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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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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信爱以为自己至少会难过一两个月。
事实上高考将至,这段时间她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高考结束以后,听棋院的人说他跟未婚妻分手了,工作上也时不时出差错,郑信爱听到这些内心毫无波澜。
成宝拉生日那天,崔佑真有打来电话。
郑信爱找了个借口在外面接了,她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也没有询问什么,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听这。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郑信爱不想拖下去了,毕竟,这样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结果。
电话那头还没说什么,结果,就在这时,崔泽从不远处出现了。
崔泽家就住在成宝拉家附近,郑信爱是知道的。
可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出现。
“哦,是......崔泽啊。”郑信爱吓得把电话一下子藏在身后,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多点?”
三月份首尔的天气不太冷,崔泽穿着身灰色的家居服出现在巷子口,原本有些困意的他见到郑信爱那一刻眼睛一下子亮了:“......信爱姐,这么晚了,你在跟谁打电话?”
对方太过热情,郑信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崔泽像只大狗狗见到主人回来那一刻,非常开心地在摇尾巴。
“没什么,普通朋友打来,没什么事就挂了。”她随意找了个话题,“最近比赛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看你黑眼圈这么重,是最近没有睡吗?”
面对崔泽,郑信爱总是忍不住关心太多,他对父亲而言是不可缺少的天才,但对郑信爱来说是朋友,亦是家人。
崔泽在学围棋这块很有天赋,八岁学习围棋,通过两三年的不断学习战胜了同师门的前辈,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棋手,父亲对比赞口不绝。
许是太久没见面,郑信爱总觉得他瘦了许多,脸上没多少肉,单薄的身体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清瘦极了。
“嗯,最近睡眠不太好,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崔泽这几天确实没睡好,前段时间为了比赛硬生生熬到凌晨一两点,他经常早出晚归,能保证一日三餐正常吃饭不错了。
棋院的人都说崔泽是不可缺少的围棋天才,可郑信爱觉得天才这个头衔太过沉重。
事实上,天才也需要努力,天才也牺牲自己很多东西换去别人对他的认可。
知道崔泽初中毕业就要辍学在家学围棋,郑信爱第一个不同意。
她以为是父亲怂恿崔泽完成自己未拿下第十三次三星杯的梦想,于是气势汹汹跑去责问自己的父亲:“父亲,你不觉得这样对崔泽来说很残忍吗?他现在还小不懂事,等他以后长大了,会后悔的。”
“信爱啊。崔泽有自己的主见,没有人能阻止到他。”父亲叹了口气,“你不能把问题全部怪在我身上。”
崔泽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通过短短两年的时间,成为韩国不可缺少的围棋棋手。
父亲这几个月也不着家,显然而知棋院最近忙得很,郑信爱无需过问太多,高考将至,她只顾好自己就行了。
“.......信爱姐,我不后悔以前做下的决定。”暖黄的灯光下,崔泽对郑信爱说,“相反,我很感谢你父亲对我的栽培。”
电话另一头的崔佑真其实没有挂断电话,初次见面那天他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说话间,崔佑真隐隐约约察觉到少年对他的敌意,男人的胜负欲很强,即使他对郑信爱无感,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尤其她是理事长的女儿。
崔佑真知道自己跟郑信爱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悄无声息挂断了这次的电话。
后来是怎么回到家,郑信爱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她跟崔泽之间好像有什么羁绊悄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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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分数出来了,郑信爱的高考成绩还算不错。
她的成绩同时被成均馆以及首尔大学的新闻专业录取,最后郑信爱还是选择了首尔大学,再次和成宝拉成为不同专业的大学同学。父亲看完录取通知书后反应很平淡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郑信爱知道自己父亲心里其实也很开心,只是不善于表达。
另一边,成东日和李一花知道自己大女儿考上了首尔大学师范专业这个消息兴高采烈了好几天。他们决定花重资给成宝拉办升学宴,请附近的邻居吃饭,郑信爱意外也收到了成宝拉升学宴的邀请函。
升学宴这天,成宝拉父母因为金正焕家位置够大,决定借此在他们家弄了好几围桌,菜色十分丰富,看得眼花缭乱。
作为升学宴的主角,成宝拉掩盖不了自己的开心,郑信爱同时收到了成德善和她小伙伴们的祝福。
饭桌上,大家神色十分兴高采烈,郑信爱跟着成宝拉坐小孩桌,其他大人就坐大人桌。
“哎一古呀,信爱这孩子,我就知道她跟宝拉一样厉害,居然考上了首尔大学新闻专业,要知道这个大学可是很难考的。”李一花对其他俩姐妹说道,善宇妈也忍不住夸奖,“我看这孩子心底善良,要是我们家儿媳就好了。”
“善宇妈,你不用想了,信爱这孩子是我们家先看上的。”罗美兰喝了杯啤酒,跟俩姐妹碰杯,然后开玩笑道:“我们家有两个儿子,要是大得不行,小的那个也可以,任君选择。”
另一边,郑信爱跟成宝拉在小孩桌上坐主位,成德善也难得主动夹了肉菜给郑信爱说道:“信爱姐,恭喜你考上首尔大学,等去到大学,千万不要忘记我这个妹妹啊。”
“你丫的,成德善,你不会说句好听点的话。”成宝拉瞪了她一眼,郑信爱倒是觉得成德善可爱极了,“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的,再说了,周末还能回家呢。”
成宝拉直接坐在成善宇面前,她对家里这群弟弟妹妹向来没什么耐心,可谓是眼不见心不烦。
“宝拉姐,上了大学应该会很忙,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成善宇吃饭的同时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怕以后没有时间见面了,成宝拉白了他一眼,她最讨厌有人管她了:“吃你的饭吧。”
“好。”成善宇没有生气,反而甜滋滋地笑了。
“......德善啊,崔泽还在睡觉吗?”郑信爱放下筷子,问身边的成德善,“怎么没见他来吃饭?”
