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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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我爱你”】
今天是弗雷德昏迷的第七天。尽管庞弗雷夫人向我和乔治保证，他会很快就会醒来，我们还是不愿意离开。
霍格沃茨正逐渐恢复正常，大部分设施都已经被修好了，弗雷德和少数几个伤员已经被转移到治疗室。庞弗雷夫人也承认我的铁甲咒为弗雷德挡下了很大一部分攻击，不过他还是受到了好些个恶咒，没法太快恢复。
这些天的大部分时候，除了在弗雷德的病床前凝视着他，我和乔治也偶尔会在学校里走动一下，去伤亡者的坟墓前献上花束，或是溜进厨房在家养小精灵的簇拥下吃点东西。我给乔治讲了这一年里发生的各种事情，被食死徒支配的课程，和金妮、纳威、卢娜以及其他DA成员如何在学校里捣乱，当然还有遭受的各种折磨。现在讲起来，倒也觉得也没什么了。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乔治竟比他的孪生兄弟沉默这么多。他当然也会打趣几句，不过大部分时候都在静静地听着，然后问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想起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话头总是因弗雷德而起。有好几次他低垂着眼帘，低下头看着我，我们两个越靠越近，我都以为他要吻我了。不过他没有这么做，我猜是因为他的兄弟还没有醒的缘故，他不愿意做这种“捷足先登”的事情。我比仍何人都更清楚他们有多爱彼此。
韦斯莱先生、比尔、查理和珀西都已经回去工作了（我很敬佩他们的努力），但是他们晚上会来。韦斯莱夫人和金妮每天下午都会来探望，罗恩也经常来。莫丽有几次试探性地问乔治如何安排他的时间，他都搪塞过去了，我猜他是不想一个人面对诺大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
“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夜里，乔治非常轻声地对我说。
“这可不像你。”此刻我们两个人还是如第一天一样，睡在各自的折叠床上（这令庞弗雷夫人有点不满了），挨着弗雷德的床铺。我掏出魔杖，点亮了一点灯光，侧过来看着乔治。蓝色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觉得这张脸偶尔不笑的时候倒也很迷人。
“有他才更像我。”乔治说道，朝弗雷德的方向撇了撇嘴。这几天，弗雷德偶尔会发出一些如梦呓般意义不明的声音，不过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于是我起身坐到乔治的床边，轻抚他的头发。他个子太高了，蜷缩在简易的床上就像婴儿一样。想到这里，我不禁微笑。
“想什么事情呢。”他坐起来，和我肩膀挨着肩膀。
“你躺着的样子有点滑稽。”我说。
“可惜我不是你这样的小个子。”他侧过脸来看我，神情又恢复了往常。
我看着他的脸。在魔杖光辉和洒下来的一点点月光交织下，乔治看起来像一幅油画。于是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很温暖的触感。“我很庆幸你们都还活着。”我看着他那双褐色的眼睛，说道。
就在这时，他低下头来，这次他没有停下。
于是我获得了乔治·韦斯莱的亲吻。蜻蜓点水一般的、很淡。
像一辈子那么长的十秒后，他像触电一般弹开了。然后，他立刻起身去抓自己的袍子，嘟囔着：“去一下洗手间。”背对着我的时候，我看见他仅剩的一只耳朵通红。
我望着他匆匆离开的、仿佛充满负罪感的背影，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身边，弗雷德·韦斯莱发出了一声哼哼，仿佛在提示我什么。好吧，以示公平。于是我轻手轻脚地凑到弗雷德床边，看着他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但还是紧闭双眼的脸庞。我凑近他的脸，用我的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说实在，这个行为有点奇怪，也算是我下意识的行动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弗雷德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呼吸也有些变化。
几秒钟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的话音未落，乔治已经急匆匆地回到了我身边，令我感叹双胞胎的心电感应竟然如此强烈。他喘着气说：“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有种感觉，我感觉弗雷德他…..”
