走。
　　“想起来了，子雍因为这事还被爹爹骂了一顿。”兄弟几个点着头，后来爹爹知道子雍因为七夕逃学的，也就不再追究，这小儿子为了那丫头，那可是啥事都做，连火暴脾气的爹爹也没辄。
　　沈家姐弟们想起往事，眼前浮现出小弟弟高大帅气的模样，又想起床上躺着的半个子雍，不知道是应该感激天主仁慈，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还是应该诅咒天主残酷，让他们最亲爱的弟弟遭受身心的创痛。
　　“天快亮了，我们先回吧，今天星期天，还要去Moddy教堂做礼拜，别迟到了，牧师和教友还要为子雍say prayer。”焦桐边说边引着大家向外走了。
　　送走了众人，子冀和子青回到病房，看到子雍双眼紧闭，皱着眉头，额头上一层薄汗，夹板下露出的手指向内弯曲着要抓什么，两条残肢蹭着床单，左臂向微微抻着，嘴唇张合着吐出含糊的句子。子冀凑过头去，只听到：“小心，水。”，就见子雍一激灵，猛地挣开眼睛。
　　他定眼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是大哥子冀，看到老三也在，便朝两个哥咧咧嘴算是打招呼。
　　“子雍，做梦了？”子青问。
　　“没。”子雍摇头。
　　“还没，什么小心，水啊水的”子冀说。
　　“梦见七夕掉荷塘里头了。”被哥哥拆穿，子雍只好招了。
　　“欧阳七夕掉荷塘是假，沈子雍你掉地上那可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子冀盯着子雍问道。
　　“护士小姐把我的手机放在桌上充电，她出去的当口有电话进来，又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按铃也不回来……，着急。”
　　子冀他恨，那部手机号码是七夕专属的，还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唬谁呢！
　　“然后呢？”子冀眼睛瞪得好大。
　　“放在左手边了，够不到，得使右手，也翻过身了，起来的时候压着右边腿伤口了，有点痛，歪了下，护栏不知怎么倒了。”
　　子冀听着子雍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脑子都要炸了，浑身是伤的子雍要自己翻个身，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得尝试多少次才能成功，更不要说用那条伤口刚刚愈合的殘肢立起承受全身重量。还有那该死的护士，还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手脚都没有了的子雍使了魔法打开的护栏！
　　“哥，sorry，我搞成这个样子。”
　　“哥，得叫医生来，右腿涨涨的，感觉像是脉搏跳动的样子。”子雍告诉哥哥。
　　子青跑出去找来值班医生，子雍又把刚才的话重复说了一遍，医生听罢急忙请护士拆开绷带，露出来敷在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医生用镊子夹开血红的纱布，仔细观察着伤口，伤口向外渗着血，周边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看着医生越来越沉重的表情，兄弟两个知道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