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97、番外2-2下 That was us

　　“哇！这可是个好东西。没想到啊，你还挺懂收藏的，比弗。”副驾驶的弗雷林一刻也闲不住，这会儿又打量起了他后视镜上的挂坠，“啧啧啧，这鱼鳞雕的……了不得的手艺啊。”
　　比弗冷笑出声：“我看你倒是‘挺懂收藏’的。”
　　弗雷林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很不服气：“这你别说，我还真就略懂。”比弗十分怀疑地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女将，然而对方只是抱着臂挑了下眉，并未批判弗雷林的满嘴跑火车。
　　“诶，别卖官司了，快告诉我哪来的，可是下血本了吧。怎么想到买这个，难道是受到了哪个文艺妹子的熏陶？”眼瞧着后座几人都忍俊不禁，比弗在他猜得更离谱之前赶紧将话题止住：“别瞎说了。这就是我自己没事儿刻着玩的，呵，你还当什么好玩意儿呢。就你这样还搞收藏，逗我玩儿呢？”
　　弗雷林这会儿倒是没快言快语地反驳，反而一副大为震撼的模样，盯了比弗好半天，结果就憋出一句：“这是你的手艺？真的假的？”
　　“真的。我有病啊，骗你干嘛？”比弗哭笑不得。果然，在神金的脑回路里，所有人都是神金。
　　在比弗一个急刹车停下，和女将同时拉开车门跳下去训话的时候，弗雷林难得地没跟着凑热闹。甚至这沉默在他们怒气冲冲地回到车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被打破。就在比弗后知后觉地，就快感觉到哪里不对的时候……
　　“MVP.”比弗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他在后座的同事们有的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还凑上来询问。
　　“啥？”比弗也偏过头去看这小子到底又在作什么妖。弗雷林仍然目视前方，然后背出了一串邮箱号：“我不记得他的电话号，但幸好这人邮箱名挺好记，[e-mail]，应该没错。”
　　女将不明所以：“什么邮箱号？”弗雷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神游了太久，连忙解释到：“哦，我跟比弗说呢。是一个珠宝设计大师。你很有天赋，如果想涉足微雕设计领域，可以联系他交流交流。这是他私人邮箱，你报我的名字就行，他算是个朋友。但是先说好一点，你可别变得跟他一样深居简出、走火入魔了。以你这样的闷性子，完全可以大隐隐于市，没必要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不然到前儿不仅是你多古尔都的领导，连我都要惋惜了。”
　　“呵，”比弗被无意戳到痛处，苦笑一声，“OK. 也许我退役后会联系联系你这位大设计师。”比弗本意是表达对弗雷林这诡异人脉的嘲讽，但对方显然会错了意，抓住了被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真正重点：“你们也这么说了，缩减规模？你真准备退役吗，在你……克服了那么多恐惧和顾虑之后？”在战胜了自己的幽闭恐惧之后，反而要认命了吗。
　　弗雷林惊讶于比弗的理所当然，他十分不理解：“反正我是绝对不要退役的。”后座的女将闻言翻了个白眼，然后淡淡微笑着，倒也没说什么。这回轮到比弗不解了：“这是大趋势，体制改革。你硬留下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但是，”弗雷林想了想又道，“这里就是我的全部了啊。”
　　“你不是还有个身居山林的大设计师呢吗？”比弗提醒道。弗雷林无奈地解释：“你要这么说，我还有哥哥妹妹一大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呢。我当然不是说这个。”车内其他同事们也纷纷好奇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弗雷林？”
　　“我是说……诶呀，真是难为人。我是说……”弗雷林靠在座位里努力措着辞。突然他又注意到那个鱼纹挂坠，不禁伸手轻轻抚摸。
　　“我是条鱼，”弗雷林盯着挂坠发愣，仿佛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生活在富饶的空气里。”比弗按计划把车停在操场中央，闻言微愣，总觉得莫名熟悉。
　　“你瞧，就是这样，”弗雷林抓住了这个灵感，下车后倚着车门，继续向比弗解释，“这里才是我的水域。”
　　比弗眨巴眨巴眼睛：“好吧，了解了。”虽然我不理解，但是尊重。弗雷林和其他人也绕过车子，和他并排走向帐篷。为了这次演习，最近和比弗沟通频繁的女将顺便问到：“你想留下吗？”比弗一边用帽子扇风，一边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嘛。我确实喜欢这里，但我也没有很喜欢。”
　　“我想我其实更喜欢安宁，那种按部就班、平平淡淡的节奏。”比弗头一次认真畅想着自己理想的状态，“我只是为了守护这种安宁才来到这里。所以，如果离开，应该也没有关系。”弗雷林刚说的“水域”给了他灵感。
　　“哦吼吼，”跟在他们后面的弗雷林对他大笑着，“比弗，你真应该联系我那位隐士朋友。看来我说什么都要失去你这个孤僻的死对头了。”
　　“滚吧，要我说，你还是个神金的怪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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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后一次见到弗雷林是在对阿佐格的联合行动上。显然他受到了同一战线内的各方重视。没有军队的夏尔甚至派出了警员小金来监视他，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弗雷林的身世。领导们怕他在此情况下无法保持中立，但我们又需要一个对矮人老家有足够认知的向导。他那会儿正热络地把小金介绍给我，于是我的领导意识到我和弗雷林相对熟悉的好处，安排我跟紧他。
　　“在弗雷林带领我们突进到迷宫的时候，周围就剩下我和小金了。我清楚弗雷林的判断是对的，那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可能转回去寻求支援了。所以我们三个制定了一个破釜沉舟的计划，如果能够借助弗雷林对庄园的熟悉，在迷宫里甩开敌人，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我们也确实是这么行动的。敌人咬得太紧，我留下断后，没什么争议。
　　“但最后发生了什么，你已经知道了。真等大部队赶到的时候，他们只抬出了小金，不过还是太迟了。弗雷林……
　　“最终待在了他最心仪的水域里。”
　　比弗早就松开了比尔博，自己背靠山壁仰头坐着。然后他想起来比尔博可能还想知道更多，于是转过头来，一双眼坦诚相告：“我自那之后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的脑神经受到创伤，说不出话来了。退役之后很久我都无所事事，直到有一天不得不找工作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邮箱。”
　　“[e-mail]。”比尔博点点头复述出来。“这个域名确实太好记了。”比弗眉眼弯弯，心声笑道，“我联系到了那位大师，后来他推荐我进了蓝山的矮人集团，做设计……”

　　“最终，我找到了我的水域。”