“你感觉什么？”病床上的人睁开了和我刚才凝视着的那双眼睛非常、非常相似的褐色眼睛，露出了一个和平常一样的狡猾表情，仿佛他刚才完成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恶作剧，而并非沉睡了七天。
“你醒了。”我终于看见了这些天来，乔治最大的笑容。他眼角含着泪水，弯下身子，伸手拥抱他的兄弟，丝毫不顾及对方还躺在病床上。
“乔治，你难道希望你没死于伏地魔的兄弟死于你的手上吗？”弗雷德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也有些费力地伸手揽住他的兄弟的肩膀。
我看着两颗红色的脑袋叠在一起，又哭又笑的样子。说实话，这一幕有点太美好了，不知何时我的眼角已充满了泪水。“纸巾…纸巾飞来。”我抽抽噎噎地小声念着，一把抓住了飞来的纸巾。
乔治就在这时松开了弗雷德。两颗相似的脑袋一齐侧过来，看着我。
“需要我喊庞弗雷夫人过来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一下糊在我脸上鼻涕与泪水。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
“不，不，先别急。”乔治又看了一眼他的兄弟，咧开嘴笑了，“还有‘那件事’呢。”
“你准备了吗，乔治？”弗雷德也咧开嘴笑了起来，令我有些一头雾水。
“是的，虽然有点困难…..”乔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早就准备好了。”
“不愧是你。”弗雷德有些费劲地支撑自己想要坐起来，于是乔治上前拉了他一把，“那么，我觉得可以开始了，你认为呢？”
“我觉得时机正好。还好我给你选择了靠窗子的床位，”乔治看了看窗外的月光，随即把弗雷德的魔杖塞到弗雷德手里，“我们最好趁庞弗雷夫人来之前搞定…..”
于是在我惊讶的目光里，两个人步调一致地挥舞起魔杖。接下来的画面，我很难用言语形容，那是一场盛大的烟花秀……或者说，不只是烟花秀。弗雷德床边的窗子像画框一般，窗框里最先升起了壮丽的烟花，这些烟花不仅多彩，而且能够在空中组成各种图案，最终会变成能演奏歌曲的小精灵或是能飞的金色小鸟。我猜测韦斯莱双子一定又精进了他们的烟花工艺，因为这比我前几年在霍格沃茨走廊上看过的要精美许多，而且极其富有艺术感。除此之外，还有不断飞起的亮片和金色、银色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有几片顺着窗子飘到我的鼻尖，和真实的雪花一样冰凉，但是融化的时候会散发出迷人的香气：糖果、飞天扫帚的木头、烟花的焦味……闻起来就像…..迷情剂。
“这是特殊商品。”弗雷德在烟花和音乐声中补充道，“我们还没有发售的打算。”窗外的五彩斑斓把他的脸映衬得五颜六色，他看起来神采奕奕，似乎很满意于最终的效果。
几分钟的绚丽演出后，小精灵的歌声从欢快转向了一种温柔、平静的语调，月光下似乎洋洋洒洒地下起了真正的雪，我隐约听到了铃铛的声音。这种氛围我只在某一年冬天的霍格沃茨见过，那就是……
“火焰杯那年的圣诞舞会。”乔治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那么，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跳舞吗？虽然在病床上的人似乎跳不了舞…..”
“总会有办法的。”弗雷德说，“而且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呢，我们已经打算承包你今后的舞会了。”
“我…”我感觉我又要开始哭了，不过这次我尽力忍住了，“我当然愿意了。”
“你知道的，我们一直喜欢你。”乔治凑过来牵起我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大而温暖，“而且比你喜欢我们更多。”
“因为我们有两个人。”弗雷德笑眯眯地补充道。
乔治和我显然都不是什么舞蹈高手，我们只是握紧彼此的手在病房里兜圈子而已。显然兄弟两做了充足的准备，因为我意识到病房里的其他人谁也没有醒过来或是感觉有什么不对。一首曲子结束，他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到病床边：“接下来就是困难的部分了。虽然我可以让病床旋转起来…..”
“算了，乔治。”我笑了起来，伸手牵起弗雷德的手。弗雷德的双手和乔治一样纤细修长，不过大概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要冰冷一些。我感受到他力气还没有恢复，于是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努力地贴着他的身体，和音乐一起摇摆起来。
“真怪，不是吗？”我听见弗雷德在我耳边说。停顿了片刻，他又加了一句，“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谢谢你。”乔治也说道。我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极其隐蔽的吸鼻子声。
或许这也是这对天才双胞胎的设计之一，在这首曲子结束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走廊上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于是我赶紧松开了弗雷德的手。
“看来我们得挨骂了。”我说。
“比起这个。我们，呃，我们还有话要说。”弗雷德望了一眼乔治。我感觉他的脸在慢慢变红，“你愿意，你愿意….”