按道理来讲,今天是宝拉的升学宴,她又难得过来一趟,崔泽应该不会缺席。
成德善这会刚抢过成宝拉爱吃的排骨在嘚瑟,吃完一整块才有空回答:“崔泽最近在比赛忙得很,现在估计在下棋吧。”
“这怎么行,再怎么累也要好好吃饭照顾自己的身体啊。”听到这句话郑信爱心疼极了。
“德善啊,去把这些菜拿给崔泽吃吧。”没过多久,另一边的李一花把装好的饭菜递给成德善,成德善满脸拒绝,“阿妈,为什么每次都叫我去,我还有很多菜没吃完呢。”
眼见李一花快要发飙,郑信爱主动接过她递来的盘子,“伯母,我跟崔泽熟,要不我拿去给崔泽吧?”
郑信爱的父亲是教崔泽学围棋的老师,双门洞的人都知道,李一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自己女儿不愿意去,只好把饭菜交给郑信爱。
“信爱啊,崔泽这孩子不爱吃饭,你一定要好好监督把饭菜吃完才行。”作为附近邻居,李一花当然知道崔泽家的情况,她忍不住多说几句,“崔泽家你知道吧?出门左拐第二间房就是他们家的。”
“好的,谢谢伯母。”郑信爱接过李一花打包好的饭菜前去崔泽家,去到以后才发现崔泽家没开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郑信爱没怎么去过崔泽家,最后一次去还是国小六年级,她凭借印象中记忆来到崔泽房间,敲了敲他的房门。
“崔泽?你在家吗?”郑信爱轻声问道,怕吵醒屋里面的人。
没有人回答。
郑信爱只好擅自打开崔泽的房间,才注意到崔泽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他睡得很熟,只是眉眼间透露着疲倦的状态。
他应该很累吧?连睡觉都皱着眉头。郑信爱轻手轻脚把饭菜放在另一边桌子,然后弯下腰静静地看着崔泽。
她忍不住想帮他抚平皱眉的额头,结果,还没等郑信爱伸出手,崔泽突然睁开眼了。
“......今天是宝拉升学宴,他们见你还没吃饭,叫我拿给你吃。”郑信爱有些尴尬地缩回手,这是她第一次对人撒谎,她不好意思跟崔泽说其实是自己主动过来的。
“......哦,是这样啊。”崔泽听到后也开始缓缓站起身,郑信爱慢慢扶起他单薄的身体,太瘦了,身上没多少肉。
“你睡眠一直都是这样吗?一直靠吃安眠药才能睡得着。”看着旁边放着的安眠药,郑信爱忍不住心疼,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崔泽,崔泽有些睡眼朦胧说道:“嗯,从去年就开始这样了。”
“要不,叫我父亲给你放几天假好好在家休息吧?”郑信爱不想他这么操劳过度。
“不用,信爱姐,我能撑得过去。”崔泽摇头,他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放弃比赛,尤其这次的三星杯锦标赛。
他拒绝得太快,郑信爱也没有理由继续说下去了,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把这些饭菜放在他面前:“先吃饭吧,就算睡眠不好也要好好吃饭,对吧?”
“听棋院的老师说,新来那个姓崔的助教老师已经辞职了。”崔泽轻轻‘嗯’了一声,他低下头勉强吃了几口,然后把筷子放下了,“......信爱姐,这件事你知道吗?”
崔佑真辞职这件事,郑信爱的确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没必要再为这个人浪费时间了。
“我不清楚。”她低着头,帮崔泽整理凌乱的棉被,“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 ...新来的那个助教老师,其实是有女朋友的。”崔泽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郑信爱,犹豫了半秒,最后还是把事实说出来。尤其感情这件事上,他担心她会上当受骗。
“上次,我见到他当街跟一个女生求婚……”
外人看来,崔泽看似生活白痴,对衣食住行一窍不通。其实并不是,他有属于自己一套的人情世故,他只在乎自己所在意的人。
“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郑信爱说,“对我而言,我只需要过好我目前的大学生活就行。”
因为,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