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总和》萧半纯

23、第 23 章

　　卿程苦笑不得，念头自然思及年后……于是淡淡的愁容不禁爬上眉间……唉！
　　家里管家、阿姨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卿程和掌心的日子就好过很多，再不用考虑换床单这种小问题。
　　两人又恢复到元旦前的惬意生活中去了。
　　这不卿程和掌心说自己请了什么人下午过来的时候，掌心实在忍不住的掏掏耳朵……
　　“啥？你说……你请了皮影戏的过来？”恕她这个普通人真心想不到这些玩意。
　　“对，听说还挺有意思的！一起看看吧！”卿程一副闲适十足的样子。
　　“呵，贫穷真是限制了我的想象呢！”掌心幽幽道，心里酸水在汩汩的往外冒。
　　卿程无奈笑笑，“一起看看嘛？怕你在这里无聊……”
　　掌心觉得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误会呢？
　　有人每天供自己吃好的喝好的，不用担心房租，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没有家务活，还有人伺候，都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娱乐到地下一层有专门的游戏区域，家庭影院；想运动有超大泳池，室内高尔夫，各类健身器材，这些都不想园子里走两圈一天的运动步数也够了，在这样的环境会无聊？？除了现在没工作没收入，她觉得自己简直在天堂好嘛？！！
　　但这是他的好心嘛，“我不会无聊，但是确实没看过皮影戏，正好借这次机会看看！”
　　卿程点头
　　“多谢卿先生这么费心！”
　　卿程听她还是这么客气轻轻叹气……
　　下午的表演是在负一层的大厅开始的，皮影戏是要近距离看才能感受其魅力的。
　　他们没挑什么曲目，让师傅看着演，白色幕布后一声啰响预示着表演开始了。
　　第一个节目便是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西游记之三打白骨精，随着后面师傅的声音旁白，白幕上的剪的栩栩如生的师徒四人被操纵着灵活的走过了一座座山脉，随着剧情的展开不断加入的人物，让卿程和掌心不自觉的集中精神，为幕布上的事情发生走向牵动心思，一幕结束，两人都不自觉的鼓掌，虽然是熟悉的剧情但这种表现形式依然十分精彩。
　　幕后的师傅喝了几口水后，继续下一个节目，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经典故事，三个小时的时间，两人都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随着又一声响亮的啰响把两人拉回现实，也意味着今天的表演结束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意犹未尽……
　　师傅从幕布后出来出言邀请两人体验一番……
　　掌心瞬间兴致勃勃，她和卿程分别拿了孙悟空和猪八戒的皮影，老师傅耐心的教了两人该怎么仅用几条线就把人物给提溜起来……
　　两人学的认真，没过一会儿卿程居然能操纵着手里的皮影做一些特定的动作，但不知为何略带喜感，特别是他拿的还是猪八戒的角色，掌心无声的笑着。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在师傅手里活灵活现，又是飞起来又是打妖精的，到自己手里孙大圣走路都有点费劲儿，唉……
　　两人学了半个小时后，师傅看他们难得喜欢，送了一套小点的有十几个人物形象的皮影，掌心小心的接过，笑的快看不见眼睛了，“谢谢师傅，您真好！”
　　“哈哈，难得见到你们年轻人喜欢这个，送你们一套自己玩玩吧！”师傅大方道。
　　两人再次道谢后送收拾好的师傅出门去。
　　往回走的路上，掌心突发奇想的问，“你说那个幕布的话可不可以用电影的幕布代替？”
　　卿程想象一下，不确定道，“怕没有师傅的那个幕布透吧？”
　　“哎，是吗？”掌心下意识问道。
　　“我觉得可能用……宣纸糊起来的或许会更透！”卿程道。
　　“宣纸……很贵吧！”
　　“不会比电影屏幕贵！”卿程幽幽道，负一层的整个影音系统都是国外专门定制的。
　　掌心顿了顿，好吧，是她想少了，她用那个看过一场科幻电影，当时就觉得很震撼，恐怕也不是什么便宜的货。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练练如何让人物动起来……”掌心道。
　　“确实……”卿程附和。
　　两人又返回负一层，掌心把所有人物都摆出来，默默觉得师傅人真好，他们下午听的曲目中中心人物这里几乎都有。
　　两人挑自己感兴趣的角色捣鼓，试图让人物在自己的操纵下走、跑、甚至跳起来，手动起来……
　　卿程刚刚就学的挺好，这会儿稍加练习，居然还挺有模有样的，掌心再次忍不住真心赞叹，“卿先生好厉害，才学这么一会就已经有模有样了，真厉害！”
　　卿程弯弯唇角，“过奖了……”
　　呵呵
　　然后便见卿程看向自己这边，略微看了会儿，稍有踟蹰的提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你应该把间的线拉紧一点，这样整个人物就会立起来很多……”
　　掌心虚心听取意见，但是脑子说会了，手却说风太大你说啥？拽来拽去几根线差点全部缠住。
　　卿程顿了顿，无意识的直接上手，边教边道，“你看你手指这里使力气，这样中间的线就能提起来了……”