“你愿意和我们交往吗？”乔治在弗雷德的床边坐了下来，补全了他的兄弟的话。
我看着我面前的两张相似的脸，并意外于他们在说出这类台词时也会脸红。
“我当然愿意。”我凑过去，分别亲了亲他们两的脸颊。就在这时，庞弗雷夫人带着怒气的脚步声出现在了治疗室的门口。我别过头去，不看他们两个涨红的脸：“庞弗雷夫人，弗雷德醒了。”
“我当然知道！”她皱着眉头怒视着我们三个，肩上还挂着金色的雪花。
等我们挨完庞弗雷夫人的说教，又看着弗雷德喝了一大堆魔药后，夜已经很深了。乔治把我的床移到了他们两中间，于是我疲倦地牵着他们两的手睡着了。体感上只过了一瞬间，莫丽喜悦的哭声就把我惊醒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首先是一大早就到来的莫丽、罗恩和金妮，并伴随着哭泣、大笑和许多拥抱（弗雷德觉得罗恩肯定把鼻涕蹭到他的病号服上了）。紧接着李·乔丹下午就来了，他带来了大量的糖果和巧克力坩埚蛋糕，非常用力地拥抱了他最好的两个朋友，甚至也拥抱了我（“如果你还像刚才那么用力，那么我们会念恶咒”韦斯莱双子半开玩笑地说）。晚上就更热闹了，由于韦斯莱一家所有人加上哈利和赫敏都闹哄哄地堵在治疗室门口，庞弗雷夫人不得不打破了六个人探视的限制，把他们都放了进来。于是治疗室变得像陋居一样热闹。莫丽带来了很多亲手制作的肉馅饼和烤得很完美的面包，大家在治疗室里开起了庆祝宴。乔治一直搂着我的肩膀，让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成为了韦斯莱家的一员，和哈利和赫敏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有许多意料之外的访客。先是霍格沃茨的教师们，麦格教授带来了我在她办公室见过的蝾螈小饼干，弗立维教授则带来了很多糖果和巧克力蛙。接着魔法部的临时部长金斯莱也闪亮登场了，他带来了新的《预言家日报》，并且告诉韦斯莱双子，他设法留了一个版面给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哦，亲爱的部长。”他们两夸张地发出感叹）。DA成员也陆续来看望过，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带来了会发出各种神奇香味的植物，拉文克劳的那几个带来了一本充满各种笑话和字谜的书籍（卢娜还带来了新一期《唱唱反调》），纳威和金妮为首的格兰芬多成员带来了大量的飞天扫帚保养用品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包括窥镜、会发出巨怪声音的哨子在内的小玩意儿。接着，最令我惊喜的是，奥利弗·伍德与其他“格兰芬多梦之队”的魁地奇球员也登场了。伍德不知怎么地又讲述起他在最后一年的时光里夺得学院杯的经历，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并且夸赞韦斯莱双子至今也是他见过最好的击球手（我清楚地看见其他几位学姐们似乎对他的多愁善感翻了个白眼，不过双子对此似乎还有些感动）。
弗雷德出院的那天上午，麦格教授宣布了要继续这学期的课程直到暑假的消息。于是我也决定在韦斯莱双子离开霍格沃茨后直接回到寝室，继续我的学校生活。
“太好了，你总算是能正常度过这个学期剩余的时光了。”乔治说。此刻他正在帮他的兄弟收拾行李，并趁庞弗雷夫人不注意把弗雷德枕头底下的一大堆速效逃课糖塞进了我的斗篷口袋里。
“虽然你大概不需要这些东西……不过以防万一。”弗雷德笑着对我说。他站在我的面前，虽然比乔治看起来消瘦一些，不过其他方面都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面颊：“我们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乔治提着他的兄弟的箱子凑到我身边，也俯下身亲了亲我的脸：“暑假见。你会来我们店里过暑假的，对吧？”
“嗯。”我点了点头。
“我真是太期待了。”弗雷德提到这个的时候脸上变得容光焕发，“我们回去就会决定把你的床铺摆在哪里…..”
“当然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睡的话我们也没意见。”乔治补充道，“不过，这可不能告诉我们的妈妈。”
韦斯莱双子同时俯下身子，一左一右，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嗯….我会考虑一下的。”我感觉我脸上有点烫。
“那么，暑假见。”
“我们爱你。”
他们两一左一右，又亲了亲我的面颊。
“我也爱你们。”我伸手同时搂住了他们的脖子，把头和这两颗红色的脑袋凑在一起，“暑假见。”
我从未这么期待今后的生活，期待暑假的到来。看着他们两几步一回头、不断冲我挥手的身影，我心里这么想着。多么幸福的时光啊。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