　　掌心定了定心神，照着他刚刚教的重复一遍，果然把人物挺立起来，“哇，原来是真的呀……厉害……”
　　因为太开心，她脸忽然往卿程这边一扭，瞬间，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的呼吸可闻，掌心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脸这会儿凝固在脸上……
　　两人又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紧张和错乱，但……掌心稍稍眨眼后便眼睛带笑的就这样看着卿程！
　　卿程稍微反应过来，立即往后退，只是看着掌心眼底闪过的笑意，竟有一刹那的失神，也只是这刹那而已，他恢复往日的神情，脸上闪过些许尴尬，“咳”的一声。
　　掌心看着他缓缓恢复脸上的表情，心里却掀起微波……
　　整个空间至少有一分钟的沉默，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才打破这沉默。
　　“小程，心心晚饭时间了！”黄管家站在不远处喊两人吃饭。
　　“……奥奥，好的！”
　　“好，就来！”
　　两人前后脚的回应着。
　　这日一早，掌心看到手机来电瞬间倒胃口，早餐都少吃了许多。
　　直到她漫不经心的吃完早餐在园子里散步才回拨电话回去。
　　电话一接通开口的不是问候而是一连串的责骂，“个死丫头，整天打电话不接电话，要手机又什么用？干脆别用了算了……”
　　掌心回拨电话前已经深吸口气，这会儿这点小责骂感觉就像毛毛雨似的，随手一抹便没了。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反正我也没工作了，先把手机停机几个月算了，到时候别说电话，就是奶奶的生活费想打也没得打，也省得天天接烦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妈妈瞬间感觉被噎住了似的，嘀嘀咕咕，“天天就是奶奶的生活费，要不是奶奶还能……”
　　电话那头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男声，“别说那么多不重要的，拣重要的说，不知道哪是重要的哪是不重要的，对她态度好点……”
　　掌心拿着电话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挑眉，两口子这态度感觉不像好事啊？
　　妈妈被训了一通，态度果然好了很多，“招娣呀，你脚现在怎么样？好的差不多了吧？上次说的那个事你考虑的怎么样？正好快过年了，你现在也没工作就直接回来吧，你脚不方便在家里我们照顾你还方便点，也省点生活费！”
　　她说上次的事掌心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当时拒绝了挂完电话就忘了这一茬，现在想起来，他们居然还没死心呢？
　　但她装不知，“什么事要考虑？”
　　“就是上次说的相亲呀？”
　　“你上次说的时候我就拒绝了，你没听到？”
　　“哎呀，你不要拒绝这么快吗？听妈妈说这次这个各方面的条件真的很好，错过就再没有了，等着后悔吧！”妈妈激动的说。
　　“奥，那我就等着后悔吧！”
　　“死丫头怎么油盐不进，人家不嫌弃你年龄大已经很好了，你还在这儿挑三拣四的，要死啊？！”
　　掌心很想笑，莫名想起网友说的话：国人从出生开始各种卷，各种比，上学要求听话品学兼优，样样得第一；上班要求能勤奋吃苦，出人头地；但一到选择伴侣的时候尤其是女性，这时候就没有要求了，择偶条件一降再降，感觉只要说出性别男这个字就能自信拿的出手！
　　他们总是要求最美丽的花去找连肥田功能都没有的一坨最没用的屎，这样大家才觉得你要求不高了。
　　估计那边爸爸又说了什么，等了片刻妈妈语气缓下来，“那先不说这个了，之前过年都不回来，今年过年总是要回来的吧？反正你不是也没工作，正好今年早点回家过年算了，你奶奶身体也没之前那么好了，你回来看看她！”
　　奶奶的事掌心还是放在心上的，“奶奶怎么了？”
　　“人年龄越来越大了，还不都是那些毛病？你早点回来过年奶奶也高兴。”
　　掌心不说话了，“你让奶奶接电话，我和她说两句！”
　　“你奶奶一早就出门去了……”
　　掌心心里来气，“这么冷的天她身体不好，让她一大早出去干什么？”
　　“她一大早出去我都没看见……”妈妈有点讪讪道。
　　掌心俨然对她说的身体不好的话有点存疑，但是老年人的脾气她也知道，劳动了一辈子一时也闲不下来。
　　她今年本来也不打算回去的，一来春运的车票不好买；二来路程太远了，从镇子到村里坐车都得两三个小时，还全都是泥巴路，天气不好更恐怖，本来过年假期也没几天全费在路上何苦来哉；三来说的好听是过年，回去还不是被使唤做这做那的，还要听他们的唠叨，她不高兴。
　　但是今年这情况……她……确实要考虑一下回不回，就当看看奶奶……但这都是她心里的想法，现在不会和他们说！
　　“听见没？今年早点回来过年……”
　　“再说吧，春运车票也不好买……”
　　“所以说早点呀，你干脆月底就回来算了，二月中旬才过年提前半个月回总能抢到票吧？”她出主意。
　　掌心又挑了挑眉，“再说，脚还没好呢？再折腾坏了以后成跛子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娇气……”她又在小声嘀嘀咕咕。
　　“没什么事就挂了……”掌心准备挂断电话。
　　“记得早点回来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